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斩杀威污蠖恩爱前盟尽毁
白发老人被罗逖和罗巡二兄弟吓得发抖,体如筛糠。
结果就是罗逖越吼,白发老人反而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平素不言不语的李万进,此刻倒走到前面。
李万进用自己的身体隔开罗逖和白发老人。
“大爷,切莫急,不是说有法子。”
“这会别吓坏了这位老伯,倒让他不敢说话了。”
“此处地广人稀,如果老伯去了,我们一时半会也再找不到一个本乡本土的人。”
“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待我来问这位老伯,那个法子是什么,我们兄弟四人再商议,如何?”
罗逖见李万进说的条条在理,倒也不再说话,只瞪着铜铃般的两只眼睛在旁边生着闷气。
“这位老伯,您别怕,我家大爷只是性子急,其实人是再好不过的。”
李万进安抚着白发老者。
“您刚才说那个回旋的余地,那个法子,是什么?”
“您将讲来给我们听一听。”
白发老人看着我们四个,吞吞吐吐地说。
“我也是听我们道观的道长说的”
“到底灵验不灵验,其实小老儿也不知”
“想来四位大官人也是着了那污池大螾的道儿”
“就我们听说的,没有着污池大螾的&39;道儿‘的男儿郎,‘那话儿’不掉的”
我听白发老人越说越恐怖,怕罗逖一时火大,再伤害了白发老人,赶快喝断他。
“住口,让你说法子,你就说法子,啰啰嗦嗦这一车的话,干什么?”
白发老人看了我一眼,赶快跪下了。
“贵人息怒,到底是贵人阳气足,火气也大,待小老儿回禀。”
“说这法子是,定要在正午,太阳最足之时,污池大螾百骸乏力之刻,用剑把它斩成两段。”
罗巡和李万进听了老人说的这法子后,对视一眼。
李万进追问:
“这污池大螾乃一大螾,螾即便断成两截,不是仍可活命?”
“这么做,岂不是让一个污池大螾变成了两个污池大螾?”。
白发老人答道:
“这位爷,您这个疑问,小老儿也问过我们道长。”
“我们道长说,污池大螾成妖为孽,靠的是天下至阳的阳气。”
“而正午时分,是天下至阳的时辰,以阳治阳。”
“在正午时分,把污池大螾斩成两段,这妖孽体内的阳气会从利剑斩断的切口泄出。”
“因为前日吸收的阳气,还未来得及转化为污池大螾自身阳气。”
“阳气自会去寻回本来主人,此时,若是阳气之主就在污池大螾身边,则本主阳气不倒。”
“而这污池大螾体内没了阳气,都是阴邪之气,法力巨减,却也无法再去害人。”
“所以,和污池大螾了了那事的男儿,也无‘那话儿’掉落之忧了。”
我们听了白发老人的禀报,看了一眼天空,日头越升越高,眼看就是正午时分。
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追问其他的了。
“不就是砍了这个妖孽,我来!”
“老子杀人无数,砍杀个把个螾妖,岂不如菜板上剁肉。”
“我不光要把它砍成两段,我要让化为肉泥,再不能祸害他人。”
罗逖哇呀呀乱叫,用手摸着腰间的佩剑,就准备动手。
“大哥,稍微等一等,要不要再问问清楚。”
罗巡还要阻止罗逖。
“老二,你和李万进且带着来来小六到那边去避一避。”
“马上就是正午时分了,再不行事,又要待明日。”
“如何等得?”
“休要再聒噪” 罗逖一把推开罗巡。
我们三人见罗逖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样子,不好再劝,赶快带着白发老人,牵着各自的坐骑远远地躲开。
罗逖从剑鞘里抽出寒光凛冽的佩剑,腾空跃到滩涂上,脚不沾地。
罗逖毫不犹豫地向污池大螾刺去。
挥剑之间,罗逖使出全力,用剑锋的侧面砍向污池大螾身体正中。
污池大螾本是像死虫一样趴伏在滩涂上,靠背部吸收着太阳之气。
因为滩涂地面柔软,普通人走在上面,必会陷落其中。
污池大螾根本无所防备,未料到会被人攻击。
但突然遭遇宝剑砍入身体,污池大螾整条硕大的身躯不禁一抖,一缩。
被划破的污池大螾的皮肤,使它痛苦不堪。
我们从来不知道,大螾也会叫喊的,在我们的印象里,蠕虫都是不作声的。
污池大螾在剧痛下,发出了类似牛和虎豹混合的咆哮之声。
显然是污池大螾在罗逖强大攻势,感到了恐惧。
罗逖的宝剑,并没有一下子把污池大螾砍断,剑体夹在污池大螾的肉里。
从宝剑的边缘,溅落一些绿色的粘液。
这污池大螾居然是没有血的?
亦或者,那绿色的粘液就是污池大螾的血?
然而,污池大螾能修成科斗郎君的人形,也是经过了一番修炼,具备一些法术。
扭动翻过着通红的身躯,摆脱了身体内镶嵌着的剑。
罗逖看到污池大螾并没有被自己一击两断,心感惊慌,脚上还要跳跃,踩在滩涂上的灌木上借力。
虽然罗逖有轻功护体,却也难以长时间支撑在滩涂上的身躯。
这时,污池大螾怪忽然开口,发出的声音,不是昨夜的科斗郎君又是何人?
“罗大爷,我诚心待您?
“您为何害我?”
“昨夜你我恩爱,山盟海誓,何等情浓?”
“今晨您冷面辞别,我不计较,还重礼相送。”
“乱世萍水相逢,我们不过一别两宽罢了”
“各自安好便是,大爷何苦害我修行?”
大螾是看不到脸的,隐隐约约,在尖端好像浮现了科斗郎君的脸。
料想这污池大螾是想用旧情魅惑罗逖。
或者,污池大螾是想罗逖放弃抵抗,成为它的傀儡。
“妖孽,休要花言巧语!”
罗逖一声怒喝,再次腾空飞跃起来。
罗逖用尽剩余的所有力量,从原来砍开的缺口处再补一剑。
污池大螾应声而断,被砍成两段。
瞬间,一股黑烟从断口处腾空而起,料想就是白发老人口中的“阳气”了。
我们虽未看到黑烟回到罗逖体内,但见到黑烟冒出,心中总是安慰。
污池大螾那被砍成两段好像有知觉般,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扭动去。
“好了!”
“成了!”
“罗大哥,快回来吧!”
我们三个人呼喊着,想让罗逖赶快回来。
因为按照白发老人的说法,只要把污池大螾斩段,就会恢复阳气。
“那话儿”安全了,不会变成阉人了。
但罗逖并未就此罢手,善罢甘休。
“这妖孽蒙蔽我,我岂能绕它!”
在我们几个人眼花缭乱的观摩中,罗逖跳来跳去,在灌木从中腾挪转移。
活生生把污池大螾那被砍成两段都剁成了肉泥一般。
原本其中一段还能发出人声,抱怨着“大爷且饶恕了吧”。
甚至还说出“小的再也不了”等讨饶的话。
最后留下一句“你们会后悔的!”,就再无声息。
罗逖看着两摊红红的,夹杂着绿色粘液的肉泥,在树干上擦净了宝剑。
宝剑入鞘,罗逖飞跃回硬质的黄土路上。
瘫坐在地,精疲力竭。
“这妖孽,再也无法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