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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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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钱依柔的目光投向后山,嘴里发出一声非人类的尖啸!

    声波刺痛耳膜的同时也惊醒了林夏,转身抓起莫南,三步并做两步将他拖到岸上。

    几秒钟后。

    尖啸声仍戛然而止。

    力竭的钱依柔瘫倒在地,发出一记闷响。

    林夏再次低头看向汤池,竟然已经结出了冰面!

    “小柔!”

    顾不得穿衣服,林夏踏着冰面冲了过去。

    “大春!快!”

    顾言的喊声急迫无比,大春绷紧身体猛地拉起绳子,韩京山和小耗子也加入进来!

    血镯离开水面的一瞬间,满池的血水失去了颜色,随后井底出现了一个迅速放大的黑点!

    顾言的瞳孔剧烈一缩,和那个黑点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竟然是一张人脸!

    井水忽然沸腾了,剧烈摇晃,如翻江倒海!

    “快!”

    声音才刚发出一半,整个人就被井水淹没了!

    大春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几乎与井沿齐平,凭借一身蛮力强行把顾言给拽了出来。

    “噗!”

    一条水柱冲天而起,砸在岩顶上溅得到处都是!

    几人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楼梯口才停下来。

    “狗贼!”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一个破了皮的风箱。

    “还我血玉!”

    这下看清楚了,井沿上站着一个“人”!

    身体半透明,像水,又像冰,正往外冒着白烟,凌冽的寒气瞬间充斥整个溶洞。

    看体型,应该是一个“女性”。

    好家伙!

    白狼莫罕好歹还有个血肉之躯,这回直接上“不明生物”了,这个世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作为舆情局的新手小白,第一个案子就见到了“真东西”,韩京山震惊得无以复加!

    还是小耗子干脆,白眼一翻,直接“睡觉”。

    最苦莫过于大春,放着好好的寒假不过非要出来涨见识。这下好了,一步到位,见“鬼”了。

    “顾言!你不要命了!”眼见顾言走向那个“东西”,大春从地上弹射而起。

    “别过来!”顾言喝住大春,仍旧抬步走向那个“人影”。

    不是他不怕死,而是身体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一股强大的压力冲击着脑仁令人头疼欲裂,意图削弱他的意志。

    精神攻击?

    “停下!”

    顾言猛地跺下脚步,硬生生停在离井口约3米的位置。

    代价很大,双眼充血,脑瓜子像是要炸开,两道鼻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几番尝试,那人影放下摊开的手掌,问:“你不怕我?”

    压力稍减后,顾言终于得以抬起头,咧嘴一笑,反问:“怕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吗?”

    那人的“目光”落在顾言手上,再问:“常人无法持有血玉,你是什么人?”

    “常人?”

    顾言看了一眼手心的镯子,他无法理解“常人”是个什么标准,自己又为何会异于常人?

    “还给我!”

    怒吼声乍起!

    森白的寒气由井口向外扩散,刚刚溅出来的水滴瞬间结成坚冰!

    浑身湿透的顾言首当其冲,第一次听见自己结冰的声音!

    心脏骤停,血液停止流动,身体机能快速萎缩,只剩下一缕格外清晰的意识。

    思维摆脱肉体的限制,将死未死,有一种莫名的通达透彻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玄妙的体验。

    或许每个人濒死之人都会有类似的经历,但顾言和他们不同。

    其他人真的会死。

    他能回来。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晶莹的指尖悬停在离“血玉”几公分的位置上。

    “抓到你了。”

    四目相对,冰雕一般的面孔上出现了大写的“惊愕”。

    紧接着。

    一股无从抗拒的巨力袭来,将“两人”一起抽离了这个世界!

    一束七彩光线穿越无尽黑暗转瞬即至,而后分散成无数条发光的细丝。

    它们彼此交叉折叠,快速编织出一个大殿的模样,刚好接住了两个下坠的“人影”。

    顾言轻巧“落地”。

    另一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差点儿散了架!

