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肆意
接下来的画面可谓是暧昧又风流至极,高玉已经将荒唐发挥淋漓尽致了。
虽凤君面上已越来越黑,可身下却很诚实。
像是渴望到了极致而发着抖,却又好像无能为力。
冥琰闭上眼睛:“陛下作画劳烦快些。”
“凤君,你忘了,这是朕在惩罚你。”高玉眼睛一眯,视线侵略的停留在画纸上。
冥琰无奈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此时寝殿的大门大开,从外面透过来的光明晃晃的,周围的纱帘微微佛动着。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帝高玉放下毫笔,将画纸拿起来仔细打量一番,没打算打招呼,径直拿着画纸就往寝殿大门的方向离开,面上还留着满意的笑。
身后传来凤君的声音:“陛下这是要走?”
前面要走的陛下并没有要解释的,脚步亦没有停的意思,可是刚要走到门口,寝殿的门就自动关上了。
身后传来疾步声,高玉面上的笑僵凝了下来,带着一丝冷意。
她转过身,后面的人也到了跟前,衣服竟然已全部穿戴整齐。
“陛下今日若拿着这画,是万万出不去的。”冥琰无奈的向她伸手。
高玉看着那修长如玉的手,赶紧将画纸藏在身后:“凤君,朕是天子,你敢忤逆朕。”
冥琰好整以暇道:“陛下,你应该明白,你说的一席话对微臣并无威慑力,微臣是你不能掌控的。”
倾身将她身后的画纸夺过来一看,画纸上赫然躺了一梳着高髻的美女子,一身绯红长衣,只是唯一像他的就只有他的那张脸了。
冥琰:“……陛下捉弄微臣,可还捉弄的满意?”
“朕刚才就在想,若朕着实画了凤君的身,实在是有辱朕的名声,刚才朕的做法实在欠缺考虑,凤君莫要声张此事……否则朕……一点也不介意照着印在脑海里的样子临摹出来……”高玉严正板肃的说着,瞧着跟前凤君面上五光十色得变幻,最后他的耳根子红了,又补充道,“凤君,还是莫要插手前朝的事……”
“印在……脑海……陛下还真是诡计多端又狡猾奸诈!不知不觉,微臣竟不可自拔陷入公主的阴谋。”说着,他手上的画纸已化成粉碎。眼里的阴鸷沉戾,危险极了。
高玉:“凤君难道没听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么?朕即是天子。即便喜欢凤君,可朕亦不会心慈手软,所以还请凤君乖乖听话,莫要挑衅朕的逆鳞。”
冥琰摄人心魄的视线紧紧截住跟前的人,默了片刻:“所以,你会杀我吗?”声音很轻,暗里似藏了无尽的伤痛,让人不敢直视,视线一触惊心,似有一把剜刀凌迟着心脏。
高玉面色有些白:“会。我帝高玉再也不愿被你们踩在脚下。”说完她转身欲走,却被人拖了回来。
“不准走!”冥琰哑着声沉沉道,“我在这等了你三个月,你为何迟迟不来,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我那日唤的那个人是谁?或者说,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亦参了假?”
此时他的眼神归于痴狂疯魔,像是无法接受一般。
高玉冷声道:“朕是帝兰的皇上,自然理应断情绝爱……你放手……你岂敢动朕!来人啊!”她见挣脱不开对方的束缚,就叫人了。
外面远远立着的宫人涌了过来,拍着寝殿门。
小福子:“陛下,你有何事吩咐?这门怎么开不了。”
高玉急了,门就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候着。她赶紧试图去开门,就被后面的人拽了回来。
她拧眉回首望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冥琰自嘲的冷笑道:“陛下这嘴可真会骗人,看微臣一人独陷这情爱之中,还指不定该如何笑话臣呢!您问微臣要做什么,臣自然是要想法子让陛下吃些苦头。”
“够了,冥琰!你真正爱的不过是那只猫妖罢了!朕才是天大的笑话,居然被臣子欺骗玩弄感情!别再自欺欺人了凤君,朕不是那只猫妖!正是帝兰女帝!”高玉讽刺道,这三月她又何尝不是觉得难捱,以为千辛万苦猎得臣子之心却发现,她不过是个替身,真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耻辱!
