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怀心事
这天，江适在健身房偶遇老同学于波，两个人运动完后相约吃饭喝酒，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关于异性的话题。
一方面他刚刚拒绝了邱安娜，尽管不喜欢对方，但是心中还是有隐隐的愧疚。
另一方面他越发控制不住地牵念一个人。
听他主动咨询，于波就来劲儿了，开始直男式剖析：“以前只当你是高冷，没想到是闷骚，知道闷骚男的典型特征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典型的做少想得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心理负担有点重啊。再说了，人姑娘也不一定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哦对了，说说你喜欢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好奇什么女孩子吸引了你的注意。好，你不想具体说也没关系，我觉得吧，男女之间产生爱慕很正常的，所谓爱情其实就是两个人的真心撞到一起，彼此合适，彼此心甘情愿，就足够了，真没有那么复杂。哪怕被拒绝了，后面也可以专心去调整克制。”于波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接着说， “哥们，你听我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当年我就是用这一招搞定我老婆的。”
“说起你媳妇儿，也太神秘了吧。我们都没见过。”
“唔……她不在国内，过两年就会回来。话说你之前那女朋友呢？怎么没下文了？”于波吹了一口啤酒，顺势转移话题。
“……已经过去了。这次回国就是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于波知道江适曾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怎么吞吞吐吐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有放下呢……”于波忍不住问。
江适闭口不谈。
两个大男人很快转移到其他的话题上，比如体育、财经新闻和公司的是是非非。
有天下班，江适因为有些事情又折回到办公室，只见叶堇华还没走，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时不时拿本子记录些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好奇地问。
“江总您回来了，我在看点数据。”
“那你在记些什么呢。”
“我想大概统计一下品牌店铺的分布情况，优质、低效店铺的数量和集中区域，找一找共通点。”
“你这样手工统计要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吧。”江适看到她正在使用excel的最基础功能……关键词筛选。
他绕到工位弯腰后用手直接把鼠标和键盘拖过来，叶堇华自动把办公椅挪到旁边一点。尽管如此，二人的距离还是很近，她不由自主地捋了一下耳边细碎的头发。
只见他噼里啪啦快速输入一串看不懂的函数和公式，一张简洁明了的数据透视表就出来了。
“原来这么简单，我用表格工具用的少，所以……”她得承认，数据处理方面的确是自己的短板。
“没关系，这个只是基础的用法，你把公式记录下来就可以了。更直观明了的还有呢。想不想看？”
“当然想看。”
接着江适带着叶堇华来到他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桌面的一个快捷软件，就进入了一个数据系统的界面。
他的权限算是最高的，数据中心会根据常用需求来设置模块。这个数据后台甚至链接了公司所有自营店铺的时时gmv，主页显示了几个关键指标下的数据统计，有按照区域的，有按照品类的，具体到单店单日的销量和同期比。
叶堇华觉得打开新世界一样，她是文科生，对数据极其不敏感。联想到公司最近提倡的开源节流，她才想深入研究一下店铺数据背后的意义。看到系统后不禁暗暗感叹，原来掌握信息也是一种降维打击。
信息越充分和透彻，决策的可靠性才越高。
“数据分析需要考验一个人的判断力和逻辑能力，抓住最关键的信息，理解不同数据的权重区别，这样给我们的决策依据就更加充分。我们在系统统计的基础上，还要有专业的人结合业务进行分析。如果数据分析的部门提供的结论是我们能够一目了然看到的，那么他们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他们更应当充当我的智囊团。”江适解释起来。
“除了看数据，更要看实地的经营情况。一个商场的地段，柜位的具体位置，店长的眼光，陈列是不是到位，每个环节都会影响实际销售。所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经常去走市场。我们的优质店铺越多，盈利能力就越强，低效店铺多了，盈利能力就会受到影响。通俗的讲就是要多开好店，少开差店。”
“传统的商业模式我们是跟渠道捆绑在一起的，有时候他们想在一个新的城市开店，由于配套不成熟，八成前几年会亏，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开进去，会亏好几年，如果不开呢，又会错过占领一个新市场的先机，甚至影响与渠道商的合作。所以，每一家实体店铺背后都是一番博弈后的结果。”
叶堇华一边认真记录，一边好奇地问：“谢谢老板指教，您怎么对具体业务这么熟悉呢？”
“我可是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在批发市场上货，在柜台帮着卖货的，形形色色见识多了。做企业跟做生意的本质是相通的，用心经营和钻研就好。”在公司，他不必什么都面面俱到，他只需要抓住关键的人和关键的事。
她的眼睛，澄澈明净，除了求知不带任何杂念。
“哦对，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闺蜜是时尚博主对吧，听说粉丝很多。拾音品牌最近新推出一个时尚达人的活动，想请你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方便的话，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一下市场部的方杰总监，就说是我交代的。”
“好的，没问题。谢谢您。”
“哦对了，端午节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江适冷不防地问。
“我准备回趟老家，另外，我正想找机会跟您多请两天假，家里有点事情。”
“好啊，请假没问题。”
“那您呢，端午节有什么安排？”
“只有三天假期，可能会到周边城市观光。”
又隔了两天，打了鸡血的马小猫款款地出现在公司办公楼。她的美本身自带野性和辨识度，细高个子搭配细高跟鞋，走起路来跟踢正步似得。
外加一袭张扬的红裙，特别引人注目。
她兴奋地拉起闺蜜的手：“小叶，我来看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什么情况啊？有事说事儿。”
“我可是正经来跟贵司谈合作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没有那么轻易会答应哦。”
“真的假的？”
“你对我关注太少了，我们这个粉丝数的博主是很有含金量的。有了团队后，慢慢感觉上了轨道，最近找合作的商家越来越多了。感觉我的事业就要迎来春天呢。”
接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堇华今天的装扮，信口夸起来：“话说，你今天的打扮还真不错。这么多波点，又纯又欲的，男同事看了不得眼花缭乱啊。”
“拉倒吧，你可别扯了。我们这都是娘子军。”叶堇华今天穿的很简单，一件白底红色波点的v领连衣裙，明明很端庄，硬被对方说成了奶油宫廷风。
“亲爱的，我怎么觉得你领导真不错呢，听刚才招待我的方总说，是他亲自提的找我合作呢。我是第一批被邀请的达人。帮我谢谢他呀，哎呀，我怎么觉得我这是沾了你的光呢……”
“哦对，你是不是谈完事儿了，赶紧早点回去吧，去买点菜哈，我晚上去下厨……”
看着好姐们讲起来口无遮拦的样子，叶堇华生怕她说出什么话进了有心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