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极昼边缘，即为至暗
“不是吧大姐！咱泱泱大国的重名率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忙活一场事务局会跟我翻脸滴！”向熙才带着小队回来，还没来得及去医务室排队“验伤”就被早一步进门的沈宜陌拦下，旁边还跟着韩翊姩和王怡鸿，三个人面带严肃的把她堵了个彻底，催她在人口网大海捞“人”。“……肩头伤口现在更疼了。”
三人继续盯着她不动。
“我最近这是造什么大孽了吗？”向熙咆哮，“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咋了啊！”
王怡鸿有些纠结的看了看她，沈宜陌摸摸下巴像是在考虑，韩翊姩直接从挎包里掏出个平板开始敲。……但就是不动地方。
林清语倒是已经换上白大褂和薛北翊一起，把想看自家队长热闹的队员拉走了。但许靖桉和白筠既没重伤，级别也高，他俩管不着，更别说后面跟着来投奔的纳德尔。
贺伯钰还需要几天时间将最后几批势力转移，以求把损失力求降到最低，所以并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回来，只说暂且把纳德尔“寄留”在她们那帮忙，顺便等着去接他。
于是……前面是三人在醉心思考，后方三位好奇心作祟，向熙进退两难终于发飙。“nnd你仨能不能说人话！老娘我是低等生物没有能通过脑电波交流的大脑皮层区！”
“呃……宜陌？欸算了，指望不上你们这俩外星生物！怡鸿解释一下！再继续大眼瞪小眼下去要憋死我辣！”许靖桉扶额。
“真不是我们小题大做……”王怡鸿瞟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沈宜陌选择“坦白从宽”。“我们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回来后姐就找了纸笔，让小丫头把字大致的样子描下来。”
“豁！你不是说这小丫头不到三岁吗？”许靖桉炸毛，“得……又添个怪物！”感慨之后话貌似还没说完，一旁的白筠却是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才想二次暴躁的某人抓回来，示意怡鸿继续说。
“这是羽茉凭记忆中的工作铭牌写的，大概率就是这三个字。”王怡鸿将手上的信纸递上，但是绕过向熙先传给了许靖桉。“……是不是很熟悉？”
眼瞅着许靖桉这神经大条猛的一愣，向熙也将视线挤过去，随后一起皱眉头。
思考者再添两人，白筠和纳德尔相视一望尴尬无限——怎么办？聊点什么救命！早知道刚刚就跟林清语溜！
“只是猜测……”沈宜陌冥想半天终于开口了，自动忽略身边激动到眼泪直流两人，继续道：“不需要人海战术，劳烦事务局到梧泱网警那转一下档案科，确认一下便好。”
“……那你仨愣在这里作甚？申报啊！”向熙急得太阳穴直突突疼。“不对等那帮老家伙的指令批下来都晚三秋了！咱现在有翊姩啊！直接黑进去找！出了事我担着！”
三人拨开迷雾见天日似的松了口气，对她的表态十分满意。沈宜陌挑眉，“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局里档案科的通行码告诉翊姩！别告诉我你忘了！”
“不需要了。”韩翊姩将手中的平板调了个方向，确保能让所有人看到。“我已经破解过了，梧泱市局的技术人员一点长进都没有……呃，不过果然是个坏消息……”
众人都凑上去，只见平板电脑屏幕投放着一份档案。“是从四年前的失踪人口总录里面找到的，编号是65890……也就是你们四个首战就败的那个失踪悬案。”
“……全国的失踪案件几乎都被你们包揽了吧。”纳德尔听见编号就震惊了。“快赶上唐扒皮一年刀的人数了……而且你们居然没破获？”