此时此刻的高玉因为凤君的激怒彻底失控发怒了,此时的她只是帝高玉,不是帝王,不是公主,只是一个被情爱所玩弄的可怜女子罢了。
外面的人越积越多,拍着门,寝殿内的窗户也在此时关死。
“不过,朕和凤君都没有讨到好处。你的猫妖死了,朕将你囚在这深宫之中,亦没有得到你的真心。”高玉说着,一滴珠泪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擦了擦。
可见对面的凤君面色好转许多,眉宇微惑的模样,一双探视的双眸仿佛要说话。
高玉:“此事,朕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凤君依旧是凤君。朕……走了。”
可下一刻,她就被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高玉眼睛危险一眯,拔下头上的冠簪,毫不犹豫的向他的脖颈刺去……
然后,她就听到一阵闷哼。
冥琰:“若陛下愿意让臣死,臣……”
她闻言瞳孔骤缩:“凤君这么想死?朕绝不轻易让你得逞,朕要让你受尽凌辱的活着。快!把门打开!朕要宣太医!”瞧见他的脖颈留下的血红并不是很多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太过失去理智了。
冥琰一直抱着她,并不打算让她走:“陛下,莫不是忘了,微臣体内有颗妖丹,是不会轻易死的。”如今,他在这个平行时空,仅靠着一颗挚爱的人所送的妖丹支撑着。
高玉眼皮一抬讥讽道:“凤君才是真的狡诈!”然后又对外面人道,“外面的,别敲了,凤君受伤了,快请太医……”
外面着急的众人:“……”
两人在房里待了半个时辰,寝殿的门才开。
小福子看到陛下的那一刻,激动的一直在哭哭嚷嚷:“陛下,你没事吧,吓死奴才了。呜呜呜……”然后他才看到那抱着陛下的凤君脖子上面还有一根金钗直插脖颈。
小福子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了,旁边的宫人也是一阵唏嘘。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凤君就医。”高玉已经收回了刚才失控的表情,板着脸喝道。
那早已等候的太医闻言赶紧道:“请凤君安置让老朽诊脉……”
此时的凤君仍然抱着陛下。
高玉推了推他:“朕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小福子,你留在这里吧,待会儿将凤君的伤情禀告给朕。”然后将搂着她的手取下,放在掌心拍了拍,“凤君好好照顾自己。”
凤君又反手攥着她,戏谑的讥讽道,“到这会儿,陛下还要维持威严,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高玉的怒瞪,那威压十足,旁人见了都会腿软,就因为她是九五至尊的皇上。
可是抱着皇上的人是凤君,那就另当别论了。
无奈之下,凤君拖着陛下让太医看伤。
太医面上复杂,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这里的宫人都清楚凤君脖子上的那根钗是由何人所为。
可高玉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是对凤君的强横行为表示不满:“太医麻烦快点,朕还有要事。”
太医:“是,陛下。”
“陛下伤了微臣,可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可真是让微臣心寒呐。”说着他的手缓缓抚上高玉的金冠。
自从她称帝后,就再也没有见她梳发髻了,只是将头发挽着戴着金冠,一点儿女孩儿样都没有了。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想着不知者无罪,等她以后想起来……罢了,她以后若是想起来,估计他也不在了。
高玉走的时候,携带着怒气腾腾……
回去之后,又恰巧接到边关喜报。
齐仲将军已连夺了瓦剌三座城池,大获全胜。
高玉一高兴,赏赐了许多的东西差人送去。
年节时,她又在朝中放了三日假。
而后,不过几日,皇城内外传出消息,说是陛下看上了一男生女相的小生,欲要立其为男妃,却遭到了凤君强烈反对。
此事一出,此后的陛下就像那开闸的洪水,每每看中好看的男子都想往后宫送,却接二连三的遭到凤君的强烈反对。
这听说陛下还微服私访皇城的小倌,夜夜听曲,谈笑风生。
不过多时,那皇城的小倌全部被一窝端了。
此事一出,陛下欲决定和凤君彻底决裂,又遭到凤君阻拦一事,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
到了来年三月,朝堂之上各方兴起的势力斗争激烈。
高玉终于决定立张轶为内阁首辅,此决定一出,朝中各方势力形同割裂。
一日,高玉做了一个梦。
梦里,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一老头被粗粗的铁链拴住四肢绑在石壁上。那老头穿着道袍,面容苍老白皙。
“神女,快醒醒,帝君要这几十万魂魄给神女献祭,包括帝君在内!还请神女高抬贵手,放这几十万生灵一条生路!”那老头见她一来,就急急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个清楚。
高玉如同睥睨天下一般,睨了他一眼,不明所以:“你是什么人?”
