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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不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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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口就向凝医生缠在我下颚上的肘部咬去。

    凝医生只是个文职,锁住我的动作完全不标准,这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凝医生“嘶”的一声吃痛,全力拽出手臂,我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咬合力大大下降,被凝医生挣开。

    凝医生锁住我的力顿时消失,我转身,想爬起来,但还没站直尚处在蹲时,被早已站直的凝医生照着脸一拳抡倒。

    我又一次倒下,嘴里满是鲜血。

    凝医生盯着躺在地上的我,蹲下身子从我嘴里漏出来溅在地上的鲜血中拿起了一颗门牙。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上门牙和下门牙各被刚刚那一拳打下来一颗。

    “呵呵,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体已经虚弱到连牙都如此脆弱。”

    确实,现在的我,不仅前牙摇摇欲坠,连后牙都开始松动。

    我站起身体,下一刻就向房门跑去。

    “不知悔改。”

    我脚下被一绊,摔了个狗啃泥。

    门牙全被磕掉,嘴里感觉漏风。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手还没撑住地,凝医生一屁股骑在我的腰上,重拳猛捶我的后脑。

    我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急忙护住后脑勺,任由拳头落在我的头上。

    “啊?还他妈的被称为‘泣血的野狼’?什么只要有一口气就绝会战斗到底?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他妈的一个没打过两次架的医生按在地上打?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算什么东西?”

    凝医生猛捶三两下,见再打下去我可能就站不起来了,于是停手。

    “逃出去”

    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呓语,脑子里被刚才的几下拳头锤的神智不清。

    “要不是一直用着魔工学药剂,你早就死了,还能像现在一样苟延残喘?”

    凝医生抓着我的衣领,用小刀一刀划开我的上衣。

    “哼,连肌肉都化了。”

    凝医生说着拿出一块镜子,随手放在我面前,我看见镜子不可思议的展开,转眼变成了个全身镜。

    凝医生从我身上起身,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提起。

    “我就大发慈悲的,将我最喜欢的镜子借给你照照,让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我被揪着头发,勉强站直,正好够得着凝医生的肩部。

    十四岁的身躯被镜子清晰的映照,这还是我第一次照全身镜。

    这是我吗?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无法相信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的头发很稀疏,并且白了大半,胳膊和腿瘦到好像皮肤,脂肪,肌肉都已经完全消化,跟骨架没有区别。肋骨高高凸起,腹部深深凹陷,肺鼓掌收缩的样子让人担心是否会在下一次呼吸撑破。

    腰部直不起来,如果不是被凝医生揪着头发,估计根本站不直。脖子细长,上面结着硕果一样的脑袋,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然后掉在地上。两条腿深深弯曲,往日坚韧庞大好像要撑破皮肤的腿部肌肉现在化为平地,只剩堆叠起来的褶皱层层盘在腿上。

    皮肤灰白,没有一点活人气息,跟因为饿死从棺材里爬出的僵尸没有区别。

    最惨的是脸,两腮紧贴牙齿,隐约能看出颗颗后牙的形状,像掉光牙的老人。颧骨非常突出,不如说如果没有颧骨,整张脸说不定就会成为一张扁平的薄皮。眼窝深深凹陷,其中的眼珠没有一点神采,透露着麻木和疲惫。整张脸完全没有了以前“黑岩”这个个体的所具备的要素,不知为何略带悲伤,敏锐,带着秘密和坚强这四个特点都已经无法从这张脸上体现,有的只剩崩溃和绝望。

    眼神早已没有那不屈的光彩,只剩放弃抵抗的逆来顺受。

    又回到了二十年之前上辈子的样子。

    我低头看见四肢,刚刚在镜子里看不见自己满身的污垢,皮肤的缝隙里已经蓄满了黑色的脏物。身上泛着一股恶臭,几十天不洗澡不运动而产生的泥垢臭味。

    “看看你现在,还算是个人吗?”