纳德尔貌似还想吐槽，但话已经被白筠怼回肚子里去了，“……你是没见过我市那些个疑难杂案，女鬼上身、死神锁命、电锯杀人魔啥都有，品类齐全供君挑选。”白筠对新成员微笑——怎么样？要不要来溪谷市旅游？收获对方满满抗拒。“所以……你们探案f4成立以来唯一没破的案子居然是这个？”
“世界那么大，本来人就不好找。”许靖桉径自就近拖了把椅子坐，“……这件事还是宜陌来讲比较好，她和怡鸿最早发现猫腻。只可惜……我们没查到最后就断了，不然说不准还能救下一条人命。”
不知缘由的两人齐刷刷转头注视，沈宜陌难得没拒绝长篇大论，只是冲其他几位知情人抬手示意继续查。韩翊姩表示了解，此事她们在回来路上已经听怡鸿说过一遍。
当年韩翊姩入狱，亲密无间的好友就剩下四人守着梧泱市。沈宜陌纵使一身懒病也不得不做个每日都赶早八讲座的冤种；王怡鸿扛起咨询所的大梁；向熙没隔俩月就出外勤翻雪山过草地；许靖桉是一如既往的官司不停。鲜少能凑到一起。
梧泱市本就很大，每天都恨不得有几十人报失踪案的，查案也大都是民警，有时候碰上几个染上人命的，派出所直接就审完送进去了。也没什么特别的程序，做起来毕竟比不上抓变态杀人狂要求高，人也大部分都找的回来，但是报过失踪的都会记录在案，因此数量上也着实触目惊心。
几人万没想到，她们的初次联手，是桩看起来异常普通的失踪案。也决未料到，这背后的水远比她们所预计的深不可测……
—— 2024 甲辰年 ——
“沈教授，这样的情况能接受询问吗？”腕间的智能手表，民警的声音传来。
沈宜陌趁着上课的间隙，跑出客座教室回这通将她号码几近打烂的电话，结果才接通对方便是一番不带喘气的言语轰炸。“……让你家处长别在一旁偷听了，自己来接。”
“嘿嘿，小沈啊……亏我特意没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你，居然还能猜到！了不起啊……”果不其然，是片区民警所的处长谢忝。
“谢老啊，我说您都一大把年纪就少贫几句不行吗？”沈宜陌头大，“警民合作也得有个限度吧？还有我就是个教书看病的，社会临床心理学！不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您老就别指望我跟变态谈判救人了行吗？！”
“诶不不不，小沈你这次误会了！”那头的谢老急得摆手，生怕沈宜陌已经烦到把电话扣死关机。“这次真不一样，我们只是单纯想咨询一下。来报案的是失踪姑娘的母亲，说自己的丈夫杨邂带着15岁的闺女杨馨苑出去玩。自己染了流感，身体又不好就没跟着去，结果到晚上也没回家。”
“额……通常这个时候不就应该出动全家去找人了吗？七天了才想起来报案，是不是有点怪？”沈宜陌原本站在楼梯间扣墙皮，这会儿想了想又干脆回到教室。“上自习。”班里一片怨声载道，吵着想听课。
想到自己耽误了这群祖国花朵求学，谢忝仅存不多的良心有点痛。“咳咳，我们也询问过杨馨苑的母亲。对此她表示两人日常酷爱露营钓鱼、野外生存，和她的宅女性格严重不符，故而平日里也不关心这俩到哪里游玩，时常出现几日都夜不归宿的情况……”
“嚯……”沈宜陌清楚的感觉到谢老也很无奈，也就没开口吐槽等他继续说。
“结果国庆假期都结束了她们还没回来，就慌里慌张的来报案了。跟不是自家老公孩子似的，一问三不知……你说这都什么世道？”谢老无比感慨世上奇葩众多。
“所以她们已经找到杨邂了？”沈宜陌没接这茬儿，只是发问：“不然为啥她只报姑娘的案？起初你让小雯问……他疯了？”
“嗯。”谢忝叹了口气，“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报案人说丈夫是在她今早准备出门来所里时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沈宜陌皱眉。
“没错，自己回来的。”那头的谢老倚在办公椅上揉脑袋，“回来就疯疯癫癫的，报案人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乱喊乱叫。说的像外国语，但仔细听又觉得不像。”
