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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老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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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趴在黄剑波的脚边仔细观察一番,做出了最终的判断。

    “是m14防步兵地雷,不要慌,慢慢抬起脚,顺着脚印往回走。”

    “不是抬脚就炸的吗?”黄剑波咽了一记口水。

    “电影看多了吧,踩下去没炸说明引信的触发出现了故障,属于小概率事件。不过它现在处于不稳定状态,不要贸然抬脚,一定要慢。”

    说完,顾言沿着脚印先行撤退。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留在他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m14的爆炸威力不大,大概能炸飞一条腿,主要起到一个浪费人力物力去救援的“减员”作用。

    可怜的黄剑波,已经瘸了一条腿,剩下的一条也成了未知数。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鼓足勇气微微抬起脚面,动作慢到能感受到弹簧的反动用力。

    “咔。”

    细微的机械复位声,惊得黄剑波倒吸一口凉气。

    幸运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顾言上前拉着他慢慢退回到空地的边缘。

    “md!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地雷战!”

    死里逃生的黄剑波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阎王爷不收,今晚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远处的灯光突然熄灭,一阵鸟鸣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丛林里陆续响起同样的鸟鸣声,长短不一,似乎在做出回应。方位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正往这边靠近!

    顾言关掉手电,拉着黄剑波靠在一棵大树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两人的手枪不知道该瞄向哪边。

    随着一记短促的哨声,四周再次陷入沉寂,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已经被包围了。

    “喊话吧,不然就要火拼了。”顾言提出了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万一不是呢?”

    “凭这个作战素养,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境界。”

    “草!”

    地雷都踩了,也不差再赌这一次。

    “我是黄剑波,我爹是黄老邪,是自己人的话吱一声!”黄剑波扯着嗓子喊。

    半天没反应。

    黄剑波的心往下沉了一下,继续喊:“我是黄剑”

    “行了,人已经到了。”

    顾言拉住黄剑波的胳膊,扔下他手里的枪,举着双手慢慢站了起来。

    几道光柱从不同的方向照过来,在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光线刺眼,体验感非常不好。

    “哟呵,还挺像,真是波崽子?”有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黄剑波年近三十,能叫他波崽子的人年纪肯定不小。

    一张瘦长的面孔率先映入眼帘,三角眼,阔嘴塌鼻梁,两撮稀疏的八字胡,带着一顶绿黄色的棉军帽。

    “挺叔?”黄剑波顿时松了一口气。

    郑挺,年近六十,17岁参加抗美援朝,正儿八经地打过美国鬼子,是“黄老邪”手下的一员得力悍将。

    “嘿,真是波崽子!都他娘的把枪收起来!”

    郑挺抱着黄健雄哈哈大笑,身高感人,只能到肩膀处。

    几个人影迈进陆续光圈,总计六人,清一色的“老家伙”,面相最年轻的也超过五十岁。

    “哎呀!真是波崽子,小时候在老子脖子上撒过尿!”

    “清叔!”

    朱肖清,名字文雅,面相憨厚,像个庄稼汉,却是个一等一的狠人。

    喜欢研究人体构造,人称“刑讯大师”,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马叔,博叔,栗子叔,风叔。”

    黄剑波小心翼翼,生怕叫错了人,毕竟当时年纪小,只能凭着记忆里的形象去一一辨认。

    “终于想起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声音深沉,清晰入耳,来自木屋方向。

    “老家伙,有贵客到,别端着架子了。”郑挺大声回应道。

    房门打开,一道消瘦的人影出现在淡黄色的灯光里。

    只见他甩开步子在“雷区”里快速行走,自信的模样犹如闲庭散步。

    来人停在几人面前,带来一股幽然的檀香。

    头发花白,扎成一束挂在脑后。

    五官端正,面容和煦,笑容平易近人,戴着一副粗框眼镜。

    怎么看都像一名老知青,或者某个学校里的老师。

    “狄先生!你没死啊?”黄剑波一脸的惊讶。

    “差了一点,没死成。”

    “怎么都没听我爹说起过?”

