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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包办婚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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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医院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已经七点多,两人随便在附近找了个饭店吃了晚饭。

    顾知廷脑海里还想着那伤口,虽未流什么血,但少量的血液混合着组织液渗出,让他的心脏狠狠被揪住。

    许骁阳倒还是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疼的龇牙咧嘴还有心思嘻嘻哈哈。

    顾知廷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低气压让许骁阳也老实了许多。他故意喊了声疼,顾知廷放慢了些脚步,捏住他不老实的手:“知道疼还乱动,看你还长不长教训,总让你别做那些多余的事儿非得做。”

    许骁阳笑嘻嘻凑上去,干净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在发光。顾知廷不自在咳嗽一声,推开他的脸,拉着手腕往停车位走去。

    “给你做就不多余。”许骁阳脸上总带着些专横跋扈,但说这话的语气却显得十足的认真。

    顾知廷没出声,但手腕上传来细微的摩挲,还是让许骁阳压不住嘴角的弧度。

    或许是久久紧绷的弦被放松,顾知廷很快便困了,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门外头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他就着月光抬眼一看,许骁阳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口,那鬼祟样子应该是还没发现被抓了个正着。

    “干嘛?”顾知廷冷不丁出声。

    许骁阳被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们不是和好了吗?夫妻哪有分床睡的。”

    尴尬完那么一会儿,许骁阳就恢复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山不来那就只有我来咯。”

    顾知廷这会儿困得很,也懒得思考偌大一个别墅,两个主人为何要挤在一个客卧中,尽管这个客卧和主卧的规格基本差不多。

    许骁阳站在床边,似乎在思考该睡在哪个地方,顾知廷就一把把人捞到怀里,控制住那只受伤的手以免被压到,还不忘把被子分了一半给他从头盖到脚,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又有些亲昵,呢喃道:“我好困,别闹了,再吵把你丢出去。”

    说完下巴还在许骁阳头顶蹭了两下。

    许骁阳全身僵硬,听着耳边逐渐变得规律且低微的呼吸声,才缓缓放松。

    他笑着把头靠在顾知廷怀里,没受伤的那只手抱住他的胳膊,闭上眼,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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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廷睁开眼,房间却不是他熟悉的布置。

    他头昏脑涨地起身,打量了四周环境,在脑海中搜刮个遍,也分辨不出这儿到底是哪儿。

    许骁阳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吗?

    顾知廷张了张嘴想喊声许骁阳,但却发不出声音。

    他下床推开了门。

    房子的布置很有北欧的气息,但这并不是他和许骁阳任何一个人会喜欢的风格,但说不出为何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前走去,厨房那边传来些声响。

    “顾知廷,油没了,我打算做个炸藕合的,我刚从隔壁李阿姨那儿学的,她是山东人,炸的藕合超级好吃,我好不容易才学会,就等着你来尝尝。”里头传来许骁阳的声音,顾知廷微微松了口气。

    “不行,我今天必须得做这个,不是看着过年,我可不常下厨的,今天被你碰到是你走运,你快去帮我买壶油回来,小区外面右拐顺着往前走就有家中国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许骁阳的声音清脆洪亮,顾知廷条件反射就要答应一声“好,马上去”,但不等他开口便听到另一道自己的声音。

    “好,马上去。”

    接着就看到另一个自己从厨房里走出来,径直从自己面前经过在玄关处换上鞋出了门。

    他脑海里轰的一声涌上这段记忆,他想起上辈子中弹的痛苦,连忙跟了上去,想阻止自己,但仿佛有一阵强烈的吸力不让自己离开这栋房子。

    临近死亡的恐惧让顾知廷止不住颤抖,再强大的人面对死亡也难以做到无动于衷吧。眼见来不及阻止那个自己,顾知廷又折返到厨房,对着许骁阳大喊:“你快叫他回来,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他会死的。”

