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渔村：第二具尸体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又听有婶子道：“看来这是海神大人嫌他差事办的不好，降下了罪过啊！”
方多病：“这么说来，你们就献祭了一个少女，之后便平安无事了吗？”
张家婶子接口道：“哪能啊，那会儿子，大伙都已经魔怔了， 只要来一次海啸台风，就会组织一次献祭，只不过后来出事了，这献祭才不了了之了。”
方多病微微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家婶子接着道：
“第二次献祭的，是乔文秋家的小女儿。”
“第三次献祭的，原本是董凉家的女儿，董凉家自然是万分不愿的，没想到周大海家的小儿子，竟然为了找她的姐姐，主动找到董凉，表示愿意代替他家的女儿接受献祭。”
“周大海家的小儿子本就瘦弱，这盖头一盖，自然也就没人想到会是男子代替，原本一切顺利，可没成想，这到了海上，便出事了。”
“那晚，深夜的海上起了雾， 原本是许泽生和另一名后生，两人一同划船，将新娘送与海神，众人皆等在岸边，只等两人回来后，这次的祭祀便结束了。”
“可那一次，众人在岸边等了许久，早已过了时辰，可怎么也不见两人的身影，直到天有些放亮，那船才从海上飘回来，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尸体就如同李常德那般，上身赤裸，胸口处刻画着海神的图腾，许泽生倒是无事，只是晕了过去。”
方多病道：“按理说，每次献祭都是这两人将新娘带去，那海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应该也是知晓的吧？”
王家婶子摇了摇头道：
“据他们二人所说，每次到了地方，海上就会起浓雾，等浓雾散去，船上的新娘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第三次献祭回来，只剩下许泽生一人，等他醒过来，便一直嚷嚷着“弄错了！弄错了！是男子不是新娘！海神大人发怒了！”
“后来人们才搞明白，新娘居然是周大海的小儿子假扮的，这一次事情搞砸了，自那之后，便没人再提献祭之事了。”
等王家婶子讲完，众位婶子皆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想来是被带着回忆起了十年前的惨痛事件。
李莲花思索道：“你说奇不奇怪，这祭祀海神之说，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故意提起一样。”方多病接话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况且，既然海神不收男子，那当初扮作新娘的少年，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方多病：“那这许泽生现在可在平安村？”
李莲花点头，“在的，且离这里不远，不如过去瞧瞧？”
李莲花和方多病刚站起身，便看到一人冲这边跑过来，
那人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又死人了！”
李莲花同方多病对视一眼，随后快步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赶去。
两人赶到时，院子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李莲花看了眼大门，便摇了摇头，“不妙。”
方多病偏头看向李莲花，不解道：“什么不妙？”
李莲花抬手指了指两人面前这户人家道：“这就是刚刚提到的，许泽生的宅院。”
方多病面色亦是凝重起来，随后道：“进去看看。”
等两人来到院子，便听到了女子的哭声。
“我家这口子是招谁惹谁了啊……走的这般突然，留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李莲花和方多病循声走进屋子，只见一名面容姣好，身姿摇曳的女子伏在地上，对面便是一具醒目的尸体。
那尸体死状凄惨，竟然同李常德的死状一般不二，毫无差别。
要说唯一的差别，大概是这具尸体的衣服上，居然缠绕着新鲜的海草。
“让一让，让一让。”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刘强带着几名官差，姗姗来迟。
“真是晦气，昨天死了一个，今天又死了一个，真是给老子添堵。”
刘强一边往里走，一边咒骂着，只是在看到方多病的时候，嚣张的气焰顿时如被冷水浇灌一般熄灭了。
“方少侠来的真早啊，昨日睡得可好？”刘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方多病抬手挥了挥，驱散扑面而来的酒气，“刘捕头在死者家属面前说这话，怕是不太合适吧？”
刘强连连称是，“您说得是，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方多病也没再多说什么，“还是先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李莲花先是顺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想要将地上女子扶起的丫鬟身上。
“姑娘，这位可是你们家夫人？”李莲花问道。
那名丫鬟转过身，眼中有些湿润，点头道：“是的，正是我家夫人。”
李莲花点了点头，又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老爷出事的？”
丫鬟夏柳擦了擦眼泪，“这两日我们夫人回娘家探亲，今早刚回来，却不见老爷身影，一问才知道，老爷一直从屋子里没出来。”
“本以为老爷只是贪睡，可许久都不见老爷出来，夫人便有些着急，命我们将房门撞开，谁知道将门撞开后，在屋内地上躺着的，竟是老爷的尸体……”夏柳说到这，眼泪便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没见过这种场面。
李莲花见夏柳伤心，便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姑娘莫要伤心，先将你家夫人安顿一下吧，你放心，这位方少侠定然会查明真相，给你家夫人一个交代。”
“多谢公子。”夏柳点了点头，同其他丫鬟将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搀扶起来，向外走去。
“李荷花，你怎么还拿我送人情啊？”方多病自然是听到了李莲花同夏柳的对话，不满地道。
李莲花不以为意，“我有说错吗？方少侠这般厉害，定然是会查明真相的，是吧？”
方多病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便全都仰仗方少侠了。”李莲花抱拳道。
方多病转身继续观察尸体，“果真同李常德的死状相同。”
李莲花点了点头，“这回算是死无对证了，他可是十年前唯一一个，知道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