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福利”院*“托管”所
车辆行驶，闲来无事谈几语。
“你包上的相机挂坠好别致，可以给个链接吗？”坐在后排的王怡鸿百无聊赖的开了闲聊这一“先河”，引得另外两名同行队员的话痨属性暴露无遗。
六人位的车厢，首排正副驾驶位后的两排四座面对面而设，方丈大的空间内，三人毫无顾忌的开起“茶话会”，就连即将“坐化”的韩翊姩都静不下心来看她的电脑数据了，欲哭无泪的往后一仰，闭目养神的同时暗自思考自己当初答应向熙来这的一百个理由，还选了个如此“热闹”的位置？真是败笔！
“嘿嘿这就要让你失望喽！”背包的主人还没开口，先被他邻座的另一位队员抢了话头，“这里面放的宝贝，可是世间独一份！你买不到……”
“哥，别瞎说。”弟弟明显要比哥哥稳重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并不能改变他骨子里的话痨属性。“我不过就是把它改造一下，在原本的紫光功能上多搞了个夹层机关……放了张全家福，没什么特别的。”
由于沈宜陌的选择困难症，除王怡鸿就挑不出其他人了，向熙这个急性子干脆直接帮她分配好，还“贴心”的说服韩翊姩也加入她们……其实是担心这家伙又一次不听指挥的开车冲上山进行“大扫荡”，这次行动太特么危险了！
加上医疗位和信息位，她又另外挑了两个队员做接应工作，毕竟什伍的糟老头子多，也不会倾巢而出齐聚枫巡山，肯定是会留下几位大能看家的……不然她一遭送他们上西天！
而她选中的这两位，恰好是兄弟。哥哥齐尚和要高大魁梧些，不戴眼镜，相比之下竟是有些莽撞的那位，跟他这文雅名字倒是大相径庭；弟弟齐康宁就称得上是人如其名了，架着半框眼镜的他简直是文弱书生的模样。俩兄弟的气质完全两种极端。
“我这怎么是瞎说了！咱老齐家八百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喜打闹的！一个武警整天坐在那书桌前捣鼓发明创造，就这么一件成功能炫耀的还做保密工作！哪有这样的！”齐尚和明显不认同弟弟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搞得齐康宁无比心累，“哥，人家王助理和韩副队这方面是专业的，这东西拿不出手。”
“你要这么说就折煞我了，大部分是翊姩的功劳。”王怡鸿拉着韩翊姩否认。装睡不成的韩老师只得微笑着赞同，看着热火朝天的三人再次重重后靠，继续怀疑人生。
她椅背后是副驾驶的座位，沈宜陌也几近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接收到韩翊姩的“告状”即刻出言控场，以免这仨等会儿“飘到天上下不来”。“三个人吵成三十张嘴昂？像什么样子？王助理，我这两日给你指派的资料速记任务太轻松了？以致你现在精力这么旺盛？你仨都不需要配喇叭，再聊下去还没靠近黑区人家就知道有贼来了！”沈宜陌甚至解开安全带，将脸一度贴近王怡鸿，似笑非笑目光的在三人身上环视一圈，让王助理头皮发麻赶忙闭嘴。
刹那间，车里再次陷入安静……不不不，这次应该叫死寂。
“处理完了？安全带系上。”驾驶位上的薛北翊语气正常，反正被骂的不是他。但他此举无疑是解救了正被处以眼神秒杀的王怡鸿，心中无限感动还默默为他反手点了一个赞。
偃旗息鼓的某人最后丢下一记眼刀，归位后无比自然的接过隔壁递来的两瓶矿泉水，敲敲身后的座位将其中一瓶未开封的送到兢兢业业的“码农”手里，忽然发现……好像安静下来，她现在反而有点不习惯？“咳咳，那个挂坠……方便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刚刚被训的三人和才没过几秒清净日子的韩翊姩：“……这个老六！”
……
“老大，老黑叫您过去……大概是因您兵分两路的事。”方财将手中核对好的货单递给方致榕，随后便尽职尽责的转告了他关于这位什伍代表的要求。
“知道了，让他等着。”方致榕一如既往的金边半框眼镜，在一众花花绿绿又埋汰的大老爷们中很是显眼。“这帮家伙年轻时候就固执，不然也不会如今还赖在黑区不挪窝。现在年纪大了，当真成老顽固了。只管照我说的布置，你跟他们掰扯道理扯不清楚的。”
“我明白了。”方财得到命令就“撤”，做起事来都硬气了几分。不远处，同样负责指挥的唐冯在人走远后凑上前，“喂，虽说什老和伍老指派咱们把握大局，但是这样晾着他俩从什伍挑出来的兵，总得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理由还不好找吗？”方致榕对他的担忧感到不以为意，这让唐冯面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什伍街区和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先生掌控邪域离不开这两位的支持，既然这次的行动他们想分一杯羹，那就出不得岔子，不然先生把咱俩卖了也不够赔的！你的计划，还是告诉老黑比较好。”