“我现在过去一趟。”沈宜陌大致是觉得电话聊太慢，索性直接过去看看。毕竟平日里因为向熙的缘故，案件其实不少参与。“谢老，辛苦您把资料都整理好。”
“这个自然。”谢老对此没异议。
“准备移交梧泱市公安总局。”沈宜陌的话紧随通话中断的忙音，让谢忝愣在当场。
半小时后，沈宜陌拖着王怡鸿和向熙出现在民警所的门口。
“听起来确实够匪夷所思。”王怡鸿如是评价，“但好奇怪……确定不是装疯吗？”
“我们有数家专业机构的鉴定。”谢忝杵着脑袋，否决了这个猜测，转头看向沈宜陌问道：“……当真没办法吗？”
“我理解你的执着点，但心理学并不是精神科学。”沈宜陌抽出那张精神诊断单，“他的心理测试很正常，但体内疑似有药物残留。物理创伤导致的精神失常和记忆遗忘并不是能靠简单的心理治疗恢复的。”
见谢忝还不死心的看自己，沈宜陌心下了然。“您想让我催眠他搜寻记忆的迫切心理我明白，但这个方法实现的前提要求很高，若是杨邂不肯配合，会导致他的神经系统受到二次重创。一辈子别想当正常人。”
“……我也感觉不像是普通失踪案这么简单。如果他真是因为药物问题导致的失常，那就百分百是刑事案，而且情节严重……”向熙继续翻那本厚厚的文件夹，边道：“大概率是刑事案。”说罢抬头指着一段记录，似是不解。“这男的三天后还指认自己妻子杀了她姑娘？什么狗血淋头的伦理大剧？”
“21号记录……”沈宜陌凑上来，“五天前与妻子共同接受询问时，突然蹦出的唯一的一句正常话啊……”
王怡鸿眯了眯眼睛，似乎近视度数又加了。“当天的审讯记录方便让我们看看吗？”
视频被拿上来，拍摄的很清晰。只见最后民警让两人检查笔录，男人盯着报告突然暴起指认妻子杀了她闺女。
“与其说是指认报案当事人。”王怡鸿抬手推眼镜，“倒不如说是他妻子的名字。”
“她妻子叫什么？”难为王怡鸿这近视眼，实在看不清密密麻麻的手写小字。继续充当案卷印刷机的三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她，就被闯入科室的许靖桉截胡。“唐冯。”
……
“唐冯？！”听的入迷的纳德尔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喊出了声，成功吓到了屋里的所有人，连原本在医务室里忙碌的两位医生都探出头来不满的看众人——既没敌方突袭也无紧急行动，喊个屁啊！
纳德尔好半天才缓过来此“唐冯”非彼“唐冯”，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世间的奇妙巧合当真应有尽有。身边同样醉心听沈宜陌叙述的白筠也皱起眉头，在座的都是聪明人。
拨开层层迷雾，至暗的结果呼之欲出。
不远处挤作一团敲电脑的四人皆是猛然抬头，沈宜陌抬手比了个手势——启动后备应对方案的意思。
韩翊姩点点头，切换电脑后台软件；王怡鸿同状况外的两人耳语几句后也起身进了医务室；向熙拉着许靖桉也离开到议事厅去。白筠和纳德尔等待着下文，“所以你们当年……查到了哪一步？”
“我们最后……申请了跨国调查。”沈宜陌叹气，“但被驳回了。”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查到邪域了？”纳德尔很是惊讶，这几个人到底都是什么来头，若非当年申请未批准，邪域早被端了！
沈宜陌摇头，“我们并没有查到邪域。甚至连馨苑出境后的目的地都没有查到。”
“怎么会？”白筠头一回如此紧张严肃，“按我国法律规程，上层本就不该直接驳回申请。如果不是案件因事撤销或暂停调查，那就是……上级内部恐怕有虫子。”
“报案人撤案了……还是最高级检察院批准的。”沈宜陌对白筠的敏锐表示赞许，“但我个人倾向于……两者皆有。但显然，虫子如今还尚未侵入核心，不然没道理咱们现在还活着。”她的玩笑一如既往的冷。
“……为什么会撤案？”纳德尔不解。