    凝医生拽着头发摇晃我的脑袋。

    “跟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击杀‘武国之壁’的黑岩相比,你现在连臭水沟里的蛆都算不上。”

    凝医生像领着一头畜生。

    “现在的你,上战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去生产,连生产术式都没有,你现在就是废物,杀了你跟杀一只老鼠没有任何区别。”

    凝医生说着把手塞进我的嘴里,用力一拔,扯下来了一颗后牙。

    他把后牙塞到我的眼前,让我看着这颗泛黄的牙齿。

    “看,多脆弱,多无用,没人看你也不会有人在意,这就是现在的你。”

    凝医生一颗一颗的将我的后牙拔掉,如同拔去野兽的武器。

    “只要你愿意崇尚魔法神,将神的恩惠记于心中,并时时刻刻为神而奉献,那你就依然能成为那个受人崇拜,意气风发的黑岩。据说‘旅人’也已经决定将你作为下一位‘旅人’培养哦,到成为‘旅人’时就会有大把的机会找我们复仇。”

    凝医生循循善诱,声音听起来低沉可信。

    我陷入自我怀疑。

    我到底是谁?

    在齿痕叶面前,我是个总是悲伤的小孩;在嗔芷面前,我就是可靠的队友;在落石面前,我是个优秀的后辈;在冬霆面前,我是个可以倾诉的前辈;在凝医生这里;我是个叛逃的应该修整因素;在那些欺凌者面前;我是个蜕变了的不好惹角色;在老师面前;我是个不定时炸弹;在那个频繁醉倒的父亲面前,我是个拖油瓶;在母亲面前,不对,我没见过我的母亲。

    我到底是谁?

    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满嘴鲜血不成人形的少年。

    仿佛与上辈子的那个刚成年的男孩重叠。

    这些身份,都不是真实的我。

    我到底是谁?

    我嘴里的牙齿没剩几颗,门牙被磕掉,每一边的后牙被凝医生扯下三颗,现在躺在地上的血泊中。

    我好像面对所有人都只展露出一半真实的我,另一半总是投其所好地展露出另一半虚假的我。

    我并不喜欢太多身体接触,但我从不推开齿痕叶的双手;我连儿女情长都没经历过,却在尽力帮冬霆出谋划策;我认为嗔芷很危险,却依旧表现的自己很喜欢和他组队;落石对我很好,我却任由他死去;我也喜欢享受,却绝不妥协凝医生的建议站到高处;我其实不想手上,但面对那些伤害别人的家伙却死都要贱他们一脸血;我不想当危险角色,但却无法改变老师们眼里的形象;我讨厌那个从不关心我的父亲,但也总是将那个家维持成能看的样子。

    为什么?

    我……到底是谁?

    突然,左手一丝被割开的疼痛将我从思绪里拉回现实,那是因为我攥拳攥的太紧,左手被一颗犬齿割伤。

    那是我的犬齿,在第二次被凝医生击倒后,我从嘴里拔下来准备偷袭凝医生用的。

    那是我唯一能找到的利器,对抗力量与敏捷压倒我的敌人唯一的办法。

    “呵。”

    我看着镜子里一脸苦笑的我,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我竟然会怀疑自我,什么时候我这么脆弱了。

    我就是我,虚伪,记仇,满心小算盘,怕事,惜命,能不出力就不出力。

    每一个对外所展现出的虚假自己,都是内心的镜射罢了。

    “怎么?知道自己多么无力了?只要回归神的怀抱,之前的种种自会回来。”

    凝医生大概以为我屈服了,又开始了劝慰。

    “我问你,凝医生,你的名字叫什么?”

    “凝泪,喜欢吗?”

    “什么嘛,这可不是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我捏起犬齿朝凝泪脖颈上刺去,但速度远没身体状态极好的凝泪快。

    凝泪及时抓住我的左手腕,而我右拳接踵而至。

    凝泪放开抓着我头发的那只手,眼疾手快的又握住我的右拳。

    我的头终于挣脱束缚,一口咬在凝泪的脖颈上。

    凝泪双手抓住我的双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咬住他的脖颈。

    我的犬齿磨砺,几乎一瞬间,咬穿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喷进我的嘴里,许久没得到水滋润的喉咙下意识就咽了下一口血。

    “该死的畜生!滚!”