“……你耽误我这三分钟，他估计已经准备告黑状了。”方致榕绕过自以为是的唐冯，“你既有时间杵在这听墙角，想来是都准备好了。”抬手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十分钟后，你和方财押最重要的那批货……绕后山公路。”
“多少？！十分钟？”唐冯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再说距计划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啊！……喂！”奈何本次的行动队长已经转身去找老黑了，他这个副队插不上话，只得撒丫子去招呼手下准备行动。“怪不得连江卿冉这神经大条都被他整无语了，真正行动起来和计划一点没沾边啊……你看我在先生面前黑不黑你状就完了！＊ヅ＆……”
方致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老黑跟他一路，又派人押赝品“吸引火力”。
“小子，谨慎固然是好的，但有时小心过了头就叫杞人忧天。谨小慎微以至于做事束手束脚，往往才是真正的自掘坟墓。”老黑扒着扶手上车，紧随其后的方致榕甩开他想拉他一把的手。
三辆货车在不同时间，驶向不同方向，但将最终汇聚于黑区什伍。此时他们离原定行动时间还有：三十四分钟。
车辆行驶，方致榕背靠车厢把玩着手里的左轮手枪，慵懒但眸中却毫无倦意，竟给人一种他很兴奋的感觉，让无意间发现这点的老黑都冒出些许冷汗。
等候着的“猎人”没看他，蓦的笑起来喃喃自语，可惜声音太小，老黑也没有听清。
“沈队长吗？……还请赐教。”
……
“沈队，这也太神了！您是怎么发现这地方暗藏玄机的？”齐尚和看着出现在前方的建筑咂舌称奇。“咱们要找的“秘境”应该就是这里没跑了！”
“姐啊，你这一心多用的本事真让我羡慕！”王怡鸿瞥了眼旁边的沈宜陌，见那人盯着手表完全没有搭理她们八卦的意思，才敢继续拉着齐家大哥拍阳光彩虹白马屁。“你说同样是截杀交火，同样是逃出生天，我咋除了枪炮声啥都没听见？人家就听见了集合号嘞？这不都是脑子吗？凭啥我的是低配啊？”某人越说越带劲，全然没有感知到“危险”的来临。
额头接受撞击，疼痛差点让她一嗓子嗷嚎出来，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沈宜陌手里的追踪探测器。“姐，我夸你还不乐意……”
“夸个屁！这么窝囊的事儿还好意思提？”沈宜陌忙低头查看，“脑袋这么硬？难怪里面的水都流不出来……差点撞坏。”
这话说的王怡鸿更委屈了，“……姐，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你闭嘴就是对我最好的尊重了。”沈宜陌抬头看向瘪嘴的王某人，又瞅瞅窝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齐尚和，一阵心塞。
“……不就是高中班任压迫下“作息陋习”么，关键时候还不是帮了大忙？有啥不能说的？”王怡鸿开始“窃窃私语” ，“龙哥恐惧症很光荣滴好不好……”说完还歪头同在听天书的齐尚和解释一番，“呵呵，见笑了昂……”
在高中三年里，为了约束她们这群高智商但贪玩的小崽子，一班的班训都积攒到一卷卫生纸写不完的地步了。可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时间观念。
‘宁可早到一小时，不能迟到一秒钟。’一班的教室进门就是这句经典名言。更没人情味的就是:一班所有事都要抢先！
比如上课提前五分钟，让原本十分钟的课间时间缩水严重；集会提前十分钟，让原本半小时的吃饭时间雪上加霜……除此之外便是每天都要被压榨的休息时间，整整提前半小时啊！什么概念？就是这边宿舍的集合号把你从床上叫起来，人家都已经万事俱备到班里掏书开卷了！是以，一班学子们都有刻进骨子里的时间观念以及……起床号神经敏感，因为一旦听到，说明离跑圈不远了。
话说回来，既然能在什伍街区听到午休集合号，就说明这附近肯定有学校之类的机构存在，可她们现有的所有地图上完全没有标注，甚至在黑区内部小贩那里顺出来的三毛钱画册上也没有。这不明摆着有猫腻吗？
“那你那块dna是被剔除了吗？龙哥三年心血白费了？”沈宜陌不理，再次覆手耳麦敲个不停，显得有些焦急与担忧。“……翊姩没有回答我。”
