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名失落
在这个街头从来不缺无人认领尸首的地界儿，剁手指、挨刀子、被皮鞭抽、下水牢堪比家常便饭。
穆晓晓手无缚鸡之力，只要被再次转卖，她便会很快的沦为一头畜生，会变成扶手、奶牛、血奴，过着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生活。
既然穿到了这种变态设定的书里，那她真的唯有自强，穆晓晓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胆战心惊。
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万北卖回给格尔，她会像训狗场里的女孩一样，受尽轮番虐待后，被活生生的摘走器官。
然后躯壳会被扔进那台大型绞肉机里，绞成肉泥供那些拴在狗窝里的女孩们食用。
穆晓晓发了一身冷汗：“方旭，我到底是不是查尔……”
操，每到关键时刻就闪退，你还不如个系统！
穆晓晓发了一夜的梦，梦里有载歌载舞的男女，还有格尔的赌场和训狗场、方旭的军队、小先生的基地，她开着一架疣猪对其疯狂扫射。
都得死！
小先生发起了反抗，但被穆晓晓俘虏，那个杀伐果断的男孩终于成了穆晓晓的心头宠。
他会给穆晓晓写诗，那些文字像会调情似的惹得她心底发麻。
他写：
在下一场宿醉里阵亡
把雨看作云朵的伤
写给你的诗就当作绝唱
或许我早已病入膏肓
他写：
我可以虚伪，可以谄媚
可以满身阒黑，可以携琼浆大醉
可以一个劲地往深崖坠
也可以离家不归，可以整夜不睡
为何不可以成为你的谁
他会说，穆晓晓，我想要在你身上，做春天对鲜花做过的事，像炙热滚烫的阳光落在枝头的花瓣上，我要让你，止不住颤抖也舍不得凋零。
他会说，穆晓晓，我爱你啊，你是我的救赎，是我的诗，是我笔下描摹不出的梦。
他会说，穆晓晓，我想清醒的死去，你就是天地，我要死在你怀里。
穆晓晓，我爱你，我爱你，穆晓晓……
穆晓晓笑着醒来，万北拿着一把剪刀站在床边看她。
“做了什么美梦？笑了整整十分钟。”
穆晓晓麻利儿的翻身下床，一脸戒备的盯着万北手里的剪刀：“你想干什么？”
他正要说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对方依旧说着穆晓晓听不懂的本地话。
万北的目光像闪着寒光的刀锋落在穆晓晓脸上，穆晓晓呼吸一滞，迅速地移到窗边。
“杀了吧！”万北波澜不惊的声音，让穆晓晓生出了跳窗逃生的念头。
“你试试……”万北提起桌上的购物袋时，站在窗前的穆晓晓已经不见了，他走到窗前，探出头去。
穆晓晓像个粉色麻袋似的挂在屋外的窗台上，她晃着两只洁白的脚丫在丈量着地面的距离。
“大约四米三的距离，如果你不小心头部先着地，基本会因为颅脑损伤而死亡。
如果是脚部朝下硬性着地，不做任何的缓冲性动作的话，可能会造成脚部或者腿部骨折。”万北说道。
窗户里的万北，像是缅江繁盛的夏天，炙热的让人移不开眼，他双手托着窗框宁静的望着穆晓晓，性感的薄唇间夹着一支烟，微微翘起的嘴角邪魅中又透着一丝冷冽。
穆晓晓仰着头，抓着窗台边缘的手指已经没了血色，胳膊又疼又困，她扭头看去仿佛脚下是万丈深渊。
“小万爷，拉我一把好不好？”穆晓晓那谄媚讨好的笑，看上去像个自讨苦吃的小丑。
万北双肘抵着窗框，整个人矮下来，有半截身子探出窗外，他看向街头依旧热情奔放的男女，啧啧道：“人家新年，有个蠢货竟然自杀？”
“我是被风吹下来的。”
万北低头看她：“那你再让风把你吹上来。”
穆晓晓要坚持不住了，胳膊似乎快要断裂，那张明媚的小脸皱在一起有些好笑和可爱：“求求你了，我好歹是你花六百万买来的，我贵着呢。”
万北恍然的“啊”了一声，调子拉的很长：“对，六百万的蠢货，得救！”
“那你倒是救呀，我快掉下去了。”
万北连连点头，手指有规矩的敲打着腕间的表，嘴里似乎在跟着走动的秒针发出机械般的念叨：“救，救……”
穆晓晓看着万北，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求生欲，见万北一副满不在乎的在样子，瞳孔中那抹强烈的光逐渐黯淡：“没事，我跳下去。”
在她松手闭眼的那一刻，温暖有力的手掌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似乎计算好了一样，连掌心的温度都那么炙热。
“蠢货！”
穆晓晓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敲打的酸疼的臂膀，依旧在嘴硬：“我真的是被风吹下去的。”
万北在穆晓晓面前蹲下，目光落在她因害怕而苍白的脸上，万北的手落在穆晓晓脑门处，手根部托着她的额头猛地向后推去。
穆晓晓根本没有防备，突然后仰，后脑磕在身后的墙上，发出“咚”地一声。
棉麻布料本就轻巧，因突如其来的外力穆晓晓猝不及防的抬腿，恰好掀起裙角露出粉色的蕾丝内裤。
裙底风光一览无遗，万北在穆晓晓还未反应过来时，抬手压住了试图飞扬的裙摆。
他伸手掐着穆晓晓的后颈将她拖到自己脸前：“蠢东西，下次我不介意你去跳玛瑙河，淹死了正好和河底的爱神做个伴。”
小说里提起过这条河，小先生说玛瑙河是红色的，像是醉了酒。
小先生还说，在石头上写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投入玛瑙河底，便能得到爱神的祝福。
小先生会说，希望白昼就此死去，我要拥着你陷进无法自拔的温柔里。
穆晓晓看着万北，他的身体里似乎没有浪漫因子，他就是个长相文静的野蛮人，他的每个器官都是坚硬的，不像小先生那样柔软。
作为读者穆晓晓，她是那么的渴望得到小先生的垂青，那么渴望小先生能像自己爱他那样爱着自己。
他会把身体里的所有温柔都输送到自己的血液中，他会让自己跟着他一起沸腾。
不像万北，他只会说：蠢货，你是我花六百万的买来的。
在万北眼里似乎只有利益，他的眼睛只要落在别人身上，那个人就已经被他预估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