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密室杀人案
李佑和老铁头转头一看,却是两个熟人,京兆府的法曹参军事王瑞和京兆府捕头,那捕头叫什么名字却是不知。
当时他们在姜家村捉妖时,这两人曾随李少将军前来,虽然全程在打酱油,但好歹也算打了个照面,因此算得上是熟人。
“王大人,您怎么来了?”老铁头迎了上去。
“自然是有事相求啊。”王瑞说道。
“快请,快请。”
两人把他们迎到主殿,奉上茶水,寒暄了一会儿,这才说到了正题。
“李少掌门,铁道长,不知道你们听说西市胡人的事情没有?”
“略有所闻,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的,不知道真假。”李佑说道。
“这事儿是真的,现在西市、东市的胡人都在静坐绝食,我们京兆府的压力很大,现在上面限期我们必须三日破案,破不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京兆府人才济济,有的是破案高手,想破这案子应该不难吧?”老铁头说道。
“屁!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平时耍威风还行,真到用时却屁事都不顶一个。现在距离案发也有好几个时辰了,现在连一个靠谱的结论都拿不出来。”
这话两人却是不好接,接了就要得罪京兆府的那些捕快了,人家捕头还在边上站着呢。
王瑞大概也知道他们对这事不好评论,于是接着继续说道,“不瞒两位,现在上边限期很紧,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求助两位。”
“这,我们恐怕不合适吧?”老铁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实际上,人家为什么来,大家心里都清楚。
“合适,正好合适,你们几位在姜家村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李少掌门细腻推断的能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才力排众议,决定来找你们。这事儿涉及鬼神之事,一般人还真做不了。”
“可是……”
“我们愿意以五百两酬金相谢!”王瑞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佑和老铁头面面相觑,什么话都咽进肚子里了。
“王大人,请允许我们商议一下可否?”
“当然可以。”
于是两人又来到熟悉的偏房。
“少掌门,这事儿你怎么看?”老铁头问道。
“你怎么看?”李佑反问。
“银钱虽好,可是却不容易赚啊。”老铁头显然有些犹豫,这案子确实有点吓人。
“我寻思着这事儿可以接,不过却有几个条件,必须让他们答应才能接。”
“什么条件?”
“第一,三天太短,时间肯定不够,必须延长;第二,如若办不成,钱我们可以不收,但也不能追责,就事论事,我们和他们只限于合作关系。第三,我们必须有知晓全部线索和情报的权利,必要时,京兆府的捕快也得听从我们指挥。”
“这……他们能答应吗?”老铁头有些担心。
“不答应我们就不接,待会儿我跟他们谈。”
“行。”
于是两人走出偏房,李佑对那王法曹说道:“王大人,这个案子我们可以接,不过得有几个条件。”
“你说,我们酌情考虑。”
“第一,三天时间太短,我们现在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所以实在没有什么把握,最好能延长一些。”
“这个怕是有点难。”王瑞露出为难之色,“上边限期我们三天,军令如山,只怕很难更改。”
“大人,咱们既然要谈合作,那就应该开诚布公,你们最多能争取几天?”
“拼着屁股不要了,最多能再争取三天!”王瑞一咬牙说道。
“行,那第二条,假如案件破不了,或者满足不了上边的要求,你们不能追责,我们仅限于合作关系,当然,钱我们也分文不收。”
“这是自然,你们不是府衙中人,自然没有让你们担责的道理。”王瑞爽快地答应了。
“第三,我们需要知晓所有情报和线索的权利,必要时,还希望京兆府能给我们提供相应的便利。”
“这也没问题,本案由我亲自监督,你们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王瑞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
“嗯,两位大人稍等,我们去准备一下,这就随大人去京兆府衙门。”
“好,好。”王瑞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显然很高兴。
于是两人就各自回屋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在门口碰到了。
“怀英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人影?”李佑问道
“我把她送到女学去学女红了,这么大的女孩子了,一点女红都不会,实在说不过去。”老铁头说道。
“她,学女红?”李佑表示强烈的怀疑。
“以前是没条件,没法学,我自己又教不了。现在有条件了,我感觉还是让她学点东西好,不然等以后嫁人了,什么都不会,难免会受到婆家刁难。”
“好吧,那你留张字条给她,省得回来看不见我们着急。”
“留了,待会儿我放在大厅的桌上就行。”
于是两人就提着包裹,就跟王主簿他们出了门,来到玄关门口就看见外边停着一辆马车。
大家一起上了马车,王瑞主动说起了案情。
“我们是前天晚上接到报案的,但直到昨天早上才凑齐人手,找了仵作过去验尸。”
“被害人名叫康师坦,今年四十五岁,西域康国人,是现任的粟特人首领,也是萨宝府的萨宝,更是一位大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当时在云阳县你们应该见过了,胖胖的那位就是。”
李佑和老铁头都点了点头。
“案发后,萨宝府属官立刻报案,并派人封锁了现场,当时的巡夜武侯也有去看过现场,并且立刻上报朝廷,派人驻守到天亮。”
“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被害人陈尸在更衣室(卫生间),开膛破腹,瘫坐在胡椅上,内脏已经被全部摘去,更衣室门窗紧闭,没有被开启的痕迹。据说当时他正在宴请宾客,更衣室外边的客人也没听见他在里边有挣扎的动静,只是见他很久都没出来,于是这才前去查看,然后就发现了尸体。”
“这么说来,这还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了?”李佑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最让我们惊奇的是,现场没有发现迷烟的痕迹,在死者外表也没发现殴打和挣扎的迹象,最诡异的是,死者脸上竟然还保持着微笑的姿态,就好像非常开心一样。”
“另外就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多少血迹,甚至就连伤口都干干净净……这种事情实在过于诡异了,大家都不知道那些血迹哪里去了。”
“案发后,萨宝府里立刻发生了骚动,然后很多人就看见,萨宝府的外边亮着诡异的光,有一红衣女鬼和黑面判官,手持死者的脏器在诡异起舞……等巡夜武侯追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却突兀地消失了,甚是诡异。”
“说实话,本官从小到大,也算阅卷无数了,但这种诡异的杀人手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王瑞将案件详情说了一遍,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王大人相信这是鬼神杀人吗?”李佑问道。
“干我们这行的,可以敬畏鬼神,但绝不能相信鬼神会害人,尤其是对于这种命案,我相信一定是人为的。”王瑞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人英明!”李佑肃然起敬。
“两位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大人是当今刑部王侍郎的公子,从小就立志学习狄国老狄大人,破获天下奇案,所以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施为便是,不要有过多担心。”这时,一直都没说话的那位捕头笑着说道。
“刑部王侍郎,可是那位愿意削籍为兄赎罪王缙王侍郎?”老铁头惊呼道。
“是的,家父即是王夏卿,家伯父王摩诘。”王瑞傲然说道。
李佑和老铁头都肃然起敬,心里也安定了许多,有这样的大人物罩着,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也难怪他的口气可以这么大,三个条件一口气全答应了下来。
这案子可以搞。
随着车辆的前行,他们逐渐来到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