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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鹰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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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悬挂网络”会以这么粗暴的方式被破解。

    无数绷紧的丝线失去支撑,要么松松垮垮,要么寸寸断裂,整座正厅挂满了飞丝,犹如一座盘丝洞。

    最要命的是,人还没落地,一道寒光已经近在咫尺!

    刀势如虹,锋刃割在手套上火星四溅,掌心能明显地感觉到机关弹簧崩断的振动。

    好刀!

    “呲!”

    另一刀悄无声息地划过,带出一条血线!

    刚刚接触到地面的大腿一软,重力加速度全部坠下来,整个人横向砸在了花岗石上!

    一把老骨头噼里啪啦地响,身体僵直,根本不敢再动一下。

    当下唯一的念头:不死也废了!

    另一边。

    大春一个鱼跃懒腰截住正在掉落的韩京山,在半空中折叠腰腹用身体护住他,两人双双砸进神龛桌底。

    牌位纷纷掉落,烟尘遮蔽视线,大地都在颤抖!

    顾言用刀抵住哑巴,抬头看向屋顶。

    中央石柱上方出现了一个大坑,瓦顶不断向内塌陷滑落,整个大厅摇摇欲坠。

    不一会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房顶竟然停止晃动稳定了下来。

    飞尘涌起又落下,月光从缝隙间照了进来,刚好斜斜地罩住两人。

    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即使中央石柱矮了一截,靠着其余横梁的拉伸力依旧能保持微妙的平衡。

    顾言拉住哑巴的脚踝,回头大喊:“大春!走了!”

    “来了!”

    大春一脚掀开倾倒的供桌,扛着韩京山爬了出来。

    似乎冥冥中有定数,四人前脚刚踏出正厅,整个屋顶轰然再次下坠,统统压向那根破损的石柱!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条村子,家家户户亮起灯光,喊叫声和狗叫声此起彼伏!

    “刘天喜?真的是你?你闯大祸了,快跑啊!”

    “小耗子?你怎么来了?”

    从后寝的屋檐下转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不是小耗子是谁?

    “你有功夫管我,还不赶紧跑,他们要来了,跟我走,快!”

    小耗子一马当先,顾言和大春合力架着韩京山跟了上去。

    绕过后寝小院,小耗子熟练地打开一扇小铁门,四人跨入一片菜地。

    往北能看见山脉的轮廓,距离不过几百米。但是很奇怪,村北的住户很少,零零散散只有几户灯光。

    行程过半。

    地面上渐渐有了雾气,薄薄一层犹如白色地毯,正贴着地皮缓缓流淌。

    四周的温度骤降,回头望去,不过区区两三百米的距离。

    百米不同天?

    也难怪这边的住户这么少了。

    “快跟上!”

    小耗子的速度确实惊人,三个大人愣是撵不上,时不时地停下来等人。

    “你要带我们去哪?”韩京山的双腿有伤,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折腾。

    “去后山,他们不敢追太深!”小耗子挥了挥手,再次冲出去隐入一片薄雾之中。

    身后的谩骂声越来越大,几个光柱穿出祠堂后门摇晃着照向这边。

    三人下意识地猫下腰,加快了步伐。

    爬上田埂后,几经转向终于踏上一条石板小路,周围开始出现斑驳的树影。

    随着第一步台阶的出现,雾气的浓度骤然提升,已经到了视野不足三米的地步。

    “大冷的天,哪来这么多雾气?”顾言好奇地问。

    “记得我标记的红点吗?有一个在后山水源,是一口老水井。”韩京山回复。

    “水井?”

    “就在前面不远,看见你就知道了。”

    果然,没跑出多远。

    从石板路上岔出一条小路,通向一块由花岗岩砌成的大平台。

    这里的雾气浓度达到了顶峰,连石板缝隙和土壤都在往外冒白烟。

    浓郁的水汽带着温度,甚至还有少许硫磺味。

    温泉?

    平台很宽,正中央有一口八角水井,滚滚的白烟就是从井口喷涌出来的。

    顾言绕着水井看了一圈,纳闷地说:“不是有人看守的吗?”

    “是有人的,村里的车把式,叫乔老爹,估计被祠堂的动静引走了吧。”韩京山想不到其他解释。

    “在那!”小耗子眼尖,指向平台边缘的一个人影。

    韩京山在两人的搀扶下上前交涉:“乔老爹?是我,刘天喜!”

    “乔老爹?”

    “啊!”走在前面的小耗子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腿一顿乱蹬竭力往后退。

    “怎么了?”

    小耗子吓得嗷嗷直哭:“死死人了!我的妈呀,乔老爹死了!”