    顾知廷撕心裂肺却发出不半点声音,许骁阳也仿佛个没事人儿一样,哼着歌,将藕片和肉末夹在一起。

    顾知廷气的挥手要打掉许骁阳手里的东西,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许骁阳仍然没有半点反应,顾知廷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应该是做梦吧,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已经发生的事儿是无法逆转的,自己注定要死在这个温馨的节日里。

    放弃挣扎后的顾知廷就靠在门上,冷冷看着梦里的许骁阳,也是上辈子那个无情无义的许骁阳。

    门外有人敲门,许骁阳擦擦手去开了门。

    门口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带着些微山东腔调,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几乎没有口音。

    “小许啊,过年好啊,这是阿姨家包的饺子,给你尝尝。最近啊听说附近有一伙儿小孩不上学专门大街上闹事儿,你可千万别晚上出门哈。”边说着边递给他一盘饺子。

    许骁阳接过饺子,看了眼荒无人烟的大街,语气里带上了些着急:“新年好,阿姨,谢谢您,话说咱们这块儿不是治安挺好的吗?大部分都是国人。”

    阿姨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开始也没当回事儿,我女婿不是在附近的警局吗,他说最近都抓到好几起这种案子,因为未成年又不能判刑的,关几天放出来又不长记性。”

    许骁阳这会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将饺子随手放在玄关的隔板上,衣服也来不及换。

    “坏了,阿姨,我弟弟刚刚出去买东西了,我得去看看,我晚点再给您拜年。”

    阿姨见状也有些急:“哎呀,那赶紧得叫他回来,你缺什么找我借啊,赶紧给他打电话,你就别出去了。”

    许骁阳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顾知廷像是记起什么般看向门口的矮凳,上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那天自己换鞋的时候顺手把手机放凳子上了。

    许骁阳也发现了,脸上表情难看,拿起手机就往外冲。阿姨在背后看着不住叹气:“唉,这手机也忘了拿啊,希望没事儿。”

    顾知廷有些呼吸不过来,本以为不能离开屋子,但许骁阳出门后自己的身体却跟着他的方向漂浮着。

    “砰、砰”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声,许骁阳面色惨白,腿都有些发软,嘴里呢喃着:“应该不是他,不是他。”

    顾知廷想喊许骁阳回来,自己死的样子可不算好看,已经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长久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只余恐慌与心疼。

    许骁阳心神恍惚,没注意路上不知来处的棒球棍,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因为是冬天,衣服穿的挺厚,阻挡了些冲击力,但双手手掌还是被擦的血红。

    他却像没事人般,站起来,一瘸一拐朝着枪响的方向跑去。

    前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许骁阳被警察拦住,嘴里说着些带着地方口音的英语,约摸着是前头发生枪击,禁止靠近之类的话。

    许骁阳扫了眼四周,除了警察外有少数看热闹的路人,但就是没有顾知廷的身影。他拉住准备离开的警察,眼神里带着恐惧:“请告诉我是有人中弹了吗?”

    警察满脸不耐烦,但看着他惊惶失措的表情,还是忍住脾气回答道:“是的,两人中弹,当场死亡,一个黄种人,一个黑种人,看起来都挺年轻。”

    许骁阳仿佛都快要碎掉,惨白着脸色,冷静道:“我的弟弟刚才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警察面上有些怜悯,试图安慰他道:“或许只是贪玩,等会儿会回家?”

    许骁阳惨笑道:“希望是您说的这样,我可以去看看吗?”

