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
【？】
【？】
【我是不是少看了一集？】
【上面的姐妹醒醒,这是直播！】
【盛总：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妖艳贱货在我老婆面前晃悠？？？】
【mia跟他爹简直是复制粘贴的品味啊！】
【田野老师，原来你是你们家最靠谱的那个！】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以为田野老师不想让他哥来是小时候被扒了□□！】
【快说田野老师辛苦了！】
【佑帝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见证史上最直的直球】
【我、我有罪,我居然觉得也挺香……？】
【盛总（微笑jpg）：我刚走不到20分钟！】
田佑拔腿往外面走。
作为亲生弟弟,田野跟他哥算得上某种意义上的“心有灵犀”,下意识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一把拉住田佑的胳膊：“你干吗？”
田佑：“找张仲。”
“我问的是之后！”田野点了点太阳穴,示意自己亲哥多动动脑子，“你找张仲干吗？”
田佑若无其事：“我要留下来。”
“什么？？？”田野以为自己幻听了，“你不是有事吗？才逼着我带mia上综艺”
田佑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家弟弟：“哈这种明显是借口的谎话你也信啊？”
田野目露凶光,旁边的何泽书都能清洗听到大画家的磨牙声：“……所以你是纯粹的懒。”
田佑很有担当地点头：“对。”
【？？？这是能说的吗？】
【？？？这是能说的吗？+2】
【？？？这是能说的吗？+3】
【田野老师你真的辛苦了！】
田野冲他哥微微一笑,这一笑太漂亮，晃了万千观众的眼：“你没机会留下来了。”
田佑：“？”
田野笑着掰了掰手指：“因为你今天就会被我打死。”
全体观众：！
说完，他抬手一拳结结实实落到田佑脸上，“咚”一声闷响响彻了整个客厅。
何泽书这才反应过来,挺着自己这副专属技术宅的小身板英勇拉架：“田老师！田老师！冷静点！”
10分钟后,田家两兄弟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
田野的头发散了,乱糟糟披在肩膀上,反倒有种不可思议的随意美。
田佑比较惨,一只眼睛青了，也不知道要花几天才能消肿。
在这场“斗殴”里伤得最重的居然是何泽书,他扶着自己肌肉拉伤的左胳膊，慢吞吞坐在了田家兄弟对面。
邢烨然已经姗姗来迟进了房间，这位才是在拉架过程中起到实际作用的人。
他站在何泽书身边，紧锁着眉：“泽书，袖子拉起来，我看看
。()”
不用,()_[(()”何泽书摇摇头，“有点拉伤，待会儿喷点云南白药就好了。”
犯罪嫌疑人田野和田佑同时别开脸：“……”
邢烨然站着，居高临下，跟审小孩儿一样：“说，为什么打架？”
田野指着田佑：“他欠揍。”
田佑嗤之以鼻：“我弟弟向来有点易躁。”
邢烨然揉揉太阳穴：“不要主观输出，说点客观事实。”
【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他俩说的都是客观事实（滑稽jpg）】
【嘎嘎嘎嘎嘎野宝暴躁是真的，佑哥欠揍也是真的】
【野宝真·暴躁美人（色色/色色/色色）】
【只能说野宝打得漂亮】
【就是被误伤的书书有点冤】
【哈哈哈哈哈书书这个小身板也太脆了】
【明天上知乎提问：拉架然后伤的最惨是怎样的体验】
【对不起我的书书老婆，我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边还在“审讯”中，几个小崽崽闻讯跑进门。
叶子小跑着到何泽书身边，崽崽一脸地担心，软着声音问：“爸爸，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何泽书揉揉胳膊，冲叶子一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叶子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搭在爸爸胳膊上，眨眨眼睛：“我帮爸爸吹吹，呼——呼，痛痛飞飞！”
使劲吹了两口，崽崽扬起笑脸，紧张地看何泽书：“爸爸还痛吗？”
何泽书心都快萌化了，揉揉叶子的小脸：“不痛了！”
【嗷嗷嗷嗷嗷叶宝我的小棉袄！】
【天使！妈妈我看到了天使！】
【我的梦中情崽呜呜呜】
【书书快告诉我这么好的崽崽是怎么生出来的】
【呜呜呜还是赛博养崽好啊！】