    两个手电筒同时照过去,石墩上端坐着一个穿着羊皮袄的老人。

    双眼圆睁,面色苍白如纸,表情惊恐至极!

    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白霜,活像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是乔老爹。”韩京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查案归查案,出现命案形势就不同了。

    一阵山风掠过,在山谷里呜呜作响!

    雾气陡然变向,扑在几人的脸上,顾言拉住站立不稳的韩京山往后退了一步。

    “咔吱!”

    乔老爹一只手滑下膝盖,忽然倒向一边。

    “卧槽!”

    大春伸手去接,却直接扯下了一条手臂!

    乔老爹不出意外地碎了一地,小耗子的哭声更大了!

    “呕!”

    大春的反应和莫南如出一辙,扔掉乔老爹的手臂,扒着围栏狂吐不止。

    顾言和韩京山对视一眼,瞧出了其中的蹊跷,这里的温度不低,不至于把一个活人冻到这种地步。

    “看这。”

    顾言蹲下身子,把手电怼在乔老爹的伤口处,惊讶地说:“伤口没有血迹,这也没有。”

    连破碎的脖颈处也没有血迹,这里可是大动脉啊!

    一个猜想掠过心头,韩京山皱起了眉头:“难道”

    “帮我拿着手电。”

    顾言按住乔老爹的心口,摸出短刀扎了进去!

    可怜的大春,刚回过头来,又爬回去继续吐了。

    “还是没有血液?”韩京山焦急地问。

    顾言的手在乔老爹的胸膛里一阵摸索,极致的低温把心脏冻得梆硬,又补了一刀下去,终于把心室剖开。

    “手电筒。”

    两人凑上去一看,顿时没了脾气,心室里依旧没有一丝血色。

    “怪事!”

    “嗯?”

    顾言眉头一紧,再次把手伸了进去,手指轻轻一勾,从心室里扣出一块淡蓝色的东西。

    放在手心一看。

    圆润剔透,像琥珀,又像泪珠。

    小指甲盖大小,却非常冰冷,能让掌心感觉到丝丝发麻的痛感。

    “见过没有?”

    “没有,明天带回局里看一下?”

    “行,你收着吧。”顾言从乔老爹身上摸出一个烟盒,把这枚“玩意儿”放了进去。

    “这口井有点古怪啊。”顾言踢了踢井边的大铁链,起码手臂粗细,一头栓在巨石上,一头伸到井底。

    “锁龙井都这样。”

    “龙住在温泉里?还真是头回见。”

    “那倒是。”

    正说着话。

    一记狗叫声从山脚传来,隐隐能听见有人说话。

    “肯定是刘天喜那小子!平时偷鸡摸狗就算了,喊来外人搞破坏,抓住他老子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大家小心点,哑巴都不是对手,他们手上可能有家伙!”

    “上山!”

    不怕哑巴这种老师父,就怕这些不懂事的平民愣头青,伤他们不是,不伤他们又不知道个轻重。

    大春背起韩京山,四个人再次上路。

    突破平台区。

    雾气被甩在身后,天地清明,视野终于再次开阔起来。

    “刘天喜,乔老爹咋死的?查清楚了吗?”小耗子突然回头问了起来。

    “还没,不过我们肯定能查出来。”

    “你不是真正的刘天喜对吧?”

    小耗子问得韩京山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人。”

    小耗子跟着韩京山混了一个月,玩得开心,也没怎么饿肚子。以此作为判断依据,似乎没什么毛病。

    “你是警察吗?”

    “差差不多吧。”

    “你真是警察!”小耗子高兴地跳了起来:“那你有枪吗?”

    “有,没带来。”

    肉眼可见的失望,小耗子转过身去继续默默地带路。

    “我叫韩京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顾言微微一笑,看来韩京山也是动了真情。

    “我叫李永年。”

    小耗子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踌躇许久,终于问出口:“韩大哥,你能帮我找父母吗?”

    “可以,回头我试一试。”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他们永远找不到咱们!”小耗子突然岔出主路,并加快了脚步。

    “哎哟我去!”大春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加上肚子空空,这下子真的是望洋兴叹。

    “哈哈!跟上跟上!”

