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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以尚书节制广陵七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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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后脚边有了来俊臣和周兴,就像女猎人身边多了两只不停咬人恶犬。

    有了这些酷吏,以及他们身边的帮凶们,武后的宝座坐得稳稳当当的。

    但有阅历的朝臣都知道,武后铁腕高压统治之下的长安,甚至整个京兆地区,都是阴云密布。

    朝政上的波澜,犹如江面上的风起云涌,时刻考验着官员的智慧和平衡能力。

    在酷吏们无事也要咬三分的情况下,文武武将们人人自危,都不敢多走一步、多说一句。

    武后却还要硬压着官员们替她卖命干活。

    因为武后并不是昏庸的君主,她知道只靠自己一个人,是干不了天下所有的活的。

    但酷吏的存在,又让官员们不愿意干活,不愿意多惹麻烦。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这些已经是官场上,人人都知道的规则。

    又有哪个官员,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也有像楚金那样的傻子,在埋头苦干。

    一直以清正、廉洁、正直,让对手抓不到把柄的楚金,本可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楚金认真肯干,武后和朝廷交给的差事,没有一桩不认真做的。

    也因此,楚金不仅能够官至刑部侍郎,身居高位,还被高大人推举外放广陵,任尚书。

    广陵既是个繁华之地,还是一个军事要塞,文人墨客云集,商贾富绅云集。

    广陵是个极有油水的地方,广陵尚书,名头上虽然不如京官气派,但实惠多多。

    说起来,在京城做官,地位高是不假。

    但论起实惠,还是外放的官员捞得多,赚得足。

    三年清知府,都是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广陵尚书。

    所以人人听说高大人举荐楚金任广陵尚书,都以为是亲家之间“互相帮助”。

    其实,正直如楚金,懂他如高大人,这是真正的“举贤不避亲”。

    因为此时的广陵,正经历着武后登基以来,最大的旱灾和蝗灾。

    此刻,广陵农田颗粒无收,粮食短缺、民众流离失所。

    灾荒时期,朝廷需要派官员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安置流民。

    这种时候,没有人比楚金,更适合做这个临危受命的广陵尚书了。

    楚金也果然不负众望,上任广陵尚书后,面对广陵旱灾和蝗灾的双重困境,展现出卓越的才能和智慧。

    在治理旱灾方面,楚金深知水乃农之命的道理,决定修建水渠,解决水源问题。

    楚金亲自带领大小衙役巡视河道,确定修建渠道的路线。

    在挖沟渠的过程中,楚金甚至亲力亲为,亲自带着下属一起,给工匠们送水送饭,极大地鼓舞了工匠的士气。

    经过数月,一条条新的渠道建成,有效地缓解了广陵旱情。

    在治理蝗灾方面,楚金了解到蝗虫繁殖速度惊人,单纯依靠人工捕捉难以奏效。

    楚金组织百姓和衙役们大量繁殖和释放捕食蝗虫的燕、鹰等。

    利用蝗虫的天敌,那些鸟类来控制蝗虫数量。

    这些鸟类在田野间飞翔,捕食蝗虫,也遏制了蝗灾的蔓延。

    此外,楚金还让农人们在田间种植一些蝗虫不喜欢吃的大蒜、洋葱等植物,驱赶蝗虫。

    楚金在治灾的同时,也知道惜民力,减民负。

    楚金下令免除受灾最重州县的赋税,让百姓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灾后修复中。

    楚金还设立了“应援府”,为受灾严重的农人提供食物和衣物等必需品。

    楚金的这些措施,让灾民感受到朝廷的关怀,感恩戴德,人人都称颂张楚金张大人是个清官,是个好官。

    可就在广陵的灾民们生活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一丝阴云,一只黑手却向楚金扑来。

    我担心了半辈子的事,终于露出眉目,开始发生了。

    可直到那时候,我仍然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一日,楚金如往常一般,在广陵尚书府内审阅公文。

    楚金不时挥笔批注,一丝不苟,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原来是楚金从刑部带到广陵府的一名下属,步履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张大人,不好了!”

    “有人在朝中散布谣言,说您与徐敬业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下属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心里知道,谣言接下来经常是与酷刑挂钩的。

    楚金闻言,眉头紧锁,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楚金知道在武后治下,深陷谣言旋涡的危险,就像站在长在悬崖的枯木顶端一样。

    就像楚金费劲力气戳穿的,“湖州刺史裴光联谋徐敬业造反密信案”一样。

    然而,楚金很快便冷静下来,沉声问下属:“可有证据?”

