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偷亲
一月之后,嘉定帝终于可以下榻了,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连说话都费力,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开始停了一个多月的早朝。
几乎是所有人都对这突然的转变感到措手不及。几个王爷之间的争斗越演越烈,可朝中内阁首辅被禁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嘉定帝又下令,冥大人冥琰暂代内阁首辅一职,这也就意味着,这内阁首辅的位置已经不算是冥琰的了。
可尽管如此,朝中还是有不少人上赶着去冥大人府邸巴结,更没人敢觊觎冥大人的位置。
高玉知道冥大人的这个结果,一时郁闷便出了宫,去见了定国大将军和张轶张大人。
可两人对冥大人三缄其口。
高玉更纳闷了,但是她不是那么轻易容易放弃的,开始对两位逐个展开专独攻势。
多次去张轶张大人的府邸,府里的一堆女人倒是对这位公主表现的越来越热情,可张轶张大人简直避她如蛇蝎。
无论如何,都要离她好几步远。
为此,坐在张府庭院的高玉公主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张大人,那日的冥大人前来,你可是对他交代了本公主来你这做了什么?”
张轶想了想:“公主,冥大人未曾问过此事,只是问在下……”他犹豫着,面上有为难之意。
“张大人请说便是。”高玉随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脑海回想着一幕幕冥大人抓她袖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和她的手法相似,这该如何解释?
张轶不着痕迹的长舒一口气:“那日冥大人问我,是否对公主有意。”
高玉面上也没甚惊奇,只是声音轻佻:“哦?那张大人是否对本公主有意呢?”
张轶:“我便向冥大人解释,微臣受皇恩之俸,忠人之事,决不敢对公主半点不敬。”
“本公主问的是,张大人的心里真实所想。”高玉看了看手中的杯盏。
“公主,恕微臣直言,微臣只对公主有莫大的尊敬之意,至于其他臣不敢肖想。”张轶自然是对公主的回答十分谨慎。张家乃清流世家,他自是从小耳濡目染,也深知此人是帝兰国的公主,时时刻刻在谨记祸从口出,更不敢得罪于公主。至于那什么情情爱爱,他更不会求娶公主,因为,张家的仕途兴衰更加重要,他以后会是张家的掌权人,注定不能与公主有过多牵扯。
高玉听到这个回答很是失望,这其中利害,她自是清楚。这个世间的嫡庶长幼本就有别,秩序本就根深蒂固,见他回答如此干脆,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她,即便她是皇室之女也无法撼动吗?
虽然两人未生什么情愫,但是……她可是公主,也不行?
高玉放下手中的杯盏,移步走向他:“张大人……”
张轶这回没有后退,而是像初见一般跪在了地上:“公主……息怒……这家族的担子……臣有时亦觉得无法喘息,还请公主见谅。”
高玉冷着脸,见他将头埋得死死的忽然笑了一声,俯身向其伸手:“张大人言重了,本公主只是好奇罢了,就随便问问。本公主亦知道张大人是刚正不阿之人,现在,本公主彻底信了。还请大人快快请起。”
张轶闻言面露惶恐之色,躲闪着公主的搀扶起了身。
高玉见他一直未抬头又道:“知道本公主为什么欣赏你吗?”
张轶讶异抬眸看她。
高玉:“你是第一和对本公主下跪,最有诚意之人。”语毕,她的嘴角微微一勾,而后大声爽朗的笑了一声,胸口微震,笑容有些疯魔。
张轶僵了一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高玉随后止了笑:“本公主近日来的目的你可是明白?”
张轶:“公主……你……恕微臣直言……微臣绝不结党营私。”
高玉摇摇头:“张大人误会了……像大人这般刚正不阿的人。本公主应当加以保护才是。不仅是本公主,整个帝兰国的子民也会以大人为荣。帝兰国朝臣的风气应当如此。可大人若一直这般独善其身,对张家也并未有什么好处。今日本公主的话就说到这儿了,本公主乏了,就先回宫了。张大人请放心,本公主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来打扰大人的。”
远风轻轻的吹着庭院,卷动着公主略厚的衣摆。
出了张府的公主并未着急回去。
今夜皇都办了等会,公主自是要去凑一番热闹。
在酒楼用完晚膳后,高玉又随是从去厢房换了一件轻便的衣裳,外罩一件妃色披风,只是头发梳的高髻依旧没变。
无瑕和小福子也换了便装,两个人面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笑盈盈的神情。
其实外边已经夜幕降临。
高玉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跟在身后的两位奴才紧紧的跟着,前面还有几个带刀侍卫开道。
此时皇都都街道两边的商贩也是络绎不绝,热情的叫卖着。两边的房屋都高高挂起了各样各式的灯笼,十分的亮堂。
此时的外边已经很冷了,已经到了寒冬腊月的时候,出口呵气成烟。
可是这样热闹的人群,这样温暖的灯火,高玉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前方拥堵的人群忽然从中避开,放出一略宽开明的道来,在这让出来的道路尽头有一玄衣公子,头戴玉簪,长身玉立的背向着他们。他的头微微侧向一旁,漫无目的的看着周围,在这明亮的灯火下,他眼里的迷茫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周围的人还刻意避开了他几分,整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落寞孤寂怅惘。
无瑕和小福子看到那人纷纷紧张了起来,前面的几个带刀侍卫也是。
高玉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高声喊了他:“冥大人!”面上挂着从容的笑,嘴角微微勾起。
冥琰闻身颇感意外,寻声转身,越过几排侍卫,看到了那位身披黑色披风的公主殿下。
她正站在灯火中,远远的看着他,冲着他笑,跟他打招呼。
他长长的睫羽微微一颤。
高玉剥开侍卫走过去:“冥大人也来逛灯会啊?”说话间,她仿佛毫不记得之前两人之间的过节。
冥琰再次打量她一眼,朝公主恭敬行礼不答反问:“公主今夜怎会在此?”
