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对比产生伤害
盛济远可不觉得自己的双标有什么不对，在他眼里，瑞玉灌香肠的步骤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有，那肯定是香肠的问题。
好在在不小心戳破了两次肠衣之后，许瑞玉几人终于进入了正轨，各自都顺顺利利地灌好了一根香肠。
盛济远也趁这个功夫多灌了两根香肠，看着许瑞玉拿着灌好的香肠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毫不犹豫地夸赞：“灌得不错，可以出师了。”
“我也觉得还可以。”许瑞玉笑眯了眼，高高兴兴地拿着灌好的香肠，听盛济远的吩咐拿签子扎了些小孔排气，随后去放到院子中早就备好的架子上晾晒。
相公说啦，这香肠做好后要多风干几天，这样才能多保存些日子呢。
被忽视的许瑞忠三人幽幽地出声：“哥夫，我们也做好了。”拜托你也给你三个后娘养的临时徒弟点评一下吧。
盛济远将手里的香肠扎好孔，随意地看了几眼三人的香肠，见没什么大问题便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了，今日你们自个儿做的香肠自个儿拿回去就行，记得风干之后再吃。”
“那怎么行？”许瑞忠三人连忙摆手拒绝，他们过来学手艺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要白拿人家的香肠。
这香肠可是上等的五花肉做的，这么长一根可不便宜，他们哪儿还能占这个便宜。
“让你们拿回去就拿回去。”盛济远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随后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小夫郎，轻笑着道：“我只爱吃瑞玉做的香肠，对你们做的，没兴趣。”
许瑞忠兄弟&盛小福：“……懂了，好的。”
“嗯，没什么事了就回去吧，天儿也晚了，别叫家里人担心。”盛济远洗净了手，便开始懒洋洋地下逐客令了。
本来若是只有许瑞忠兄弟，留他们吃个晚饭倒也没什么，不过盛小福是个小哥儿，太晚回去只怕盛屠户不会放心，索性便让这些电灯泡一块儿回去算了。
“好的，师父。”许瑞忠三个木然地点头应下，随后拿着各自做好的香肠和许瑞玉打了声招呼便麻溜儿地离开了盛家。
他们怕再不走，别说晚饭了，明天的早饭都要撑得吃不下啦！
盛济远可不管他们撑不撑，见人都走了，便起身走到自家小夫郎身边，光明正大地一起干活儿顺便一边亲昵啦！
“瑞玉，累不累？我来帮你。”
“不累，就是晒几根香肠而已，我来就行，你歇会儿吧，我看你刚刚剁肉剁得手都红了。”那才是力气活儿嘞！
“我没事。”盛济远轻笑，也没有跟他抢，正好方才洗了手，便拿了帕子给自家辛苦的小夫郎擦了擦汗。
“哈哈！”许瑞玉的脖子有些怕痒，被盛济远碰到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盛济远低头看看自家小夫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出院子的许瑞诚看到这一幕，暗自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唏嘘。
自从哥夫一家又是做卤味又是做麻辣烫之后，宁舅舅还经常担心这么能干的哥夫以后会不会变心呢，瞧瞧哥夫那模样，简直就是被他大哥吃得死死的嘛！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人小鬼大的许瑞诚真相了。
十一月，原以为玉记麻辣烫过了开业期的火爆之后生意会稍稍降温一些，不过他们在月中的时候又推出了一种新配菜——腊肠。
甜口的，浸入了麻辣烫的汤汁之后又香又有嚼劲，很是受欢迎。
再加上这气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大早上过来来一碗又香又辣的麻辣烫，从头暖到脚心，浑身都热乎乎的，大半天都不觉得冷嘞！
因此，这个月麻辣烫的生意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还越来越红火了，直看得其他的小摊位眼红又心热。
甚至周边还出现了好几个模仿他家的骨汤涮菜摊，只可惜他们弄不出辣椒酱这样的番邦调料，自然是竞争不过他们的。
玉记麻辣烫的名气越来越大，不止是东西街的那些住户，包括南街的富人区都有不少商户老爷常常差家里的下人前去打包，更甚至连北街名扬书院那些个整日里只知读书的书生都有所耳闻了。
