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可知杂家是谁
春香楼因为是青楼，所以白天并不营业，做的都是些打扫准备的活儿。
杨妈妈在房中睡得正香，梦中赚得一屋黄金，在老家购置了良田几亩，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伙计急促的敲门声将美梦打断，气的杨妈妈正想破口大骂。
“你们这最丑的姑娘是谁？”一道苍老细柔的声音让杨妈妈瞬间清醒万分，头皮发麻。
战战兢兢抬头看去，那是个老年男子，身着墨绿锦缎，手上拿着柄金丝银线缠绕的浮尘。
阴柔的气质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身旁恭敬的站了四个年纪轻轻同样阴柔的男子。
杨妈妈毕竟在青楼摸爬滚打多年，当然知晓这人不是善茬，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
“哎哟，大人，我们这肤白貌美的姑娘倒是多，这长得丑的，也就一个。
敢问是不是这丫头哪里冒犯了您？我这就把她找来”。
洛小小正在厨房洗碗，突然感觉耳朵有些发烫，必定有人在背后说自己。
小晴一路小跑过来，脸上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小小姐姐，你是不是最近闯祸了，杨妈妈叫你过去找她。”
洛小小淡定的把手往身上一擦，白色的围裙一下子多了两道黄色的油渍，然后傻傻一笑“嘿嘿”。
旁边的人都在看着洛小小摇头，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大祸临头都不知道。
过了十多分钟，洛小小才出现在杨妈妈面前，手里拿着路边摘的黄色小花，傻呵呵的递给杨妈妈。
杨妈妈一把把花从洛小小手中抢过，狠狠地丢到一边。
手指使劲戳着洛小小的头，“死丫头，怎么这么晚才来，让大人等了那么久！”
坐在椅子上的老男人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吊了吊嗓子，“你就是这最丑的丫头？让杂家看看脸，啧啧，是你没错了。”
说罢手中浮尘对着杨妈妈一甩，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擤了擤鼻子，“她，开个价，杂家给她赎身”。
“要给她赎身？！”杨妈妈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不知为何要替我这丫头赎身？”杨妈妈试探的问了句。
“不想死的话就别问”。老男人斜了她一眼。
杨妈妈打了个哈哈，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两？”老男人反问。
“大人啊不是我说，这丫头是我从小照顾大的，就像我亲生女儿一样，我从未亏待过她。
这些年，我给她吃好穿暖，也花了不少钱，五百两还是看在大人您的份上少说了些”。
“五百两，你这婆娘知道我们大人是什么人么？！”旁边一个阴柔男子细着嗓子叫道。
“小李子，别吵吵，吵得杂家脑仁疼，给她五百两，然后把卖身契烧了”。
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笑呵呵的朝一旁呆站着的洛小小看去，“去收拾下东西，跟杂家走吧”。
见多识广的洛小小打第一眼就知道，这几个都是太监，当然她能联想到的可能就是那晚的金丝檀木香。
现在只有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洛小小把自己积攒拿出来些放到随身小包中，其余的积蓄都交给了小晴，并嘱咐小晴务必要保管好，日后必定回来为她赎身。
小晴自然哭了个稀里哗啦，最后不舍的收下银子放到了床铺下，并让洛小小不用担心自己。
洛小小擦了擦眼睛，没心没肺似的走出春香楼，跟着老太监上了撵轿，撵轿一摇一晃的前行着，老太监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洛小小看。
“丑丫头，你知道杂家是谁么？”老太监突然问道。
洛小小也大方的看着老太监说：“请问这位公公在为哪位贵人办事？看您华贵的样子必定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洛小小逮到机会开始溜须拍马。
“呵呵，这下不装傻了？杂家就说嘛，你一点不傻，杂家可是早就把你这丫头调查的一清二楚，要是再装傻，杂家可就不喜欢了”。
老太监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一朵菊花，透着莫名的慈祥。
“你这丫头丑是丑了点，但也懂事”。说完老太监开始闭目养神。
洛小小也学着老太监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撵矫停在了城中一个偏僻的地方，门栏上牌匾写着太子府字样，这太子府不在皇宫就已经很奇怪了，这位置也太偏僻了些。
老太监拍了拍洛小小的肩头，“丫头，到地方了”。
洛小小揉了揉眼睛，趁机又是一番夸奖，“小小还是要谢谢公公的赎身之恩，日后的日子全靠公公照顾了”。
“哪里哪里，以后叫我年公公便是，这里是当今太子居住的寝宫，从现在起你就是太子爷的侍女”。
年公公带着洛小小走到一处院子，随后来了个妇人。
“李嬷嬷，这是新来的太子贴身侍女洛小小，她就交给你了”。交代完年公公就离开了。
洛小小看这个叫李嬷嬷虽然是下人打扮，头戴一根青玉簪，虽然并不华贵但浑身上下透露一股威严。
路过的宫女太监也都纷纷向她行礼，想必也是太子寝宫内说的上话的人。
洛小小行了一礼后就直愣愣看着李嬷嬷，李嬷嬷脸上透出了不悦。
赶忙又朝着李嬷嬷行了一礼，泪眼婆娑的说道：“对不起嬷嬷，看到您不知怎的就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她头上也经常戴着这样的玉簪，不禁就晃了神，小小知错，请嬷嬷责罚”。说完，抬起手假装擦了下眼泪。
看着李嬷嬷的表情从不悦转为同情，洛小小明白，这次又成功拿捏了。
这个丑丫头从小在青楼生活，必定遭受不少白眼，实在是太可怜了。
李嬷嬷将跪着的小小扶起来，“没事儿，谁没个打晃的时候，起来吧，我带你去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