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晨光熹微

    2006年3月12日 星期日

    我一抬头,看到正对书桌的那扇窗户外的天边,已经是一片鱼肚白

    鱼肚白的天边有一轮橘色的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露出半个脑袋,我这才恍然大悟:天已经亮了

    那道亮光,正是刚刚探出脑袋的橘红色的太阳发出来的吗我能想象到太阳跳出地平线的那一刻,大地万物被金色光芒逐层照亮的情景

    此时的光洒进窗户来,撒到桌面的小盆栽上,还有我的书上和笔记本上

    小盆栽的影子浅浅地,很是修长,书缝和笔记本缝隙的影子也浅浅地

    我关闭了桌子上的小台灯,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我的眼睛已经能够适应这大自然的日光了眼睛也从吸收小台灯的微光状态调节到了吸收自然光线的正常状态

    虽然是一宿没睡,但是此时我却并不困,只是眼睛有些微的疲倦

    我走到水缸边上,舀了一瓢凉水放到洗脸盆里

    我用双手捧水,往脸上泼去,凉凉的,在这三月显得有些清洌

    水从手上脸上滴到水盆里,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水滴到盆里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水纹在橘色晨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地闪着橘色的光芒,像夕阳西沉时倒映在海面的霞光

    我用洗干净的双手大拇指弯曲着,就着水渍给眼睛做眼保健操

    姐姐常说,手脏兮兮地,揉了眼睛,眼睛容易发炎,所以我特意洗了手,才来揉眼睛

    待到眼睛休息好了,就又可以继续看书了,因为写王羲之生平的那本书还没看完,我正看到精彩的部分

    此时爸爸也已经开始在厨房做早饭了

    我从小房间拿出昨晚倒水喝时提进去的烧水壶,此时水壶里已经没有水了,昨天一个晚上,我喝了整整一壶水,看来昨晚的饮水量是很足够的了

    我一边想,一边提着水壶向厨房的水龙头处走去,想着:三月的水凉得快,吃过早饭后,水壶的水刚好温热,喝起来不烫嘴,也不冰冷

    我先接了一点水,冲洗掉了水壶底部的小尘埃,然后接满一大壶水,提到饭桌前,插上电源,水壶开始咕咕咕地唱起歌来,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但是声音很稳定

    此时,米已经下锅了,爸爸拿起锅铲搅拌了一下,爸爸说早上喝粥对肠胃好

    然后爸爸就去门口的地里摘蔬菜

    我跟在爸爸身后走着,到了瓜果藤旁,我在旁边立着,看着爸爸摘黄瓜

    高高的藤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黄瓜,有翠绿色的,有黄绿色的,还有白色的,有的黄瓜尾巴上还挂着一朵小黄花,不过已经枯萎了花朵孕育出果实,完成了它的使命,随后又会落尽泥土里,滋养土地,诗里所说的“化作春泥更护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站在瓜果藤旁,仰头望着爸爸,爸爸站在瓜果藤的地里,仰头望着他种的瓜果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整个小脑袋,它照耀在大地上的光芒也更耀眼了,我已经不能像刚才那样直视太阳了

    我用手遮挡了一半的光线,半眯着眼睛:太阳,爸爸,瓜果藤,小路,还有路边的我们的家,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油画

    “我以后长大了要当一名画家,把故乡的风景画下来”,我对爸爸说

    爸爸递给我几个从藤上摘的瓜,说:“画家好啊,那就当画家,小优从小就很优秀,一定可以当上画家,将来为故乡争光”

    爸爸高兴地说着,眼睛笑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大概由于常年劳作的缘故,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格外明显

    我接过爸爸手上的瓜果,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爸爸不用这么辛苦

    我悄悄地替爸爸的晚年生活谋划着,鼓足了劲儿,要干一番大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