    凝泪迅速抓住我的脑袋,一把扯开,然后又是一拳打在我的正脸上。

    我仰头倒下,鼻子里鲜血直流,嘴里的犬齿也全部崩飞。

    “呵呵,凝泪,下次记着,野狼危险的是犬齿,而不是那几颗后牙。”

    我迅速起身,边一脚踹倒正要往脖子上抹药膏而来不及防御的凝泪,一边淡淡地说道。

    凝泪的鲜血溅的满屋都是,纯白的房间沾染上大片血迹还是有些吓人。

    魔工学药膏飞出去几米远,凝泪一边捂着脖颈上的创口一边想要站起来,而我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哪怕是用全身压倒他都在所不辞。

    “这才叫裸绞,明白吗?你做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大喘气着锁住凝泪,虽然现在的身体体力极差,但锁他还是能做到。

    凝泪想要击打背后的我,但位置太偏导致力量很小,我能承受的住。

    鲜血从我胳膊处飞快地射出凝泪的身体,凝泪的力度越来越小。

    “为什么”

    凝泪艰难地问道,他已经连击打背后的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到魔法国能做到每个人都吃得上饭,荒年不大片大片的饿死人再说吧。中华人民共和国几十年前早就做到了,那个国家可没有魔法,不能一年长五茬小麦。”

    凝泪的血流的越来越小,眼中的神采也渐渐消失。

    “不可能。”

    凝泪说完这三个字后

    “事在人为嘛。”

    我放开已经死透的凝泪,轻松说道。

    我赶忙翻找凝泪的口袋,找出那把割开我衣服的小刀,紧接着跑向那台隆隆作响的红色装置,一刀扎碎保护那颗红色晶石的玻璃。

    我虽然释放不了术式,但源流的感知能力还在,我能感觉到这台装置正通过提取这颗红色晶石来制造中和魔力的奇怪能量。

    我在将晶石拔出装置的一刹那,我感到脑子收到好像被拆迁锤直击脑仁一样的冲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感受到了握在手里的拥有庞大源流量的晶石,脑中满是原来如此。

    这块晶石的源流量,用庞大来形容并不准确。

    如果我的源流量和差不多几十个个普通人,更甚一点可以说近百人的源流量差不多大,那这块晶石,拥有的就是能和万数人的源流量做比较的大小。

    这一点能从它是固体晶块这一点看出来。

    我在源流测试中,成功的让源流气化,但也仅仅是五十毫升左右的气化量。

    而这块晶石,却是完全做到了让源流成为固体,甚至还进行了一定的压缩。

    怪不得要用魔工学玻璃保护,要不是凝泪那把极其锋利的魔工学刀具,仅靠我肯定没法打碎那块玻璃。

    那么,这个国家如何产出这种红色晶石呢?

    如此大的源流量,并且工艺相当成熟,肯定不止这一个。

    我也没听过有什么活动,会提取人们的源流。

    平时也不可能有魔法阵从我们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抽走源流,哪怕是一点点所有人都会感觉到,而我在这魔法国生活的十四年间从未有过源流被不清不楚的被抽走的经历。

    至于提取释放魔法时收集余波就别想了,魔力已经转换成各种各样的产物,要想重新利用效率很低的同时成本也很高。

    那么,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房门突然开启,两位身着法袍的法师冲击房门就要释放术式。

    我使用晶石获得源流,释放八倍深渊挡住那两位法师的攻击,紧接着用黑色巨手将他们握死。

    为什么明明生产效率非常恐怖却开垦面积却很小?

    为什么即使经常饥荒饿死人却不提高开垦面积?

    答案是魔法国魔工部需要大量屠杀来制造这种晶石。

    俘虏制造不可行,魔法国从来没有俘虏,投降的敌人只会全部当场杀死。

    从活人身体里提取源流的成本与从死人身体里提取源流的成本相比,换算成金钱大概是一个次方和两个次方的差距。

    所以这种晶石是由无数平民的命制造的。

    只要抛下伦理,那成本就会无限降低,魔法国对这个道理研究的很透啊。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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