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化解经济危机
城堡的实验室内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一旗队长，金吉。他坐在小板凳上，用棉签蘸了一滴透明的液体，然后抹在手背上，凑到鼻尖前，狠狠吸了一口。
“怎么样？金吉？”
“嗯……不错。”
“金吉，你知道我管这玩意儿叫什么吗？”学士霍恩一脸兴奋，对自己内心的骄傲丝毫不加掩饰：“我把这玩意儿叫艺术，真正的艺术。”
“这东西不是叫精油吗？”
“不止是精油，她还是神学的结晶、她还是植物学的传奇，她还是炼金术的界碑！她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天使！”
“哦？是吗？猜猜我在她身上还嗅到了什么？”金吉贪婪地笑了笑，继而补充道：“我灵敏的鼻子告诉我，这精油上面还有金币的光泽，银币的黑膜，以及铜币的绿锈斑。”
“天呐！他们都说你是只市侩的骆驼，看样子一点都没冤枉你啊！”
“你只不过是个二十九岁还没结婚的老光棍，不会理解养家那种辛苦的……”
二人谈话间，迪安登和梁谦坞走了进来，虽然有些近视，但梁谦坞还是隔老远就看到萃取设施旁边的那瓶透明液体，估计精油提萃已经顺利完成了。
“大学士……”
“唉？梁？你怎么知道我把精油做了出来？”
不等他开口，霍恩就洋洋自得地抛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要知道，自己只离开了大半天，而且仅仅是告诉了霍恩大体的操作流程，现在对方居然真把精油给搞出来了，这确实有些出乎梁谦坞的预料。但转念想想，霍恩可是王都大学士，赫赫有名的大学问家，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精油的研制终于画上了句号，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操刀的最后一步，但梁谦坞的欣喜之情是一点都没打折扣，他和霍恩，两个科研人员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手，彼此间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脉搏通过食指，有力地震到了自己手上。
当然，激动的可不止他们两个，火枭旅队的两位首脑一经商议，也在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计划。
……………………
珠围璧绕的餐厅内，一张雪白的长餐桌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舞台上，管弦交响乐悠扬的曲声缓缓飘来，无数侍者和女佣来来回回，将各种香气扑鼻的菜色呈上餐桌，然后又鞠了个躬，诚惶诚恐地弯着腰退了出去，习习微风吹过，水晶吊顶的吊饰随之缓缓摇摆，清脆悦耳的撞击声谱写着自然的宁静……
这场晚宴，除了奢华，很难想到第二个合适的形容词。晚宴的主人自然是法鲁城城主——普琳·赛琳斯，而晚宴的客人也颇为有趣，
一个不爱社交，甚至和本地贵族经常发生冲突的旅队长；
一个除了书本，对其他几乎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书虫；
一个日理万机，统管400军士吃喝拉撒的旗队长；
一个初来乍到，突然就发现香水密码的古怪青年；
别说其他人了，放一个月之前，哪怕是普琳城主自己都想不到会举办这样一场宴席，会聚齐这么一波人物。
至于这次宴会的主题，当然是为了庆祝顺利研发出花香精油。
和之前一样，管弦乐齐鸣、唱诗班高歌，随后，普琳城主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着淡蓝色纱裙，脚踩乳白色凉鞋，一头褐色长发仿佛丝绸披在肩上，曼妙的身姿宛如从画像中走出的生育女神，从梁谦坞身边经过时，玫瑰精油的芳香混合着城主大人的体香，在梁谦坞的鼻尖萦绕了很久很久，着实让他面红耳赤，抓耳挠腮……
落座后，和所有另怀心机的应酬一样，几人交互寒暄了一番，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重点上，大学士霍恩能说会道，率先向城主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普琳大人，您对酒神维恩是怎么看的？”
“呵呵呵呵，霍恩学士，神学方面没人比您更优秀，我想我就不再您面前出丑了吧。”
“饥肠辘辘的农夫把家里最后一颗洋葱摆上了神龛前的供桌；富可敌国的爵士将吃剩的烤全羊随意扔在教堂里的圣像前；这两个人，谁的行为更高贵？普琳大人，您虽然很富有，但财富没有蒙蔽您无暇的双眼，对全知全能的圣主，您始终有一颗最纯洁的心，这点足以让绝大多数信徒在您面前脸带愧色。
所以，请允许我告诉您，对于神的尊崇、理解和学习，从来都不以学识为边界，您尽管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
