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病中的他
第二天早上，叶堇华先微信确认江适有空后，便打了个工作电话，把公司需要紧急确认的事情一一电话汇报。
谈完工作，她忍不住问：“你出差还顺利吗？这次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电话那边传来的嗓音有丝丝沙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也快了。”
“嗯，我想你了，快点回来。”
“好。我尽量。”
挂了电话，她才意识到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脑子有些凌乱。许久未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心乱如麻。
自己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厢，路嘉明迫不及待地开始安排“约会大事”。他开着一辆够骚气的保时捷，大张旗鼓地在公司楼下等叶堇华。
一袭风衣，手捧一束红玫瑰，迎风而立。
这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帅哥、豪车、鲜花三者组合起来，要多吸睛有多吸睛。
这里不允许停车，路嘉明的操作让大厦停车场的出口被牢牢堵死。叶堇华到的时候，保安正在耐心劝说着他尽快开车离开。她有些尴尬地在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仓皇上车。
今天的叶堇华不施粉黛，穿着随意，裹得严严实实。
路嘉明选了知名的旋转餐厅，胜在景色绝佳，100多层塔的高度，可以在里面转一圈看不同方位的风景。
尤其是从落日到夜景，让人瞬间觉得心境开阔。周围人不少，这可以让叶堇华吃的踏实点。
他问，她就说话；他不开口，她就专心吃东西。
尽管看到叶堇华不改疏离客气的样子，路嘉明尽力告慰自己：“不着急，慢慢来。”
回去的路上，叶堇华问：“下次打算什么时候约？”
路嘉明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你当完成绩效呢，我想好了跟你说。”
“明后天呢？”
“还没想好。”
还好，不用占据她宝贵的周末时间。
周六中午，叶堇华拎了一盒老妈牌卤肉来到好闺蜜的家。马小猫刚洗漱完，看到叶堇华来了，干脆忽略繁琐的护肤化妆程序，直接素着一张脸坐到她面前。
叶堇华把从竞购卡莱公司股权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闺蜜。包括昨晚跟路嘉明在旋转餐厅吃饭。
“怪不得，他会发语气那么暧昧的朋友圈，原来那个朦胧的背影是你啊！有看到吗？”
叶堇华迅速翻开手机，找到路嘉明的头像点了过去，跳转到朋友圈的页面，只见他最新状态赫然写着：
“所谓幸福快乐，就是和对的人，简简单单吃顿晚餐。”配图是自己昨天看窗外风景的背影。
“这小子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我不信他真有这么长情？”
“连你都不信，我怎么会信，你说他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想报复一个人就追回来，最后再一脚踢开？我们两个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吧？”
“叶堇华，你真的是想象力丰富。不过，你这样偷偷背着你们家那位跟前任约会，是不是风险系数有点大？”
“确实像做贼一样。不过我跟他吃饭也是为了公司的事，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我不见面就把南区的生意搞黄，那我还怎么在公司待下去。”
“说的也是……”马小猫是个心大的，宽慰了闺蜜几句就开始吃卤猪脚、卤鹅肉，吃得啧啧有声，边吃边称赞，“可太好吃了。阿姨这手艺，真的绝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我妈一早就开始忙活，吵得我觉都没睡够。”
相聚没多久，她们开始商量难得的二人世界应该安排点什么节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原来是路嘉明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地声音：“我现在生病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叶堇华本能拒绝：“有病你应该看医生啊，我又不是医生……找我干嘛？”
“你真就这么狠心？都不愿意来看看我？”
“呃……说说看，你现在什么症状？”
听到这话，路嘉明跟遇上救命稻草一样：“发烧，鼻子难受。还有，全身痛，头也疼，快死了一样……”
挂完电话，叶堇华叹了一口气，问马小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好歹大家同学一场。”
“拜托。人家生病难受是只想见你，他一个老总，手底下的人少说也几百号，真有事什么人摇不到呢？你就放心去吧，一个病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然你把地址给我，有什么情况，随时喊我过去。”
“好……”叶堇华感到头脑一片混乱。
她刚在青岛折腾过一轮类似的症状，稍微有点经验。买了些药，又买了一个果篮，像郑重其事拜访客户一样，按着地址来到他家。
门铃响起后，路嘉明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开门，头发乱糟糟的，毫无形象可言。
“昨天你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今天就病倒了呢？”叶堇华没好气地问。
“我穿少了，后来又有一个酒局，还吹了风，晚上洗澡后就感觉不行了。”
她问：“你喝药了吗？”
“我没有药……”
“我带了，你吃东西了吗，空腹喝药不行。”
“也没东西吃……”
真够惨烈的。叶堇华忍不住叹气，转身来到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给他对付一顿。
冰箱空空如也，只有牛奶、鸡蛋和面包。她把鸡蛋煎了，热了牛奶和面包，递到他病床前。
“你喂我……”
“爱吃吃，不爱吃拉倒。”叶堇华虽然昏头昏脑地来了，但不代表他可以随便使唤自己。
她离开房间到了客厅，看到沙发上衣服杂志堆得乱七八糟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手收拾起来。等他吃好喝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沙发收拾出原本的样子。
他主动凑过来挨着她坐。
她问：“你怎么不住酒店了？”
“不想住酒店，公司租了公寓给我。”
“你这是打算常驻广州不回去了吗？”
“对，近期的工作重心都在这里。”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才一天没见，就感觉脸都凹了两分。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荷尔蒙能够激发出母性。
叶堇华看到对方颓败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以前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这几次见到他，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的。
“你的冰箱什么都没有。”
“就算有，我也不会做。”
“我刚下单买了点菜和肉。看来是用不上了。那我走的时候要提回去，可不能浪费了。”
路嘉明叹了口气：“刚来屁股都没坐热，就着急走……你也太无情了吧。”
“孤男寡女，我在你这待着不合适。作为老同学，我已经尽到情分了。”叶堇华语气平淡。
路嘉明冷哼了一声：“老同学，说得可真够生分的。”他的目光扫到了茶几上放的新鲜果篮，直接问：“那我能麻烦老同学削个水果吗？”
叶堇华还记得他爱吃苹果，直接拿了个大苹果就去洗和切。水果刀找了半天才找到，但是她削苹果的技术特别好，跟做手工一样，迅速削下一长串连续的果皮。
“还是削得那么好，跟我妈一样。”他说。
“你天天在这边花天酒地糟蹋身体，能对得起你妈吗？”叶堇华记得他跟妈妈关系挺好的，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引用他妈妈的话。很少有男生把妈妈挂在嘴边。
“你专挑我不爱听的说，有意思吗？”
她没再理他，随手拿了本杂志开始翻。
沉默了一会儿后，路嘉明没头脑地问了一句：“他对你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以前，路嘉明讲话就喜欢跳跃性思维。
“我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
“还行吧……挺好的。”叶堇华淡淡地回答。
“他知道你来我家吗？”
路嘉明一想到，在她哪里，那个人才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心就像被揪着一样的难受。
“他出差了。还有，我只是跟他在一起，又没有失去人身自由。”说罢，她看了下时间，“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路嘉明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别啊，你不是买了菜吗？晚上给我做饭吃吧。”
叶堇华翻了个白眼：“你还得寸进尺了。本姑娘不伺候，拜拜。”
路嘉明恳求道：“别啊，就算在约定里的。好不好？”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叶堇华看了一眼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反正也就顺手的事儿，不算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