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赌魁首
大脑里飞快运转，找个合适的理由。
“通州不是有许多异国之人，我很是好奇，他们来自哪里？就想查查书里有没有写。”
谢端了解到是好奇心作祟，很大方的告诉贺宣哪里有番邦书籍。
“这种书，其他地方都不允许出现的，要看只有鸿胪寺有，他们专门学习这些。”
“再说了，番邦文字跟我们不一样，给你也看不懂的。”
贺宣点头表示受教。
既然书铺没有，那就想想其他办法，反正自己不是真的想看番邦书籍，只是找个借口，万一哪天被人发现写的字有些奇怪，可以推到这上面。
贺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风一吹，才感觉到冷。
这时马车已经过来了，两人赶紧上车，准备回府。
早上过来的牛车还在国公府。
到了马车上，贺宣搓搓双手，这么一会儿功夫，手已经变得冰冷，皮肤泛着紫色。
“怎么没带手套？”
谢端用手握了下，感受到凉意。
“今日带着暖炉，还以为用不上。”
就没带，半日下来，暖炉已经冷了，贺宣解释道。
谢端把手拉过去，用自己的体温帮着暖暖。
贺宣感受到三哥的好意，也没挣扎。
不过双手在别人的掌中，确实有些不一样。
明明自己的手不算小，比起三哥的好像薄了一些。
“三哥，你手里的老茧，是射箭弄出来的吗？”
看着不明显，摸着很粗糙。
小四的手在自己双手间摩挲，感觉很，很。
怎么说呢？谢端没遇到过，形容不准确，酥麻中带着痒意。
回答都晚了一拍。
“这里不是。”
掌心的茧是练刀枪磨出来的，射箭的茧子在手指上。
谢端引导着小四的手摸到右手勾弦的食指，侧边经常会摩擦到弓弦，长出老茧。
贺宣找到地方，用手指按按，指甲掐掐，问道。
“我也要磨出老茧，才能学会射箭吗？”
“学会不用磨出茧子，学精才会。”
要是正常练习，手上带着扳指，不会磨出老茧。
把贺宣的双手捂暖，谢端却不想放手。
“三哥，你比我兄长，可好太多了。”
在原身的记忆中，三个兄长可没有一个帮原身暖过手。
谢端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不知怎么的，笑不出来。
贺宣把手收回来，已经快到了。
本想告辞直接回去，谢端邀请去屋里坐坐，喝口热茶，让下人帮着准备些碳火，免得路上受冻。
贺宣跟着进屋，闲着也是闲着，玩了一局大赢家的游戏才走。
说起这款游戏目前的进展，谢端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花的可都是他的银子。
贺宣作为合伙人，谢泰经常到庄子里沟通，自然能说上一些。
目前就是一个染料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不过谢泰这几日找了个做陶瓷颜料的匠人，正在调试，要是颜料晕染问题解决，就可以上市了。
这么一聊，足呆到申时，贺宣才出府。
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
回到庄子，脱了外套，躺在自己炕头，真暖和，心想着，冬日里还是少出门的好。
因为怕冷，贺宣错过了认识学子的机会。
要知道会试期间，各大书院最有可能上榜的书生都会聚集在考场附近。
赌场甚至直接开盘，赌哪个学子能得魁首。
这个时候，一些养在深闺的女郎，也会出门。
不管是为自家兄弟祈福，还是保佑自己心上人能得一个好名次。
更有甚者，特意来附近相看的，就是希望找个如意郎君。
这种一般都是小官家的，或是庶女之类，找个有功名的举人，看着总是要前途光明些。
所以，春闱之后，京城的喜事也特别多。
于五郎在大大小小的客栈打听了顾川泽的消息，才找到东昌府的学子。
得知顾兄没有考上举人，虽然僧人告知没有中举的消息，但没有收到信，就不是很确定，这回贺宣才彻底死心。
对于春闱，也不是很在意了。