老头:“老朽是看管时空之门的守卫,神女你是南洛淼,快醒醒!”
高玉拧眉,心头剧震:“你说什么!就要骗朕!”
老头苍老的声音有些急迫:“十八年前,神女乃是一只猫妖,为了救帝君不惜剖丹自杀,可帝君为此震怒,知道是老朽在暗中推波助澜,就把老朽关在此处。又将神女神魂,转世投胎。因为如果神女在这个世界魂魄不毁,便会一直有复活的契机。如今老朽也是寻了法门才将神女神识召过来,说上话。老朽祈求神女看在这几十万无辜生灵的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罢。”
高玉拧着的眉一直没松:“你说的神女是谁?什么帝君?为何要献祭?”
老头:“神女就是你呀!您真实的名字叫南洛淼,是神界的南文帝君之女。因魔族大战殒命,帝君为了救你,不惜让在场几十万神魔的魂魄为您献祭,包括帝君在内……而现在您的名字是帝高玉,帝君就是冥琰,冥琰帝君!”
高玉瞳孔微缩:“荒唐,简直荒唐。朕可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仙。若是有,应该普度众生……还有……朕是帝高玉……不是那什么猫妖……”说话她又看了看四周,心想这梦怎么还不醒?
突然周围剧颤,那被铁链子绑着的老头挣扎着,仿佛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呼喊:“神女快醒醒!帝君怕是快要自戕了。”
此话一出,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劈进高玉的脑海,眼前景物飞快变换,再次回到现实。
她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旁边的凤君坐在身旁,面上沉戾,一见她醒了赶紧问:“陛下的神识,去了何处可还记得?”
高玉愣愣的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想起来她和这位凤君的关系,如今已经到了冰点,声音沉冷了几分:“凤君来朕这里作甚。如今朕的寝殿并不欢迎凤君。”
冥琰敛眉:“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请陛下快快告诉微臣,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陛下如实告知。”
高玉静了一瞬,眼里轻蔑一闪而过:“刚才做梦,梦到一个老儿。说是凤君为了救朕,不惜让几十万生灵为朕献祭,怎么一看见凤君这般模样。莫不是此事是真的?朕想问问此事,若是真的,凤君为何迟迟不动手救朕?”
冥琰:“陛下,莫要信他人之话。”他也想不到,她会回答的如此诚实。
高玉沉吟一声:“此事确实荒谬,朕亦不信!不然,朕会让凤君立刻死,这样才能让朕活。”
“陛下可真是自私。你以后还是少说些伤人的话罢。”冥琰低声道,凤眼微垂。
高玉:“那人还说朕是那只猫妖的投胎转世,真是笑话,朕乃堂堂帝兰天子,怎么可能是一只猫?”她说话间语气抑扬顿挫,傲慢至极,忽然眼睛又危险一眯,“区区的一只猫,怎配沾染朕半分!”声音又低又沉。
冥琰面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陛下说的是。微臣也想不到,陛下怎会和一只猫有关联。”害他苦寻了她近两百年,原本几十年就可以完成献祭,一直等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