高玉的面上微凝,她的行踪他会不知道吗?
她面上的笑容也散了:“今日灯会,本公主来凑凑热闹。倒是大人你,三月禁足之期已经过了?”
冥琰垂眸默了片刻颔首:“是啊,公主。”
高玉:“那本公主就再次向大人警告一句,还请大人若要再打本公主的主意。否则本公主绝不轻饶你。”
冥琰:“公主此言,微臣绝不答应。”
高玉:“冥大人,你内阁首府的位置都要不保了,还要肖想本公主吗?本公主竟不知,本公主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冥大人大人连这个首辅的位置都不要,就只为了本公主,实在是让本公主感动,也佩服大人的决心。”
冥琰:“不过是一个官职罢了,朝中能得胜其位者,大有人在。”
高玉:“可没了这个位置,冥大人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冥琰:“那又如何?公主只需知晓微臣对公主的情义便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忽然沉了沉,哑声道,“只希望公主以后能一直记得微臣。”
高玉轻笑一句:“好端端的,大人把话说的这么沉重干什么?”
“公主以后便知晓了。”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
“看来大人今日在府中也过得并不是很如意。还以为父皇赏赐的那两个美姬……啊,本公主好像忘了,那两位美姬已经被父皇赐死。”高玉故意揶揄他。
冥琰眼皮一抬:“公主这是在吃味吗?”
高玉:“是又如何?做事说话都在表明倾慕本公主的人,转身又去寻她人,本公主自然不爽。甚至觉得大人轻浮,由此可见,大人你并不是良配。”
冥琰面上丝毫不慌,也没有愧疚之色,他道:“公主可想听,在下解释?”
高玉板下脸:“本公主不想听。”
冥琰风清云淡的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公主请,咱们边走边说。”
高玉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拒绝,径直向前走,冥琰跟在她身旁。
高玉睨了他一眼:“冥大人,你的君臣之礼呢?”
冥琰:“公主,你和张大人之间的君臣之礼呢?”
高玉瞪了他一眼,十分的有公主的威仪。
仿佛下一刻就要治他杀头之罪。
冥琰见她如此,又不想把她彻底惹生气,现在把她惹生气了,也是麻烦,为干脆改口道:“公主,那日我接下陛下赏赐的两个美姬,一是因为皇命不可违抗。二则……恕微臣斗胆,想试探公主一二。”
高玉:“所以现在冥大人可还满意?不过冥大人莫要太高兴。像冥大人这般长得玉树临风之人,与你相处的女子,多半是要对你动些情愫的,这些都很正常,本公主也很坦然承认,不过这并不能是阻止本公主杀了你的理由。”说到最后,高玉兴许连自己都未察觉到她的声音已经寒彻心扉。
冥大人的脸色在听他一席话之后,陡然变得戾气横生:“若是如此还请公主,以后莫要后悔。”
高玉:“那日你要了父皇的两位美妾,再进宫向父皇扬言要本公主,已是对本公主莫大的羞辱。本公主岂会再次饶你!”
冥琰想,今日的灯会怕是逛不成了。
“微臣拭目以待,那就请公主尽管来。”冥琰眼里归于平淡。
高玉听他这般处变不惊的模样,心中更加来气,索性干脆直接转身,却被冥琰攥住,他望着皇城的灯火,幽幽开口:“公主,这宴会还没逛完呢,公主急着走,做什么?莫不是公主,怕了。”
先看后面那侍卫已经准备拔刀,高玉气急,看了看周围正好见旁边有一个漆黑的胡同,便吩咐侍卫:“你们在这等着,本公主还有一些私话要同冥大人说。”
说着,高玉径直反带着人,将其带到巷子。
直到两人皆被巷子的黑暗所淹没。
发气一般将人往墙边推,冥琰未动分毫。
高玉见状,干脆直接搂着他,甚至两脚踩着他的脚,对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还有本能的自保,想推她,高玉一个站不稳,险些被他推开,赶紧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脚尖踩着他的黑靴,用单手摸索着他的面孔。
冥琰在黑暗中问:“公主,是想现在就杀了微臣吗?”
高玉懒得废话,直接垫脚吻上了他的唇瓣,映像中,他的略微绯红的唇瓣果然如同所想一般柔软。
被吻的人果然突然就不动了,还僵了,呼吸一滞。
她不仅啃咬舔舐了他的唇瓣,舌头还探进了他的嘴里,她是如此的热情,察觉到被亲吻的人在渐渐呼吸急促,她的心里有一抹得逞。
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冥大人的呼吸明显越来越重。
高玉又飞快的离开了他的唇瓣,舌头下移到了他的喉结,轻轻舔舐了一番,又轻轻啃了一口,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高玉又在他的喉结旁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随后高玉一边喘着气,一边离开他:“本公主今日失控不小心吻了你,现在本公主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在这里谢罪自刎,要么从今往后莫要再出现本公主面前。”
对面一直传来冥大人略微粗的喘息,良久冥大人才道:“公主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高玉擦了擦嘴:“这叫先斩后奏!冥大人,这可由不得你!”
冥琰:“公主……微臣现在还不想死!微臣……想看一看公主的未来。”这也是他的本意,想看一看这位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高玉哼了一声,直接走,袖子再次被人攥着。
高玉借着力道重新扑到冥大人身上,疯狂的再次吻上了他的唇:“冥大人……的味道……还不错。”
冥大人将公主抱得稳稳的,一直任由其在身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