正如霍恩学士所言，谈及一神教，谈及神学，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普琳城主从来都是热情洋溢，哪怕是她最瞧不起的仆人，只要对神学有优秀的见解，她也愿意让这仆人和她一起坐在教堂的长椅上，深刻探讨一番。
于是乎，对于《圣约》的又一场解读开始了，霍恩确实对得起他神学家这顶帽子，没多久便彻底说服了城主，至于此次解读《圣约》的内容也很简单——阐明白色葡萄酒无与伦比的高贵价值。
“嗯嗯嗯，霍恩学士，您说得都对，我发自肺腑地认可。不过，葡萄酒向来都是红色的，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白色的葡萄酒。”
“哪怕是《圣约》中也从未记载过白色葡萄酒的存在，对吗？城主大人？”
“是这样没错。”
“红色的闪电、不会被烧毁的神木、浮不起来的羽毛，这些神迹《圣约》中同样没记载过，就好像白色葡萄酒一样，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出现过。”
“所以他们才被称作是神迹。”
“可是……”霍恩卖起了关子，一脸神秘地说道：“其他神迹不好说，但白色葡萄酒这种神迹，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创造出来！”
“创造神迹？”
“对。”
“谁来创造，天使吗？”
“不不不，那个人你认识。”
说着，霍恩便伸出食指，缓缓指向了梁谦坞。
白葡萄酒的酿造并不难，剥去紫色葡萄皮，然后利用酵母进行发酵就行了，至于怎么提取酵母菌，也不是难题，异世界原住民们早就发现了老面头的发酵作用，正好可以借花献佛。
“梁？”
“对，就是他。”
“对！就是我！”
梁谦坞挺着胸膛，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
如果换做别人，城主肯定不会相信，但梁谦坞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个神秘莫测的青年刚给自己提炼出芳香精油，放眼所有史书都没有过这样的记载。想到这里，城主微微点了点头，当然，作为一城之主，掌局十几年，普琳也不是幼稚的孩子，直接开口问道：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酬劳？”
“金币8000枚。”
不等其他人开口，旅队长迪安登便面无表情、不冷不热地扔出了条件，这个金额近乎天价，哪怕是普琳城主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8000枚金币！旅队长大人，您疯了吧！”
“他没疯，他很清醒，我尊敬的城主大人，”这次开口的是金吉，先是勾起城主对白葡萄酒的欲望，然后由梁谦坞打包票，再然后由迪安登提条件，现如今，接力棒来到了最擅长谈生意的一旗队长金吉手中：“城主大人，您知道，除了旗队长这个身份，我还是个商人，对于真正的商人来说，买卖双方的共赢，才是生意真正的灵魂。”
“哦？那旗队长，您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答应这笔交易？”
“因为您能获得的利益远不止8000枚金币。”
“什么意思？”
“城主大人，精油的魅力您已经体会到了，王国内大大小小的贵族数不胜数，大富豪更是随处可见，您觉得，这些贵族和富豪的母亲、妻子、情人、女儿、姐妹，她们会不会喜欢这种精油呢？”
金吉的提问直击要害，今天下午普琳城主才拿到成品精油，到目前为止她一直都沉醉在芳香中，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给手中这份至宝估值。
眼见城主略有所思，金吉继续补充道：
“市面上的香水，一瓶售价是3枚银币，如果麝鼠难捕捉，甚至可能达到8枚。而精油这样实用性和神性都极其非凡的宝物，一瓶卖30枚银币并不过分，扣除成本后，一瓶的利润大概是25枚银币，4瓶就是一枚金币。
而且，普琳大人，您一年用多少香水呢？
想想看，有了这么多种味道的精油，您会不会想着一天换一瓶，每天都以不同种类的芳香来迎接晨祈呢？”
金吉确实很擅于把握消费者的心理，三言两语便说动了普琳城主，而且从开始到现在，聊天内容一直都是精油，还没提及白葡萄酒，如果白葡萄酒也研制了出来，那么究竟能产生多大的财富，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
一时间，普琳城主居然陷入了迷茫，不过，这种迷茫是真真切切的，幸福的迷茫！
“好，旅队长大人，8000枚金币，我愿意出。”
“普琳城主，您做了个十分英明的决断！”
“付款方式我们好好谈谈吧，8000枚金币确实数额不小，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拿出来。”
“这些都好说，重点在于咱们达成了合作，是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