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缅江烤全羊
互相泼水的热潮久久不散，年轻的男女喊着，叫着，狂跑着，有人放了节奏强劲的dj把大家一下子推入到了亢奋的状态。
他们随着音乐，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活像一场户外大型的湿身蹦迪盛宴，直到夜幕降临热情依旧不减。
穆晓晓拿着毛巾揉擦自己的头发，方旭突然闪现，穆晓晓退了一步，生怕他因为太过激动又扭掉自己的头。
“你说我和小先生谁帅？”方旭突然问。
穆晓晓愣了片刻敷衍道：“小先生阴柔，而你刚毅，我觉得你更帅。”
方旭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你说干妈为什么喜欢他多一点呢？”
穆晓晓转身进了卫生间，端了一小盆水出来朝着方旭泼过去：“听说洁净的水可以使人起死回生，长命百岁。”
方旭转身对着穆晓晓笑，穆晓晓认为这是作为一只穿书鬼最明媚可亲的笑容了。
“方旭，我们不需要被别人喜欢，我们只需要喜欢自己。”
方旭看着窗外载歌载舞的青年，幽幽一叹：“当年怎么没人告诉我要喜欢自己呢，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
穆晓晓想起他和小先生站在一起的画面，二人竟也不分伯仲，方旭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感染力，脸庞刚毅，身板挺直。
“你很好方旭，你要不是个毒贩就更好了。”
“这个时间点我还没有接触毒品，穆晓晓我不想让这世的我重蹈覆辙，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穆晓晓将头发绑起来，很坚定的点头：“我们只是穿书，这不过是一段故事，我们肯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有我是查……”
话音未落，房门被突然打开，浑身湿透的魏野窜进来拉着穆晓晓就往外边走：“走啊，喝酒去。”
穆晓晓转头，方旭已经消失不见，她想骂街，她就是想确定个身份怎么就这么难呢？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的心很难静下来，青年举着杯互相碰撞的清脆声让她感觉到醉。
穆晓晓朝着万北走过去，大咧咧的坐在他身旁。
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形状硕大的烤全羊，浓浓的羊油“滋啦”滴在炭火上，肉香扑面而来。
万北拿着一把刀在分割上面的肉，他把烤到最焦脆的一块割下来撒了些孜然递给穆晓晓，然后为她倒了一杯酒。
穆晓晓早就饥肠辘辘，不知分寸，她撕了盘中看上去最为金黄的一块放进嘴里，焦香发脆，醇厚鲜香的肉汁在舌尖搅动。
她端起酒杯仰颈倾尽，肉香与酒香融合在一起，简直回味无穷。
她把空盘推到万北面前，像个小孩讨食似的，语气里满是讨好：“还要。”
万北把整个里脊上的瘦肉切下来放进穆晓晓的餐盘，肉焦黄发脆是整个羊身上最讨巧的一处。
“加点这边秘制的辣酱尝尝。”万北把一个透亮的玻璃罐推至穆晓晓面前。
穆晓晓笑盈盈地看着盘子里堆放的肉山，拿了桌上的一次性手套来戴，她放了孜然粉和辣椒面，然后刷了一层秘制酱。
那吃相活像饿了百年的鬼，她抓起一块递在万北嘴边：“尝尝？特别好吃。”
万北摇头，抬手去转动烧烤架：“你多吃一些。”
穆晓晓也毫不客气，好酒好肉吃到小腹隆起，她心满意足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叹道：“爽！”
魏野坐到她身旁把手机推至她面前：“吃饱了？那看看新闻消化消化。”
穆晓晓以为有了“查尔莫”的消息，双手掬着手机端到自己面前。
几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标题，赫然撞入眼帘：缅江北部的烤全羊有可能不是羊；人人津津乐道的龙骨酒竟用人骨泡制。
穆晓晓想起格尔的训狗场，然后呆呆的看着还在万北手里转动着的个头硕大的烤全羊，瞳孔骤然放大。
最后穆晓晓以喷射性呕吐为缅江的新年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万北抚着穆晓晓的背，他的动作很是轻柔，这让穆晓晓因呕吐而感觉扯疼的肚皮感觉好受了一些。
“魏野，你能不能不要逗她？”
魏野端着一碗中药立在床边，眼中笑意深深：“本来想着趁着节日把她身上的鬼送走的。”
穆晓晓的脸像纸一样惨白，她趴在床边，锁骨深陷，万北的眼眸里有温温的柔情在动：“你是想送走鬼还是想送走她？”
魏野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药递到穆晓晓面前：“诺，真佩服你的脑洞。”
穆晓晓软绵绵趴着不动，似乎全身骨头都被抽了去，她算看明白了，他们就没打算让她活，只不过换了个看似“人道”的方法折磨而已。
她艰难的抬起手，用尽全力握住万北手背：“万北，我学射击，我要杀了魏野这条细狗。”
穆晓晓被折腾的好像一个久病不愈的重病患者，夜半，她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热情奔放的歌声，似乎那些人是在自己的坟头蹦迪。
来到这里已经半月有余，除了晕就是吐，感觉快要被折腾去半条命，哪有好人不是住院就是在住院的路上？
穆晓晓把空调调到最低，拉了薄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白床单，白被罩，白色的墙壁和房顶。
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助和恐惧感油然而生，“白墙恐惧症”带来的心率加快，让呼吸变得困难。
她还没有达到那种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安身立命的境界，这个地方带给穆晓晓的恐惧比她见到鬼更加惊惶不安。
活体器官交易、人口买卖、毒品犯罪、电信诈骗…在民族矛盾尖锐，社会秩序混乱的人间地狱，自己可以依附万北一辈子吗？
穆晓晓猛地将被子揭开，高喊一声：“唯有自强！”
“呵呵～”
穆晓晓被凭空乍现的笑声吓到，她僵直着身体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突然出现的方旭，脸上表情呆滞。
“大哥，下次来记得提前打个招呼好吗？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方旭点头接着说道：“这里犬牙交错、盘根错节的势力网让社会秩序混乱不堪，地方武装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自控制一片区域。
大批的集团入驻，他们在这里组织毒品生产、色情交易、赌博等活动。
他们只需要向当地掌权的武装势力缴纳足够的费用就不用受任何法律管束。
所以你想自强，就必须依附一方势力，目前我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