反观另一边，mia一跨进门，看到自己亲爹的熊猫眼，当场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来。
田佑：“……”
mia笑得直冒眼泪：“哈哈哈哈哈！爸，你终于因为嘴欠被小叔揍了吗？哈哈哈哈哈！”
田佑：“……”
mia还在继续输出：“哈哈哈哈哈哈！爸！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你的歌迷看到你这个形象！”
田佑凶神恶煞瞪着自己亲生闺女，咬紧后槽牙：“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边是贴心小棉袄，这边是烧心小辣椒】
【我直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鉴定为亲生！】
【田家确定不搞一个欢乐喜剧人的综艺？】
【田家可以考虑开辟“家综”先河（大拇指jpg）】
【哈哈哈哈哈哈！家综！莫非你真的是天才？！】
突然，张导探头进来：“大家还聊着？”
他一边搓手，一边眼放精光地走进门，一副奸商模样：“
() 那个，刚刚听到佑哥说想留下来……”
田佑：“啊对。”
张仲笑得一脸谄媚：“那薪酬——”
田佑一口咬定：“不用加钱。”
张仲狂喜，冲何泽书这个财神爷抛了一个油腻的媚眼，兴高采烈地转身走了。
何泽书：“……”
他转向田佑，艰难地组织语言：“田佑老师，刚刚你对我说的那个‘喜欢’，是普通人词库里的那个‘喜欢’吗？”
邢烨然眼睛微微瞪大，带着二分显而易见的难以置信，看向对面的田佑。
田佑反问回去：“不然呢？”
小客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何泽书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弹出一个念头：得，又要上头条了。
何泽书所料不错，现在微博热搜又爆了。
从《追爸》开播，何泽书堪称战绩彪悍，从来没有一个新晋小生能霸占微博榜首这么长时间。
先是前天，何泽书小二在热一挂了20分钟，就被盛缙大手一挥撤了个干干净净，随后，盛总空降《追爸》，何泽书盛氏老板年又在热一挂了整整一天；昨天，何泽书修罗场又在热一爆成了紫色，然后迅速被某财大气粗的不明力量（？）替换成了盛世锦书天下无敌和破镜重圆就是坠吊的！
——再到现在
热搜田佑我喜欢这个人势如破竹，热度节节攀升，眼看又要爆！某财大气粗的不明力量（？）再次出手，该热搜又迅速神隐。
同时，盛总坐在车里，静静看着车载显示器上的直播画面，面无表情，气压极低。
小刘秘书坐在副驾，战战兢兢建议：“盛、盛总，要不我们回去？”
盛缙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车内气氛降至冰点时，他稍抬起头，淡淡开口：“不用。”
“太过迅速地离开综艺确实是我的决断失误。”盛缙微微皱起眉，和综艺上的彬彬有礼、春风和煦完全不同，压迫感已经达到骇人的级别。
盛缙声音不疾不徐，眼神冷淡得像在看地上的蚂蚁：“本来以为一个邢烨然已经够烦人了，现在又冒出一个田佑，这些小明星本事不大，心倒不小。”
刘秘书知道自己不该说话，静静等着盛总布置下一步动向。
“刚下节目就追回去，倒像是自乱阵脚，放在棋局里就是一招俗手。”
“静观其变，”盛总最后一言断定，“你组织一下，拨专人24小时盯这个综艺，两人一组，二班倒或者五班倒，奖金给够，重点是不遗漏关键细节。”
刘秘书赶紧点头：“是！”
随着夕阳西下，乱七八糟的一天又到了落下帷幕的时候。
晚上，何泽书出去收白天晾在外面的衣服。
山里没什么光污染，明天大概又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一抬头，满眼星河灿烂，何泽书一时间看愣了，静静站在原地，连呼
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白色的床单一动，一个人影从“里面”闪出来，恐怖氛围原地拉满，把正在出身的何泽书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起来往后蹦了两步。
“何泽书？”人影走出来，走进了月光，极富立体感的五官在这种时候优势明显——正是田佑。
“佑……哥？”何泽书眨眨眼，按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你别吓人啊。”
田佑：“抱歉。”
何泽书：“倒也不用这么正式地道歉……”
田佑没再说什么，也没立刻走，反倒是很自然地坐在了旁边的石墩子上，从兜里拿出烟，熟练地点燃。
何泽书一惊，下意识去捕捉摄像头：“直播里抽烟还是别……”
“？”田佑仰头看他，两指间夹着烟，“你介意？”
何泽书：“我是不介意——”
