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尺缠身剑
白绫与纸钱飞舞的灵堂里传出了阵阵的男欢女爱,黑衣人剑气所化女子与剩下的散人开始了云雨之欢。
那些巫山云雨之声震慑在场所有人的心灵,他们脑中浮现出内心深处最原始和冲动的画面。
不过仅仅持续了一瞬,剩下的那几个灰衣人便突然都泥塑木雕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们的表情痛苦形如枯槁,显然是被榨干了精血。人虽然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死掉了,但是也保留了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黑衣人手中剑光一闪,只见那些如蛇一般交缠在灰衣人身上的女孩子重新化作几道蜿蜒的剑气向黑衣男子飞来。
他伸出左手几道剑气凝化在他掌心中,聚成了一只跳动的冰蓝色小球。
“他们不是一起的么,怎么自己人还动起手来了?”小九从那阵阵香艳的虚幻中清醒过来,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突变。
还没等人说话。
忽地一阵大风,整个灵堂里悬垂的白绫都飘了起来,满地的纸钱漫天飞舞,这会儿真的似那寒冬飞雪。
胖子看着自己的铁棍两端咬合的金色齿轮消失了,跳动的火也灭了,并且不知何时结上了一层霜,温度瞬间下降,握着兵器的手的手被冻得通红,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灵堂里的白烛忽闪忽灭,九散人洒在地上的精血变得冰冷凝固,阴风夹杂着冰雪穿堂而至。
庄外湖水的水面也在这阵风吹后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但见那偏房房顶的黑衣人从空中缓缓而落,此时正站在堂前的院中。他黑衣上一阵黑烟笼罩全身,烟气中一领宽大的披风随风后摆,披风上纹的是白虎七星宿。
其中一个酷似绣花鞋的奎星,又被那银白的丝线绣得格外突出。
这黑衣人脸上青纱早已脱落,却另有一张狼牙鬼面,上面刻着三个白色的小字,在黑色的面罩上显得十分清楚——清界门。
而此时的空气中似乎传来些女子的笑声。
小九脸上一阵的抽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把自己人给杀了?”
王夫人此时擦干了嘴角的鲜血道:“壮士,你怎得不像此间中人?”
胖子此时也斜着眼睛看着他,说:“我说你这个吹喇叭的小兄弟,你难道是个凡人?你没见他鬼面上的那清界门?”
“凡人?清界门?”小九听了他们的话只觉得满头雾水,这人不是凡人,难道还是仙人不成,只是他并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短暂的沉默显得无比的尴尬,小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装模做样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尴尬被王夫人的话语缓解:“清界门,清三界之门。”小九看着她的脸,只见她似乎用眼角的余光往他这里看了下,又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
只听她继续说,“三界者,人,仙,妖也。”
“就是他们。”胖子一脸严肃地说。
并且对着自己手中镔铁长棍不停地哈气,想要化开上面结着的冰霜,他接过王夫人的话茬道:“这个黑老鬼身上的白纹、白虎和脑袋上带着的鬼面便是清界门的标志。”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清界门行为古怪,然而即使是在清界门的世界里也应该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无聊,把自己名字写在脸上——正是眼前这位白魁首,白木狼。
“那也不至于杀了自己同门之人?”小九仍然一头雾水。
这白魁首犹如幽灵一般,忽地飘到院中,看着九散人干瘪的尸体,冷冷地笑了笑,最后眼光落在王夫人和两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身上。
奇怪的是,他停下了脚步并未向前,似乎有什么忌惮。
“胖子,接下来怎么办?”贾小九此时已经不知所措,本能地单手握着怪琴问道。
“我觉的我们应该打不过他。”胖子道。
“那怎么办?跑吗?”
“一饭之恩,跑不得。更何况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胖子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王夫人。
“额,胖子。以王夫人的手段可能不需要我们保护。”小九看了看拄着乌木剑,大口喘着粗气,此时正在墙角恢复精神力的王夫人。
“少侠此话差矣,小女我…”还没等那王夫人把话说完。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墨迹,大难临头在这里说些什么夹枪带棒的鸟话。”胖子用手一抹自己大光头,用铁棒向前一指道:
“喂,穿黑衣服的,你脸上写着什么?白木狼?嘿,没事儿把自己名字写脸上,洒家还是第一次见。喂,姓白的,俺这个小兄弟问你,你奶奶滴怎么把自己人都给杀了?难不成是冷风把脑子吹坏了?”胖子对着那黑衣人大喊。
小九听了也不敢笑,跟着胖子的话茬学着他说话的方式:“我兄弟说的不错,我说你这个穿黑衣服的白大哥哥你这装神弄鬼半天了,怕不是良心发现,来救我们的?”
“哎?小兄弟说的不错,没准啊。”胖子看看小九。
王夫人此时的表情犹如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心里琢磨,这两个人又开始了,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慧的样子。
“喂,穿黑衣服的,你刚才不是话很多吗?怎么又不说话了。”胖子摸摸自己的大脑袋。
这黑衣白魁首也不搭话,只把那九散人身上抽来的冰蓝小球把玩了几下,也不知那到底是何物,但见他突然将其握向掌心,用力一攥。
一阵香艳之气散开,而堂内的寒冷又增了几分。
这白魁首伸手把他宽大的斗篷拢在手里,别进丝带,他手中那把短剑如蛇一样扭动着不断长长,已经有了四尺。
“清界门绝学,四尺缠身剑。”
胖子边说边用长棒护住门户,小九则紧紧握住手中的怪琴,他虽然并没有听懂,但是听胖子的语气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惹之物。
他心里一边盘算一边和胖子一起不错眼神地盯着缓步向前地黑衣白木狼,丝毫不敢往其他地方张望。
那白木狼此时每走近一步,这寒冷就逼近一分,他手中扭动的长剑,似乎划破了厅堂中的空气,剑尖居然发出一阵阵摩擦的声音,刺耳难耐,听起来犹如一把小刀从心底划过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