    顾言丝毫没有接手的意思,反而推着大春再接再厉。三个月的体能训练没少被他嘲讽,这回得让他知道知道“实战”的残酷。

    脚下是一条野径。

    碎石铺得极为稀疏,有一块没一块的,也没个规律。大多时候踩的都是松软的黄泥,深一脚能陷进去大半个鞋面。

    两边的枯草足有半人高,东倒西歪的,很容易绊住脚步。

    若不是有小耗子带路,绝对寸步难行。

    估摸着走了两公里的路程,眼瞅着月头偏西,小耗子终于停住了脚步。

    “到了。”

    眼前是一片凸起的山崖,越往外越小,形似鹰嘴,站在边缘能俯瞰整个村落和秋塘。

    山脚下是一座院落,深更半夜的居然还亮着灯。

    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来到了亲王府。

    只见小耗子在崖壁根儿上一阵摸索,竟然哗啦啦地拉起一条手指粗细的铁链。

    “哎!”

    在三人的惊呼声中,小耗子顺着山根儿出溜了下去。

    没一会儿,底下再次传来了小耗子的声音:“下来吧,一个个来。”

    韩京山拉起黑色的铁链,挣了挣,很扎实。

    “我先来吧。”

    “你行不行啊?”

    “老子当过兵,徒手能爬十楼!”韩京山学着小耗子荡了出去。

    穿过一堆藤蔓,在鹰嘴崖的正下方突然出现一个几平米的平台,稍稍借力就能落在上面。

    “我去,这怎么有一块石头?”韩京山坐上巨石,抚摸着表面,竟然十分光滑平整,显然是经过人工打凿过的。

    小耗子指着巨石边缘说:“不只哦,那边还有。”

    韩京山挪到边缘向下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沿着山体,每隔半米就有一块凸出的长条石,每一阶逐次降低高度,俨然是一架人工凿出来的悬梯!

    一股预感油然而生,这就是龙原村的秘密所在?

    “李永年,你立大功了!”

    “真的吗?有烧鸡吃吗?”

    “有!管够!”

    “太好了,可不许抵赖!”

    山脚下。

    一个人影翻入亲王府,大冷的天却热得满头大汗。

    心头蓦然一惊,面前站着一个面容极丑的中年男人,两撇八字胡细长,生得好似一条大鲶鱼。

    “是你设的鬼打墙?”陈坚成暗暗握紧了拳头。

    孔雨伯瞄了一眼近3米高的院墙,一头雾水地反问:“你是谁?”

    “墙外”陈坚成突然止住话头,问:“我叫陈坚成,是林小姐的司机,她在什么地方?”

    孔雨伯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榭,说:“刚才还在这儿,我们走散了。”

    “什么叫走散了?”陈坚成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是怎么说呢,绕来绕去,还是在这个庭院里。”

    “妈的!刚走出来一个,又跳进去一个!”

    陈坚成悔不当初,早知道应该听师父的,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点是一点,哪怕只是学个皮毛。

    “陈先生,一看您就有真本事。我老婆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孔雨伯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双手合十对着陈坚成拜了起来。

    “你老婆?”

    “对,她叫钱如意,是小柔的大姑。”

    “原来是小柔的姑父,你们是怎么走散的?”

    “我们去西院打电话报警,转个头的功夫,人就没了!”

    “报警,为什么报警?”

    “死人了!”孔雨伯指向水榭,带着陈坚成往那边走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个把小时吧?具体我也没有概念了。”

    陈坚成掀开铺在地上的大衣,顿时一惊,从来没见过这种死法。

    稀碎!

    “你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没有,我老婆嘴巴毒了点,但是心地不坏。”

    “死的这人是谁?”

    “是一个小保姆,从隔壁村招来的,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应该没有仇家。”

    陈坚成的心里咯噔一下,终于还是和龙原村扯上关系了。

    “你们一共从村里招了几个人?”

    “四个,两个管生活起居的女保姆,两个扫院子的嬷嬷。”

    孔雨伯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还有一个老园丁,是上一任房主留下的老员工,不过上个月被我们辞退了。”

    “为什么辞退他?”

    “因为修修剪剪的活我也会做,合计着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孔雨伯有些不好意思,见陈坚成没吱声,连忙补充道:“走的时候多给了他两个月的工钱,合法合规的,绝没有亏待的意思。”

    陈坚成打量着庭院,思索片刻后,突然问:“上一任房主有没有把他托付给你们?”

    “这又没写进合同里,算不得托付吧?”

    “这么说,是提了一嘴的?”

    “这您不会怀疑是他搞的鬼吧?他都七老八十了,路都走不利索。”

    陈坚成突然直视孔雨伯,沉声问:“我问你,你是亲眼着他离开的吗?”

    “那是”

    孔雨伯瞪大眼睛,身体突然僵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后院方向。

    “没人看见他离开,女工们发现他的行李都不见了,就就以为他已经走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偌大个宅院都买下来了,还差这点工钱?”

    都说“祸起萧墙”,这些有钱人或许不会知道,哪一件小事能压倒一个人,触发不可逆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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