“那就没问题。”田佑笑笑，把烟放在嘴里。
何泽书一愣，然后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这位可是田野的亲哥，在“我行我素”这件事情上怕也是一脉相承。
只是这大半夜的，这人什么也不干，就跑自己旁边坐着，怕是有什么事要说，说不定还和白天那句莫名其妙的“我喜欢这个人”有关。何泽书这样想着，也不开口催促，继续慢悠悠地收衣服，等着田佑自己开口。
“邢烨然今天的表情真是有意思，”田佑突然低低笑起来，“那位大影帝，眼睛里都快往外喷火了。”
何泽书：“……”
“你们很熟？”田佑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像把何泽书的表情看更清楚些，所幸他坐着，压迫感不像站起来的时候那么强。
何泽书给了个相当官方的回答：“我们一直在厨房搭伙做饭，当然熟。”
田佑表情一下子奇怪起来，他看着何泽书，眼神复杂，像是有些怀念，又有些感慨，直到何泽书心里一阵阵地发寒，才悠悠开口：“你还真是没变。”
何泽书：“？！”
全体观众：【？！】
“何、泽、书。”田佑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作为顶级歌星，这个人的声音条件是毋庸置疑的，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从舌尖如此郑重地吐出，二个字好像在顶级陈酿里过了一遭——前所未有的悦耳，但何泽书只觉得紧张，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了速：“……”
“同为h大校友，”田佑轻描淡写地披露了一个足以上头条的重磅消息，“不想跟学长说点什么吗？”
何泽书：“……？！”
不只是何泽书，弹幕也无比震惊：
【啊？】
【啊？】
【啊？！】
【啊啊啊？！！这真是随口说的小事吗？】
【不是，你们学霸都这么低调吗？】
【wok内娱到底是什么魔幻地方，学渣天天想艹学霸人设，学霸对自己的身份不屑一顾？？？】
【所
以这对……叫校友组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姐妹你坚定磕cp，绝不歪楼】
【我先偷偷摸摸在校友组入点股……】
“不记得了？”田佑抽着烟，对往事娓娓道来，即便是最讨厌的哥哥的田野也不得不承认——镜头下的这个场景，带着无与伦比的故事感。
何泽书僵硬地捧着衣服，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大脑飞速运转：
——很明显，“我”应该认识这个人。
何泽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些，他张张嘴，却只能吐出一片沉默：“……”
片刻的安静后，何泽书才迟疑着开口：“……学长？”
田佑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轻轻笑起来，他的声音依旧悦耳、极富磁性，轻轻落在黑夜的帷幕下，但在何泽书耳朵里跟惊雷无异——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沉默。
何泽书万万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时刻遇到“校友”，大脑一片混乱，连手心都渗出薄汗：“我……”
“没事。”
田佑起身，走进了阴影里，看不见表情，他背对着何泽书，一边往回走一边摆摆手：“明天见。”
他来得随意，走得利落，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烟草香。
【啊啊啊啊啊啊啊wok！】
【这什么情况！】
【这俩人有故事啊！】
【买校友股的瞬间有了底气！】
【啊啊啊啊啊如果我脑补的不错，佑帝上学的时候就对书书……？】
【但书书甚至都不记得他？？？（哭/哭/哭）】
【啊啊啊啊啊书书你这个罪恶的男人】
【嗷嗷嗷好虐！】
【完蛋，一个自觉的同人女已经把自己刀哭了】
【但是他叫他学长诶！】
【但是他叫他学长诶！】
【学长！嘶哈嘶哈嘶哈嘶哈（色色/色色/色色）】
【想听书书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喊学长（升鸡勃勃jpg）】
【自从遇到了书书，xp都变得张牙舞爪了（脸红jpg）】
甚至有些福尔摩斯开始推算何泽书的人生经历：
【书书好像刚毕业没多久就和盛总结婚了吧？】
【算年龄不太对啊，孩子4岁，一般人22岁大学毕业，何泽书今年24岁……？】
【具体我不太清楚，但书书好像是上学比较早】
