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熟悉的感觉
将程歆送回家后，戚时砚回忆起她的脸，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当他试着去追寻那份熟悉的感觉，却变得越来越陌生。
“哥，你觉得她怎么样？”戚不允纠结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抛去心里说不上的奇怪，戚时砚笑着回答:“阿允觉得好，那就是好。”
“可是……”戚时砚没注意到的地方，戚不允自顾自地低声道，“她太好了，她能让那么多人爱她，我却只想她能永远看着我……”
程歆到家后，陆川泽发来一条信息: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多亏了您提供的那些消息。
她懒洋洋地打着字:黎纪明怎么样了？
对面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他突发精神病冲到马路中央被一辆货车撞死了，这件事已经过了几天，警察取完证就判定为意外了。
程歆笑意扩大:做得不错。
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就是黎纪明不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而她又恰好热心，那就替法律让他出个“意外”吧。毕竟那天晚上，他不也是突发精神病吗，谁会去怀疑他呢？
黎臣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只记得午后的江边，和离他越来越远的程歆。
坐到椅子上，他这才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颇占空间的快递箱。他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买过快递？”
正打完一局游戏的周晏从上铺探出头来:“哦，你说这个啊，应该是别人帮你买的，好像来送快递的人还说你打开看一定会喜欢的。”
黎臣更加疑惑，别是什么骗子吧，但看到快递单上的备注，他呼吸猛地错了一拍:你的合作对象赠。
他几乎暴力地撕扯着快递箱，那股′子劲周晏看了都惊呆，平时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拆起快递来怎么这么野蛮？
随着外壳被扯开，里面的东西缓缓露出真容:是一幅包装完好的画。
金属的画框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繁复精美的浮雕在画框上攀附着。而画本身，充满大胆和设计的撞色，精准而富感情色彩的笔触，使得这幅画极具观感的冲击性，毫无疑问，这是一幅价值不菲的名家原画。
而黎臣显然也久久回不过神，他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冷硬的画框，脑海中想到的却是那晚的拍卖会，他一眼就被这幅画吸引，却又很快地收回目光，这样的珍品，他注定是不配拥有的。
可是哪怕是这短短一眼的遥遥一望，她也知道，她一直在关注着他。
她知道当场拍下送给他不会被接受，于是为了他可怜的自尊，她才绕了一大圈来了这么一出。
黎臣感觉胸腔里有什么在剧烈地震颤，在猛烈地燃烧，枯草遍布的平原上仿佛就这样燃起了熊熊烈火，嘶吼着要将他吞噬。
程歆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我希望，你所谓的愿意，不只是身体的顺从，而是于心的选择。”
“于心的选择……”
他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仿佛要将它刻进骨骼，融进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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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谰结束一天的拍摄任务后，经纪人沈文一边给他安排明日的行程，一边絮絮叨叨:“诶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和资方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女生，我抬头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看呆了，太美了！”
江谰不解地偏头:“真的吗？”
沈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在娱乐圈闯荡这么多年，我敢说她这张脸进娱乐圈就是大火的命啊，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极其出挑，真可惜她家境应该不错，直接就拒绝了我。”
话说到最后，沈文不可自控地长长叹出一口气。
聊完程歆，沈文的目标又变成了身旁的江谰，她语气认真:“明天是你去《山河万古》试镜的日子，一定要调整好状态，虽然你的角色戏份不多，但是真的选上了，演好了，照样能被观众记住，收获一波路人缘。这可是我千磨万磨才从资方那里得到的机会，你必须得好好珍惜！”
江谰在一边听着，面上却没有显出丝毫的不耐，作为新人，他在娱乐圈什么都不懂，但是他听劝啊，单纯啊。别人说什么都认真听着，也正是这样，才能从沈文带的一众新人中脱颖而出。
当然，长得好看是肯定的，江谰的样貌在一批新人中也是一顶一的。
看着这张自己精挑细选的脸和认真倾听的神情，沈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同时，她随口提起的程歆，也在江谰心中埋下了一枚种子，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将来这颗种子，将会在某天生根发芽，冲破坚硬的梏桎，在天空下枝繁叶茂，迎风斗雪。
兄弟俩并不是住一起，晚上告别戚不允后，戚时砚独自开车回家。
他很久都没回来，偌大的房子虽定时有人打扫，但在灯光亮起的一刻，戚时砚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冷清。
他瘫倒在沙发上，手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刚出差回来，公司的很多事务都需要重新上手，庞大的一个戚氏集团，连他也不免感到略微的力不从心。
信息的提示音响起，戚时砚拿起手机，是程歆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犹豫片刻，还是通过了。
对方很快发来一条信息:打扰了戚先生，我只是想认识一下阿允的家人，同时我想有什么不了解阿允的方面，向你请教一下。
看到程歆对戚不允颇为上心，戚时砚这个做哥哥的不由得松一口气，毕竟他弟弟这一头陷进爱情里的模样还是让人有些担心的。
他回复道:难为你对阿允有心了，以后有什么关于阿允的来问我就行。
此时的程歆仿佛完全没有了第一面在车上时那种自得的风情，真像个满怀憧憬的少女一般单纯。
不知怎么，在和程歆聊天时，戚时砚心中那股古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是错误的，是被他忽略和遗漏了的，这个想法，一直伴随着他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