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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闻所未闻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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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斗郎君的家人、童儿人干净利落,手脚倒也勤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张两人横躺有余的条桌上,就摆了几道丰盛的菜。

    据空空儿禀报的看,厨子正连夜新起了灶,生了火,正在烧,让我们慢慢饮酒待用。

    “来公子,三位哥哥,不要客气,先用点点心,免得酒凉伤了胃。”

    科斗郎君体贴地招呼着我们。

    “妙妙儿,你越大越不会当差了!”

    科斗郎君斜眼看了一眼童儿假意怒道。

    “这酒是凉的,为何不温一温?”

    “让来公子这读书人,吃了冷酒,写起字来岂不手抖?”

    “小的这就拿滚水来烫,保证烫得滚滚热,让来公子喝了心里暖呼呼。”

    “郎君恕小的愚笨,只是看平时还严谨着,这次免了小的的责罚。”

    妙妙儿倒也乖巧,见科斗郎君假意发怒,立刻讨饶。

    翻身跪倒在地,跪爬着举着一杯酒,送到科斗郎君嘴边。

    科斗郎君见妙妙儿缩着如小猫的样子,别有一番可怜可爱之处。

    遂凑在妙妙儿手上,把酒一饮而尽,用手指杵了妙妙儿的额角,嗔怪着。

    “你呀,一个小机灵鬼儿,我倒也拿你没辙,快去吧!”

    “记得,烫酒的水,用今早蜗儿去山顶泉上汲下来的山泉水烧。”

    “是!”

    妙妙儿领命起身飘然而去。

    我们四个冷眼看着,这科斗郎君和妙妙儿这番行事,倒也看出些门道。

    这妙妙儿和空空儿绝不是普通的童儿,必是夜间还要服侍主人的娈童。

    看来科斗郎君也是个好男风的同道中人。

    罗巡和李万进不由得多看了科斗郎君几眼,而我的注意力却在科斗郎君指点的点心上。

    四个木盒拼成的一个大木盒里,整整齐齐地摆着点心。

    “红豆椰汁糕、藕粉桂花糖糕、松瓤鹅油卷、椰丝牛奶小方糕四种大点心和一些油炸小面果。”

    白的白、红的红、酥的酥。

    “都是些平常点心,未料到今日有远客。”

    “不过凑取了家常日备的油炸各色小面果子。” 科斗郎君说。

    我早就已经馋虫大动,回想起昨晚在山神庙里,嚼的味如木蜡的“千年肉干”。

    这种对比之下,我忍不住动起手来,掂起一块松瓤鹅油卷送到口中。

    一个字,酥!

    这松瓤鹅油卷大概与现在的奶油松瓤卷酥,或者榴莲酥、芒果酥是近似的东西。

    区别不过一种为鹅油所制,一种则奶油所制。

    但这鹅油,和我平日在大学门口买到的那些人造奶油比起来,味道美味多了。

    可以说,不可同日而语。

    “这藕粉桂花糖糕也叫粉果,原是我家老祖平素喜欢的,厨子就经常备着。”

    “各色小面果子都是用奶油炸的,我们这也是北地的食性。”

    “我们一般称之为‘小杂什’,有些村夫村妇叫‘小杂拌’。”

    “店家做好了,摆放在糕点店中。”

    “可与蜜供、萨其马同为日常经售之物,这些都是今日新炸的。”

    “这‘小杂什’可以储存,明日来公子赶路,带上一些路上食用。”

    科斗郎君见我和罗逖吃得香甜,客气着。

    “那就多谢科斗郎君了。”

    罗逖抹了抹翘起来的胡子,生怕酥渣粘在胡子上,影响了他猛男的形象。

    “想来,公子们家里肥鸡大鸭子的也吃腻了,且夜也深了,不过做些清淡的小菜,公子莫嫌寒陋。”

