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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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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京州城中夜市偶尔传来小贩收摊时的闲聊,闹哄哄地说今儿个生意怎样不好。

    隔壁摊卖胭脂首饰的大婶酸溜溜地看着那一晚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小吃摊主,听他说那话简直想揍他。

    已近亥时,除了收摊归家的小贩,京州街道上几乎无人,巡逻的卫兵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按着佩剑,整齐划一地走在街上,那脚步声十分响亮,在静谧的夜中让人心安无比。

    待一队卫兵走过,橘红色的火光掠过漆黑的巷口,一道黑影嗖地窜了出去,翻上了黑暗之中的院墙。

    靳星纬穿一漆黑贴身的夜行衣,后腰上别着玄剑——他试过几次想把这剑扔了,但玄剑有灵,不管他扔多远都能自个儿跑回来,他不理人家人家还哭,嗡嗡声能响彻整个衙门。

    靳星纬无法,只得带上,想着找个机会送回中川山去。

    他轻巧地避开巡逻士兵,灵活跃进屋宅后院。他脚步极轻,落在地上静若无物,待贴着墙根一路走出院子,四下看了看后,又利落地穿过几个亮着灯的院子,掠进了内宅。

    此时内宅主屋内仍亮着灯,主人显然还未休息,靳星纬摸到廊下,正要翻到窗前去,便听得一旁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当即踩着廊边阑干,擒着漆红的廊柱,几下翻上了房檐。

    不多时,四个佩刀的侍卫走成两排,举着灯笼阔步而来,方才那沉重的脚步声正是他们四人整齐划一的步调踏在走廊间发出来的。

    靳星纬倒吊在檐上,露出半个脑袋向下看,那四人虽作家丁打扮,可那紧紧贴在身上的黑衣却印出其下虬结的肌肉。

    他不由皱眉,寻常家丁断不会有那样结实的肌肉,如此一看,那四人非但不像家丁,反倒像是常居行伍之间的军人。

    再去想他们那如同宅外巡逻卫兵般整齐划一的步调,靳星纬不禁想,不会真是军中兵士吧?这文明达也忒大胆了,别说他们太守靳家,就是京州总兵白将军家,也不曾让军中兵士做护卫。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护黎民百姓,可不是拿来给他们这些官儿看家的。

    靳星纬暗骂了一声,但骂归骂,也没忘记自己晚上是来做什么的,白天的时候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再加上他娘和仵作说的话,心中越想越不对,总觉得这名叫做文明达的参将有些问题。

    昨天胡清如下狱后便昏得不省人事,起初众人还以为是这妖狡诈,想要故意装昏来逃避罪责,好伺机逃走。

    不料那几个同靳星纬一起的玄宗派弟子查看后,发现她妖丹尽毁,竟是真的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这下一来靳星纬是没法审了,她又是妖,大夫也不知道该怎么治,只得让人看好了她,待她醒来立刻禀报。

    同时又派人去监视齐家一举一动,注意那齐夫人的动向,免得他们知道胡清如下狱,派人来偷偷要她性命给儿子报仇。

    从昨天到今天,派去监视的人都说齐府上下安静如常,但池玉泽却知道,以那齐夫人的性子,安静如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毕竟死的是自己亲儿子,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给他报仇?

    靳星纬猜测齐夫人此举应当是想到了自己会派人来监视,或者说自认靳星纬会来齐府找麻烦,故而先按兵不动,待在府中。

    但从昨天早晨到今天晚上,靳星纬并未发难,依她那泼辣的性子,应当会按耐不住,前去找同谋商议。

    靳星纬此刻前来,便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能遇上。

    临出发前他已经想好了,如若今天晚上没遇上,明天后来再来看看,就算还是遇不上,这几天也能来探探这文府内的秘密,搜集些证据,也算是帮他爹了。

    靳星纬这厢正想着,那厢院子里突然来了人,他立马躬身,缩在屋顶后头,只露出半个脑袋去看。

    居高临下只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从外头进来,敲了敲屋门,里头传来声“进”,这便又听见推门声。

    没一会儿,那管家又出得门来,匆匆往外去,不多时,引进一名披着黑斗篷的雍容妇人,靳星纬定睛一看,那身形果然是齐夫人!

    他心中一喜,心想着来对了,待到齐夫人在管家的引导下进了屋,他便小心翼翼地掀开几块砖瓦,趴在屋顶之上朝下看去。

    屋内灯火通明,齐夫人进来后褪下了斗篷,一人站在她对面,两厢俱是沉默,都不说话。

    那人被房梁挡住脸,只能看清身形,靳星纬正想换个角度去看,就听下头的齐夫人道:“如今那妖女已被靳星纬抓进了府衙,派人盯着,我根本找不到空档杀她!”

