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恶人自有天收
朱邰这边如何,苏檀自是不知晓的,她刚回了院子,就听采萱说了府内发生的事儿。
昨夜那内侍传了信后,采萱就随着苏家的人先回了府。
看到自家公子的身影,便巴巴跑过来。
“公子,公子。”
“这般急做甚?发生何事?”
怎的一个晚上未见,采萱这丫头变得毛毛躁躁的。
采萱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道:
“公子,昨夜二房那边出事了,四小姐忽然得了急症,卧床不起呢!”
苏兴珠得了急症?
一听这话,苏檀眸色微闪,昨夜赴宴出门前,她便得知了苏兴珠被老夫人责令不准进宫,苏兴珠在房内大闹了一场。
莫非是气急攻心了?好像也不应该啊。
略思索后,她决定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
进屋换了套衣裳,苏檀便带着采萱去了二房的院子。
来到厅中,立刻就有婢女下去通报,没过一会儿,二夫人就满脸倦色地挑帘出来。
似乎是整夜未睡,她神色疲惫不堪,见到苏檀也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只淡淡道:
“你四姐姐昨夜发了急症,如今不便见人。”
苏檀听了,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怎的好端端就病了?”
二夫人顿了顿,叹气道:“突发的,谁知晓呢!”
“那可有请大夫,大夫如何说?”
提到大夫,二夫人像是醒过神,骤然盯着她问:
“珠儿平日与五郎并不熟络,怎的五郎如今这般关心起她来了?”
苏檀早就备好了说辞,道:
“昨夜宫宴上碰到四姐姐的闺中密友,问候了四姐姐一番,故我前来传达心意。”
什么密友她是没见过的,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自己贸然来二房院子,二夫人定会起疑,幸好她早有准备。
而二夫人听到宫宴,心中就有股无名怒火,又不好当着苏檀的面发怒,只好假笑道:
“那谢过五郎了,我会转达的。”
这时,廊下有两个家仆正抬着白布覆盖的木架往外走,看上去,那白布下似乎是人。
看着二夫人嫌弃的眼神,苏檀试探问道:
“二伯母,这是?”
“珠儿昨夜的急症,便是这婢女传染的,这婢女命薄,发现的时候依然咽了气,我便让人拉出府去埋了。”
说到这里,苏檀皱眉确信,二夫人一定是在说谎。
只是未等她再开口,二夫人便神色匆匆道:“我还要去照顾珠儿,就不招待你了,你先回去吧。”
说罢火急火燎地起身走了。
虽未探听到经过,但来这趟的目的已经达到,苏檀也很快离去。
回了院子后,苏檀总算可以坐下来好好歇歇,昨夜到现在,她只觉浑身酸软。
采萱忙奉了茶过来,又替闭眼的她揉捏肩颈。
“公子,四小姐当真是得了急症吗?”
“假的。”苏檀眼都没睁,回应道。
“假的?那为何二夫人…”
“为何二伯母要放出那样的话对吧?”见采萱疑惑,她也就耐着性子解疑:
“方才我有意拿请大夫试探,但二伯母却是吞吞吐吐,说明她并未请大夫,若苏兴珠当真病了,二伯母爱女心切,怎会不请大夫?
还有那抬走的人,白布都浸了血,一看就是被打死的,哪是什么得了急症而亡。”
采萱不傻,经她这么一说,顿时也就明白了,语气有些失落道:
“莫非,那是府内的婢女?”
“二伯母心狠府内皆知,女儿出了事,身边的奴仆就要遭殃了,她还不逮着出气?”
采萱吓得手都抖了抖,又听苏檀接着叹息道:
“这几日,府上怕是不安生了。”
方才专注去听公子说话了,此刻采萱回神,打算好好给她捏一捏。
这不看还好,待看到那脖颈处的红痕时,采萱猛然一惊。
“公子,您这是谁弄的?”
那红痕已经称不上是红痕了,更深的地方,已然发紫,触目让人大骇。
苏檀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脖颈,又想到昨夜朱彻下了狠力掐她的模样,后背还是有些发凉。
“是燕亲王世子弄的,昨夜他欲围堵调戏我,我不从便上来掐我。”
听到这里,采萱直接气的哭了,忙转身去拿活血化淤的药膏。
“那后来呢?这是在皇宫中,他简直是目中无人!”
流着泪替她抹着药膏,采萱越想越气。
苏檀并不想将自己杀了朱彻的事告知,越少人知晓越好,只好敷衍道:
“后来有人救了我,他就作罢了。”
采萱听到这里,勉强松了口气,但仍是面色愤愤:
“奴婢之前听说了,那燕亲王世子可是在汴京臭名昭著呢,强抢民女,滥杀无辜,仗着皇亲的身份,却一点王法都没有,真是该死,依奴婢看,恶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