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赌局
“柳公子，吃点东西吧。”
对局的间隙，凝仙楼掌柜亲自端着托盘给柳飞上菜。
柳飞尝了两口。
凝仙楼倒也的确是名副其实，菜肴无论是厨艺还是食材，都属上乘。
只是烹饪方式受限于时代还是比较单一，对于前世什么美食都品尝过的柳飞来说，没有太多的惊喜。
他甚至生出一个念头，自己如果在这个世界开一家饭店能不能加人气值？
简单填饱了肚子，对弈继续。
又先后有多名棋手败在柳飞手上，其中不乏好手。
观战的人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难道柳飞那所谓的胜天半子并非妄言？也许这天下真的无人能在棋盘上胜过他？
下午来看棋的人和挑战柳飞的人更多了。
因为有几个傻子一样的家伙满北宁城的乱跑，见人就喊“我下棋输给柳飞了”。
不明真相的路人一脸懵逼的同时，也不免感到好奇。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有一位号称“胜天半子”的神秘围棋高手在凝仙楼摆下擂台，挑战各路高手。
渐渐的，凝仙楼的大门外已经挤满了凑热闹的人，来晚的人排队都排到两条街之外了。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安排人在外面安装更多的水镜法器，让来晚的人也能看到对局的情况。
“哈……欠……”
又一名对手毫无悬念地认输之后，柳飞开始犯困了。
现在观众都开始习惯他每次都能轻轻松松战胜对手，获得人气值的效率都变低了。
“再没有厉害点的来挑战我，我可要回去睡觉了，一直跟臭棋篓子下棋，真怕你们把臭棋传染给我。”
柳飞试图再开一波嘲讽激发一下气氛，然而好像并没有取得预料中的效果。
“不愧是胜天半子的高手，这孤傲的气质果然不凡。”
“你们这些人下得这么臭，我都看不下去了。”
“啊啊啊！柳公子打哈欠的样子也好帅！”
“柳公子婚配否？小女子待字闺中……”
“叮！人气值+1888。”
柳飞哭笑不得，果然赢家说什么都是对的，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反应啊！
为了赚更多的人气值，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力的对手，最好是能成为他宿敌的那种，来个三年之约，当湖十局之类的，这样的棋局才更有噱头。
没人注意到的是，凝仙楼的掌柜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凝仙楼顶层的包间里，掌柜恭敬地站在一个年轻人面前。
那年轻人锦衣华服，手上戴着三枚戒指，腰上还挂着两块玉佩，一身的富贵气息。
“少东家，那柳飞所有对局的棋谱都在这了。”
年轻人笑着拍了拍手：
“好，很好，这件事你办得漂亮。”
掌柜的却露出犹豫的表情：
“可是少东家，我们真的有必要过河拆桥吗？今日多亏了柳飞，我们凝仙楼的生意比平日里好了一倍都不止……”
年轻人打断了掌柜的话，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烦：
“你好歹也是掌柜，连这点账都算不明白吗？那柳飞再好他也不是自己人，他今天在咱们这下棋帮咱们招揽生意，明天可能就去别的酒楼了！”
掌柜低下了头：“我明白了，少东家。”
一楼，柳飞再次轻松战胜一个对手。
观战的人群没有丝毫波动。
甚至有个老哥看棋看到一半睡着了，此时刚刚醒过来，都没问身边的人是谁赢了。
答案根本没有悬念。
就在柳飞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撤了的时候，却见一名身穿蓝色锦衣的年轻人迈着优雅的步伐从楼上下来。
“柳公子棋艺高超，无愧胜天半子之名，小生佩服。”
对方语气温和，态度也十分客气，但柳飞却本能地眉头一皱。
他闻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这人在作秀！而且演技只有小鲜肉的水平。
柳飞不动声色，就当没听见这人的话。
见柳飞不回应，锦衣少年愣了一下，这跟他想好的剧本有点脱节。
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来到柳飞面前的棋台坐下，拱了拱手：
“小生河东商会少东家陆辛寒，对围棋也颇有研究，斗胆挑战柳公子。”
见柳飞依然坐在那没给他任何反应，陆辛寒心态起了些波动。
他直接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块白如羊脂的水滴形玉佩，放在桌上。
“对弈有些彩头才更有趣，如果我输了，便将这块风灵宝玉输给柳公子，此玉乃是上品法宝，能让佩戴者身轻如燕。
“若是小生侥幸赢了，也不要求别的，我观柳公子的字写得不错，只想请柳公子给我家的凝仙楼留下一幅墨宝，如何？”
柳飞眯了下眼睛，这人真是好算计。
以法宝赌墨宝，看似是柳飞占了大便宜，可如果自己真的在输棋后留下一幅字，怕是以后他们逢人就会介绍一番这幅字的来历。
这将会成为他一生的耻辱。
但柳飞却没有畏惧，神态淡然地伸出手：“请吧。”
两人猜先，陆辛寒执黑先行，柳飞执白。
刚走了几步棋，柳飞就意识到面前的陆辛寒与之前交手的那些棋手都不一样。
这人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心思却异常缜密，居然把他布下的几个陷阱都避了过去。
一直下到中盘，局势都没有朝任何一方倾斜。
陆辛寒微笑道：“小生自幼跟随国手学棋，棋艺应该还入得了柳兄的眼吧？”
“不错。”柳飞淡淡回道。
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个陆辛寒的棋艺确实不错，应该已经达到这个世界国手的水平了，可他的棋路有些过于“稳”了。
如此下法，虽然能暂时保持住不落入下风，可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中后盘的计算力有多强，难道他还有什么制胜绝招没用？
观战的人却还没有看出这么多门道，纷纷赞叹：
“这河东商会的少东家确实可以啊，能跟柳公子对局这么久还不落下风的，他还是第一个。”
“唉，人家毕竟有钱，从小就请国手来教棋，水平肯定比一般人高啊。”
“这局棋的胜负可不好说喽。”
随着对局的深入，双方也不免有些疲惫。
掌柜适时领着两位伙计凑上前来：“柳公子，少东家，下棋累了吧？要不要喝点茶水，吃点糕点？”
陆辛寒笑着说：“麻烦掌柜的了。”
柳飞也点了下头，没有拒绝。
掌柜的亲自走上前，为对局中的二人端茶倒水。
与此同时，两位伙计也将几叠糕点端上了桌。
就在他们正要撤离的时候，掌柜偷偷对其中一名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心领神会，趁着柳飞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的时候，动作飞快地将棋盘上一枚白色棋子拿起，藏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