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虞奚年 你就是个疯子
这满墙的血字 越看越惊悚,凌柏墨也觉得不合适就和管家说:“ 去收拾间干净的房子,把虞奚年抬出去。再找人把这墙上字刷了。”
醒了但在装死的虞奚年 一听凌柏墨要刷墙顿时不干了 ,他不顾手背上还打着吊针 强行撑起身。一旁的医生都看懵了。
“欸欸!回血了!”
凌柏墨赶紧摁住他:“别作死。”
虞奚年哆哆嗦嗦的抬手指着墙 :“不许刷……不允许。”
他揪住 凌柏墨的领子 ,因为身体发虚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像只树袋熊似的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吗?”虞奚年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发抖 但笑的依然灿烂。“ 我用我的血 写了100个对不起。你就说我……我道歉这心够不够诚?”
旁听的医生和他的小助手 露出惊悚的表情,凌柏墨一手捂住虞奚年的嘴手动闭麦 略带歉意的向他们解释:“抱歉,我夫人精神不太正常。”
虞奚年:“嗯嗯……唔~”你精神才不正常。
“凌总 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医生 带着助手离开,管家出去送他们。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密闭的空间内血腥味挥之不去 。
虞奚年 支愣个脑袋盯着墙上的字 ,长而上挑的狐狸眼睫毛纤长 黑眸水色莹莹,唇角无意识的勾起 雪白的腮上漩起一个圆如珍珠的小酒窝 ,像只乖巧的小奶猫窝在成一团舔毛毛。
当初他就是被他这副纯良安静的样子给骗了。 婚前静若处子 婚后癫如疯狗。
他手腕搭在床边 伤口被包扎好 手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凌柏墨 托起他的手腕。
“疼不疼?”
“疼啊。”虞奚年 诚实的点点头 话锋一转。“疼也是你逼的 。”
那么大一口黑锅扣到他头上,凌柏墨不干了他撒开手 语气急躁:“什么叫做我逼的?我几时又逼你了?”
虞奚年狐狸眼促狭的弯成一条细细的缝 :“不是你让我认错吗?我道歉你又不接受,说我没有诚意 。你看我现在诚意够吗?静脉不够割动脉,实在不行……” 他戳戳心口。“ 还有心头血。你看现在网上不是流行那什么心头血吗?一刀扎进去噗噗往外冒,我把我一血都给你 。总够意思了吧?”
凌柏墨 心底深处一股恶寒:“ 你个癫子。”
“啪啪啪!”虞奚年 鼓掌。“ 对哦,我可不就是个癫子吗?嘿嘿嘿……你怕啦?”
他笑了。嫩红的薄唇 像蛇一样裂开 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如瓷娃娃般精致纯美的脸 笑起来却如恶魔般割裂狰狞。
“ 你自己疯就算了,少来祸害我。”凌柏墨 被他笑的心里发怵 。“ 一天到晚在家装疯卖傻,你就不能做个正常人?”
虞奚年 眨眨眼语气天真:“什么是正常人?以你为标准吗?那我还是重开吧。”
凌柏墨又气又心疼 握住他的手:“你改了吧,别在这样下去了。
“嘿嘿……劝恶人回头和劝婊子从良有什么区别?”他突然发出两声低哑的闷笑,眼里闪过恶劣的笑意。“ 你是嫖爽了,嫖算了还不忘立牌坊 。”
“疯狗。你他妈就是条疯狗。”凌柏墨声音发抖 转身出门逃离 身后传来虞奚年得逞的笑声。
真他妈疯了!
凌柏墨捂住耳朵跑到楼梯口 朝房间望去 。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让管家从精神病院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工 去看护虞奚年。
回到卧室 凌柏墨 先前强撑出的 冷漠 强硬荡然无存。他颓废的躺在床上 掌心捂住眼睛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 。
这个一向理智强大男人 此刻却崩溃得像迷路的孩子 ,不知他和虞奚年的情路将归于何处。
管家轻轻推开门进来心里叹了口气:少爷又一次被夫人打倒了 。
自从结婚以来两人经常掐架,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以少爷落败而告终。他从来都没有赢过一次,就连夫人失忆了 一无所有也拿捏不住。
“先生 实在不行 给夫人找个好的疗养院 把他心性调养好。”
“没有用。”凌柏墨手里的卫生纸捏成团 声音有些哽咽。
“唉……”管家 叹气。“夫人是这个性子。他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少爷你…”
凌柏墨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崩断。 他从床上翻起身 朝着管家吼:“不适合?那你说怎么办和他离婚 还是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虞奚年现在失忆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
管家陷入沉默,凌柏墨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对着管家自说自话:“ 他跟我说过他会改,慢慢来 我可以等 一年不行就五年十年……我总有一天能把他教好。”
看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凌柏墨,管家实在搞不懂 那么优秀的少爷为什么非要可着虞奚年这棵歪脖子树挂死。明明他们婚后的生活并不和谐 甚至一度闹得你死我活,但少爷就是不离婚。
和虞奚年那种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搅合到一起能有什么好,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在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少爷大好的年华何必浪费在种烂人身上。
积压下来的憋屈发泄出来后 凌柏墨 情绪有所缓和。都快12点了 他连晚饭都没吃,管家 端了盘水果 。
“少爷,吃点东西再睡觉吧。”
凌柏墨机械的抓起一块苹果 塞入口中咀嚼到一半 想起:“ 虞奚年 他也没吃饭。你去让人送些夜宵给他。”本来就流了血 再不吃东西怎么受得了。
“好。”
窗外的灯光吸引了大批的飞虫,蛾子花白的身影扑进灯火 化作灰烬,在生命最后的几秒钟 它小小的翅膀极力的抖动 最后爆发成一团火焰。
凌柏墨眼眶一涩:死在穷极一生追求的灯火里 何尝不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