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让男人感兴趣的从来不都是长相
“什么意思妈！原来你早就知道她在店里帮忙我说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她就是小慧啊！这一换行头还真不敢认我还当是什么名媛贵秀呢！村姑变公主！这也难怪！”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涌出了一股怒气，禁不住冷嘲热讽。
“你，你……”小慧气得嘴唇发青，脸色发紫，双手直哆嗦。
“你就不该到这里来的，快回店里去！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儿子的满月宴你来添什么乱！”王祥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就往外走。
“慢着，来者是客，让她留下！我是真想弄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我不知哪来的底气立马冲上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秀！听妈的话，让她走！”月季突然紧张起来，抱着孩子冲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今天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到齐了！你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再说了今天是你儿子的满月宴，你这当娘的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吧？”
“妈，一直以来我很尊重你，觉得你这辈子不容易，可你是不是也太为你儿子考虑了，你明明知道……还让你儿子把她弄到店里帮忙！”
“这，这，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到哪里知道？就像当初我儿子突然把你领到家里一样！我真的是，什么事都毫不知情！”月季窘迫的脸色发红。
“你什么事都不知情秀没来的时候，我一天到晚去你家里跑十八趟，又给祥子哥送鞋垫，又给织毛衣，这些您不会不知道吧？你可亲口夸我手艺好呢！你怎么能说您不知道呢？”慧慧突然转过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月季“姨，我可没把您当外人呐！”她说这话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忽然间心软了，语气缓和了很多“慧，我知道你用心良苦，先是剪坏了我的喜被，后来又弄坏了我们回门的摩托车，你偷偷摸摸的搞这些小动作我都知道，祥子也知道，但是已经晚了，我们那时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不在我们结婚之前就告诉我，如果你在结婚之前就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和他结婚的，结婚后我们这么多年没要孩子，你为什么不……实际上我给你留足了机会”
“啊？你，你原来都知道”慧慧红着脸低下了头。
“看破不说破，那是我对祥子和我自己最大的尊重，你这点小伎俩就像个过家家的孩子，也不能光说你，我当初对婚姻也觉得像是过家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孩子就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自己的婚姻”。
“守住婚姻可是，可是……”慧慧突然局促不安，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没有什么可是！只要你快速离开这里！”祥子沉下脸，开始驱赶她。
“为什么那么着急赶她走是不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神色冰冷地扫了一眼祥子，他开始大口地吸气，看得出他有点窘迫和紧张。
“呸！你这个女人真会演戏！是不是多上几年学，学的净是些不着调的东西明明是你抢了我的初恋，你却在这儿像个好人一样说这个那个的，你配吗？”慧慧突然换了副嘴脸，像个泼妇一样冲着我又吼又叫，显然她是有意袒护祥子。
“初恋你是他的初恋这我可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充其量就是对他暗恋，没想到你们还挺有故事的，把初恋带到这个场合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不过你误会了，你应该去问问他，让他扪心自问我为什么嫁给了他，他在你那里是个香饽饽，在我这里……”我从心里一阵冷笑。
“够了！够了！你们两个小姑奶奶！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呢？家丑不可外扬这点道理你们都不懂吗？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下去，看我让你们好看！”祥子面不改色，但目光深邃 ，语气里透着股直逼心骨的威胁。
这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连饭店里的服务生都过来凑热闹，是够丢人的，于是我低下头不再言语，但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
“哼！”慧慧一咬牙跺跺脚转身欲走。
“秀，别生气了，都是妈不好，你看在我孙子的份上消消气，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喝了气奶会拉肚子的，严重的还会气的没奶！你权衡一下哪头合算，就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值当的！”月季走到我跟前，略带讨好的口气。儿子在她怀里瞪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正津津有味地吮吸着大拇指，他那呆萌的样子立刻萌化了我的心，我突然觉得心头敞亮了许多，立马气消了大半，接过孩子，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着孩子眉开眼笑。
“真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小坏蛋给妈笑一个”我用手戳弄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脸，自言自语地说。
“看吧！我就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再大的气看见儿子也立刻没气了，这回你懂了吧？女人啊！就是孩子奴，为了孩子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 月季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在那里又开始絮絮叨叨。她唇角立马又露出了微笑。
人群又恢复了吵架前的热闹，祥子却在开席的时候逃得无影无踪，直到宾客快要散尽了，他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失敬失敬！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店里来了一个客户，我去接待了一下，不知大家吃好喝好了没有”他一脸谦恭的笑。