毕竟别人的事情再大，也没有自己的事情重要。
贺宣忙着检查大赢家的纸样，匠人调出浓稠合适的颜料，不容易晕染，但是印好之后，要注意别蹭到，这颜料有些厚，不是很好干。
后续的改进还是要加强，但是大赢家的游戏可以出第一个版本了。
谢泰指挥着工人干活，整套流程下来，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好，这个时候，还不能动，要等纸张的颜料干透才行。
不过这是试验，等后面大家熟悉了，个子负责一个步骤，就能加快许多。
画出来的图纸，看着也很不错，大赢家游戏，第一关桃花岛，正式可以准备售卖了。
贺宣记着自己答应了某人，让谢泰帮忙，等这副图纸干了，就送到归德侯府。
纸张完成，游戏就可以出售了，木牌这些已经准备了不少，只要包装成套就行。
谢泰带着做好的图纸，拿回府中交差，还要安排店铺的事情。
毕竟新的游戏上市，最起码要宣传宣传，酒香也怕巷子深。
纪公子拿了第一份游戏，总要表示表示。
哪怕就告诉下别人哪里能买到这款游戏也成。
谢泰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弄得纪盛贤眼皮子都跳个不停，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反思了下自己最近啥也没干，老老实实在家，应该不能出啥事吧？
贺宣现在就安心准备行囊，去书院读书。
把家里的东西都精简一些，暖炉带上，被褥要最厚的。
据说书院里都是睡床，斋舍没有火炕，可不就得靠被褥取暖。
让老杨去买个汤婆子，这东西虽然笨重，暖床可是一绝。
哪怕再过两个月就暖和了，贺宣也不想冻着。
有些小东西不起眼，可用到的时候也不能缺。
小竹想法子做了一个藤筐，里面分成一格格的，放了蜡烛，火折子，厕纸，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每次休沐，补充进去就行。
还有就是买了五六个小锁头，每个箱笼都可以上锁。
这是谢端提醒的，住在书院，总有些同窗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说不清是误拿了，还是顺走了。
书院房屋有限，多是四人间，像贺宣这种出钱的，很大可能住双人间。
不清楚同住之人的习惯，还是先锁起来为好。
空余的时间，贺宣把庄子上的事务都安排好。
等进了书院，就没有这么空闲了。
于五郎这几日常去城里，帮着打探合适的宅子，不过春闱期间，到处都讨论着科举的事情。
听了几嘴后，于五郎回来也给大家伙儿讲个新鲜。
什么扬州府的陆举人，才华出众，此次必定高中。
淮安府举子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后面就发展成地域歧视，开始争执。
明明举子们还没下场，一个个都能未卜先知似的。
庄子里这些人也就听个热闹，茶余饭后当闲话讲。
这厢，谢泰动作很快的安排好了售卖游戏的铺子。
谢家的庄子，已经准备了上百幅图纸，包装好后，就可以上架。
谢泰负责谢家的庄子店铺，做生意方面比自己更有经验。
贺宣也就不多嘴，定价和包装上由他做主就行。
最后出来的成品还不错。
云字纹锦面函套，打开后，就是一张游戏说明，上面写了大致的玩法，下一层就是叠好的图纸，在下面是木头做的卡片。
函套就是厚一些的书封，合起来是个盒子。
不过有没有这个函套，差别很大。
加上函套，游戏看起来就名贵些，可以卖的上价钱，没有函套，用油纸麻绳之类的扎捆，就不上档次。
人要衣装，货品要包装，反正贺宣提不出更加合适的建议。
谢泰这边准备好，大赢家的游戏就要在书铺售卖了。
为啥是书铺呢？
因为咋一眼看去，这样子还真以为是一套书籍。
不过打开之后，另有乾坤。
而且这年头，也没有专门卖游戏的铺子，去书铺售卖，最起码有一部分受众。
