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欠本督的如何偿还
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回，却被萧时宴举的高高的。
苏檀又羞又怒，扑着去够，却一下子歪了身子，倒在他怀中。
萧时宴抱住她，垂眸笑道：
“苏公子想要吗？”
挣扎了几下，终是睁不开，苏檀便放弃了：“嗯，督主还给我吧？”
“那不行，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什么态度，明摆着刁难她嘛！苏檀心道，便问：
“督主想要我如何求？”
这小东西，怎么傻的如此趁他心意。
萧时宴将那布帛放在她眼前晃晃，附耳道：
“若是如昨夜那般，本督主倒可以考虑考虑。”
这话一出，又叫苏檀想起昨夜画面，心里将他骂了千百遍，更是恨不得狠狠捶他。
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头顶的萧时宴怎会不知她此刻心思，倒是也不催，安静地等她回应。
苏檀咬着唇，思索着法子让他松口。
拿不到那布帛，她是万不能出门的，否则这身子秘密不是会被人看了去？
左右这里只有二人，怎么样都不至于丢了脸面。
于是，她心一横，软了嗓音，抬头望着他，柔媚笑着摇了摇他胳膊：
“督主，您就还我吧。”
萧时宴听着那软语，又瞧她面上的媚色，虽是可惜，不及昨夜榻上半分，但那笑也让他此刻的心微漾。
“罢了，将寝衣脱了吧。”
脱寝衣干嘛？
苏檀又是一咯噔，身子颤颤地瞅着他：“这一大早，督主您…”
昨夜他榻间的勇猛，差点儿叫她死去又活几次，怎的才到早上，他就又生龙活虎了？
他不累吗？
就算不是真太监，体力也不能这般好吧！
萧时宴知她又在乱想，似笑非笑道：“苏公子在想甚？本督还打算还回此物，看来苏公子倒是不想要，那干脆——”
“督主！”苏檀讪讪一笑，道：“不必了，谢过督主。”
原来是她想岔了，她还以为这人又要…
说完，便要伸手去接，岂料萧时宴没有要还到她手中的意思。
苏檀这才恍然大悟，莫非他是要，替自己穿？！
虽是万般不情愿，但苏檀也无法，不得不认命地掀开锦被，慢慢褪去寝衣。
罢了，横竖她已经萧时宴的人了。
回京的这些时日已来，发生的种种都让她醒悟，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苏家五郎，任谁看她不爽，都能来踩一脚，她却无力报复回去。
苏家的欺辱，天子的利用，还有那朱彻，一切，不都是证明吗？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连萧时宴，也是她惹不起的。
好在萧时宴并未再为难她，真的只是简单的替她穿衣。
晨曦的暖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神情专注的面容上，苏檀感受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一圈一圈为她裹好布帛。
苏檀心中，有些道不明的异样。
这双手杀过人，握着朝堂的权势，平日翻云覆雨，此刻却带着温热，为一女子做着再也寻常不过的事。
视线再滑过他的眉眼，之前没细瞧过，他的眼睫竟如此好看，神情又这般专注，偏生身上还带着矜贵清冷气息。
苏檀看的呆了眼，浑然不知萧时宴连寝衣都给她穿好了。
直到他凉凉的嗓音惊醒了她：
“怎么，苏公子连鞋袜都要本督穿了？”
苏檀回神，看了眼身上后，窘红了脸，忙挪到榻边，欲穿鞋袜，却不料萧时宴一把捏住她的玉足，一声不吭地套上绸袜，再是鞋履。
动作一气呵成，苏檀张了张嘴，来不及说话，被萧时宴截了话头：
“这次你生病，本督便伺候你一回，只是苏公子欠本督的，可就多了，该好好想想以后，欠本督的如何偿还。”
不等她反应，又接着伺候她洗漱，套外裳，苏檀一动都不敢动，任由他折腾。
别说，伺候的和采萱相比，也毫不逊色。
直到最后，萧时宴替她系着玉腰带，苏檀抬眼望他，从侧面看去，仿佛被他抱住腰身，俨然是恩爱夫妻的日常。
这时，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伴随着男子嗓音：
“我的祖宗，怎的这个时辰，还没弄好——”
朱邰刚踏进屋就看到这幅画面，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他没看错吧？
萧时宴抱着一个人，还是个男的？
感受到那位祖宗目光如炬，朱邰求生欲极强地迅速遁走，还边道：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苏檀也是吓得一跳，不自在地往萧时宴身后躲了躲。
但还是看清了来人，朱邰。
他和萧时宴看起来，交情不错？
只是看到他，苏檀难免会想起另一位，差点儿强迫她却反被她杀死的燕亲王世子，朱彻。
直到此刻，她竟开始后怕起来。
自己昨夜，可是杀了个人。
而且还是朱彻。
作为燕亲王的独子，自幼被娇惯长大，导致了他养成了纨绔的性子，但碍着燕亲王的身份，即使他在民间做了无恶不作的事，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他这一死，燕亲王爱子心切，怎会放过凶手？
萧时宴看着她面色变得苍白，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揽住她的肩轻声道：
“放心吧，本督主已经料理好了后事。”
苏檀心念微动，抱住他的腰身，在胸膛处蹭了蹭，像极了小猫：
“谢过督主。”
那人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
“本督主说过，你欠的可多了，还是想想该如何还。”
苏檀：……
能怎么还？她都以身相许了。
这边收拾好，萧时宴便唤了朱邰过来。
“你身子羸弱，本督带了位医士过来，替你把把脉。”
苏檀更是心惊，想不到萧时宴这般细致，又是熬药又是请大夫的。
话落，朱邰便带了一人进来。
那人穿着内侍的服饰，只是双眼被黑布蒙住，应是萧时宴不想她被暴露。
坐下后，手腕上覆了一层细帕，那人方开始探脉。
不到一刻钟，那人就收了手，去偏殿内写药方。
苏檀静静坐着，直到萧时宴返回，对她嘱咐道：
“只是自小身子弱，需好生调养一番，以后每月十五月底你来东厂，本督交给你药。”
说完后，他似乎是有事，匆匆离去了。
朱邰亲自送她回永昌侯府。
回府路上，二人共坐一辆马车，朱邰靠在车壁，盯着她看了又看，神情颇意味深长。
苏檀被他盯的发慌，但和他也不熟，就闭眼假寐。
直到看着她进了府，朱邰又偷摸着，进了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