【上面的在暗示什么？？？人家好好拿到了h大的毕业证好吧？】
……
何泽书一个人在小院里沉默地待了会儿，晚上的院落很舒适，微风拂过脸，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了些。
得，又得上头条了。
——他放空的大脑再次不合时宜地弹出了这个无关紧要的念头。
又是多梦的一夜。
第二天清早，何泽书顶着
乱糟糟地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和迷迷糊糊的叶子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田佑正翘着二郎腿在客厅坐着，见到何泽书，笑着摆摆手：呦，早。
本作者穿山提醒您最全的《穿成团宠崽崽的团宠爸》尽在[]，域名[(()
——好像昨晚短暂的对话没有发生过。
何泽书也彬彬有礼地把招呼打回去：“早，佑哥。”
田野迷迷糊糊走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早啊~”，甚至不忘冲他哥瞪一眼；后面跟着邢烨然父子，他衣着妥帖，气质上佳——这属实神奇，在山里生活几天，大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往“原始”的方向回归了不少，只有邢影帝完美保持了自己的精致。
几组家庭二二两两在屋里举起，从厨房拿了些鸡蛋、牛奶喝玉米，随便吃完了早饭。
但很快，一个熟悉的不速之客迈着做作的步子踏进门，打破了小木屋悠闲的清晨——正是张导。
他从背后掏出自己心爱的小喇叭，轻轻嗓子，打开开关：“短暂的亲人重聚之后，我们的勇士们再次踏上征途！拯救世界的主线任务继续！”
何泽书悄悄跟旁边的田野嚼舌根：“啊，这个设定还存在来着？”
田野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才恍然道：“哦对，还真有这个设定来着！”
张仲：“……”
他骤然加大了喇叭的音量，冲着何泽书和田野的方向：“好好听讲！不要交头接耳！”
何泽书&田野：规规矩矩站好jpg
张导清清嗓子，这才继续：“现在何泽书家庭积分最高，邢烨然家庭积分其次，但辛导和田老师这边会比较吃亏，各组机会不均等，所以——公平起见，这次我们将任务重心倾向于这两个家庭！还请几位继续努力！”
说完，他带头“呱唧呱唧”鼓掌。
——然后没人理他，陷入冷场。
张仲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完全不觉得尴尬，丝滑地进入下一趴：“咳咳，这次请何泽书家庭和邢烨然家庭担任npc，由另外两组家庭执行任务，任务区域就是这座山的南侧，包括半山腰的原生态小村子，地图马上会发给大家！”
“请担任npc的家庭尽快熟悉任务，请担任‘拯救者’的家庭尽快做好前期准备！”
张导看向田野和田佑两兄弟：“由于田老师有两位，公平起见，还请两位现场选出一个人去当npc。”
田野&田佑：“我！”
旁边的mia：“……”
田野&田佑同时指着对方：“你怎么这么缠人呢？”
mia：“……”
田野&田佑同时采用“扣帽子”战法：“难道你不想带mia一起玩？”
mia：“……行了！你们两个傻子别丢人了！”
她非常飒地一抬手：“爸，你跟我一起！”
田佑：“……”
然后冲田野眨眨眼：“小叔，回头请我吃饭。”
田野比了个大拇指。
() 最后利落转向张仲：“我们组的分配就是这样，张导没问题吧？”
张仲冲她比了个ok的姿势。
【mia！帅！】
【才6岁多就这么帅了！以后得帅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
【我第一次亲眼见证s是如何养成的，这感觉真是……太妙了！！！】
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混入弹幕：
【我是mia姐姐的狗】
【？？？】
【？？？？？】
完成任务分配，张仲带何泽书、田野和邢烨然以及两个跑跑跳跳的崽崽浩浩荡荡去了对面半山腰上的小村庄。
何泽书原来也去过所谓的“原始村落”旅游，这些地方打着纯天然的旗号宣传旅游，但一眼就能看出人工打造的“天然”痕迹，往往还能碰见一群娴熟摆摊的村民、穿着特色服饰在自家门口开抖音的村民……十分紧跟网络时代。
——但这儿不一样。
也不知道节目组从哪里挖出来这个宝地，无论是气候、建筑还是整个村落给人的印象，都有种与世隔绝的神秘之感。
何泽书几乎一瞬间就被这里独特的文化氛围吸引了。
叶子更加兴奋，一路都在“哇”“哇”“爸爸快看！”，激动得跟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一样。毕竟这儿跟他从小长到大的钢筋混凝土拼起来的城市完全不同，是另一片全新的天地。
