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咱队还是包办婚姻？
“卧槽不是我骨头又没挫伤，你复诊看看不就完了？在这又掐又拧又敲的搞什么辣！”许靖桉抱着刚刚被薛北翊检查过的胳膊当嘤嘤怪，“很疼诶！”
“我用整整一年考出来的资深推拿师证书让你说成废纸了？”薛北翊坐回办公桌，看着对面木凳上龇牙咧嘴的许靖桉翻白眼，“这是想再体验一遍耳穴按揉？腾开凳子边儿上嚎去。”
薛北翊可不吃这套耍赖碰瓷大法。许靖桉没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看看这指甲印，谁家师傅按穴位用指甲抠啊？信不信我出你这医务室就倒地不起！”
她靠在墙上放着她的狠话，被“威胁”的某人也继续进行他的工作。“离这么远让我把凳子给你搬过去？”
“不是我这肩膀上的肉都长好快一个月了还复诊啊？”沈宜陌一巴掌拍开王怡鸿拽她的爪子，“你们医院都这么挣钱的？那我这枪伤岂不是到八十岁还要坐着轮椅每月去你那复诊一次？”
“此言差矣，以你的面相来看，我认为……你不一定能活到八十。”林清语说完迅速弯腰躲进柜台的包围圈里，紧接着是意料之内的碰撞声。“林清语你小子不当个江湖骗子真是可惜了！自己啥半吊子实力心里没数？”幸亏薛北翊桌上的脉枕是用沙包充当的，不然林清语身后的玻璃柜估计保不住了。
医务室在林清语入队后被“劈”成两半使用。她学的是医学影像的专业，可她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到头也拍不了几个片子，所以主力还得靠“老兵”。一月下来成员们也都懂了规矩：问诊找薛北翊，拿药找林清语，出完任务要挨手术刀的倒霉蛋才会“享受”到二位同时上阵的服务，“至尊用户”可能还会需要另外两位“赤脚医生”打下手，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干各的。
“我这小庙每时每刻都遭“拆迁”的境况值得每个人深度思考！尤其是你们两位队长……”薛北翊熟练的接住林清语扔回来的“沙包”，看样子沈宜陌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投掷行为了。不过说到底……还是林某人这冤种闺蜜随时随地都要给她们“算命”。
“所以沈队长你还看……”薛北翊冲沈宜陌身旁的木凳子抬抬眼，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风火火闯入的白筠打断……他当即有种想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什么东西砸碎了？”白筠不由分说的拉过许靖桉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弄的原本靠着墙看戏的许某人自己都懵了，反应过来也是“感动不已”。“没事没事，我躲的远远的……”
“大家同时讲一件事好不好！”薛北翊只觉得现在自己头上挂了个大字：“南”啊！糟心病患没一个听他说话的！“复诊的坐过来，健全的出去闹！understand？”
“薛医生……冷静。”许靖桉自打见面还没见过薛北翊高声说话，“沈宜陌你就这么喜欢站着是吧？劳改命？”
“合着刚刚疼到皱成鲤鱼的不是你似的？”沈宜陌利落入座，反驳紧随其后。“……外科主任的业务挺杂？现在医学界这么卷？已经开始流行中西合璧了么？那老头子真要失望喽……”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只有此刻站在她身后找穴位的薛北翊听见了，动作的手一顿险些由风池偏回完骨，猛然增加的力道让沈宜陌险些后踢腿给他一脚，“靠你tm干啥呢？风池穴是提神利目的不是让你用来“谋杀”我！”
“抱歉！……走神了。”薛北翊扣住这颗想要逃离的脑袋，十分“真诚”的道了个歉，难逃“魔爪”的沈宜陌干脆破罐子破摔，往后一仰从口袋里掏出来个棒棒糖玩。
“你说说你这身上成天揣着糖又不吃，光玩可还行？”许靖桉和白筠不知为何并没有走，薛北翊也懒的再管。
“你就是糖吃多了所以现在这么蠢。”沈宜陌闭眼不愿理她。
“不吃糖会导致体内营养供应不足，长不高和蠢相比我选择继续蠢。”许靖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凳子上的某位，在她们这群人里沈宜陌是最矮的。“某人自高二起就没再长过，我有每年的体检报告为证！”
“……当年将体检报告交给宿舍长保管的决定究竟是哪位道友做的？”沈宜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如今“狗胆包天”的小夹子。
