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逢的这天
黎臣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便不敢直视着程歆，心里一阵忐忑。
“你瞧你，”一声轻笑传来，黎臣控制不住地看向程歆，她轻声道，“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是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黎臣闷声道。
“可是我不想相信你了。”
程歆摇摇头，她注视着对方琥珀色的瞳孔，她的模样就这么清楚地映在其中，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
“阿黎，你现在愈发会说些漂亮话，但我在你身边时，我总觉得你不开心，哪怕你因为某些原因来迎合我。所以我在想，何必呢？”
黎臣彻底愣住，眼见程歆就要离开，他脱口而出:“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
程歆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我希望，你所谓的愿意，不是身体的顺从，而是于心的选择。”
是的，她很早就开始布局了，从最开始让他享受身体的欢愉，到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心。从出席晚会让他发现她的过去，用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在挣扎中度过，逼他将话说出口，却不会轻易接受，她会让他亲自承认，他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她。
不过，不着急，快了不是吗？
见黎臣因为这番话有些沉默，她没有心急，而是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不知道，程歆。”黎臣涩声道，“我现在，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在她面前，黎臣竟生出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回去吧，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
程歆微笑看着他，含笑的眼中似乎有暗流在涌动，一切都在朝着她要的方向发展，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愉悦的呢？
戚不允没有开车，因为他走到一半才发现那个东西还没拿出来，而且遥控器还在程歆手上。
他要是开车的时候那玩意儿突然动起来，戚不允简直不敢想象，所以他果断地选择叫车。
但他看着手机的页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给了戚时砚:“哥，你现在忙吗？”
“没什么事，怎么了？”戚时砚一边翻看着公司文件，一边问道。
“那……哥你能不能来市中心的百货商场这里接一下我。”
戚时砚虽然疑惑于这个弟弟为什么明明可以打车还要他来接的行为，不过却并没有再多想，甚至于有些惊喜曾经淡漠少语的弟弟竟然愿意主动麻烦他。
他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就来。”
程歆看见黎臣走远，便熟练地掏出手机给戚不允打电话。
自己走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对方也不会打车回来，原因自然是骄傲的戚二公子怕崩了人设，所以，他只能坐一个人的车回来。
“戚时砚……”程歆将名字放在口中反复咀嚼，忽然笑了，这个人，可是她在他出差前就瞧上的。重逢的这一天，她可是等了好几个月了。
戚不允接完电话后，神色复杂地看向戚时砚，似乎想说什么，又感觉不好开口。
戚时砚抽空看了他一眼，浅笑道:“说吧，什么事？”
戚不允斟酌着开口:“我一个朋友她在xx大学附近的桥边，想让我顺便送她一下。”
自从戚不允长大以来，便很少说过这么多话了，至少在他这个哥哥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
戚时砚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好奇道:“我们回去的方向好像不太顺路啊，她没问吗？”
戚不允耳尖有些红了:“问了，我说……顺路。”
“咳咳咳！”
戚时砚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这真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弟弟吗？
不过他倒是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戚不允看起来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车缓缓停在路边，副驾驶边的车窗自动降下，露出一张矜贵无双的脸:“上来。”戚不允简单直接。
程歆挑眉，倒没说什么，毫不客气地开门上了后座。
戚时砚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戚不允口中所谓的“朋友”，一时哑然失笑，哪里还不明白他这个弟弟的小心思。
同样的，程歆也看到了戚时砚，男人眉目如画，端正隽永，当真是温润如玉，公子无双。
同时她还默默地在心里略微感叹一下戚家基因就是好，一个是矜贵淡漠，一个温润如玉，兄弟俩明明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却能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戚时砚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阿允怎么不介绍一下？”
程歆却抢先一步，女人眼梢风情自然流露:“不用了，戚先生既然对我没什么印象，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就好了。”
程歆介绍的时候，戚时砚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不过程歆盯着那张温润的脸，心中的恶意陡生，真想把这张假面一样的脸撕碎，看他在身下发出动听的声音，看他再不复往日笑意，只能在呜咽中断断续续地求饶。
“程小姐要去哪儿？”
程歆回过神来，垂下眼轻轻报了一个地址。
戚不允频频往后看，总觉得现在的程歆好像不太对劲，搁在平常，哪有这么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拿起手机给程歆发信息:
“你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我挺好的。”——更不对劲儿了。
戚不允皱着眉，接着发:
“你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因为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回完这一句后，不论戚不允发什么，她都当作没看见。
戚不允:……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吵的人。
戚时砚在一旁仿佛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暗叹戚不允这个木头估计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也很正常。
他有心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可是戚不允在看着手机生闷气，后座的程歆闭着眼轻轻靠在座椅上，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戚时砚:……话卡在喉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