买得起这种游戏的，必定是有钱有闲的人，去书铺逛逛还说得出口。
放到杂货铺子卖游戏总不合适吧！
还有就是，谢端名下有一家书铺，放在这里卖不要钱，比重新开一家划算许多。
日子就定在二月初十，正式开售。
这个时间正好举子们都进考场，又是休沐日，买的人会多一些。
贺宣打算出门凑个热闹。
毕竟人家赶考的学子都穿着单衣在考场作答，自己裹着棉袍逛街总问题不大。
气温上升了一些，皮袄都可以收起来了。
牛车溜溜达达到京城，贺宣直接去书铺。
谢端的书铺是在内城，不过位置不算很好，所以生意一般。
到了门口，就看到谢泰在里面主持大局。
贺宣下了牛车，进去看看。
“贺公子来了。”谢泰主动上前招呼。
“今日有卖出去的吗？”贺宣直接询问。
“几位认识的大人府上派人来买了几盒，剩下的还没动静。”
谢泰这话的意思，贺宣想想也就知道了。
相熟的人过来买上两盒，只是看在谢端的面子上，这游戏真正的爱好者还没有注意到。
贺宣打量了下书铺的环境，里面放满了书籍，大赢家这款游戏就在正门进来的柜子上，很是显眼。
不过书铺的生意本来就不会很早，现在铺子里也就零零散散两三个客人，在挑选书籍。
游戏这个东西，一定要展示出来，只有了解了，才能吸引客人来买。
贺宣询问谢泰，书铺外边，屋檐下面这块地方可以用吗？
“贺公子，您要把大赢家放外面卖吗，只要不在路上摆摊子，就没啥关系。”
谢泰不知道贺宣的想法，会错了意。
“能麻烦你帮忙弄张桌几，再放两张凳子吗？”
贺宣打算在铺子外面玩两局游戏，街头下象棋的大爷都有人围观。
新款游戏，这么有意思，看得人多了，总有几个想买的。
贺宣让小竹付了银钱，买了一份，在屋檐下摆开架势，跟小竹两人玩了起来。
这一套有四个空白的木牌，可以做备用，贺宣直接用来固定纸张。
选好人物角色，两人就开始掷骰子。
这边桌子放好，函套打开，一大张图纸拿出来，花花绿绿的，就吸引了几个有好奇心的人。
两人开始玩的时候，四周已经围上了，不过只是看看，并没有要买。
小竹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不过开始之后，满脑子都是要用的技能牌。
祈祷掷骰子不要掷到惩罚的地方，慢慢就放开来了。
“三三三，不要啊。”
小竹运气不是很好，往前三步是奖励，前后都是惩罚，偏偏掷到惩罚的这处。
要停止一个回合，等于说贺宣可以走两轮。
边上围观的人，已经明白了玩法，知道这个书铺在售卖这款游戏。
有意向的就迈步进去，询问了下价格。
也有替小竹着急的，恨不能自己上场，走到终点。
两人玩好一局，才过了一刻多钟，各自把木牌收回原点。
“这位小郎，我能不能来上一局。”
一个带着瓜皮帽的年青男子上前询问。
贺宣本来就是推广大赢家这款游戏的，自然答应了，让出位置。
让这位公子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物角色，简单说了下玩法。
围观的人，觉得可以不用花钱玩，跃跃欲试。
“大家一个个来，每人一次体验机会，等他们结束后，输了的就站起来让座，想玩的排队。”
谢泰很快控制住场面，让游戏继续。
贺宣进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书铺翻翻书籍。
自己许多书都捐给村里了，遇到合适的也可以补充一番。
找到一本游记，看得正入迷，肩膀上就被拍了一下。
贺宣转过头，是谢端。
“三哥。”
“谢泰说外面是你出的主意。”谢端也是挤进来的。
外面围观的人不少，不过进来询问了价钱后，买的人不多，毕竟这一套下来要好几两银子。
还不如在外头排队，免费玩一会儿。
“这不是酒香也怕巷子深，想出这么个法子，传开了，买的人也就多了。”
贺宣并不觉得这个推广有多好，只是这个朝代，大家除了口口相传，也没别的推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