“姐，你冷静点……”一旁的王怡鸿看情况不对忙冲许靖桉使眼色，奈何她本就是趁着沈宜陌这会儿走不开制裁她才放任自己嘴欠的。“我才不怕，左右薛医生不可能放任你现在来揍我！”
“那你可是想错了……”许靖桉话说完那刻薛北翊便收工歇着了，沈宜陌倒也没有立即“弹射起步”式的冲上来教育她，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才更让人心惊胆战。
许靖桉os：md好想逃……薛北翊你小子是不是玩不起？
“宜陌……不沈队！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不信你问白筠她……”现在如何辩解都显得很苍白，小夹子欲哭无泪。
沈宜陌没理她，“手术刀接我用一下。”这话居然是对薛北翊说的。
“不是姐！人外科医生都有规矩的怎么可能借你手术刀呢？”王怡鸿打着圆场。“乖咱赤手空拳pk一下得了。”
王怡鸿os：还好还好，这要求她就算是跟林清语说都有可能实现，但像薛北翊这种专业的外科医生定然不会由沈宜陌胡闹……
然而我们这位“有良知”的外科医生却是无比淡然，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来一堆一次性的手术包？
“四肢手术用包，腹部手术用包，胸腔还有脑部都有，其实里面的刀都差不多，自己挑。”
……什么鬼？！
许靖桉在看到红十字的那一刻就窜出去了，白筠无奈的替她这不省心的老婆道了歉，“那个沈队，我……她？”
“放心，我不跟傻子计较。”沈宜陌并不指望才情窦初开的“恋爱脑”能替许靖桉解释，其实在身高这件事上她早就被“阴阳”习惯了。
懂什么？浓缩才是精华好吗？
得了“赦令”的人才连忙去追许靖桉，跑到半路忽然想起自己刚刚留在医务室没走的原因，又折返回来。“宜陌，向队说十分钟后集合开会！……医疗位也去！”随后头也不回的撤了，空留四位医学生在医务室大眼瞪小眼。
除了薛北翊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神情自若的将手术包又捡回抽屉里，其余三人看着多少都有些懵逼。
林清语：“你是外科主任？大哥你医德嘞？我之前借个手术剪拆快递你都不乐意！造成医闹你负责吗？”
王怡鸿：“……姐，别说这叮当猫的属性和你也有的一拼！”
沈宜陌and薛北翊：“……”
“咳咳，你那糖要是再这么继续攥手里，等会儿可就化了。”林清语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将话题生硬的扯回起点……可她总感觉，更尴尬了！“揣糖用来哄小孩儿的习惯还没改啊？现在又没孩子你揣着它做什么？不吃给我！”
“……糖又不只这一个用途。”沈宜陌低头专心撕糖纸。
“那还能干什么？诶不是吧你就拆个糖纸咋还秀米上了？”林清语看的无聊，将沈宜陌身边的王怡鸿拉过去开始小声八卦，“诶你老实告诉我，除去才离开的的那俩，老陆和她出国四年拐回来的财阀丈夫，还有咱向总队长和她那位……兵哥哥？咱队里还有成的没？”
“你说向熙和顾臣是……？”王怡鸿瞪大了她的卡姿兰大眼睛，“靠我说怎么总感觉这俩相处模式不太对！”
“……我就不该指望你这母胎solo能给我提供什么有用信息，罢了我待会去问许靖桉，她肯定……唔！”林清语的话被沈宜陌捅进嘴里的棒棒糖塞回去了，关键那人还一脸认真的问她：“现在懂了？”搞的她一头雾水！
“糖的其他用途：用来堵嘴。”薛北翊将最后台面上最后一瓶酒精棉球纳入医疗推车，向林清语这个反应迟钝者解释道。
“……怡鸿啊，咱队还包办婚姻吗？”林清语含着糖，看看这头整理玻璃柜是薛北翊，又看看自己面前这位……注意力还在整理皱糖纸上的沈宜陌，一脸的慈母笑。这笑容让王怡鸿咋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糖都堵不住你那嘴！”沈宜陌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的后背发麻，“你这八卦的毛病这些年一点没变昂？老年不当个居委会大妈都对不起你这天赋！”
林清语叼着糖棍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被抓包后转移话题的意味，“……谁让你这么入迷？锻炼耐心呢？”
“啊对对对！”沈宜陌表示自己现在不想搭理她，“不然有朝一日会被你俩大龄儿童烦死。”
无辜被cue的王怡鸿表示自己要闹了，“姐你不能一棍子打死啊……”
“咱能闭上嘴让我安静一会吗？”
“不要！你又没给我棒棒糖……”
“宿舍挎肩包里自己翻去。”
“不是你亲手拆开的！”
“差不多的了别得寸进尺……”
“……你不是要留着糖纸吗？”