“那就让他哭晕在厕所吧。”王怡鸿心知沈宜陌焦虑时就会找人尬聊，也当然乐意配合。“也许情况不便，一会儿就会回复的。再说还有薛医生和康宁在那边，现在这么安静……不会出岔子的。”
“放心，康宁身手其实不错。”齐尚和点头附和，表示真打起来自家弟弟绝对棒呆。
“在等三分钟，做好潜入准备。”沈宜陌的目光重新聚焦拐角出口不远处的铁丝围栏。如果有无人机的话就能航拍到这片建筑的全貌，会发现围栏铁门将处于山脚下街巷间的它划分成了三块区域，现在距离她们最近的地带内，传来隐隐婴孩儿的啼哭声。最深处，绝望的尖叫盖过天真的欢笑……
在这里，门牌上挂着可能的答案。
但那里，今日过后，将仍然是谜。
泛起红褐铁锈的围栏上挂着一个潦草的木牌，字迹尚可辨别: 三岁以下送至a座托儿所，三岁以上五岁以下送至b座福利院，若想领养五岁以上儿童请到c座总办公室办理相关手续。
抬头远眺，眼前的矮楼上赫然刷着红字: a座 亡愿托儿所
“宜陌，我们发现目标建筑，正门有大量土兵驻守，暂时不能靠近。”韩翊姩的声音在沈宜陌决定动身前的最后一秒传来，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建筑名称？”
“……我想我们终于知道那所神秘福利院的全名了:b座 无望福利院。”回答人换成了薛北翊，连身后大大咧咧的两人都不免严肃，沈宜陌轻敲着青砖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福利院的可探性。顷刻，她覆手于耳，“翊姩，退回来。”
……
“向队！计划有变！方致榕兵于关口兵分两路了！”李涛在通讯接通的下一秒就将紧急情况一股脑汇报完毕。只得到那头一句简单“知道了。”但常年跟着向熙的他知道这句话预示着一场残酷的血战。
“沈队那边怎么样了？”向熙的目光仍然在眼前狙击枪的瞄准镜上，但还是想询问下身旁警员那头的情况。
“向队，两分队目前无联通申请。”警员叫司国畇，也是玩电脑的一把好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但好像这队里年纪最大的就是她向熙本人！呃，离谱！
甩开思绪的向熙微微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开始火速调整任务。“李涛，这边第一公路我会继续盯着，你随许副队和白筠沿山石走势隐蔽登山寻找狙击点位！”三人即刻动身前往预测点，“收到！”
“这次货运比咱们想象的要正经，突击组！调出一半人隐匿到第二公路去！”指令再次下达，回复十分及时。“突击组收到！”
“清语，山林深处有条登山客踩出来的小路……”向熙的通告下了一圈到林清语这里反倒有些颤音，这孩子才刚加入行动啊……“向副社长，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我不接受你的调配，就留在这儿，哪里需要哪里搬！……再说了，我也是沈队带出来的“兵”好吗？给我一份地形图还有全员通讯号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昂！司国畇发给她！李涛听着，一旦发现目标车辆立刻报告！所有人不在枪响前不可轻举妄动！”调整命令一个接一个下达，所有人蓄势待发。
“……最后，全员做好牺牲准备。”向熙踌躇良久，落下最后一句话。
众人身处山崖，身后是绝壁，山下是江河。黑区风水其实蛮不错，依山傍水，却偏偏让恶人糟践成这样。
青山埋忠骨，江作万人墓。
波涛汹涌的河水不合时宜的撞上石壁，“哗”的一声浪涛淹没了向熙最后的叹息，却最终湮没于如雷贯耳的决心，“yesir！”
接下来是漫长而短暂的等待……
队伍后方的林清语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新拿到的地图。良久，拨通许副队的号码。“靖桉，若我猜的没错，山后方……还有第三条公路！”
“来了！”目标货车在向熙的瞄准镜中出现，与此同时李涛那边也有了反馈。“向队，目标出现。”许靖桉又将自己往山石后挪动几分，挂心着刚刚离开前往后山查看的白筠。“向队，二组请求开枪。”李涛的枪口即将对准驾驶位，“三秒后，两组齐开。”
“三……二……”众人严阵以待，林清语盯着手表出神。“不对劲……入境管理处提供的情报上明明是两辆货车，若真的是分出一辆走后山公路的话……”林清语猛然抬头看向两方狙击位视角拍摄的货车画面，第一公路货车厢上所覆的绿布隐隐透出红光？！“司国畇！立刻撤下山！疏散山下潜伏人员！”
“……已经来不及了。”司国畇赫然抬头，倒计时已然数至最后一秒。“一队成员全体听令！马上后撤！”
第二公路上的墨绿车厢内的“猎人”监测着仍在第一公路上行驶的移动炸弹，笑的轻狂，“居然现在才发现么……来不及了哟。沈小姐，游戏开始，祝你成功……”
