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大白，直闯灵堂
“这是我定下的规矩，我收徒弟全靠缘分，而且每次都只收那么一两个，所传授的东西也各有不同，待他们学成之后，便会离去，在他们离开之时，我都会告诫他们不能把他们的师傅是我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总共就收了七个弟子，但我想他们也应当是不知道彼此是同门！”
江莛问，“那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啊？”
垂钓者说，“不尊也不贵，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在下苏长清！”
柳南行在旁边啧啧赞叹，“不愧是师祖啊，连名字都这么的意境深远！”
苏长清看了看柳南行“你这晚辈，还挺会说话的！”
接着他问起了他们三人，“里面那位扰了我垂钓的人，想必就是白渊向我说的那个弟子了吧！”
江莛又问，“那请问前辈，白渊长老到底拜托了你什么事情啊？”
这时，便飘来了鱼汤的鲜香味，苏长清笑了，“我的鱼汤好了，各位请移步，同我一同品尝吧！”
柳南行问，“师祖可有好酒！”
苏长清笑了，“碧落琼浆可还好！”
柳南行大惊，“碧落琼浆，这不是传说中天劫瑶池宴上才有的佳酿吗？莫非师祖是真仙人？”
苏长清被他的话逗乐了，“哈哈哈哈，在下也只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员，真仙人，实在有愧不敢当！”
柳南行说，“不不不，你看师祖125岁看起来还如此年轻，住的地方也是与世隔绝，如同仙境一般，这吃的喝的皆是自然馈赠，活得如此洒脱不羁，还如此的有能力，有本领，你肯定是仙人！”
苏长清说，“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现在我们再不离开的话，可能我的鱼就不新鲜了！”
“对对对，除了品尝那鲜鱼，我还想看看这天上的美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呢？”柳南行笑着！
说着，几人便去到了饭桌前，津津有味的吃了那些美酒佳肴！
饭毕之后，舒月来报，“主人，白少侠已经醒了，情绪也比较稳定了，只是那眼里还是显露出了许多黯淡和漠然！”
苏长清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吧！”
舒月抱拳，“是！”接着就退下了！
接着，他们一众人来到了白珩昱所在的房间！
苏长清看了看他，“你就是白渊的弟子！”
白珩昱默不作声！
“你师傅对你可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还是沉默不语！
柳南行问，“师祖，此话怎讲？”
苏长清说，“前段时间他找到了我，他跟我说自己大限将至了，然此生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两个徒弟，尤其是自己的小徒弟，不谙世事，不懂得世道的险恶，总是遵循着自己所谓的一套去从事，这样的话还是很容易吃亏的，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那么，如何让白珩昱真正的去了解这个世界，又如何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他就成了事情的切入口！”
“所以……”
江莛说，“所以他才从头到尾的策划，并且导演了这一切，是吧！应该是从萧将军开始中毒，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了吧？”
苏长清说，“不错，是这样，白渊和殷无涯都是我的弟子，当时他们俩是一起来拜师的，但是白渊的天资总是比殷无涯高上好多，无论学习什么，都能比他学的又快又完美，可以说，白渊所学是精而全，而殷无涯则是浅而杂，后来殷无涯就专修毒术，几年下来，他在这方面的造诣也相当不错！但是白渊却制作出了箭毒木，是世间至毒之一，这样一来，有大大的挫伤了殷无涯刚刚竖立起来不久的信心，但是奈何对方实力总是比自己强，他也无可奈何，白渊有一身本领傍身，殷无涯自然是不敢做什么，可他却担心自己走后，殷无涯势必会篡夺掌门之位，自己的两个弟子怎么办？”
“那段时间又巧合的发现，自己的弟子与萧呈瑀走的很近，他又找到了赤月，扮做了这位姑娘的模样，顺理成章的把毒下到了萧呈瑀的身上，又引导着你们去到了药王谷，经历了许多磨难之后，也治好了萧呈瑀，还提高了白珩昱的功力！”
“至于你们姐弟俩，你们从天圣教下来之后，被人迷晕带到了那间小屋，这些都是舒月的杰作，他一边救你们，照顾你们，一边露出破绽，还因为赤月和舒月身形样貌比较相似，才能让白珩昱足够相信这个人有问题！”
“还好这位江姑娘多疑，那就更加让白珩昱确定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舒月又把事情的矛头都指向白渊，那么，身为弟子的他一定会去找自己的师傅进行对峙，当他的师傅承认一切之后，他肯定会难以相信这个现实！他的思绪和他的心都是紊乱的！此刻，如果再加上炽翎香的作用，他就会变得情绪失常，然后失去意识！”