而盛子瑜，便正是就读于名扬书院的一名学生。
几个月前，他囊中羞涩，回家取些银两，却在路过田间的时候惊鸿一瞥，看到了那一颦一笑都让他分外心动的许瑞玉。
原以为那小哥儿就和其他没什么见识的农家哥儿一样，只要他稍稍显露一些文采，便会拜倒在他的才华之下。
谁知那不解风情的野哥儿不仅没有对他心生爱慕，还跟他那个傻堂哥一块儿害他丢了大脸，害他回到书院之后，气得好些天都没缓过来。
直到去青花楼，被温柔小意的敏哥儿伺候了好几次，心里才微微舒坦了些。
可看着事事顺服他的敏哥儿，他有时候还是会不免想起许瑞玉对他不假辞色的模样，只觉得那般有个性的哥儿，为何就那般愚钝，对自己的英俊与才华无动于衷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越是想不通，盛子瑜就越是不甘心，以至于回了书院之后频频走神，还被夫子给训斥了好几次。
这不今日，他又被夫子骂了，还说他最近的功课越来越不认真，再这样下去，明年的院试也不必再去了。
下了课，盛子瑜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同窗福文赋见状追上来，有些戏谑地道：“我说子瑜，你这不大对劲啊，自前几月休沐，你回了趟家，怎么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魂不守舍的？”
福文赋是个不差钱的公子哥儿，被他爹逼着去了名扬书院读书，好在他有钱，便找了盛子瑜这个充大款的穷书生给他做功课，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成了所谓的朋友。
后来，福文赋带着盛子瑜去见识了一番城中花楼的美景，盛子瑜这个好色之徒便如同发现了新领域一般，整日沉迷声色，与福文赋这个公子哥儿成了花楼常客。
盛子瑜正打算约福文赋一块儿去青花楼找敏哥儿求一番安慰，闻言只有些讪讪地道：“福兄多虑了，我就是近日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
还精神不济？福文赋在心里嗤笑，他还不知道这色胚东西，怕是在哪个姑娘哥儿那儿吃了苦头没脸说吧？
不过他还指着这家伙帮他写功课，自然不会当面嘲笑，便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开解道：“那便好，我那功课还指着你帮忙呢，你可不能累倒了。”
“福兄尽可放心，在下便是忘了自己的功课，也绝不会让福兄的功课出岔子的。”盛子瑜当即面色肃然地保证，随后又笑着道：“许久不去青花楼了，不如福兄与我一道去松快一番？”
他家中虽有些薄产，可青花楼那种地方却不是一般的农家人消费得起的，与福文赋一块儿，自是不需要他掏钱的，这也是他帮福文赋做功课的报酬之一。
“……”这才两日没去，你不怕自己耗死在那花楼，我还怕以后没人给我做功课呢！福文赋一脸无语，看了看盛子瑜青紫的黑眼圈，难得发了点善心：
“整日去那花楼有什么意思？我听说东街那边开了一家特别红火的吃食摊子，每日还要排队领号才能吃到呢。
正好快到午饭点，我早上已经让自家的小厮过去排了号，不如一块儿去尝个新鲜？”
盛子瑜对口腹之欲没那么看重，不过福文赋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好拒绝，便点点头同意了。
整日沉迷烟花柳巷也确实不大好，敏哥儿再好，他也有些倦了。
再过一月书院便要放假了，他还得存些体力去哄哄那脑子愚笨的许瑞玉，这得不到的，总叫人念念不忘。
怀揣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盛子瑜心不在焉地和福文赋去了那据说很是红火的吃食摊。
过去了这么久，那小哥儿应当吃了不少苦头吧？跟着他那傻子堂哥，定然连饭都吃不饱，而且那傻子懂什么是夫妻趣事么？
我那受尽了磋磨的嫂夫郎，现在应该对当日没有接我递出的橄榄枝后悔莫及了吧？
我那日也的确是太心急了，若是等上些时日，在小哥儿最绝望之际，自己再伸出援手，这样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嘛。
一想到许瑞玉嫌恶地抛弃盛济远，转而哭哭啼啼投向自己怀抱，向自己诉苦跟着那傻子时的种种不易，盛子瑜不禁心中畅快，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而这分上扬的嘴角，却在到了玉记摊儿，看到那一道熟悉的，忙忙碌碌却分外开心的身影时，彻底僵住了。
