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字真言
这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九个人。
头戴斗笠，身穿灰衣，手持环首刀，短衣襟，小打扮。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崩挂之处。那只珊瑚袖箭不知是其中哪个打出来的。
胖子把手中铁棍在胸前一横道，“王夫人，他们人多，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胖子，你说得轻巧，背后还有棺椁你让她往哪跑？”小九说道。
还不等王夫人答话，只听见一股子呼噜呼噜的声音，这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从水里发出来的：“小虾米，真以为咱们哥几个是翻车鱼不成，能让你们这几个墨鱼仔跑了？”那九个灰衣人中间的高一些的道，气势和语气表明他是这些人的头。
贾小九环视了这九个人，只觉得他们面有水气之色，身上灰衣也如水波一般居然还闪着几丝鳞光，一时间也不知所以然，只得横琴一指道。
“胖子，他们这么多人气势汹汹，明火执仗，看起来不像是来打抱不平的。”
那领头人手里钢刀一指贾小九的鼻子，道：“哼，墨鱼仔，我劝你识相，速度让开。挡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原来各位也是和这倒下的黑衣人一样是来做这单生意的，不如让给我们兄弟，如何”小九说着看了眼胖子。
于胖子圆睁二目道：“你小子说点什么东西，谁和你是兄弟，又做得甚么买卖。”
那堂里的王夫人脸色也微微一变，看着贾小九。
“原来也是个抢食儿的，墨鱼仔，你没看到刚才那人的下场？”说着只见那头领左手手腕一翻，半条胳膊居然从小臂处脱了下来，如一发袖箭，对着贾真的面门便打了过来。
刚才还逞英雄的小九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喊道：“胖子，救我。”
胖子眼见那人的半条胳膊即将打中小九，赶忙将手里铁棒顺势一挥，那被当作暗器的手臂被弹飞，五只手指插在灵堂的房梁上。
“这它奶奶的是什么东西？”于胖子声音大得能把牛震死。
“我说对面的几位老兄，你们是人是鬼？”小九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小墨鱼仔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英雄救美，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明明是两只翻车鱼却非要逞能装自己是鲸鲨。”说着，那灰衣首领左臂往空中一伸，只听见细细簌簌的声响，那插在房梁上的半只手臂居然又长了回去。
他也不多说话，举起手中钢刀，抬手就砍。
“你还真砍啊。”小九吓得紧闭双眼，下意识地用琴往上招架。
胖子撤步闪身，抽回挥出去的铁棒，双手往上一举，挡住了下落的白刃。
“嘿，我才刚跳进院子，你接我那一铁棒的时候可是挺厉害的。”胖子回身看着有些慌张的小九。
“你使的是棒，又不是白刃武器，自然是敢接的，这刀要划到我可怎么办？”小九说完抿着嘴一脸的尴尬。
不过他眼珠一转，话锋一转对灰衣首领道：
“这位大哥，你这是收了多少钱，如此卖命，这女子看来可怜，而且事由皆因她姐姐而起，何苦迁怒他人，如此相逼。”
“小子，我们哥们儿江湖上走动吃的就是人命的买卖，至于她，你得怪出钱的人。”
胖子一笑道：“巧了，洒家也是缺钱，缺得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你把钱交出来，我便放了你。“
“死胖子，好大的口气，想要钱，问问我们弟兄手里的刀同不同意。”当中为首的一晃掌中刀道。
“大哥，少和他废话，小子拿命来。”这九个人，扇面展开，九把刀对着屋内的三人就来。
但见，这九个人的刀如雪片一般，编制了一个刀刃的箩筐，四面八方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胖子依仗自己兵器长，用尽平生所学，抡圆了棍子和这九个人打在一起。那长棍舞动的如猴王闯天庭，一条长棍化作棍林棒海。
这九人手中的环首刀本是骑马作战之用，刀身长直，重心偏前，拿在手里自然前倾，挥舞起来颇为沉重，九把刀一齐砍下，呼呼带风，稍有闪失轻则丢胳膊断腿，重则魂飞魄散，再度轮回。
“敢问各位能否道个万儿？等日后死了，洒家也好超度你们。”胖子棒头朝前使了个棒打狗群。边打边说。
“两个娃娃功夫不怎么样，倒是贫嘴的紧。去地下问阎王老子去。”
说完，九人拉开架势，九把环首刀上下翻飞，错落有致，劈、砍、剁、拍、撩、切、抹、挑、砸。
久没出声的王夫人此时手里掐着一把精巧的乌木短剑，剑身乌黑，却有一缕如水墨的青烟散开在剑刃上。
奇怪的是本应是阴阳八卦所在的剑柄中央却是一枚尺规画的齿轮。
她并不慌张，一边退至两人身后，一边道：“两位小心，他们脚下踩的是九字真言。”
“我管他什么九字真言，九屁真言，通通打了便是。”胖子棍下生风只晓得有架打便精神了十二分。
虽说他手下的功夫着实还算不错， 然而，正所谓三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也只能堪堪维持住局面。
“果然是王夫人，学识了得。”灰衣首领双手抱着环首刀劈刀便砍。
王夫人眼中闪着光，她鼻翼微张，看得出有点紧张，不过并没有太过慌张，手里乌木剑护住门户并没有迎战，只是看着胖子和小九和这九人缠斗在一起。
又战了一会儿，胖子就被累鬓角生汗，气喘吁吁。没过多久，便被逼得节节败退。
此时，小九用手中铁琴护住王夫人，看着胖子说：“你不是要送给他们收尸吗？看起来怎么打不过。”
胖子一边打一边退，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你打架难道不得先吹起来？”
王夫人顾不得两个人在那里斗嘴，看着面前这九个人愈发奇怪的道法道：“于壮士，小心。”
此时三个人边打边退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为首中间那灰衣人眼露凶光道：“王夫人，死的也不怨，还有这俩个后生给你陪葬，也算风光大葬了。”
王夫人嘴角抽动，咬着嘴唇啐了一口，“凭你们几个也配。”
“哦？兄弟们也不知怎么了，今天遇到的都是说大话的。”他话还没说完，后面几个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既然王夫人这么说，就先用这两个兔崽子开开荤腥，娃娃，咱们来世见。”说着九个人各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王夫人脸上惊愕，高声道：“不好！”
只见那九把刀如金蛇狂舞，九道白光闪的人眼花缭乱，“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一出，灵堂里刀光如九道闪电，快得让人无法反映，九个人似乎马上就能把这三个人剁成肉泥。
小九一闭双眼，攥紧了拳头，嘴里还默念：“完了，这回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