“哎呀！王总忙！大家都知道！生意要紧，可儿子的满月宴也不能缺席呀！罚酒！”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对！罚酒！罚酒！”有人立马随声附和。
“好！我甘当受罚！为了我儿子我理应不醉不归！”说着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他抬胳膊的那一刹那我发现他的右胳膊前臂被什么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嗯，我不由眉头一皱，紧接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翻，他的衬衣领口处少了一粒扣子，领带也没有早上出门前那么工整，怎么回事？我禁不住充满了疑问，刚想起身去问个究竟，肩膀却被人摁住了。
月季对我使劲摇摇头“他正在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看那阵势好像有什么事！别去惹他，千万不要在喝大酒的男人面前逞英雄，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多嘴，有什么事过去这个节骨眼再说”。月季的话很是诚恳，看上去百畜无害，我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
……
回到家他已烂醉如泥，污物吐得到处都是，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我在给他擦拭嘴角污物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喷着酒气说“我知道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别着急，我在寻找一个机会，……会给，给你一个公道的机会”。
我顿时泪目 ，思绪翻滚，但心里暖暖的，以为他忽然间良心发现，禁不住心软了，第一次用一种温柔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宽宽的额头，高而挺直的鼻梁，女孩一样秀气的嘴巴，皮肤白皙，长相端正，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不堪，如果不是那件事或许我会喜欢上他，即便是这样，自从有了孩子我也发现他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我竟然慢慢喜欢上他了怎么可能我霍地从他身边站起来，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男人不是这个样子，尽管他那时候已经能赚点钱，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可在心灵深处我感觉自己的另一半不应该是他这个样子，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说不出来，但看看熟睡的儿子，我突然笑了，他不是这个样子又能是什么样子那个小家伙可是他的儿子，我甩甩头，不置可否地笑了，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笑容是什么样子，但总觉得很无奈。
……
第二天酒醒，我特地给他做了他爱喝的莲子羹，用碗来回倒腾到合适的温度递给他，柔声问道“你说你在寻找一个机会，会是什么机会？……”
我话说到一半，他刚喝进嘴里的东西喷了一地，呛得他一个劲地咳嗽，我赶忙帮他拍拍背“这么大人了，吃东西怎么不知小点口慢慢吃！”我故作嗔怪。
他心虚地看我一眼“昨晚上我说梦话了？我还说什么？”他看上去很紧张，手不由自主地去抠裤缝。
“当然，你昨天烂醉如泥，不光说梦话，还吐了呢！”
“我是问你我还说什么？你别扯那么多，喝酒吐不挺正常吗？”他忽然有些不耐烦。
“干嘛那么着急你说什么你自己不记得了吗？人做梦多少是有点印象的，你不可能一点没有吧？”我看着他。
“你，你看我干嘛你的目光好可怕呀？”他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
“我我有什么可怕倒是你，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我冲他咯咯地笑，原本就是夫妻之间得玩笑话，我本无他意。
“别阴阳怪气的！我要去上班了！”没想到他很生气，索性粥也不吃了就往外走。
“我也想去店里帮忙！反正我连工作都没有了！”我拦住他。
“你去帮什么忙！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带好我儿子！把孩子带好了你就什么都有了！孩子才是我的一切，我三十多岁了才生这么个宝贝谁也不能怠慢了！所以你安心带孩子吧！”
“孩子不是还有俩妈吗？你妈和我妈谁都能帮我带！我一定要去店里！”
“瞎胡闹！就那俩个老妈子的水平我真担心他们带不好我儿子，一个是老古董一个除了唱戏绣花啥都不会，看我儿子可是至高无上的事！你当闹玩的事！不行让你妈回去！反正你也出月子了！”
“不管怎样我就是要去店里！我就是想找点事做！”我坚决要去店里帮忙。
“找事做？那不简单，我刚租了一个七八百平的大仓库，正准备把货物和会计办公室一起搬到那里去呢！干脆我们把家也搬到那里去得了，那是个底上四层的沿街独栋，一二三楼我们用来放货，四楼也就是顶楼我们可以住人，四楼有个很大的阳台，你可以带儿子去多晒晒太阳，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在那里玩了，四楼有多个房间，正好可以留一个给会计办公，你也可以顺带帮她开个出库单啥的，没事时也能帮着配货发货……”。
“啥？你让我去仓库出苦力”
“哎呀！秀！我的好老婆，我们目前不是创业阶段吗？要节省开支，你去帮忙发货是不是就能节省一个人的工资话说回来了，这是我们自己的生意，省下的钱还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挣钱为的啥呀？不是为了儿子吗？什么出苦力啊？我们都是为儿子打工，挣得钱都是你们娘俩的，连我也是给你们打工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他的话不无道理，我被他的花言巧语说的一时语塞了，心里立马没了底，两分钟之前的坚决和固执有点动摇了。
他仿佛看出了端倪，立马给我来了一针强心剂“仓库才是我们家生意的心脏，那么重要的地方，我交给谁都不放心，所以我打算交给老婆大人管理，我给你配个发货的小伙，你帮着配货开单，我主抓业务，我们里应外合，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我们还愁赚不到钱，还你妈的账就更是小事一桩了！”他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注视着我。
他这几句话真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当务之急是先还清欠我妈的钱，所以我乖乖地点点头。但我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让慧慧去帮忙是不是对长相好看的女人感兴趣”
他噗嗤一下笑了，然后深深地叹口气“唉！看来你真不了解男人，让男人感兴趣的从来不都是长相而是新鲜感！男人追求和向往的并不是美好！”
“啥？新鲜感这简直是谬论！说别人我信！说她鬼才信呢！你们乡里乡亲的又是邻居……”
我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我这一分析忽然发现原来他们才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