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速之客
被母亲嫌弃过后,那我可是要点脸的,专心致志的扒玉米吧,每年最害怕的就是十一七天乐,别人是乐了,身为农村的我比哭还难受,我们把玉米隔几米扔一小堆,为了都扒完好装车,左盼右盼终于扒到头了,母亲说你和姐姐留下,看着点玉米,别被别人偷走,我们答应着。
中午农民伯伯都回家吃饭了,山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我和姐姐在玉米的最北边一个凹处,铺上叶子,周边半米高的草,我还挺有闲情逸致,拿了一本红楼梦,躺在玉米堆上正津津有味的读着,就听玉米叶子唰唰声响,我和姐姐不约而同望向东边,怎么还有个人,确切的说是个男人,他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定睛一看这不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比那还不招人待见,二十多岁啥坏事都干过,作为没出闺阁的我们吓坏了,我们也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就低头做自己的事,他见我们不搭理他,说了句你们中午怎么没回家,我们俩害怕的还是没说话,不怀好意的看了会儿,见我们实在没搭话茬,他慢悠悠的走几步一回头,我心里在想如果这是一个人在这,真就太惨了,今天真是幸运,是我们姐妹两人在这,唉!想想都后怕,见他走了我和姐姐立马起身跑回家了。
到家后还心有余悸,心想真是什么人都有,赶紧吃过饭又是紧张忙碌的秋收,累的腰酸背痛,够缓几天的了。过了一个星期家家户户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玉米一车车往家里拉,种地多的园子里都堆不下了,这一年没贪雹灾收成都挺好,看来今年是丰收了,家里条件好了,我们的日子也好过,心里琢磨没准过年又能添新衣服啦,想想都美。幸福的日子过得就是快,打粮食这天父母特别开心笑不拢嘴的,父亲对我们都温柔许多。看着金黄的玉米棒从机器里一粒粒脱出来,寓意着今年是完美的总结。
十一月三日北方就下起雪来,看似大雪纷飞,但是这个季节并没有留住雪,早上冻成冰中午又化了,就这样一来一往,道路上远远望去像一面镜子似的特别光滑,走在那上面您可得小心了,如若不然肯定会奖励你一个大屁蹲儿。母亲赶紧嘱咐我:如雪这两天就别带你妹妹去街上玩了,天冷不说,道路结冰危险啊,妈我知道了,放心吧不会去的。你想我从小就不按常理出牌,村子人都说,你家如雪毛燥的像个小男孩,小时候特别淘气,可以用上房揭瓦来形容了,越是不能去的地方我越要尝试。
秋收完以后没有什么大活,吃过午饭母亲正在午休,我想正是出去玩的好时机,棉衣穿好帽子手套样样不落,我偷偷叫小妹出去玩,她比较胆小,小我四岁,害怕被母亲骂不敢出去,相比较被骂我还是玩更过瘾,我小声说:妹儿不出去可就是你的损失了,别说你姐不仗义不领你玩,她诺诺的说妈不让,我不去了,你去吧,那好你可别后悔。我推门而出,别说去大街上,就是门口到门外的这小路上都特别难走,下雪冻成冰在下雪,那就是天然的滑冰场,走一步脚底都打滑,那我是不带服输的,连摔在爬的终于出了院门,大街上更光滑,我们村是东西式的大街,西边高东边低,我家处于最高处,我想着这个好,我两三步走到路中间,手里还拿了一个木爬犁,这不就是天然乐园吗,心里越想越兴奋,把爬犁放道正中间摆好,我小心翼翼的坐上去,用两个小木棍儿一滑,瞬间我就像坐在飞船上起飞一样,速度是真快啊,不用借助小木棍儿自行滑走了,滑着滑着突然不受我控制了,刹不住了,到下坡的时候一个甩尾翻倒在别人家沟里了,就听见翠花姨扯着嗓门喊:如雪你是真淘啊,这啥天气你就出来了,翻沟里去了吧,当时我这个囧啊,越不让喊她就越大声,我终于知道她外号广播喇叭是怎么来的了。
翠花姨你别喊了,你在喊我以后嫁不出去可赖你了,这孩子你瞅你说的,咋还能嫁不出去呢,没事我家有你兆成哥呢,我白了她一眼吐了吐舌头,没趣!拍打拍打身上的雪立马起身,拎着我的小爬犁小心翼翼的回家了。刚到家母亲也睡醒了,看看我你这身上咋造的啊,帽子上都是雪,妈帽子还算了,我鞋都灌满了,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这天多危险,妈不过那也太刺激了,老好玩了,母亲说:你挺老大咋这么贪玩呢,摔坏了可咋整,小妹突然补充到,妈我在院子里听翠花姨喊她摔沟里了,我心想如婷你真是我的克星,啥状都告呢,白了她一眼,她还朝我吐了吐舌头,我瞬间就怒了说:小如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知道不,如婷继续挑衅我:咋的掉沟里还不让人说啊,从小她就心眼多,我呢是傻呵呵没有城府,把我气的啊,真想打她,母亲看我们互相较劲儿,赶忙说:都给我老实点,你爸听见了骂你们,听见爸这个词我瞬间像霜打茄子蔫了。
农村冬天没什么事,家家户户你来我往各自串门,结婚保媒的就多了起来,供销社就是各种小道消息来源地,谁家孩子有出息了,谁家今年收成多,就连芝麻大的小事到那里都能被无限扩大化,就听最近议论姐姐的最多,那老李家三姑娘相亲可是得有十来次,你说咋回事呢,咋就嫁不出去了,就开始讲究上了,没被听到还好,听到了不免有些伤心,父母在村里也面子上过不去,就怕这闲言碎语的。
一日喜莲大姐来了,她和母亲年龄差不多,不过辈分小,我们管叫大姐,她平时也是快言快语的有啥说啥,喜莲进屋坐下来就说:我这人就是有啥话就说了,给如丹介绍对象来了,这家条件行,大砖房去年刚盖的,有一个姐姐,也出嫁了,离咱们这不远,姚屯知道不,母亲说知道知道,那屯子还有我家亲戚,喜莲说那感情好,到时候多打听打听小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