狗子跟着他一起到处蹿，两个崽崽跟跃动的精灵球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张仲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地方，用汉语来说，应该叫做邳灵。”
“邳灵？”邢烨然重复了一遍，“地图上搜得到吗？”
“按行政区划其实不是这个名字，上社交app应该能搜到少量照片，但应该是没有形成规模式的旅游潮，”张仲回答，“这儿是很宝贵的民俗文化‘保留地’，当地人自有信仰和风俗。”
田野四处张望着：“好像人口不多。”
“青壮年都下山了，”张仲解释，“也就一些中老年人留守在这儿，图一个落叶归根，再过几十年，怕是会走向自然消亡。”
何泽书静静听着，回头去看来时蜿蜒的山路，棕黑色的泥土掩入了碧翠的深林，遥遥看去，有一种震撼的静谧感。
说实话，《追爸》进展到现在，已经和何泽书看过的《团宠带崽记》这本小说剧情有了巨大分歧，毕竟，在原书里，田佑没有留下来，唐渊一家没有离开，盛缙没有空降，节目的热度、讨论度和国民度都远远不及现在。
他真的走出了一条全新的路，他将带着叶子奔向崭新的命运。
何泽书呼吸着山间的空气，觉得连拂过脸颊的风都带着清甜的味道。
“本来吧，节目组就很想跟邳灵来个联动，但一开始阻力重重，也就不得不放弃了，”张仲悄悄看了何泽书一眼，含糊掉了当中的过程，“但最近又突然来了点转机。”
张仲笑得露出了牙花子，“啪”两手一拍：“
总之呢，经过艰难的沟通，咱们节目拿到了在邳灵的拍摄许可！待会儿会带大家见见这儿的土著。”
他又强调了一番，要注意礼仪、注意言辞，最好是紧跟在他身后，千万要尊重当地人的风俗信仰，一路絮絮叨叨了半小时——一直到目的地，何泽书还真有点发自内心佩服张导的口条。
终于，一行人停在村落里最高的民居前，石木结构的建筑带着一种独特的古韵，何泽书想伸手摸摸面前巨大的木柱，但迅速意识到冒昧，又停了手。
一位老妪拄着拐杖颤巍巍出来，冲几个外乡人点点头，一字一顿蹦出一句相当生硬的汉语：“进、来、坐、吧。”
张仲单手放在左胸前，冲老妪鞠了一躬，后面何泽书二人也有学有样，低下头。
谁料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用夹杂着方言的蹩脚普通话：“你们不是邳灵人，不用这样。”
屋子里很干净，陈列整齐，看不到现代化设备，正厅的中央有很显眼的挂画和形状“怪异”的摆件——应该关系到邳灵的民族神话。
老妪的脸虽然历经了岁月沧桑，但很是板正，身上服饰繁杂，一看就是类似于“祭司”之类地位尊崇之人，单单站在那儿，何泽书就油然而生一种敬畏感，也不知道节目组到底是怎么说动她，让邳灵参与一个娱乐化的综艺节目。
“这位老太太是邳灵的……”张仲挠挠头，向何泽书几人介绍，“好吧，我忘了词儿怎么说了，你们可以理解为村长。这里‘信仰’和‘权力’没有合二为一，前者有神授的仪式，后者往往是族内德高望重者当之。”
“信仰？”何泽书问。
“禄孖，”张仲嘴里吐出一个略显奇怪的音节，“可以理解为神使，在邳灵算得上是山神的象征。但禄孖已经断代，再也不会有禄孖了，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再也不会有邳灵了。”
事关他人信仰，几个嘉宾不敢多说什么，只做沉默的听众。
听到“禄孖”，原本淡漠的老妪脸上突然出现了情绪，她拄着拐杖，慢吞吞又颤巍巍地往内室走，何泽书下意识去搀扶，老妪拒绝了他，但并没有阻止他们跟着自己进内室。
内室里东西不多，最醒目的是一尊供奉起来的木雕神像，神龛旁蜡烛静静燃着，看样子香火不曾间断。
老妪走到柜子旁，窸窸窣窣动作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慢吞吞翻找着什么，半晌，她放下手里的拐，双手捧着一套华服，朝几个外族人走来，开口：“出去。”
几人赶紧退出内室。
外面亮堂得多，老妪眯起眼，就着亮抚摸着墨蓝色布料上精致繁复的刺绣纹理，说着并不流利的汉语：“这是禄孖的衣服。”
“禄孖？”何泽书疑惑，张仲明明刚说过，禄孖已经不存在了。
老妪继续磕磕绊绊解释：“最后的禄孖，留下来，我保存。”
她又重复了一遍：“最后的禄孖。”
何泽书&田野&邢烨然：“……”
谁料下一秒，老妪朝何泽书慢慢走过来，把衣服递上：“给你。”
何泽书：“！”
最后的禄孖留下的盛装，为什么突然给他？这让他怎么敢接？！
见他迟疑，老妪又把衣服往前递了递，坚持道：“收着。”
张仲这才慢半拍上前解释：“书书，你先拿着，节目组跟邳灵族和地方政府已经沟通好了，你要扮演的npc就是邳灵的禄孖。”
何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