    科斗郎君指着已经送上来的菜,像米其林大厨一样,把已经摆着的几道菜的名字和做法娓娓道来。

    而在他介绍的同时,我们四个的筷子,随着他的手掌,四处移动,四张嘴巴,就没有空过。

    “这是椒油莼虀酱。”

    “莼菜是南边极嫩的水生类萍植物,在南方多以之做羹,其味以清香为尚。”

    “我们却把莼菜碎为小块,调以椒油做成酱,蘸在切得极薄的白肉上吃。”

    “这是牛乳蒸羊羔,没见天日的东西,大补,是有年纪人的药。”

    “可对咱们男人,也却是极滋补的,可与“八珍”中豹胎媲美。”

    “这位万进兄弟…连夜赶路…不妨补一补?”

    科斗郎君看向李万进,用袖子掩口嫣然一笑。

    “这是鸡髓笋。”

    “鸡乃平常之物,但骨髓却非易取,以之与笋同烹,倒也别致,公子不妨一品。”

    科斗郎君拿起镶金的筷子,给我的碗里夹了一块。

    “这道菜酒酿清蒸鸭子和鸡髓笋做法差不多,鸭子本是常见之品,我们偏以“酒酿”蒸之。”

    “因为因为鸭有异臭,虽极轻,以酒酿除之,颇与用糟有同样的效果。”

    “罗二哥不妨尝一尝。”

    科斗郎君也给罗巡夹了一块鸭子在碗里。

    “这道野鸡瓜子是用野鸡胸肉和以酱瓜同炒。”

    “用来下饭倒是妙的,可惜咱们今晚要不醉不归,还是且饮酒。”

    “这火腿炖肘子和野鸡炖得很烂,喝口酒抿一口肘子,倒也便宜。”

    “喏!这胭脂鹅脯和糟鹅掌倒也入味,用来送酒是极好的。”

    “罗大哥,一起共饮一杯。”

    科斗郎君伸手举杯和罗逖一碰,二人把杯中酒一饮而下。

    “若嫌这些荤的腻,再来一口茄鲞。”

    “什么是茄鲞?是个什么法子弄的?”我好奇地问

    科斗郎君饮了几杯酒,脸已经微微红了,伸手抚了抚双颊。

    “这也不难,你把采下来的茄子,把皮刨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

    “再用鸡肉脯子合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干子,各色干果子,都切成丁儿。”

    “把丁儿拿鸡汤煨干了,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了。”

    “要吃的时候儿,拿出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

    “做成这么一道茄鲞,工序倒真是繁琐,耗以时日。”

    我拍着大腿感叹道。

    “长日漫漫,本就该消磨。”

    科斗郎君举着杯子,对着月亮,话里行间,越发带起诗意来。

    这时,空空儿端上来一个碧绿碧绿的大碗,里面异香弥漫,清香扑鼻,不知是何种羹汤。

    “郎君,来公子,三位大爷,莲叶羹来了,请用!”

    空空儿用小手把大碗放到案中,双手烫得赶快去捏自己的耳垂。

    空空儿探身往案中端汤的时候,大衣缝隙中,露出红色的腰带和翠绿的小衣,及白嫩的肉皮儿。

    我坐在科斗郎君侧,斜眼看到科斗郎君在大袍袖的掩盖下,用手摩挲进空空儿的小衣里。

    “这羹味道好香甜!”

    罗巡赞道,“就像我们的空空儿一样。”

    看来罗巡有点醉意了,居然开始拿主人的娈童开始打趣。

    科斗郎君倒不以为意。

    “这原磨牙的东西,我们府里有一套老年间留下的银模子。”

    “用调好的面,放在银模子里印成豆子大小的菊花、梅花、莲蓬、菱角等花样。”

    “借点新荷叶的清香,不过仗着好汤做的。”