扳机扣动，两发子弹瞬间穿透驾驶员的太阳穴，第一公路上的货车直直撞上绝壁爆炸，山体地质结构的平衡被破坏，无数山石滚落形成山体滑坡，势不可挡的冲向隐匿成员。“撤！”山下突击三人快速后撤，半山腰的向熙拉着司国畇闪避。
“向熙……”许靖桉焦急的询问声传来，夹杂着枪火声，她们已经交手了。“靖桉！继续行动！”滚落的石块砸的后背生疼，半山腰远比山下难全身而退。两人顺走势攀山寻找遮蔽，向熙耳边响着滋滋啦啦的电磁声，信号不稳。“向队，虎子受伤！”一队突击位的三人借助山体掩护并无折损，都只是些许擦伤，组长的话语声断断续续，林清语拎着医疗箱赶往。“向队！绕后下山汇合！”
“向队小心！……嗡嗡嗡……”向熙那头是一段忙音。“向队？！向熙！”林清语缠着纱布的手一顿，快速指挥身边包扎完毕的两位轻伤员，“糟了！去支援二队！”又一把手按住伤情较重的吴虎，“你和我去找人！”
“清语！我联系不上向熙只能找你了！”状况百出，许靖桉传回白筠的勘察消息，“后山第三公路！押车人是唐冯！白筠请示正面拦截！望批准！”
“……”林清语现在有一种想从山崖一跃而下的冲动，难怪沈宜陌千叮万嘱小心方致榕，他们简单的计划变动就会让行动一塌糊涂！“……正面拦截，不准。”
“清语！他押的是“dream”！万不能运入黑区！我现在位置很好……”白筠的通话频道闯入耳麦，“敌方人员众多，靖桉那边很吃力，向队也需要帮助！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上面！一旦最重要的这批货爆炸，邪域的注意力就会全部放在第二公路上那批货的保护上！我们的局势说不准就没有那么被动！……孰轻孰重？望批准正面拦截！”
“去他娘的孰轻孰重！正面拦截局势是否扭转是未知数！你百分百上黄泉路！”林清语突如其来的粗口让身旁焦心的吴虎虎躯一震，他们一向以为新来的这位林医生是个慈眉善目到不会骂人的主儿。果然……沈队长的同桌好友，一个善茬都没有。
“清语！方致榕和什伍代表都在我们这边！火力太猛！已经发现狙击位了！”许靖桉和李涛被端着高倍冲锋枪的老黑堵在山石后，连露头都难。“……死伤情况？”林清语艰难的使自己保持镇静，等待回复。“算上一队增员的突击位共有五人……两死一重伤，李涛轻伤……白筠未知。”
“……全员进山！准备实行计划二！”林清语有点想哭。娘的，第一次行动就摊上这种事情。早知道就该执意要求沈宜陌带队当土匪！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特么太难受了！
计划二，携炸药包……正面拦截。
林清语吸吸鼻子，向熙的定位就在附近，但司国畇的体征监测已经熄灭。巨大的山石堆附近，散落着零星血迹，一片塑料躺在上面，电脑键盘上的字母a……
司国畇……思国运，安好。
“清语，方致榕像是在找人……我感觉他根本就无心这场押运！”许靖桉透过山石缝隙观察着，“二队已经全员就位！”
“三队就位！”白筠紧随其后，她一个人，就是三队……
“全体都有……”冲锋的两字没有说出口，后山公路行驶的货车先一步被狙击，熟悉的银纹子弹镌刻着象征身份的字母……c！
三条公路涌出大批同样穿着土兵军衣的人，但目标却是“自己人”。不光三只小队的指挥者，连邪域自己都懵逼了。
“清语？这……什么情况？”许靖桉看着刹那间扭转的局势疑惑开口，搬石头救人的林清语也甚是奇怪，白筠看着手里的炸药包思索援兵的可能，还没想出理由的三人身后已经同时有了回答声。
“纳德尔，率土兵一百助您拦截第二公路！您好，许靖桉副队。”带着亲兵的安德尔已经闪身出现在第二公路的狙击点位。“放心，我们已经派医疗队去接应了。”
“那个……向队长吗？”林清语警惕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当地医疗兵，内心还在盘算自己能不能一挑十二的时候就见那人已经招呼手下帮忙挪“山”了，“您别误会，有人捎信请我们军长相助。”
后山公路上的白筠审视着面前的人，“白筠吗？认识一下，贺伯钰。”
望着后山的暧暧硝烟，方致榕不可置信的眯起眸子，“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在！”
向熙捂着肩上鲜血直涌的伤口靠在林清语肩头，“全体都有……全力配合贺军长！”
“我们明白！向队保重！”
护送急于下山配合行动的许靖桉和李涛离开，纳德尔望向后山山头喃喃自语，直到亲兵催促才重新专心部署。
“先生……哦不对，行动时应该称呼您为军长……为这群人，现在就暴露您埋藏近十年的势力，真的有那么值吗？”
……
“呵……方组长，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