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特别的约会（1）
——这不是你红杏出墙的理由
陈昊突然接到孙迎迎的短信，说有要紧事求助。
陈昊心中狐疑纳闷，不知道孙迎迎的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回信息道：“办公室不能说吗？”
“如果感到为难的话，就算了。就当我看错了人。”
陈昊苦笑了笑，暗忖，孙迎迎肯定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便不再推辞，回道：“好吧，请告知时间、地点。”
“晚上七时，车站广场地中海咖啡厅，不见不散。”孙迎迎的短信很快来了。
陈昊回了四个字：“按时到达。”
吃罢晚饭，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便踱出住处，来到楼下，出了小区，左右瞧了瞧，随手招了一辆过往的三轮车……
来到地中海咖啡厅门前，再次掏出手机，看了时间，还剩五分钟。正打算在附近转悠转悠，等到七时整点再与孙迎迎联系，一转身，孙迎迎已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其实，孙迎迎已先一步到达，见尚未到约定时间，便于暗处等待。不一会，看到陈昊从三轮车上下来，便悄然现身，走到陈昊的视线之中。
孙迎迎作了个手势，陈昊心领神会，跟着她后面进了咖啡厅。上了二楼大厅。厅内灯光迷蒙，柔软的轻音乐声如莺啼、悦耳动听。因不是周末或是尚未到上客高峰，大厅内客人寥落，偶有三三两两像是情侣的客人，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简餐或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品尝果品，侃侃訚訚、娓娓不倦。
见此情形，陈昊紧走几步，凑到孙迎迎近前，小声说道：“小孙，有没有包间？这大厅里人多眼杂，恐怕不妥吧。”
孙迎迎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开颜笑道：“有的、有的，在三楼。咱们上三楼吧。”
陈昊微微一笑，点点头，默默地、远远地跟在孙迎迎后面，仿佛孙迎迎身上绑着颗微型炸弹随时会引爆一般。
孙迎迎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心中即刻涌起无名的不快、心酸和惆怅。
上了三楼，便有服务员迎了上来，问孙迎迎道：“请问几位？”
孙迎迎扔给服务员两个字：“两位。”
这时，服务员已经瞧见跟上来的陈昊，心道，一定是对地下情侣。便对孙迎迎道：“请到‘长相思’厅。”
陈昊见这厅名，哭笑不得。
二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长相思”厅，面对面坐定。
“两位要点什么？楼上包间最低消费180元，限时三小时，超时按每小时10元加收费用。”服务员侍立一旁，如数家珍道，语气中不失礼貌热情。
陈昊一惊，心道，难怪孙迎迎开始选择二楼大厅，看来，自己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待约会结束，一定主动买单。
“我知道的。”孙迎迎淡淡地对服务员说道。然后转问陈昊道：“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你呢？”
“我也喝茶。”孙迎迎回答得有点机械。随即转向服务员道，“来一杯奶茶、一杯铁观音。铁观音要最好的。”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礼貌地转身离开，轻轻带上包间的门。
“说吧，有什么要紧事？”陈昊待服务员离开后，看着对面的孙迎迎，语气柔和地问。
“唉——”孙迎迎重重叹息一声，目光暗淡了下来，似有难言之隐。
陈昊发现孙迎迎今晚一直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白天因不在一间办公室，并没发现她情绪上精神上的变化。
华德公司办公室是苏德俊非常重视的一个部门，不仅人员配备到位，正副主任各一名，两名工作人员，而且在办公用房比较紧张的情况下，还特别为该部门设立了两间办公室、一间档案室。陈昊与冯建山一起办公，紧挨隔壁的便是孙迎迎和李跃艳的办公室。李跃艳辞职后，就剩孙迎迎一人。李跃艳的工作暂由陈昊分摊给现有三人。原来四人做的事情，现在由三人来做，大家的工作量都不轻。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陈昊以为孙迎迎工作负担重而导致其情绪不佳，因而不无关心地说，“你看我，平时只顾忙工作，忽视了对你的关心。我正在跟苏总要人，待办公室来了新人，大家的担子就轻点了。”
陈昊这么软声细语地一说，孙迎迎忽然感到自己的眼睛一阵酸涩，接着便觉眼眶里有麻酥酥的东西滚落下来。
“嘿——不至于吧。工作辛苦一点，我明天可以适度调整一下，就为这？大晚上的，兴师问罪？”陈昊见孙迎迎落泪，感到莫名地酸楚，赶忙赔着笑脸，不失幽默地安慰道。
“不是这个。”孙迎迎抽出面前的纸巾，拭去面上的泪滴，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陈昊注视着孙迎迎，好似雾里看花，越看越模糊。
孙迎迎不说话，泪珠再次溢出眼窝，滚到秀气的面颊上。
陈昊更加困惑，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主动抽出几张面纸，递与孙迎迎道：“哎，天又没塌下来，有事慢慢说，兴许能帮帮你。”
孙迎迎接过陈昊递过来的面纸，再次揩了揩面颊，道了谢。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送来了茶水。
二人各自接过自己的茶杯。
气氛有点压抑尴尬。
孙迎迎用吸管轻轻搅动着奶茶，然后抿嘴吸了一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陈昊端着茶杯，轻轻摇晃了一下，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打着旋儿往下沉淀，又放下杯子，抬眼看着孙迎迎，低声细语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无论你遇到什么难事，都可以跟我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大家同事一场，也是缘分，相互关照也是理所应当的，何况，我还是你的上司，有义务为你排忧解难。”
陈昊充满磁性的话语温暖着孙迎迎。
孙迎迎觉得很受鼓舞，终于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其实，早就想找个人说说心理话，可世态炎凉、人际复杂，大家都好像带着面具，纵有心理话也不敢轻易对人说。你来了以后，开始彼此不熟悉，甚至还对你持有抵触敌对情绪，那时，我和李跃艳对你是既讨厌又畏惧。但时间一长，我们对你有了新的认识，发觉你这人跟公司其他领导人不一样，你文化层次高、有休养、人品好。渐渐的，拿你当正人君子看待。所以，这几天，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约你出来，跟你说说心理话。”孙迎迎似乎真是下了决心，一鼓作气地说了这么多的开场白，说完，打眼瞧了瞧陈昊，见陈昊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然面带微笑，和颜悦色地注视着自己，认真听自己说话，心理一下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