“一张！enough！ok？”沈宜陌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要七窍生烟，对医务室的两位挥手就要说拜拜。
“诶你等等我跟你一起！”林清语快速将新买来的最后一瓶葡萄糖水放储药柜，仍在疑惑的喃喃自语：“真是的吃个糖这么麻烦。”
“……因为想用来折糖纸船。”柜旁的薛北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说到最后甚至有低笑造成的颤音。
一只脚已经踏出去的沈宜陌立马就“神识归位”了，将自己的身体状况从头到尾感知一遍，“……你趁着给我开刀偷偷装了什么蛔虫牌的芯片？”
薛北翊摊手耸肩，对这份诬陷毫不在意，“再不集合向队长就真要带人来拆医务室的门了……什么时候多了个迟到的习惯？”
像是为了应和薛北翊这句话，下一秒向熙的声音就在响彻云霄：“沈宜陌你身为队长的带头作用呢？死医务室里了昂？下病危通知书了没啊？”
“……我发现在这地方待久了别的本事没长，火气倒是都大了不少。”沈宜陌撇撇嘴，看着还在墨迹的林清语更觉头大，“先开会。”
“看来你准备将迟到贯彻到底。”沈宜陌一手拉一人，对着柜前那位依旧没有要走意味的医疗位道。
“晚到一会儿也无妨，左右我不是队长。”薛北翊连身都没转，沈宜陌甚至怀疑柜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考虑到大厅里一直“催命”的向熙还是先拽着这俩孩子离开了。走在最后的王怡鸿还不忘贴心的关上门。
“姐你们真的不认识吗？他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沈宜陌也觉得奇怪，对这位军医她总有种熟悉感，但……她真的没印象。
准确的说，在自己独自生活的这七年间，她只记住了两个人。
一个是在等她回家老头子，一个是巴不得她去死的委托人……
“……不记得了。”
你……真不记得了？
医务室只留下一人，薛北翊的个人储物柜里只放了一样东西。
空荡的玻璃柜，铁皮的储物盒。被两道锁封存的是两件“珍宝”。
照片由于没有妥善的保存方式，如今边缘已经泛黄，被薛北翊小心持在手中，笑的心酸又无奈。
几十人的合影里，有一位是曾经的自己，距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年。出自南央大学摄影部，沈宜陌的母校……
——2018级 军事训练营——
“不是老薛你这理论考试满分就算了，怎么实践测试还满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薛北翊的室友照例在训练结束后来寻他打篮球，顺便带来了他期末考总成绩第一的消息。
好巧不巧的被正同薛北翊聊着的训练营营长听到，“诶不错啊！北翊你这不光学业优秀，训练成绩也名列前茅！下个月的大学征兵考核准没问题！”
两位室友当即脸上有些难过，“你真要去啊……当医学教授坐办公室不比军医容易？”；“果然天才都上交给国家了！我又可以安心躺平喽！”
“你们俩少撬我的人，知道我找这么个人才花了多少心思吗？三年里出了两个奇才多不容易啊！可惜那心理系的导师不放人，白瞎那孩子……”营长表示苦肉计这招对他没用。“诶那不，今日毕营来给你们照相的就是她。这孩子可了不得，大学上了不到两年就保研了，明年就是妥妥的研究生，照这速度下去23能读完博！就是你们隔壁心理系的，我本来想说服她入营调教一下看看，奈何她那导师死活不乐意啊！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还干涉人家孩子的选择，这不是耽误我kpi么？！”
“……重要的是耽误您kpi吧。”
这是薛北翊第一次见到沈宜陌，没有过多的交集。摄影社的工作只是乏味枯燥的重复排列、聚焦、拍摄这三大步骤罢了，沈宜陌又不是社牛，做不到在陌生人里面挑一位“幸运观众”聊天。
导致最后冷着脸拍完了所有队伍，搞的他们这些准大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哪儿惹着这位学姐了？
这也怨不得他们，沈宜陌的大学生活本就是这副模样。老头子一心把她培养成接班人，但凡和入伍有关的社团趁早死了这条心。其实她本就没这打算，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知肚明的。考虑到远在国外的民间艺术家可能以后会需要拍摄的活计，干脆报名了摄像部，倒也是出乎导师老头子的意料。
然而对于自己“吓着”学弟学妹这件事，沈宜陌向来懒得解释，拍完照就拎着三脚架潇洒“滚蛋”了。
这样一来，薛北翊对她的初印象：也只有……厌世这一种形容。但他当年没多想，怔愣片刻后也就同室友勾肩搭背的去篮球场大战三百回合。