    科斗郎君拉着空空儿摸来摸去,好似摸着自家养的猫儿,让空空儿不得脱身。

    但空空儿却甘承着,不敢移动半分,深恐坏了科斗郎君的性致。

    妙妙儿一人上菜,不觉有点忙不过来。

    陆续又上了酱萝卜炸儿、炖鸡蛋、素炒蒿子秆、炒面筋、油盐炒豆芽之类的素菜。

    菜虽素,却都别样精致,透着不同。

    我们一边每样都尝一尝,一边客气的让着。

    “太多了,太多了。”

    “已经足够吃了,不要上了。”

    最后估计妙妙儿仗着在主人面前得宠,当着我们这些客人的面,就开始耍小脾气。

    只见妙妙儿跺脚,撅着小嘴,对着空空儿抱怨。

    “空空儿,你再在这偷懒,那灶上的虾丸鸡皮汤可都要烧干了!”

    科斗郎君和我们四人端杯旁观,就像看猫儿狗儿打架一般。

    那妙妙儿吃醋拈酸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

    罗逖也终于不再端着身份,在妙妙儿的嫩腮上掐了一下,搂过来香了一口。

    罗逖粗不拉岔的胡子,刺得妙妙儿的嫩腮通红。

    妙妙儿嘤嘤娇叫,罗逖哈哈大笑。

    一双因练武而长满老茧的大手,在妙妙儿身上轻薄,开始不老实起来。

    “别气,爷疼你!”

    妙妙儿初是推拒,渐渐倒也入港,深得其乐。

    到底罗逖一个武人,阳刚之气远非科斗郎君这个秀才可比。

    不到一会,妙妙儿眼丝迷离,双颊如火烧般绯红。

    一忽尔,妙妙儿被罗逖拦腰扛起,倒挂着面条般地拖拽到后面的床榻上。

    硬是按倒在新铺的锦被上,妙妙儿的两只小脚还似蹬车般上下飞舞。

    罗逖拉拽下床幔,隔着薄薄的床幔,当着我等的面,开始行那断袖之事。

    妙妙儿毕竟年幼,听声音居然不耐罗逖之猛。

    直到罗逖心满意足,系上罗巾走出来,估计有两炷香的时光。

    妙妙儿掩着怀,一溜烟得跑到后厨去,腿脚看似有些合不拢的样子。

    科斗郎君见罗逖放开了,轻薄自己的娈童,不怒反喜。

    大概科斗郎君认为终于可以“脱了规矩,五人混坐一团”。

    更加起劲地开始劝酒和张罗。

    “那酸笋鸡皮汤最是解酒,哥哥们尽管吃酒。”

    “咱们今儿敞开了乐,就是醉了也不怕。”

    “大不了一会痛喝几碗汤,自然醒了,不碍哥哥们明天赶路。”

    看着眼前这些闻所未闻,尝所未尝的美味佳。

    我食欲大开,卷起袖子,不顾公子的形象,风卷残云般的往嘴里胡吃海塞。

    罗逖、罗巡也没客气,当空空儿和妙妙儿上完了菜,过来伺候倒酒的时候。

    他们一人拉起一个娈童搂坐在大腿上,调笑取乐。

    只有李万进倒还拘束着,只不过夹些素菜,注意力也不离我的左右。

    科斗郎君眼看我们渐入佳境,开始讲文论道,谈天说地,调笑开来。

    我是个学渣,估计罗逖、罗巡两个武人,也是大老粗。

    李万进不过是个家生子出身,略认识几个字。

    我们四个中,没有一个能和科斗郎君对答如流的人。

    但看着科斗郎君一个人在席间“之乎者也”的,我心头又有些不平。

    想要找个由头,去压压他的风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突然,我心头一动,举起酒杯提议。

    “君绰请起一令,以坐中姓名双声者,犯罚如律,如何?”

    我看没有人反对,就直接说出。

    “威污蠖。”

    实际上,我是想讥笑这科斗郎君的名字。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真的是有点土,有点俗。

    而且和科斗郎君这外形、这身段、这人物不太匹配。

    话说人如其名,名如其人。

    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席间众人拍手大笑,我洋洋得意,看着科斗郎君。

    科斗郎君却也不恼。

    但…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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