    她面前那人闻言一哂:“靳星纬?呵,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崽子罢了,想要解决他还不容易?”

    这人语气高扬,其间带着十足十的轻蔑,仿佛在他眼中,靳星纬不过是个任人拿捏、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公子。

    齐夫人听完,不悦道:“解决他?文明达,你可想清楚了,他是贾淑兰的儿子!”

    贾淑兰正是靳星纬他娘的名字,贾家乃是京州大族,京州各大家族之间盘根错节,利益纠葛渊源颇深。

    贾老爷就靳星纬他娘这么一个女儿,而靳星纬他娘也就靳星纬这么一个儿子,齐夫人显然怕靳星纬出事,没了这么个独苗的贾家会直接翻脸。

    毕竟太守虽然可以对付,但这些在京州百年、树大根深的大家族却是惹不得的。

    如今听了齐夫人这话,靳星纬便确定这人是文明达了,他立马探头去看,只见文明达身形单薄,不似行伍之人,竟像是个文人。

    靳星纬不禁想,难怪这么怕死,叫来如此多的人巡逻。

    就在他观察的这须臾之间,便又听文明达道:“不过一个二十岁的愣头青,在这京州城掀得起什么风浪?你还忌惮他?”

    “我忌惮的自然不是他。”齐夫人道,“贾淑兰看着温柔贤淑,其实内里刚强倔强,最不好相与,你要是动了她儿子,她绝对不会放过你。到时候贾家老太爷一句话,谁还敢与你交好?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位置的!”

    齐夫人的话中带着责备、呵斥与警告,文明达听了,果真不再提靳星纬,而是笑道:“你想杀那妖女?尽管派人去便是。”

    “你说的轻巧!”齐夫人怒道,“前几日还好,如今牢里牢外都是人,我派的杀手根本进不去!”

    文明达不以为意道:“你只消告诉我什么时候杀她,我自会替你安排。”

    “你最好说到做到。”齐夫人冷冷道,“引水渠一事若非我们齐府,怎么也落不到你的头上,此次你若是不帮我,我定将你以前做的那些破事捅出去。我儿九泉之下难安,你也别想好过。”

    靳星纬心下一动:引水渠?

    屋内的文明达似乎有些不悦,反嘲道:“将我那些破事捅出去?别忘了你儿子死前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要不是他色令智昏,用得着你我来给他擦屁股?现在好了,屁股没擦干净,人还死了,你们这些世家贵族啊,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啧啧……”

    文明达这声“啧啧”颇有深意,靳太守虽然是布衣出身,但靳星纬他娘却也是世家贵族,靳星纬如今听了这话,知道自己也被一同骂进去了,难免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心中暗道,说你文明达如此瞧不起世家子弟,还不是得靠着人家往上爬?彼此彼此罢了,谁比谁光彩?

    齐夫人不甘示弱,讥道:“这么瞧不起世家贵族,那你还挤破头地想往上爬?”她一甩广袖,转身斥道:“我儿如何由不得外人评说。那妖女敬酒不吃吃罚酒,变成什么样都不足惜。明日我会让人告诉你杀她的日子和时辰,你务必给我办妥,否则……”

    靳星纬原就因池玉泽维护胡清如而对此案怀疑颇多,如今听了这些,心知齐睿才和胡清如之间必然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正思索,不料屋内齐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头一声喝问打断。

    原是他想得入神,没注意有碎瓦掉下来,此刻有一队巡逻家丁路过,正巧被听见。

    屋内的文明达和齐夫人听见,当即止了话头,齐夫人仍在屋内,文明达却已匆匆开门出来,只见一众家丁围在院内,手中举着灯笼与火把,手中利刃出鞘,雪亮的刀光一闪,直指屋后。

    霎时间院内灯火通明,文明达双手负在腰后,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家丁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人举剑喝道:“什么人?!出来!不然放箭了!”