当时的两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还会再见面啊……
——2019年 临沧市地震——
“……我一定要去吗？”
“灾后需要心理疏导，摄影部也希望是你带队和我同去。”
“……我知道了，导师。”
……
沈宜陌将剥好的棒棒糖递给面前的孩子，“游戏顺利通关，这是你的奖励。”牵着孩子的妇女灰头土脸，视线在孩子和医生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叹了口气，忍着泪向沈宜陌鞠了一躬，带着孩子离开房间。
“催眠术？”所有医生都被安排在这偌大的营帐内，薛北翊的位置就在她旁边，“忘记固然能暂时摆脱痛苦，但是终归治标不治本……”
“这点……我比你更清楚。”沈宜陌并没有抬头看他，“修改过的记忆漏洞百出，怎会敌过原版呢？纸包不住火的……”老式的棒棒糖纸很好拆，平展开来是完美的正方形，“这是他父亲的要求，导师开会通过，我来执行。”
“可是那孩子的母亲明显就不愿意阿……”薛北翊靠在椅背上，十多天的连轴转让他都有些吃不消，好在抢险局面终于稳定下来了。
“……那便是他们的家事了。”方形糖纸在她手上已经变成小船的模样，“没有人会波澜不惊的忘却死去亲人……没有人。”
“所以……你叠小白船干什么？”
“……军医现在的门槛都已经这么低了吗？还招色盲？这明明是红的！”
“噢……小红船。”
“……懒的跟你解释。左右今天中午我们心理科就要撤走了。”
局势已定，大学支援队便接到了撤至后方的通知。
“薛医生手术！”
薛北翊的回答并没有说出口，他听到有手术马上就离开了。待他回到工位夕阳已落，旁边的空桌上留下只纸船。
“真是不巧……”薛北翊捻起那药丸大点的纸船，仔细一看好像还写了两个小字，真不知道是咋写上去的……
“名字？”
薛北翊os：敢情儿相处半月你连我叫啥没记住？！
……
“呵……明明就是半斤八两，还总是嫌弃别人记性不好……”照片被放回铁盒，柜前的薛北翊顶着哭笑不得的脸，“第三次见面……这回，总算让你记住我的名字了。”
敞开的铁盒被重新扣死，铁盖贴合的瞬间隐约能看到一抹红色，让别人下意识会觉得那是个棒棒糖……
他锁上柜门，掏出电话终于想起要开会。手机很新，却下载了早该淘汰的软件，置顶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六年前：
‘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她拒绝了我校附属医院的留任邀请，在去年博士毕业后已经离开了……说来惭愧，身为导师的我无法留下她，甚至不知她究竟去哪儿了。还麻烦你若是日后寻到她，替我转告一声我会等……算了，还是替我这老头子为当年的事情道个歉吧。’
——南央心理组·郑枭
……
我寻找九余载，只为亲自回答你当年留下的问题：我，姓薛，名北翊。
“报告！我迟到了。”薛北翊淡然闯入会议室，寻了个空位一坐，活脱脱就是位老大爷的模样，以致被打断的向熙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继续讲。”与向熙并肩而站的沈宜陌拿着一沓三毛钱地图，看着那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傻子”挑了个白眼，“总结一下：7月23日，也就是明天……八位勇者跟着向队去当山贼，五位壮士跟着我去捅什伍老窝，留下的人看家。现在开始招募！三二一停！”
……全员参与咋办？
“这样，你直接挑五个，剩下的都给我。”向熙点点人数，偏头向沈宜陌道：“大不了这家不要了。”
“……不愧是你。”沈宜陌忍不住对最后这句虎狼发言竖了个大拇指，“怡鸿我要带着，还有……”
“……你小子又忘带医疗位？”向熙表示看选择困难症挑人真的要气煞她也：半天想不出来下一个选谁！“您老对自己的实力误解颇深昂？上次怎么进的门需要老娘帮你情景再现一下？”
“不就是短暂的“借用”了下你的后背？小辫子能被你揪三年！”
“谁告诉你是我背……”
“咳咳，需要医疗位的话……还是去跟着去探什伍吧。”薛北翊已经将桌上有关的任务文件翻了个遍，这“自学”的速度让屋里的其他人甚是嫉妒。“到时候山里能用的草药不少，林清语的作用会更大。”
这话不假，对于爱好奇特只爱荒野求生的林清语来说，进山就是回家了。
“你说这话让我有些怀疑……你确定不会拖后腿吗？”沈宜陌有些嫌弃，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靠谱。
“……真是老样子。”上次怀疑他是色盲，这回质疑他的实力，好歹他是个军医啊喂！“要不咱俩打一架吧！”
沈宜陌：“……你跟着去！”
众人：“……这个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