    警察不再阻拦:“事故中心可能还是不行,外围你可以去看看,希望不是你的亲人,祝你好运。”

    许骁阳点点头,朝着那边走去,背影老态龙钟。

    顾知廷呼吸一滞,抱住许骁阳,低声道:“别去,别过去。”

    但是许骁阳还是穿过了他的身体,看到熟悉的脸庞倒在大街中心,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壶该死的油,泼了一地。

    许骁阳张了张嘴,他的手颤抖着,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悲鸣声。

    周遭的人仰马翻都与他无关,他仿佛飘荡在异国他乡的游魂,再也找不到那片属于自己的绳索。

    顾知廷闭眼陷入一片黑暗,眼泪从眼角溢出,他呢喃着:“快醒来吧,快醒来吧”

    再睁开眼,却又回到了那个房间,也不知是什么时间,自己又会看到什么。

    顾知廷颤抖着手推开门。

    许骁阳仿佛病入膏肓的老人,柔软蓬松的头发失去光泽,发丝都夹杂着些灰白。

    “凭什么?杀人就要偿命,凭什么未成年就只能批评教育?我打点了这么多你告诉我只能少管所拘留?我只接受一个结局,我就是要他们全部偿命。”

    许骁阳不知是在和谁打电话,桀骜不驯的少年如今只余凶狠毒辣,他半张脸在阴影里,半张脸在灯光中,眼里猩红一片,是恨不得茹毛饮血的狠辣。

    顾知廷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眼睁睁看着许骁阳将那人绑在桅杆上,打着唇钉的少年开始时还一副有恃无恐,一口唾沫吐在了许骁阳的脸上。

    许骁阳也不生气,擦干净脸,望着他露出个诡异的笑,用小刀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

    男孩痛呼一声,眼里逐渐没有了刚才的无所畏惧。

    这才到哪儿呢,许骁阳神色癫狂,手里动作不断,惨叫声由小到大,又归为平静。

    只闻“扑通”一声,船上只剩许骁阳一人,他神色无忧无喜,视周遭的血红为无物。

    他望着大海,脸颊上沾染上一些红色,有一种异样的美。

    顾知廷早已泪流满面,他伸手帮他擦脸,想把他抱到岸上,他怕许骁阳像那天上飞过的海鸥一样不见踪迹。

    “顾知廷。”许骁阳突然喊道。

    “我在!”

    “顾知廷。”

    “我在!”

    ……

    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听不见,但一个不知疲惫地喊着,一个不厌其烦地答应着。

    顾知廷跟着许骁阳回到房子里,见着许骁阳像行尸走肉一般整夜整夜地抱着陶瓷罐子说话。

    “知廷,是哥的错,你原谅我好吗?”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我错了。”

    “让我再见你一面好不好?”

    “……”

    许骁阳不知从哪儿听说的,人死在那里,魂魄就只能在那附近飘荡。

    许父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许骁阳,你看看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顾知廷看了怕是都要绕道走,你再不回国,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死在外面我都不管了。”

    许骁阳眼神空洞:“知廷在这儿,我不回去。”

    许父气的破口大骂:“我告诉你许骁阳,你就是罪魁祸首,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先去干嘛了,现在人没了知道错了,你是要在错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吗,你非得气死我和你妈,然后又后悔吗?有什么用呢?”

    许骁阳眼神闪烁了一下,悲泣声从电话传到许父那头:“爸,妈,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太痛了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最该死的是我啊。”

    许父叹了口气,声音嘶哑:“随便你吧。”

    电话已经被挂断,但许骁阳还在对着话筒痛哭倾诉。

    “下辈子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份痛苦好不好?”

    顾知廷上前虚抱住他,轻吻空气里许骁阳的眼睛:“不好,我不舍得。”

    许骁阳睁着眼度过了这一晚,第二天一早,门口就响起搬运重物的声音,敲门声响了三声,许骁阳又恢复了那副无喜无悲的模样。

    打开门,门外几个东南亚面孔,神神叨叨讲着些听不懂的话。

    顾知廷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许骁阳,只见他神色无异。

    巨大的木箱拆掉门框才能搬进来,放在客厅中心,周围的沙发和桌椅早已被清空。

    许骁阳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他勾起嘴角,眼里涌动着疯狂,露出个病态的微笑。

    一切都显得有几分诡异,直到拆掉木框,这种诡异达到巅峰。

    客厅正中坐落着一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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