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渔村：最好的朋友
李莲花一笑，“看不出来，少侠还会做这些粗活。”
方多病也跟着笑了笑，“之前不会，但后来，一个朋友给了我一本菜谱，我想着有一天能做给他吃，就全都学会了。”
李莲花手中的动作一顿，状似随意地问道：
“什么样的朋友，能让方少侠这般人物，亲自下厨。”
方多病将李莲花手中的簸箕接过来，开始择菜。
李莲花没有在意，只是拿起一头蒜，开始扒蒜。
两人沉默了许久，久到李莲花本以为方多病不会再回答之前的问题，方多病却道：
“最好的朋友。”
李莲花扒蒜的手微微颤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只是脸色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宁静平淡。
李莲花看向一旁，将眼中的情绪掩去，随后道：“这蒜有点辣眼睛啊，我去洗洗手。”
等李莲花再次回来的时候，笛飞声已经将剩下的蒜都扒完了。
李莲花拿起来看了看，不禁感慨，“呦，这蒜扒的挺干净的啊，看不出来，这位兄台也如此贤惠。”
笛飞声看了李莲花一眼，没有理会便回了屋子。
李莲花摇了摇头，冲方多病道：“得，你也别忙活了，洗洗手等着吃吧。”
随后拿上处理好的菜，转身进厨房忙活起来。
等李莲花将菜端上桌，方多病不禁吸了吸鼻子。
“水煮鱼、红烧鱼、糖醋鱼、白萝卜鱼头汤……你这是把人家的一家三代都端上桌了是吧。”
方多病一边报菜名，一边道：“闻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李莲花：“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住在海边，可不就得吃鱼么。”
李莲花擦了擦手，找了位子坐下，“尝尝？”
方多病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水煮鱼。
肉质鲜美，咸淡适中，配上香菜碎末，香气冲击着味蕾，令人食欲大开。
“嗯，好吃，阿飞你也赶紧尝尝……”方多病迫不及待地开始尝下一道菜。
笛飞声并不搭理方多病，不紧不慢地吃着，只是速度却很快。
李莲花笑着摇了摇头，解毒后，自己的味觉还算正常，看来这半年厨艺进步了不少。
“阿飞，你说，那李常德究竟是何人所杀呢？”一边吃饭，方多病一边说起今天的案子。
“仇人。”阿飞惜字如金般吐出两个字，便继续吃饭。
李莲花放下筷子，“这李常德平日里并不曾和人结仇生怨，到底是多大的仇恨，会下如此狠手。”
方多病将视线转向李莲花，“而且最诡异奇怪的是，明明你昨日才见过李常德，今日他的尸体就像从水里泡了好几日一般。”
方多病：“我将他身上的图腾临摹下来，拿给众人看，看村民的反应，应当是知道什么，但却能够统一口径说没见过此图案，真是奇怪……”
几人吃过饭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笛飞声，站起身将残羹冷炙都收拾到厨房，动作干净利落。
李莲花抬手敲了敲额头，慢吞吞地道：“说起来，那图腾我倒是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方多病顿时坐站了起来，握住李莲花的肩膀道：“真的？你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从何处见的？”
“别急别急，你容我慢慢想想。”李莲花将方多病的爪子巴拉下去，开始思索。
“大概是上个月，王家婶子的小孙子得了急症，我去王家婶子家，给她小孙子治病，却见她对着一处上香祭拜，我想着大概是王家婶子在求神拜佛，求佛祖保佑她的小孙子……”
“可今日看到李常德尸体上的图案，我就突然想起，王家婶子祭拜的神像上，就有一个这样的图案，只不过时间似乎很久了，已经有些褪色模糊了。”
方多病疑惑道：“难道这图腾只是一种信仰？可为什么要画在死人身上呢？”
李莲花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图案两边的形状，倒是很像海浪，说不定这件事，同这大海有些关系。”
方多病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也许，王家婶子所祭拜的，就是海里的东西。”
李莲花点了点头道：“你若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明日可以去村头的大槐树下试一试。”
“大槐树？”方多病不解道。
“对头，就是大槐树。”李莲花点头。
方多病没再多问，反而是盯着李莲花上下大量。
许是方多病的目光太过直白，把李莲花看得心里发毛。
方多病轻笑，“听说你失忆了，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如今这样也挺好，无牵无挂。”
方多病的笑意收起，自己嘟囔了句，“你倒是活得轻松自在了……”
李莲花没听清，“少侠你说什么？我这耳朵不太好，没听清啊。”
“我说，没名字怎么行，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叫方多病，他叫笛飞声，总不能一直叫你……这位大夫吧？”
李莲花摆了摆手，“方少侠，幸会幸会，不过我这确实没名字久了，都习惯了。”
李莲花：“不然，方少侠你看怎么叫方便，随便取一个便是。”
原本，李莲花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却不曾想方多病竟真的认认真真思考起来。
良久，方多病才开口，“我想好了，就叫你李荷花吧。”
李莲花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姓李？”
方多病笑得真诚，“我喜欢。”
李莲花：“那为什么叫荷花？”
方多病笑得灿烂，“我愿意。”
李莲花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随你，方少侠开心就好。”
……
第二日，李莲花起床后，只看到了在院子里练剑的方多病，并未看到笛飞声的身影。
方多病此时练的，正是李莲花留给方多病的毕生所学其中的“游龙踏雪”。
李莲花在一旁看得出神。
方小宝果然天资出众，这“游龙踏雪”已是初见雏形，不日便能抵挡一面了。
方多病练完一套剑法，收起剑走向李莲花。
“如何？小爷练得还可以吧？”方多病一边说，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