    “好不容易有个清白的身份,可不敢乱糟蹋了。”

    “太好了,有狄先生在心里安稳多了。”

    “哈哈,老了,怕是要指望不上喽。这里露水重,里面请吧。”

    狄兴文,人称“军师”,黄老邪集团的二号人物。

    当年大围剿时出逃海上,所乘渔船被炸得稀碎,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来了个“金蝉脱壳”。

    在狄兴文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特定的路线朝着木屋前行。

    “狄先生,您这些地雷年久失修不顶用了吧?”

    “你踩了?”

    “是啊。”

    “外围的雷拔了引信,但凡懂事的,踩住了都会往后退,这叫先礼后兵。”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阎王爷不收我呢!”

    “看样子阎王爷已经拒收过你一次了,你这个腿是怎么个说法?”

    “说来话长。”

    “没关系,我们这些老家伙觉少,你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进门是一间内厅,灯光明亮,干燥温暖,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正中央是一张厚实的实木长桌,长度足有3米多,表面涂着一层清漆。清晰的纹路与地板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有一股原汁原味的自然韵味。

    一桌人坐下满满当当,没一个好人,其中七个是政府通缉的在逃重刑犯。

    全盛时期的他们有十二个人,加上黄老邪,号称“十三太保”。名字土,但战力十分彪悍,牢牢把控着林海地界的每一个角落。

    黄剑波简明扼要地讲述了南岗和千里旗的事,顺带着也把顾言介绍了进去。

    一帮老家伙听着义愤填膺,提起枪就要干仗去。

    “这帮放马贼,又他娘的不老实起来了!”

    “还有那个盐城海家,tmd活腻歪了,欺负起咱家的老姑娘来了!”

    “md,收拾东西,干他们去!”

    “走!”

    “”

    一阵叫嚣,似乎当下就要走。

    “行了!”

    狄兴文大叫一声,呵斥道:“一个个的都是火药桶吗,一点就着?听剑波讲完先,找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什么诉求?”

    “我们要去北边,找一个人。”

    “什么人?”

    黄剑波看向顾言,示意他接茬。

    “找一个类似萨满祭祀一样的人,从他手里拿一样东西。”

    “千里旗的族人里确实有这么一小撮人,他们的地位很高,这事难度不小,能说说原因吗?”

    “说来荒唐,我那个被刺杀的朋友被诅咒了。”

    话音落下,桌面上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个老家伙吃惊地看着顾言,似乎对这个“诅咒”并不陌生。

    “是温泽?他还活着?”

    “算起来得有一百多岁了吧?这不成老妖怪了吗?”

    “108岁。”狄兴文给出了具体的数字。

    “谁是温泽?”

    顾言觉得奇怪,千里旗的萨满传承早在建国之初就已经断了,怎么突然多出这么个人。

    “温泽是千里旗的大萨满,从大清活到新中国,很少过问族内事务,地位却在旗主之上,是已知唯一有真本事的人。”

    “真本事?”

    “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诅咒之类的东西。”

    “既然他这么低调,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我们有人中过他的诅咒。”

    “谁?”

    狄兴文看向黄剑波,眼神颇有深意,并没有说话。

    黄剑波心头一震,一道灵光闪过脑海,突然惊叫:“我妈?”

    几个老家伙同时垂下了目光,显然是猜中了。

    “你母亲的病十分蹊跷,不仅来势汹汹,并且在几天之内就失去了神智。你爹失去理智到处咬人,搅乱了秩序,遭到反噬也是必然的事情 。”

    “如何确定是温泽干的?”

    “你母亲临死前说看到了大草原,而且有个人正在那里等她。”

    “这……”

    “没错,这事儿确实很荒唐,但是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现场一片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在回忆那段陈年旧事。

    当时的黄剑波年纪小,被关在门外,不能和母亲接触。他一直以为母亲得了疯病,失心疯而死,没想到另有隐情。

    顾言思虑片刻,突然打破平静,问:“斗胆问一句,黄夫人的发病周期是不是七天?”

    几个老家伙一愣,皱起眉头,掰着手指头开始计算起来。

    “是……七天?”