“呼……”矮凳上的沈宜陌将下巴搭上膝盖，捂着脸道：“因为杨邂死了……在我准备摊牌，对他进行强制催眠的前一天……跳海自杀，当时惊扰到不少游客。一位旅游直播的volg博主正巧拍到了全过程”
“这么巧？”白筠的直觉告诉她不简单。
沈宜陌没什么反应，杵着脸继续说：“并不巧，他是在旅游高峰时间冲上海礁一跃而下的，一点犹豫都没有，很多人都是目击者。当然，视频我们也核查过没问题。”
“这反应……不是鬼上身就是嗑药了。”纳德尔凭多年黑区的生活经验大胆猜测。
“没错，法医报告显示他的体内确实有毒物残留。”沈宜陌对他能猜到并不惊讶，“唐冯呃……他的妻子唐冯，证实自己在杨邂跳海的当天早上发现他恢复如常，并且还口齿清晰的询问她把自己口袋里的烟收到那去了。她声称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想到老公确实有抽烟的习惯，就拿给他顺便再询问杨馨苑的下落。他愣了好久，起身说要出门赶紧将闺女接回来就出门了，她还很高兴。”
沈宜陌在两双瞪圆的眼睛注视下艰难点头，“我们没有发现那包所谓的烟，但在他先前存放的大衣上确实有相同毒物残留。”
“天啊……”白筠震惊了，“他这是找死！我国不是有严禁令的吗？他哪来的？”
“从档案转接到查办，短短三日，这件事越来越不可控……你猜那日靖桉为何会突然过来？”沈宜陌看着白筠抛出一个看似无厘头的问题，见对方显然已经有了答案也没再卖关子，接着道：“唐冯的娘家，在梧泱做着大规模的文创生意……孙女失踪、女婿自杀，此事对她们生意的打击本就够大，若是再让外界知晓唐家涉嫌毒药，舆论能致她们于万劫不复……她们有钱，像是买通了律师事务所，把压力给到靖桉，要求她在五日内让检察院通过撤案申请。这也是后来靖桉执意自立门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说完看向满眼杀气的白筠惆怅。
“因为面子？就不查了？！”纳德尔表示他这个俗人一万个不理解，“面子有闺女的人生和孙女的性命都重要？！”
“……唐家是封建旧思想的不合理保留。”沈宜陌无奈的笑笑，她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还差点冲到唐家老夫妇脸前头指着鼻子骂。“夫妇俩13岁就结婚了，有九个孩子，六男三女，唐冯老大。老来得女，当年48。”
“……那是够老的。”纳德尔撇嘴嫌弃，“按她们那传统思想，都快知天命了吧！难怪对丈夫女儿一点都不上心。”
“不出意外的，案件撤回、申请被驳。”沈宜陌惋惜道：“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两日后，唐冯的住处遭遇火险，带走了大部分都物证，包括唐冯这个人证！”
“……窝趣！”纳德尔再次肯定了梧泱市不能待这个结论。白筠则是恍然大悟，“四年前的那场登到国报上的大火是……！但报纸新闻上明确指出是由于煤气爆炸意外。”
“没错，就是517爆炸案！”沈宜陌点头，“起火原因也确实是煤气爆炸……但值得考究，我、怡鸿和痕检科仔细测算过各项数据……唐冯自焚。”
“不用说，以唐家老夫妇的作风。一个没权没势、又死了丈夫丢了闺女的女儿，定然不会主张彻查。”纳德尔讽刺道：“祸害遗千年，我都想扎她俩老不死的小人！”
“大概率会如此，左右你们警方手头证据不足。”白筠跟纳德尔持同一种看法。
“是以，这个案子以唐冯一家三口两死一丢告终。我称之为517悬案……我们四人初次联手即碰壁，向熙当年怀疑是因为我衰神附体。”沈宜陌站起身，“但也许正因为这桩悬案，我、怡鸿和靖桉才会加入总警署任职顾问。原以为今后造就的再无凶徒足够慰藉她们都亡灵，但现在看来……还不够。”
沈宜陌看向医务室的方向，刚刚捡回来的小丫头正待在里面等候检查。“要是我们早一个月发现就好了……馨苑在那等了我们这么久，终究停在了极昼的边缘。”
“……明明只差一步。”纳德尔感到难过，杨馨苑这几年的经历应该像他遇到先生前一样吧……绝望。“她马上就能见到光了……”