“嫂，嫂夫郎？”盛子瑜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那据说很红火的摊位前的小哥儿是许瑞玉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呆在家里，被那傻子磋磨得心灰意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终于受不了了逃出来了？不对……
下一刻，盛子瑜在看到另一道更为熟悉的声音时，更是傻眼了，那是……
盛济远？那个傻子？
“怎么不走了？”福文赋刚拿到自家小厮给自己的号码牌，正要过去排队，就见盛子瑜盯着那麻辣烫的摊主呆住了，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道：“这摊主你认识？”
“不！不认识。”盛子瑜听到福文赋的声音回过神，连忙矢口否认。
他可不想和那个傻子扯上关系，虽然那傻子现在有条不紊地盛麻辣烫调教料的模样，看起来那么……正常。
盛子瑜沉着脸跟福文赋排到队伍里，原本旖旎的心思在这一刻仿佛全成了一个笑话。
许瑞玉好像并没有吃什么苦，反而还那么开心！那傻子二人的婚后生活，怎么和自己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阿父爹亲竟然没一个人过来告诉他？
他哪里知道，盛志明夫夫在此前的索要配方未果后丢了大脸，如今是提都不愿再提这两人一个字，自然不会特意跑去告诉自家还在书院认真读书的儿子。
这会儿已经快收摊了，排队的人不多，没多久便轮到了盛子瑜两人。
“您好，请问要点点儿什么……”许瑞玉一直在低头忙活，直到两人到了跟前才注意到盛子瑜，不过也只是愣了愣，便公事公办地道：
“现在剩的串儿不多，二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那腊肠是我们家新推出的特色吃食，两位可以试试。”
来者都是客，盛子瑜也没做什么，他当然不可能因为不喜欢对方就把人给赶走。
福文赋似是没注意到盛子瑜的异常，颇为感兴趣地看着摊位上的配菜，闻言点点头道：“那就给我多来点儿这个腊肠，还有其他的都来一份儿吧，要加上你们家特有的辣椒酱。”
盛子瑜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没心情吃什么麻辣烫了，只含糊地道：“我……跟他一样就行。”
“好的，二位请稍等，可以先去找个位置坐一下，做好了我们就送过来。”许瑞玉点点头，便不再理会两人，开始和自家夫君一起开始忙活了。
盛济远自然也看到了盛子瑜，和许瑞玉一样，觉得和对方没什么好说的，当是个普通的客人便罢了。
麻辣烫很快就好了，由盛济远端着送了过来，盛子瑜也不想和这个傻堂哥打招呼，只想快点儿离开，连忙低头开吃。
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对辣的承受能力，尤其是第一次吃，以前完全没有体验过这么刺激的味道，又这么一大口塞进嘴里，呛得他直接便喷了出来。
吃过辣椒的人都知道，若是被辣椒呛到了，那可不是咳一两下便能解决的，盛子瑜只觉得像是有个刀子在自己嗓子里爬，越是咳嗽，从嗓子到鼻腔就越是呛得厉害，越是呛得厉害，就越是咳嗽……
许瑞玉&盛济远：“……”
周围的人连忙离远了些，避免自己的麻辣烫被波及，就连同桌的福文赋都嫌弃地换了个桌子，有好心的人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小伙子是第一次是辣椒吧，这东西刚开始的时候别一次吃太多，味道重的很，一个不小心呛到了，可有罪受嘞。”
“……咳咳咳！”不早说！盛子瑜又是丢脸又是痛苦，脸憋得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端过气去。
盛济远见状皱了皱眉，倒了碗温开水，直接固定住盛子瑜的后脖子，把碗递到他嘴边，没好气地道：“喝点儿温开水可以减轻嗓子的刺激感，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人自个儿不在乎，咳得这样不讲究，他还要做生意呢。
“……”若说盛子瑜这辈子最没想到又最难堪的事情，大抵就是竟然会有被这傻子指挥着做事的一天，可他偏偏还不能不做，再咳嗽下去也只会更加丢他的脸而已，尤其……
许瑞玉正站在旁边，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不讲卫生，咳嗽得到处都是的家伙，随后在看到自家夫君麻溜的处理方式，立时露出亮晶晶的崇拜眼神，还是他相公有办法！
盛子瑜：“……”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