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见到画中人和一个男人
“儿啊，娘当年错了，秦家不是个好地方，应该带你一起离开的，”九钺眼里尽是忧伤，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儿子，“娘此次来京，是为了见见你，过几日要回去。”
“娘，我不怪你，哥哥没有受罪，我本就受命运安排，一切自有天意。”
秦韶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平时抱薛皙一样，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温暖母亲。
九钺倚在他肩膀上，眼睛猛地瞪大，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领口。
衣服下遮盖的印迹慢慢露出，她再不济也看得出来，这是行｜房后留下的印迹。
她起身抬头看向他，手指触碰到他的脖颈，撩开他颈侧的头发，看到他颈侧的吻痕。
“小韶，这是……有心上人了？”
九钺没有责怪他，而是试探性的问他，语气里带着些欣喜和不可思议，脸上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挑了挑眉。
“这……”秦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遮住颈侧的吻痕，“娘，是个男子。”
听他这么一说，九钺来了兴趣，伸手又要扯他的衣服。
“哎呦，让娘看看，又不能吃了你，乖乖，”她笑得一脸猥琐的模样，很难将她和母亲这个称谓结合起来，“小韶啊，娘比较在意你是哪个位的。”
秦韶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自己母亲也是这么直白的人，面上有些难为情。
“娘，”他拉住九钺的手，蹲在她腿边，抬头冲她笑，“您就别猜了，待金陵这边无事了，我会带他和哥哥回去的，您会喜欢他的。”
“好好好。”
九钺是尊重他的想法的，她知道孩子不能逼得太紧了，从前她就是这番过来，作为过来人，她见过太多和秦韶一样，男子相恋的例子，心里也是很欣慰，至少自己的孩子还是愿意和自己坦白的。
她和秦临川本就缘分浅薄，也是无缘，她觉得司空洛溪能接受她，便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让她有了这样美满的日子，平淡却又很自在。
“可要见一见你爹？”
九钺试探性地问他，思索了很久还是用这个称呼，司空洛溪是她的丈夫，理应是这个称呼。
“我爹？”
秦韶还是没有适应九钺这样的转变，很突然也很有家里的感觉。
“你若是……”
九钺刚想找话去盖过去，却被秦韶打断。
“要见的，娘定嫁了个良人，我定要见见爹的。”
……
秦府，正院
秦临川坐在上座，听着下面的人汇报着。
“老爷，有了些头绪。”
那人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人，欲言又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秦临川就是这么固执的一个人，明明没有，就一直想得到，找了九钺二十多年，还没有放弃。
“昨日探子来报，说在郊外，见到了画中人和一个男人，像是一对夫妇……”
坐在一旁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得意。
“原是这九妹妹早就嫁人了啊，”那女人故意嗔怪，又露出惋惜的表情，“这么说来，她是不会回来了。”
秦临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袖子下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查，那个男人是谁，”他顿了顿，又想了一会，“还有，看好小公子。”
“是。”
待那探子退了下去，女人才露出嫌弃的模样。
“呵，二十多年了，还不死心，你倒是情深义重啊，”女人话里话外都在斥责秦临川，虽是对九钺不满，倒也可怜她和自己一般，“当年明明是你的错，她若是嫁给你，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
“柳意如，这么多年我没有怪过你，你和那个男人做什么，我也没过问过，老三我也没有亏待，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
他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了正厅，留下女人在那里咬牙切齿。
柳意如手里攥着手帕，面上很是生气，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身后的婢女一个眼色。
……
秦韶在大理寺偏院待了不久，见了九钺，司空洛溪夫妇，便立刻回了秦府。
他不敢多留，他知道秦临川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九钺的下落，九钺既然来了京都，秦临川定然有消息，他不能久留，随秦墨回了府里。
马车上，他罕见地窝在秦墨怀里，露出些难受的模样。
“哥，我是不是很幸福？”
“当然，”秦墨摸了摸他的脑袋，揉了揉，“你是家里最小的，当然要我们宠着。”
秦墨一直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弟弟，懂事地让人心疼，从小被养在外面，还有一个那样的师父，那样的经历是不堪入目的，是他难以想象的，固然他很疼爱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
“阿胤当然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孩子，你是我秦子瞿的弟弟，也是长姐，大哥和堂哥最疼爱的弟弟，不要想过多，你不要去顾虑很多，你母亲说过，你还有一个孪生哥哥，总会相遇的……”
他耐心的规劝着自己这个总爱胡思乱想的弟弟，他知道自己不能过于去劝他，有些事总要他亲自去面对。他也听闻，赤殊亭的功法，嗜血又疯魔，会失控，不是个好结果，连同赤殊亭都死于非命。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赤殊亭的死和他怀里的弟弟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们一同回到府里，刚好遇到柳意如派出的婢女。
“二公子，小公子，”那女人向他们行礼，低头看不到脸色，“夫人有请，请随我来吧。”
他二人对视一下，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秦韶笑了一下，挑了挑眉。
“带路吧。”
他二人跟着那婢女进了正院的正厅。
“夫人。”
那婢女为他们端了茶水后，带着屋里的下人离开，只留下他们三人。
柳意如很少去管下面孩子的事情，这次唤他们过来，不过是一件事，秦韶在心里也猜到了，九钺或许是在她的相助下进了金陵城内，想必在他们离开时，也离开了金陵。
“今日不为别的事，我唤你们二人来，不过是九钺的事罢了，”柳意如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老四，你也见到了他们，这是我早就欠你的，今日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