    话音一落,他身后便传来齐拉弓弦的声音,数十弓箭手挽弓如月,死死盯着光芒朦胧的屋顶。突然,屋顶上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一只身形矫健的绿瞳黑猫从檐角之后现身,盯着下头一群人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文明达这才松了一口气,同管家交代了些什么,将齐夫人送走。

    “相公,怎么了?”齐夫人到得门前,正好看见一贵妇人匆匆而来,看见她立马行礼,“齐夫人。”

    齐夫人点点头,朝着文明达冷哼一声,像是在说你老婆比你会看人脸色。

    文明达目光阴沉地将人送走,朝着自己夫人伸手:“云儿,过来。”

    “刚才怎么了?我叫人熬了安神汤,你待会儿喝一碗再睡……”

    两人声音渐小,最终被房门合上的嘎吱声盖住,院内一时安静下来,靳星纬这才从檐下探出脑袋来,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影,一松手,从梁柱上跳了下来。

    齐夫人走了,他便也没什么要听的了,正要走,腰后的玄剑突然一抖,出鞘几寸便拖着他往一边走。

    “诶干什么……”靳星纬被玄剑拽着走,压低了声音呵斥,“往哪儿去别被人发现了——”

    玄剑嗡鸣更甚,竟直接带着他飞起来,朝着城外而去。靳星纬原本将玄剑佩在腰后,此刻剑没出鞘便飞了起来,他被挂在剑上,样子属实是……不大好看。

    玄剑一路带着他出了城,掠过一众巡逻军的头顶,直达中川山下。

    靳星纬吹了一路的风,脸都麻了,他伸手揉揉脸,玄剑也在这时熄了光芒,静静地停在空中。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你想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我不送。”

    这话里的“想”字还没说完,下方山脚处突然传来一道人声,靳星纬立马闭上了嘴。

    不知是否因为受到玄剑灵力的影响,靳星纬向下看时看得清楚无比,只见一道橘色的火光鬼鬼祟祟地沿着路边走出,最终行至靳星纬的正下方停住。

    他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昨天在街上见过的那名凤夏少年。

    怎么是他?

    靳星纬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找到胡清如后,这少年带着一面镜子突然闯入,直接让池玉泽显出了妖形,而后又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靳星纬曾有意让人去找他,但手下人跑到安置凤夏难民的地方问了一圈,人家两手一摊,说没这人啊。

    就奇了怪了,靳星纬当时想,没这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

    他第一次见这少年时便发觉这少年对他,或者说对他腰间的玄剑敌意极重,而如今玄剑又带着他来蹲伏这少年……

    不待靳星纬细想,那少年已然从衣襟中翻出一面铜镜,镜身周围萦绕着肉眼可见的浓郁黑气,靳星纬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魔息,浓郁到就连他一个凡人都能看见的魔息!

    这个少年的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魔息?靳星纬在半空中挣扎了两下,反手握住玄剑,正欲下去一战,周围便突然响起哨声。

    哨声十分清亮,从四面八方而来,紧接着,周围蹲伏已久的玄宗派弟子纷纷掣剑而出,彩色灵光映照在少年们雪白的校服之上,眨眼之间便聚成剑阵。

    凤夏少年见状,冷笑一声,手中铜镜一转,其中悍然涌出如海浪般翻涌的黑气。

    如墨般的玄雾瞬间弥漫在山下,就连其中的灵光都暗淡下去,仿若阴天夜晚的星子,要用尽了力气才能瞧见。

    靳星纬心道不妙,然而此刻他的视线也被这一团团的黑雾模糊,根本找不到少年的身影。

    就在众弟子陷入一片混乱之时,化一嗖地从城中飞出,手中的赤金宝剑泛着刺眼的灵光,箭般射入浓雾之中。

    那少年几乎在瞬间就被制服,速度快得靳星纬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提着玄剑浮在空中,看着化一站在下方那个巨大的深坑之中,锋利的剑锋直抵着少年的咽喉。

    “这……搞什么?那么浓的魔息一招就搞定了?!”靳星纬看得心中大震,心想这看起来吊儿郎当只会吃饭的人真有这么厉害?

    这边靳星纬还处在“化一怎么这么强”的震惊中,那边应安康已经牵着个小女孩快步过来,女孩便是在昨天人群中跌在一旁尖叫的姑娘,靳星纬还有些印象。

    那女孩看见坑底的少年,一把挣脱应安康的手,大喊道:“你把我哥哥还给我!”

    少年被化一用剑抵着脖子无法动弹,只一个劲儿笑:“什么还给你?我就是你哥哥啊,囡囡,你怎么连哥哥都不认得了?”

    “你骗人!你不是我哥哥!我看见你身上有魔息!你不是!”

    下方吵闹起来,女孩和少年之间“我是你不是”的争辩混乱无比,靳星纬听得心烦,正想走,就听见身后嘿的一声。

    应安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一小撮山羊胡子修剪得一丝不苟,正笑眯眯看他。

    靳星纬吓得一抖,差点掉下去,问:“干什么?”

    他如今对应安康的态度比较复杂,应安康是明显知道池玉泽身份的,但他从未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敌意,对池玉泽甚至还相当亲善,这让靳星纬相当想不通。

    一个捉妖师,对着一个大妖怪,不打也不赶,还笑咪咪地和人家称兄道弟,这是什么套路?