    下属摇头:“并无确凿证据。”

    紧接着,下属又面色灰暗,“只是听说,有人在朝中四处游说。”

    “散布谣言的人言之凿凿,许多官员都信以为真。”

    “但咱们的人,也没有什么圈子和帮派,不清楚散布谣言的源头到底是谁。”

    楚金心中明白,这不过是那些想要害人的人,比如刑部司阅信郎中之流的恶犬们的诡计罢了。

    楚金站起身来,拍了拍下属的肩膀,反而安慰下属。

    “无妨,清者自清。”

    “你且去告知同僚们,不必惊慌,我自会应对。”

    下属点头退下,楚金却陷入了沉思。

    楚金知道,这次事件并非空穴来风,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楚金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否则一旦落入奸人的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楚金害怕吓到我和韦生,甚至连我们都没有告诉,一个人在前衙苦思。

    可实际上,当谣言已经传到广陵的时候,能够给楚金和我们准备“应对”的时间已经接近于零了。

    就在楚金点着灯烛,对着蜡烛花出神的时候,一名广陵府的侍卫匆匆而入。

    侍卫手中捧着一份诏书,气喘吁吁地说:“大人,皇上急诏!”

    楚金当时心中一紧,暗道不妙,连忙接过诏书。

    只见诏书上面写着:“广陵尚书张楚金,即日一人返朝入宫面圣。”

    楚金心知,此次入宫非同小可,必与诬告有关。

    然而,楚金并无畏惧,只是走到后衙,看了看在卧房中沉睡的我,摸了摸我的手。

    这些,都是一直留在我身边,没有嫁人,一手帮我带大韦生的贴身侍女梅朵告诉我的。

    楚金穿好骑行服,把官服背到行囊里,令人备了最快的宝马,只带了一个下属,一起策马回长安。

    和下属策马日夜兼程赶回长安大明宫的楚金,在下属的服侍下,换上官服。

    楚金甚至都来不及洗去面上的尘土,就赶快让宫门前的小官向内禀报。

    宫中的气氛异常肃穆,在女官的陪同下,楚金沿着长长的宫道,一步步走向武后的寝宫。

    楚金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步入金碧辉煌的皇宫,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楚金深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关乎个人和家族命运的重大考验。

    沿途的宫人们见楚金神色凝重,都纷纷避让,不敢有丝毫怠慢。

    来到皇帝寝宫外,楚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缓缓步入。

    寝宫内,武后正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直视着楚金。

    武后身旁,站着几位朝廷重臣,武后打扮轻便,朝臣着装中规中矩。

    武后当权后,居然让一个前皇后的寝宫,变成了议政的朝堂。

    对于那些跪在地上的,以七尺男儿自傲的朝臣们来说,真是一种讽刺。

    楚金发现,跪在地上的朝臣中,竟然包括楚金的前同僚,经常向楚金请教律法的周兴!

    此刻的楚金,完全忘却连日策马的疲乏,挺身跪下行礼,声音洪亮。

    “臣张楚金,参见圣皇,愿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后微微颔首,示意楚金起身,然后就直接切入正题。

    “张楚金,周兴说你与徐敬业暗中勾结,图谋不轨,此事你可否有解释?”

    楚金抬头,直视着武后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

    “臣冤枉!臣与徐敬业并无私交,更无勾结之事。”

    “周兴所言,纯属无稽之谈,臣愿以性命担保!”

    武后沉默片刻,目光在周兴和楚金之间来回扫视。

    武后深知周兴和来俊臣之流,狡猾多端,而楚金一向忠诚可靠。

    此次造反之谋,究竟孰真孰假,武后心中也没有定论。

    这时,周兴突然站出来,指着楚金大声说,“皇上明鉴!”

    “臣有证据,显示张楚金与徐敬业有书信往来。”

    “且内容暧昧不清,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勾结!”

    楚金闻言,心中一惊。

    楚金作为来俊臣和周兴这些阅信郎中的前同僚,深知他们的狡诈。

    但楚金没想到,一直不露狗牙,甚至还做出谦虚好学姿态的周兴,竟真的准备了伪造的证据。

    楚金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慌张,尽量冷静地反驳周兴的指责。

    “圣皇,臣从未与徐敬业有过书信往来。”

    “周兴所呈证据,必定是之前臣破获的裴光密谋信一样,系伪造无疑。”

    “臣恳请圣皇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

    武后再次陷入沉思,她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草率行事。

    造反谋逆,危及国体,必须仔细调查清楚。

    武后轻轻地挥了挥手,没有当堂表态,而是淡淡地说了几句。

    “你们二人先回去,不可离开寓所,朕会派人彻查此事。”

    武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若是发现有人构陷忠良,朕必严惩不贷!”

    “若是发现有人造反谋逆,也不可轻饶。”

    楚金和周兴同时躬身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了武后的寝宫。

    直到楚金从大明宫里退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没有放弃对武后能够明察秋毫的期望。

    楚金甚至还只是想着,这是一场政治诬陷的闹剧,只要过一阵禁足生活就会风平浪静。

    楚金甚至已经决心今后要更加小心谨慎,少说少做,保全自己和家人。

    可就在楚金回到京城房内的当晚,就被周兴带人绑入了刑部大牢。

    从此,除了爹几乎散尽家财,才得以在大牢见到楚金一面之外,再也没人见过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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