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渔村：海神的传说
李莲花装作迷茫地点了点头，“果然英雄出少年，方少侠这剑法一看就了不起，只是在下不懂这些，也就是看个热闹。”
没等方多病再说什么，李莲花赶忙转移话题，“饭好了，等吃完饭，还得去大槐树下办正事呢。”
吃过早饭，李莲花带着方多病，往村中的大槐树下走去。
路上，李莲花问道：“方少侠，怎么不见同你一起的那位朋友？”
方多病抱着剑，冷哼了一声，“哼，谁跟他是朋友？小爷跟他就是两路人。”
李莲花但笑不语，两人很快来到村中心的大槐树下不远处。
方多病耳朵动了动，远远地便听到村中大婶们密集的低语。
“你们昨日都瞧见那个图腾了吧？那定然是海神大人的报复，那李常德的死状，同当年一模一样……”
“可这都十年了，海神大人怎么会突然发难？难不成是怪我们，这么久都没有祭祀了？”
“虽然没祭祀，但我可每日都有烧香祭拜，希望海神大人不要怪罪。”
最后的这道说话声，正是王家婶子的声音。
方多病一脸复杂地看向李莲花，李莲花不以为意，抬脚便走向人群之中。
“张家婶子，昨日听闻您被吓着了，正想去看看您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啊。”李莲花道。
李莲花熟练地找了个树墩子坐下，方多病照样学样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张家婶子，正是昨日与孙铁生一同发现李常德尸体的人。
只见张家婶子快速收敛神情，摆了摆手道：
“害，可别提了，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吓得我啊，整个人魂都飞了。”
“回去就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一宿也是噩梦连连，还好我身子骨硬朗，今早起来便没事了。”
王家婶子也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哎，这不是昨天那位救了我们小大夫的少侠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众人听了王家婶子的话，纷纷转头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闻言冲着大家抱了抱拳，“各位婶婶，我昨日是在这位大夫家过的夜，因此今日便同他一同过来了，正好我也有疑惑，想请各位婶婶解答一二。”
王家婶子是个热心肠的，忙道：“什么事啊，你只管说，婶子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藏着掖着。”
方多病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那张临摹在纸上的图腾道：
“想必昨日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这图案，各位可认识？”
众位婶子一看那图腾，脸色顿时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说一句话。
李莲花笑了两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婶子们别害怕，这李常德的死，并非海神所为，乃是人为，因此不必害怕海神的报复。”
张家婶子有些沉不住气，立即问道：“真的不是海神报复？”
李莲花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王家婶子也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勉强，“既然你们都听到了，我们也就直说了。”
王家婶子缓缓道：
“方少侠就不说了，是外地人，这个中缘由自是不了解，小大夫也是半年前才到的我们平安村，很多事情你也不知道。”
“海神的威严不容侵犯，我们平安村就是靠着海神的庇护，才走到今日，因此，海神报复我们也在情理之中。”
方多病不解地道：“照婶婶这么说，那海神为什么要报复你们？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海面可不像如今这般宁静，海上总是狂风大作，出海的男人们有去无回，被海浪吞没，那是常有的事，我家男人就是在那时，永远地留在了海里……”
王家婶子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继续道：
“后来，村中逐渐传出这样的言论，说这是海神降下的惩罚，若是想平息海神的怒火，就要举行祭祀仪式才行。”
“这个村子百年前确实流行祭祀的说法，只不过方法却太过残忍，要将未出阁的少女送入海里才行，因为这样的女子才是最纯洁、美好的，才配当海神大人的贡品，做海神大人的新娘。”
方多病忍不住呸了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信奉这种鬼神之说，人家未出阁的少女招谁惹谁了。”
“还有。”方多病继续道：“可有谁见过海神吗？”
众位婶婶纷纷摇头。
方多病气得不轻，忍不住站起身道：“那你们怎么知道人家海神是男的？想要新娘呢？万一人家是女的，想要个相公呢？所以，你们不会真的将少女用来祭祀了吧？”
李莲花拉住方多病的胳膊，将人拉回到座位上，“年轻人，气性不要这么大，咱们听王家婶子继续说便是。”
王家婶子依言继续道：“被选中的新娘要坐上婚船，船身上用醒目的红花装饰着，船上的帆上面画着红色的图腾，代表着此女是属于海神所有。”
“新娘穿上喜服，画上浓妆，被人划船送入大海之中。”
“最先被选出做海神的新娘的，是周大海家中的大女儿：周舒兰。”
“那日，周大海将迷药下在吃食中，还不知情的周舒兰醒来后，人已经被绑在船头了，她看见站在岸边，拿着火把的周大海，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爹”，随后船只便离岸，驶向深海……”
王家婶子说到这里，有些难过地哽咽着，张家婶子继续道：
“周大海的婆娘走的早，他还有个小儿子，那晚亲眼见着她的姐姐被船只带走，从此就像着了魔一样，日日去海边守着。”
“人们问他在做什么，他便说在等她的姐姐回来，说他的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你还别说，自此之后，这大海还真就平静了许久，众人都说是海神平息了怒火，这才饶过众人。”
李莲花回想着刚刚王家婶子说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是百年不曾用过的祭祀方式，那又是如何突然被人回想起来的呢？”
王家婶子歪头想了想，最后一拍大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当初嚷嚷海神祭祀最主动的，好像就是李常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