“既作为试验品，“dream”一旦注射入体结果可想而知……living puppet。”白筠的目光里溢出钦佩赞赏，“可她护住了羽茉。”
“既然这样……等等！”白筠觉得答案就在眼前，“……总部？会是那吗？纳德尔！你原本知晓一处叫亡愿托儿所的地方吗？”
“不知，甚至我敢肯定我家先生先前也不知道这处地方。”纳德尔的话无疑是进一步佐证了这个猜测。
“4个月就探到了？”这确是众人都没预料到的。纳德尔今日第三次折服于这支队伍的办事效率，想着今晚一定要跟先生汇报一番，“既然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那剩下的就好办很多吧。黑区里面的小贩群体里还有不少我们的人，可以探路。你们安插进去的那位女圣斗士也不是吃素的。”
沈宜陌一听便知他说的是不是陆仪姝，觉得好笑又笑不太出来，“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挤到韩码农旁边坐下，接过平板加入编程，苦笑道：“应该直接把记忆抹掉的……这样下去迟早会穿帮！我们炸了托儿所的三楼，若那里真的隶属邪域制造总部便少不了一顿细细盘查，届时……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必须想办法补救啊……”
纳德尔直觉得……自己要消化完这位口中的炸总部还需要很长时间，“怎么补救？”
白筠知晓事情始末后心下便有了定数，一同往日的感慨了下自家队伍领导者们的执行决策力和灵活“走位”，径自进议事厅帮许靖桉她们，空留纳德尔站在原地尴尬扣地。
万幸，在他扣出一座地下城堡之前，先前去医务室寻人的王怡鸿就回来了，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对着电子设备较劲的两人。
纳德尔瞄了一眼，应该是个挂坠。还没抬头就听见沈宜陌叫他急忙回神，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王怡鸿看到他的反应皱眉瘪嘴，小声嘟囔：“在黑区里都养成些啥坏习惯？”
沈宜陌手头的事大概是快完成了，心情没有刚开始那么焦躁沉重，听到王怡鸿的吐槽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冲着尴尬不已的纳德尔，把刚刚的问题重新讲了一遍：“我们需要借你的人一用，方不方便？”
“没……没问题的！”纳德尔有些不习惯，东南亚从来都是命令式的上下级关系，就算是贺伯钰也鲜少会征求他的意见。“只是沈……队长，您具体有什么要求？”
“要求很简单。”韩翊姩将话头接过来，看来她的工作也完成了，只见她从背包内的收纳盒里拿出一粒纳米u盘，小心翼翼的塞入那挂饰，两人开始最后的检查收尾。
纳德尔才发现这紫光灯居然还有夹层，刚想询问是哪位大佬改造的就听见沈宜陌开口：“劳烦你的人跑一趟，在那些个杂碎上班的必经之路上贴个寻物启事。顺便……帮忙找个乞丐，额你认为上级里谁智商最低，就让“跑腿”戴着这个挂饰去他面前逛。”
纳德尔盯着轻松如初的众人不可置信，“我们要做的，就这些？”
“当然不只这些。”许靖桉她们此刻也从议事厅出来了，一群人重新聚在大堂。
发话的许靖桉接受的沈宜陌询问的目光点头，“放心，都在脑子里了。白筠和向熙也各自记忆了，不会出岔子的！”
“你们这到底是也干什么啊？”纳德尔咆哮，还是跟着贺伯钰靠谱，习惯了听命行事的他猜不透哑谜。
“补救行动要内外联动，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沈宜陌毫无人性的将决定性工作丢给潜入位，狡黠一笑，又抛出一个威力百倍的重磅炸弹。
“我们要……打地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