    “你怎么在这儿?”应安康上下打量他和玄剑,“这剑带你来的?”

    靳星纬不答反问:“你们在此处做什么?”

    “驱魔。”凤夏少年已经被桎梏住,化一御剑飞来,好整以暇地看他,“昨天他们刚进城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有魔闯入京州,后来那三名弟子遇害,我与师兄便兵分两路,打听到那少年在街上似乎与池公子和靳公子有过小矛盾,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了那个丫头。”

    化一指了指下方哭喊叫骂着的小姑娘,道:“她说他们一家是凤夏城的捉妖师,凤夏出事后,父亲兄长带着逃出来的百姓穿过中川山前往京州。途中她兄长突发异状,袭击了他爹,我们就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凤夏城死的人太多,执念和怨气聚成了魔,附在了那少年身上。”

    “如今看来是的。”应安康道,“想来中川山中的妖怪之所以会突然袭击他们,也是因为感受到了这少年身上的魔息。”

    他示意化一下去帮忙,化一意味深长地看了靳星纬一眼,便飞身下去带着弟子们押解那少年。

    此时空中只剩他们两个,靳星纬看着应安康,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为池玉泽解释。

    “可是就算如此,妖族害人也是实情,抵赖不得。”

    “是。”应安康点点头,“妖的确害人,但人也害妖,不是吗?我们昨天寻找这名少年的时候,在凤夏难民的行李中发现了许多炎狐皮和龟髓草,这些都是住在中川山深处的小妖怪,从不下山,也从未害人。

    “一张炎狐皮和一株龟髓草只值千金,可被剥皮抽髓的妖族就算再修练万年也无法恢复。靳公子,你是人,听说有凡人死于妖手,难免兔死狐悲,可你不知道被人害死的妖远比被妖害死的人要多。世人皆说妖族杀人如麻,却不知自己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小妖的血。”

    靳星纬的神色有些复杂,道:“应掌门,你和我说这个,不大合适吧?”

    应安康叹了口气:“我曾经也与你一样,觉得是妖就该死,可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都说京州百年平安,但其实京州城里也有很多妖怪,城西卖油条的、城东卖馄饨的、还有夜市里卖花卖糖人卖这个卖那个的,它们都是妖怪,可你见过他们害人吗?”

    靳星纬一听,霎时有些恍惚,一是因为许多相熟的小贩都变成了妖怪,二是因为心中竟隐隐有些动摇。

    他一晃脑袋,咬牙道:“可无论如何,我祖父母之死终究与妖怪有关。”

    “若有人伤你,你便要杀光这世上的人吗?”应安康突然问,“靳公子,你会因自己被小刀割伤,便禁止京州所有百姓再用刀吗?如若不会,又为何要因此而迁怒所有妖族?”

    靳星纬想要争辩,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只能倔强道:“你强词夺理。”

    “胡清如一案我也有些了解,仵作应当与你说过。她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狐妖,并不会吸引大魔,除了齐公子,旁人都非她所杀。而她之所以杀死齐睿才,也是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世上断没有你能杀狐狸全家,狐狸却不能报复你全家的道理。

    “可就算她有冤情,也不该私下解决,更不该杀人。”靳星纬冷冷道。

    “是是是,这一点的确是她做得不对。但妖族大多性情直率以直报怨,不像我们人……”

    靳星纬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也不知是不愿再辩还是心乱如麻怕被看出来,瞪他一眼带着玄剑匆匆就走了,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应安康望着那背影捋着胡子啧啧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走啦?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都听进去了,但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所以跑了。”

    “这么了解他?”应安康转头去看身后冒出来的池玉泽,池玉泽远远望着靳星纬消失的方向,嘴角轻轻勾着。

    “这个忙我算是帮了啊,可怜我那化一师弟,昨天费劲巴拉地抓住那小子,今天还要把他拖出来再为你和靳公子表演一遍。”

    池玉泽没理会他的调笑,认真问:“化一为何能够驱魔?他有这么厉害?”

    应安康咂咂嘴:“不清楚,毕竟他不是人嘛。这下人情算是还给你了,别再揪着王家传送阵的事儿不放了。”

    池玉泽双手负在身后,撩起眼皮看他:“你自己说要还人情,还不上了还不许我换一个?”

    应安康盯着他那九条一扫一扫的尾巴,龇牙道:“这哪能怪我?找不着就是找不着,至少在京州在中川山找不着。”

    “那在凤夏能不能找到?”池玉泽突然问,“如果那夜在王家要杀我和星纬的妖怪是从凤夏城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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