    “啊!”

    那人猛然坐起,发狂般扑向顾言,猩红的双眼,扭曲的面容,犹如一个茹毛饮血的女夜叉!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女夜叉”横飞出去十几米远,一路连滚带爬才止住颓势。

    “不可能!”

    再次扑过来,五指相扣如鹰爪,十道寒光交错,势要把顾言分筋错骨!

    然而还没等近身,一只手以诡异的角度伸了过来。

    “啪!”

    又是一记耳朵!

    比第一下更响亮!

    连人带爪,笔直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连身上的“颜色”都褪了几分!

    顾言抬起脚轻轻一挑,把她翻了个面儿。

    “哟,真是个女人。”

    头梳桃花髻,身穿水田衣,脚上一双方头圆口绣花鞋。

    看容貌顶多十四五岁,五官不丑,就是戾气太重了,给人一种心理扭曲的既视感。

    “省点力气吧,这里是我的主场,没有肉体支撑,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啊!”

    万万没想到,这“女夜叉”竟然还有力气。

    血盆大口张开露出满口尖牙,配上野兽般的眼神,厉鬼不过如此!

    “草!”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

    一拳直冲面门,面骨随之凹陷,血花溅开,牙齿崩碎一地!

    再次倒地,女夜叉身上的颜色尽褪,只剩下一个浅浅的人形轮廓。

    “你是疯狗吗?真他妈晦气!”顾言甩着手上的鲜血,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

    女夜叉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笑,笑得癫狂,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比哭还难听。

    “来!杀了我!”

    顾言一脚踩住她的头颅,俯看着她:“你以为老子不敢!”

    确实有些问题想问她,但也不是非问不可。

    “大不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一起给我陪葬!”

    咯噔一下。

    顾言在心里默默复盘,想了一圈,仍然不知道在哪给她留下了狂傲的“资本”。

    忽然。

    心口微微一疼。

    一股冰麻的痛感由心口扩散开来,顾言本能的抬头看向上方,是从肉身上传来的!

    类似的痛感令人想起乔老爹,顾言恍然大悟,是蓝色的冰豆!

    什么时候被种下的?

    “乔老爹是你杀的?”

    “井边的老头?他活该!什么实力也敢监控水道。”

    “水道?”

    女夜叉闭了嘴,但顾言已经猜到,她大概率是靠水道移动位置的。

    事情突然陷入了僵局。

    假如猜想是真的,肉身的心室里大概有一颗蓝色的冰豆,那么眼前这东西还真的杀不得了。

    况且现场不只自己一人,还有大春他们。

    “说说你的条件。”

    时间紧迫,顾言没有再跟她废话。

    “让我回到血玉里,并且护我周全。”

    “回血玉里?”

    “老娘是灵,不是鬼!”

    啥是灵,啥是鬼,再问下去就无休止了。

    “我怎么相信你?”

    “不如我们做一个契约?”

    “什么契约?”

    “我死,你也死。”

    “好。”

    “这就…答应了?”

    顾言将她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不耐烦地催促着:“还等什么啊,来吧!”

    凭这朝不保夕的“命运”,居然还有人想跟自己绑定生命,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这个人……不太正常。”事到临头,换女夜叉犹豫了。

    “正常人能拉你到这里来?赶紧的,不答应我可走了,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倒是真的,女夜叉打量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悠悠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言。”

    “哪个言?”

    “语言的言。”

    “我叫封雨竹。”

    “然后呢?”

    “封雨竹,顾言,在此共同起誓!自当下起,命运相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相依,永不相负!”

    “哎?你这誓言?”

    “你有更好的词儿吗?”

    “得,就这样吧。”

    起誓之后,两人都觉得自己赚到了,不禁相视一笑。

    看似儿戏的行为,似乎真的有些不同,起码封雨竹脸上的戾气轻减了几分。

    亲王府后院。

    林夏急得直跺脚。

    莫南和钱依柔昏迷不醒,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如果再找不到保温的法子,生死或许只在一瞬间。

    正在这时,咔嚓一声!