    “七天没错。”

    “可不嘛,头尾刚好七天。”

    几乎全票通过,七天。

    顾言突然想到了石榴裙的话:跟着感觉走。

    不曾想,这么快就有了目标。

    狄兴文看向顾言,好奇地问:“小兄弟为什么这么问?”

    “有个高人朋友跟我说了一个救人的期限,刚好是七天。”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无疑佐证了几人的推断。

    “小兄弟要拿什么东西?”

    顾言解下脖子上的铜钱,放在木桌上,除了有些年份的古铜色,平平无奇。

    “一枚铜钱,和这一枚一样。”

    “哦?”

    狄兴文提起铜钱看了半天,并没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管他娘是个啥!索性新账旧账一起算,跟他们干!”郑挺率先发话。

    “我同意,干他娘的。”

    “走,收拾行李去。”

    “我也去。”

    六个老家伙同时离席,不同于上次,狄兴文没有出言阻止,就算是默认了。

    狄兴文看了一眼墙上挂表,已经后半夜了。

    “先补个觉吧,明天出发。”

    “好。”

    ……

    寒气南下。

    北风呼啸,气温在一夜之间腰斩。

    清晨时分。

    街面上一片萧瑟,几个行人缩着脖子匆匆穿过马路,沿着人行道与大晨擦身而过。

    警惕地扫过他们的脸,大晨伸手提了一下披在肩上的军大衣。

    回过头来,白烟滚滚,云蒸雾绕,是医院门外的包子铺。

    “老板,来十个包子。”

    “好嘞!”

    大晨随手从笼屉里拿了一个,皮薄馅大,吃得满嘴流油。

    “嗯,手艺不错。”

    “喜欢吃常来!”

    “你开在这地儿,可不兴常来。”

    “哈哈哈,确实。”

    正说着话,一辆皇冠轿车从身后呼啸而过,大晨瞟了一眼车牌,急忙付了钱提着袋子往医院门口跑。

    身材高挑的女子下了车,一身贴身的黑色风衣,英姿飒爽。

    循着脚步声,转头看向一路小跑的大个子。

    “向晨哥?”

    “林夏,你怎么来了?不是去燕京了吗?”

    “那边挺顺利的,所以提前回来了。”

    大晨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陈坚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顾言去北边了。”

    “我知道,我来看下白姐。”

    “哦好,请跟我来吧。”

    住院部在后院,是一栋七层的建筑,早上还没上班,走廊里来往的以病人家属居多。

    大晨不时地回头看一眼林夏,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向晨哥有话请直说。”

    “顾言和白景瑜,他们俩……”

    “住在一起是吧?”

    大晨一愣,忍不住讪笑:“这个也知道啊?”

    “当然,我还知道他去南岗接回了黄丽丽。”

    林夏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

    她知道的实情远比李向晨多,顾言在南岗干的事情太过震撼,只对大晨说了个皮毛。

    得,这算个什么事?

    大晨摇了摇头,做兄弟的也只能帮到这了。

    病房门口守着大春和张麻子,按照计划,每天排两个人,大晨一大早过来接班,余三江还没到。

    “哟,这是扩招了?”林夏看着张麻子打趣道。

    张麻子点头哈腰,笑得格外客气,显然是认识林家大小姐。

    大春喜出望外,急忙起身招呼:“林夏,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白姐,她醒了吗?”

    “还没有,医生说修复需要时间。”

    “明白,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

    大春推开房门把林夏放了进去,大晨想跟你进去看看,却被陈坚成拦下了。

    “重症监护病房需要安静,就让小姐一个人进去吧。”

    “哦。”

    大晨没多想,往里瞟一眼,关上了房门。

    林夏径直来到床头,把一束鲜花插在柜子上的花瓶里,接着在白景瑜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呼吸机的叶片有规律地上下起伏,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白景瑜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命悬一线啊。”

    林夏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似乎电压不太稳,房间里的灯光悄然一暗。

    再次睁开眼的林夏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眶里一片漆黑!

    只见她伸出手,像撩开一层纱帐似的近到白景瑜身前。

    纤细的手指悬在白景瑜头顶轻轻一拈,似乎拈住了一条细线。

    “终于找到你了。”

    林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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