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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丈夫何患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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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官离开不久,各种猛兽毒物成千上万的出现,有猛虎、毒龙、狻猊、狮子、眼镜蛇,还有各种各样我说不出名字的异形。

    这些怪兽有的喘着粗气,在我身边咆哮,跳跃过我的头顶;有的吐着长长的舌头,在我衣衫上舔嗅;有的露出尖利的瓜牙,对着我的皮肤抓挠;有的巨型昆孽,按着我的血管吸吮。

    这些痛楚,都是那么真实,但我仍忍耐着,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不管怎么难,一定得一声不吭!”

    “再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可能就散了!”

    “这些都不是真的,师傅告诉过我的。”

    我心里默念着,安慰鼓励着自己。

    天上突然下起滂沱大雨,电闪雷鸣,像海浪一样的积水涌入大屋,这些猛兽毒物怕水怕电,才纷纷散去。

    屋里的水越涌越多,从脚踝到膝盖,从膝盖到腰腹,从腰腹到脖子,眼看就要到口鼻。

    “就算今天淹死在这里,也不能吭声。”

    “现在这个屋子一个人也没有,呼救也没用。”

    师傅直说让我不语,没有不让我动,我凭借着仅有的一点游泳知识,慢慢的浮在水面上,呼吸着不多的氧气。

    但屋内的水越来越大了,我都已经漂浮得手快触碰屋顶的大梁了,眼看就再也没有地方可以浮,氧气似乎也越来越稀薄了。

    就在我眼冒金星,意识逐渐消散的时候,屋内的积水如同大潮一般突然散去,我又回落跌坐在虎皮上。

    屋内除了一片潮气外,一点洪水的影子也没有,甚至连我身下的虎皮,也一点未湿。

    只有我浑身上下,如落汤鸡一般,由头湿到脚,冷得紧紧拥住虎皮,环抱住自身,瑟瑟发抖。

    即使上牙打下牙,我仍咬紧牙关,一声不发,屋内似乎有个精灵,温度骤然升高,烤干了我的头发和身上的雨水,渐渐地就也没那么冷了。

    我继续平展端坐,那个最初离去的大官又来了,这次带着两个鬼魅的身影伴随,我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是有着人形牛头的怪物,手持一把红缨枪;一个是样貌奇丑的鸟人,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

    大官让“牛头”和“鸟人”,端起一个硕大汤锅,放在我的面前,虽然不见汤锅下面有燃料,汤锅内的汤却咕嘟咕嘟冒泡,温度显然过百。

    大官又吩咐“牛头”和“鸟人”,用红缨枪和青龙偃月刀敲击着汤锅边缘,发出金石之声和迸裂的火星。

    “你说出你的名字,你叫什么?我们就免了你入汤锅的酷刑。”

    “你想想好,你为了什么这么顽固?”

    “这么做,值得吗?”

    “受热汤极刑,苦楚难耐,你真的愿意?”

    “就为了你所谓的理想?你所谓的仙境?到了仙境,可能又是一番苦楚。”

    “你去过那个‘仙境’吗?那个老头是个骗子,你知不知道?”

    “我们才是真真实实的人间,我跟你说,我连你多年的老底都调查出来了,你趁早悔改,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只要你说一句话,说出你的名字,这一切都不提,多划算。”

    大官在旁边,无论大官和“牛头”“鸟人”高声叫喝,还是几乎贴着我的耳朵窃窃私语般地劝说,我都老神在在地紧闭双眼,无动于衷。

    “应该把这个顽固不化的心挖出来,放到汤锅里煮炖。” 拿着红缨枪的“牛头”口吐人言。

    即使“牛头”这样恐吓,我仍一言不发。

    “呜呜呜” 一个熟悉的女子哭泣声,浮现在我耳边,这么的熟悉。

    “是谁?”

    “难道是她?”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手拿青龙偃月刀,一手如拎小鸡般的拎着一个弱质女子的“鸟人”冲着我飞了过来。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那玉人般的娇妻。

    娇妻原是富家女,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受过高等教育,在我春风得意的时候嫁给了我,成为社会名媛,本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而此刻,却被“鸟人”擒拿于乌黑巨爪之中,如寒风中树叶瑟瑟发抖。

    “鸟人”用双翅为基,腾空托起,羽翅每一拍打,吃痛不止。

    而“牛头”也不甘示弱,后来者居上,加入战队。

    “牛头”面青色厉,狰狞毕露,粗鲁野蛮,神佛共怒。

    一时间不忍观也,不忍闻也,是男儿,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之境。

    大官侧观我颜色,旁敲侧击,巧舌如簧。

    “鸟人”“牛头”事毕竟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把娇妻狠狠掼在台阶下,摔得娇妻头破血流。

    “看看你的老婆为你受的苦?”

    “你是个男人,居然能忍?”

    “你说出你的名字,我就饶了她。”

    “我跟你说,刚才只是开始的小把戏,一会才是大戏,你可不要糊涂油蒙了心,会错了我们的好意。”

    大官指着娇妻对我说,我仍旧不应。

    大官随即发令,“牛头”和“鸟人”用红缨枪和青龙偃月刀,架起娇妻,或用鞭子或用锤,又打又骂,或用烙铁或用沸汤,或煮或烧。

    这种苦楚,没有哪个女子能忍受的,更何况是已受尽羞辱的娇妻,妻子哭嚎着对我哀求。

    “老公,我知道我资质平庸,配不上你,但我好歹陪你过了十年,这十年我对你一心一意,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现在我被这两个怪物擒住折磨,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们跟我说,只要老公你说一句话就放我。”

    “我现在估计已经这样,命不久矣,但只求你说一句话,让我快点解脱,不要再受苦了。”

    “我就这一个念想,老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你就说一句话吧,求求你了。”

    虽然娇妻在苦苦哀求,我依然不为所动,不是我心硬如铁,而是我记得师傅的叮嘱。

    面前的这一切,都是考验我的幻象,现在的娇妻,并不是真的我的妻,我的妻,肯定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大官看我对幻象的娇妻毫无怜悯之心,大怒,“你以为我就只能做到这点小把戏吗”

    “给他开开眼!”

    “上点狠的!”

    “牛头”和“鸟人”拿着锉刀,从脚趾开始,寸寸、一丝丝的,在妻娇嫩的肌肤上砍锉。

    娇妻的喊叫之声已经变调,从娇喘、求饶、哭喊、到哀嚎,渐无人声,而我依然不为所动,不受其扰。

    “男儿在世,何患无妻?”

    “妻子如衣,衣破可再补,衣损则换衣。”

    “既要修行,何为一女子耽搁。”

    “夫妻情虽浓,大道为先。”

    我心中默念此道,娇妻的声音似乎渐渐的弱了,越来越遥远,直至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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