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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舌灿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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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缓的呼吸萦绕在耳边。

    若是往常,离得这般近,萧时宴指不定就要做些这个那个的,但如今他就这般抱着苏檀,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只觉心安,他的剑之归鞘,此刻就在怀中。

    当年他从颠沛流离中爬出来,正欲认命时,一只小手递过来半个馒头,又将他从颓丧中拉出来,告诉他要坚定地活下去;

    于是他干枯的心随着她天真烂漫的话开始跳动,直到后来在淮阳客栈,再度重逢。

    她并未认出他,拉着他的衣襟红着眼苦苦哀求,那分明是他年少藏在心底的耀阳啊,却沦落到求着他的境地。

    不枉费他多少日夜的痴念妄想,终于上天给他安排了那夜的机会,他无比庆幸。

    那人是她,他才会有那夜的意乱情迷。

    萧时宴眸中的温和,若是苏檀此刻抬眼,恐怕能逮个正着,可她却是满心惦记着侯府的谋局,无暇顾及。

    桌案上的烛火燃起,透着盈盈微光,将二人相依在一起的身影笼罩,采萱进来时,便瞧见这番场景。

    苏檀身形瘦弱,被萧时宴拥在怀中仿佛天生契合。

    如梦似幻一般,采萱都怕自己的呼吸打搅到二人,轻声放下燕窝后,退出去合上屋门。

    “我想明白了,”

    苏檀放下朱笔,欲转头对萧时宴道:“二房那事…”感受到耳边的温热,她看到他眼睫微垂,在昏暗的烛火下洒下淡淡阴影。

    萧时宴睡着了。

    苏檀止住话,连呼吸都放轻,她不禁想,像萧时宴这般机警的人,不应当在此时会睡着,连她讲话都未醒。

    后背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苏檀的目光从他深邃的眉眼扫过,落在那抹眼下那抹乌黑上。

    只有睡不好,才会出现乌黑。

    萧时宴大抵是真的累极,苏檀伸手,够到一旁的毛毯披在他身上,又替他抽去发簪,墨发倾泻下来,显得他的睡颜更加柔和。

    如百年郁木般古朴沉敛,静默生辉。

    苏檀定定的看了会儿,才后知后觉自己看的时间有些长了。

    但又想,反正他睡着了,也不知晓她盯着他看,遂又多看了几眼。

    却不想萧时宴忽而睁眼,哪有半分睡意?

    他勾了勾唇,笑意微漾而慵懒:“怎么,苏世子这是担心本督着凉?”

    被他戏谑地瞧着,苏檀轻哼了声:

    “哪有,是这毛毯自个儿长了腿,爬到您身上去的。”

    萧时宴笑如清泉:“哦?那请苏世子替本督找找看,这毛毯的腿在何处?”

    看着那毛毯,苏檀心想,不如自己即刻就用朱笔画上两只腿好了,就要伸手去拿时,萧时宴同时伸手一扯。

    苏檀便扑入他怀中。

    萧时宴一手揽住她腰身,一手摩挲她的唇畔:“苏世子究竟是吃了何灵丹妙药,这般巧言?”

    苏檀得意:“吃了‘舌灿莲花’丸。”

    萧时宴挑眉:“这是何药,新鲜的很。”

    哪有什么‘舌灿莲花’丸,不过是苏檀胡诌的,“在乡下时,一位白胡子老爷爷赠与我的,督主自是不知晓。”

    “当真?”

    “嗯嗯。”

    萧时宴捻起她一缕头发,于指间轻搓,漫不经心问道:

    “倘若不是,苏世子输本督什么?”

    苏檀立马警觉起来:“…呃,输什么输,兴许是我记错了。”

    萧时宴嗤笑:“哪有这般道理,说记错便记错?苏世子莫不是在匡本督?”

    见他如此,苏檀撇嘴,不敢再继续装下去:“好罢,算我胡言罢,督主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回。”

    萧时宴却是靠近,衔住这吃了‘舌灿莲花’丸的樱唇,含糊不清道:

    “如今再认错,可是晚了。”

    “这丸药什么滋味,让本督好好儿尝尝。”

    苏檀推他不得,被他结结实实地亲了个遍,不肖片刻,便气喘吁吁。

    萧时宴将她放开,起身走到门边,取过那两碗燕窝来。

    燕窝是采萱备下的,看着木盘内那两碗燕窝,苏檀总觉得不对劲,凝神一瞧,那白玉碗盏竟是一对,各自雕刻一只鸳鸯在上。

    这…这鸳鸯碗盏怎拿来给她和萧时宴用?

    苏檀小脸骤红,忙垂着脑袋偏过脸,而萧时宴像是未察觉,将那些文书都推开,端着燕窝放在她面前。

    “快趁热用些。”

    苏檀看着那鸳鸯就不好意思,推辞说不饿。

    “哦?”萧时宴挑眉:“本督虽不在苏府,可还是知晓你才用了几口小米粥便去了三房那儿,这番折腾竟还不肯吃?好赖吃上几口,来。”

    说着,竟然挽起衣袖亲自舀了一勺燕窝递到她唇边。

    萧时宴可从未这般哄人,只不过眼前人是苏檀,哄一哄未必不可。

    苏檀心念微动,只觉得他这般,倒有点像小时候爹爹哄着自己用膳。

    只不过那些记忆太过久远。

    她平日很少会这般频繁想起爹娘,也不知是今日去陈氏私库看了些娘亲的旧物,还是此刻萧时宴的举动太过暖心,竟叫她想起久违的亲情而红了眼眶。

    若爹娘还在,自己是不是也像阿姊那样,被亲人护着。

    即便身患绝症要死,也不留遗憾。

    见她垂眼不语,萧时宴以为她害羞,便放下碗盏,揉着她的脸颊开玩笑:

    “本督都这般相哄了,苏世子还是不肯吃,那本督就要想别的法子让你喝了?”

    若是往日听到这些话,苏檀高低要顶嘴几句,可此刻却仍是一声不吭,令萧时宴一时没底。

    “嗯?这是怎么了?”

    话落,他手背一凉,感受到一股湿意。

    啪嗒。

    眼泪无声滑落。

    萧时宴心里一揪,有些慌乱:

    “怎么了乖乖?是不是不喜燕窝?那我不强迫你便是了,有何好哭的?”

    他俯身搂过她入怀,替她细细地擦泪,手指的温热传来,苏檀听着他的轻哄,心头越发酸涩。

    “不要说了…”苏檀小声道。

    萧时宴察觉到她哭声中压抑的悲痛,心知她的性子,若是不喜燕窝这样的小事,还不至于引得她如此伤怀。

    再转念一想,怕还是九阴绝脉的事。

    他心中不免软下来。

    莫说是苏檀,便是这事放自己头上,也会觉得命运不公,于是,他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乖乖莫要哭了,你哭我心里也难受…”

    难受?

    他难受什么?

    苏檀疑惑抬眼,懵懵地望着萧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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