    汤池里的冰面裂开,被压制的热气从缝隙中喷薄而出,充沛的水汽再次蒸腾起来。

    白雾滚滚!

    来不及多想,林夏抄起池边一把铁椅,照着冰面的缺口处砸了起来!

    很快,冰层破裂,温暖的水流翻涌起来再次占据了主动。

    刚把两人拖进汤池,一声巨响划破天际!

    后山上的岩石被某种巨力炸开,地动山摇间,不少巨石顺着坡度直接砸在后院的院墙上!

    土石崩碎,烟尘混杂着积雪到处飘扬,场景形同七级地震!

    好一会儿。

    喧嚣平静下来。

    林夏抬起头,赫然发现一块巨石砸穿院墙,滚落到距离温泉汤池只有几米的位置上。

    “嘭!”

    一个熟悉的人影栽倒在汤池边,林夏心头一紧,连忙扑了上去。

    “陈叔!”

    陈坚成已经昏迷,但还有一口气在,伤口在脑后,显然是被人从背后开了瓢。

    “难缠的家伙,不过好像不太聪明。”

    又是那把苍老的声音!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来到林夏身前,站在前面的是身形佝偻的白发老人,站在后面的人林夏认识。

    小柔的大姑父,孔雨伯。

    “先生,后山有变,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先送他们上路吧。”

    “命数天定,急不来。”

    白发老人抄着袖子来到林夏跟前,悠悠地蹲了下来。

    “如此境地,姑娘的面相依旧稳如泰山,真是奇哉!”

    “呵,你印堂发黑,恐怕活不过今晚了。”林夏毫不客气地反击。

    “哈哈,姑娘快人快语,痛快!”风烛残年的老人拥有绝对的自信,谈笑间给人很大的压力。

    “你就是那个风水先生?”

    老人微微一笑,打了个哑谜:“是,却也不是。”

    “你想做什么?”

    “等人。”

    “谁?”

    老人面向院墙的缺口,竭力站直了身体,悠然地说道:“一个能把天捅破的人。”

    黑暗中。

    一个人影从破墙外踏了进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夏?陈叔?”

    顾言几步跨到二人跟前,错愕地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顾言,陈叔他”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林夏的脸庞滑落,犹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没事,别怕。陈叔的底子好,挨得住。”顾言解下背包,从里面抽出一个急救包。

    白发老人默默地伫立在一旁,任凭他俩给陈坚成包扎伤口,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多会儿。

    大春背着韩京山随后赶到,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小耗子。

    “你是?”

    大春一眼就看见了白发老人,连忙护在众人身前。很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极度危险。

    “小友,咱们见过面吗?”

    白发老人看向大春,微微一怔,不由地皱起眉头。

    “我想起来了,是你!”大春惊得合不拢嘴,指着老人问:“怎么可能?你为什么没死?难道你能长生不老?”

    “大春,你在说什么?”

    “他……他就是那个放血的人!”大春情绪激动,显然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明白,交给我吧。”

    顾言拍了拍大春,示意他照顾好伤员。

    “前辈这是等我?”

    “是。”

    “顾言,未请教?”

    “庄桓。”

    “庄先生,我有三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晚辈解惑。”

    “请。”

    “闯王墓是你做的?”

    “是,衣冠冢。”

    “难怪睿亲王当不了皇帝,闯王在上边压一头怎么可能翻身。”

    “哈哈,小龙脉罢了,图个吉利,做不得数。”

    “血玉也是你做的吧?”

    “是。”

    “为了延续生命?”

    “差不多。”

    “好,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去见温泽?”

    “为了讨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这是第四个问题。”

    “玩文字游戏就没意思了。”

    “哈哈,你是不是想问,这东西是不是白家的?”

    顾言尴尬一笑,算是默认了。

    “我可以免费告诉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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