柳南行问，“炽翎香，那是什么，师傅拿这个是用来干嘛呢？”
“他是觉得自己行将就木，垂垂老矣，就想把自己的一生功力都传给白珩昱，但是传了之后会加速他自己本身的衰亡！但这个过程是相当的痛苦，炽翎香可以加速功法的传输，也可以让人失去意识，然后减轻痛苦，这就是他用炽翎香的原因！在这世间能够练就炽翎香的只有我一人，因为这是我自己钻研的，而且我从来没有把它传给任何人，而你们的师傅就是为了向我求这个香，才来开他的金口！”
“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自己还是挺强大的，不会这么快就被打倒，等传授完功力就来陪为师喝茶垂钓，终究还是失约了啊！算了吧？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白珩昱开口了，“那千机策呢！这个要怎么解释！”
苏长清笑了，“千机策！呵，我的徒弟可还真是个个有本事啊，写了一本千机策，就搅得整个江湖腥风血雨！”
江莛问，“徒弟，前辈指的是！”
苏长清看向江莛，“偃师，千机门门主！你父亲江无陌的师傅！只不过，他也去了，这千机策就像是一把火，他亲自点燃了这把火，不仅烧了自己，也殃及了很多人呐！”
江莛问道，“这么说，这么多年以来，山下发生的事前辈你都是知道的，包括千机门灭门，我们家惨遭屠杀，还有桩桩件件大小事务！”
“略有耳闻！”
苏长清顿了顿，“我一共七个弟子，个个都本事不凡，还互相不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他们啊都如日中天，但也是他们掀起了一次次的杀戮！”
白珩昱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呢！”
苏长清觉得搞笑，“阻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留有恩怨，我能做的其实很少的，我只在乎山水，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说完他问郁篱，“前日里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郁篱回答，“主人放心，属下一直记着呢，和往年一样，都是那位最喜的！”
“如此，便好！”
他又看向他们，“既然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就不留各位了，恕不远送！还请在明日之前离开！”
说罢，走出了房间！
江莛说，“我以前一直疑惑，为什么那个假冒我的人会知道这么多，如此看来，倒也合理！”
柳南行感慨，“师祖无欲无求，遗世独立，当真了不起，不过看着这这江湖乱成这样也能无动于衷，也当真是绝情！”
江莛分析，“不，像前辈这样有能力的人，天下之人应当庆幸他的寡欲和绝情，他教出来的徒弟尚且如此厉害，随便一个便是江湖的一边天，动动手指就能让这江湖翻天覆地，那他本人真正的实力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呢！”
江浔问，“如今，前辈下了逐客令，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白珩昱说，“去吊唁师父！”
江莛反对道，“不行，殷无涯如今要杀你，你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白珩昱眼眶泛红，“我能怎么办呢，他把什么都给了我，我却杀了他，他到死都还在为我考虑，我……我真的……，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他！”
柳南行拍了拍他，“师傅并没有怪你，如果你想去，那师兄生死相随！”
江浔说，“白公子几次救我们于危难，说到底，我们的命还是白公子给的，以后我们将追随白公子！这次，我也愿与你同去！”
江莛说，“既然如此，那就舍命陪君子了！”
来到翠微山下，他们身着白衣，白珩昱顺着山路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却一步比一步走的沉重，山上传来阵阵丧钟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敲打在了白珩昱的心里，一路上挂满了白绫，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头用上了一股酸楚！
柳南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走吧！”
白珩昱点点头，“嗯！”
这山上的场景看着凄凉，但是来参加葬礼的人确是各怀鬼胎！毫无悲伤可言！
殷无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如今我天圣教掌门被害，全教上下无不悲痛欲绝，我们今日在此立誓，定报此仇，让掌门瞑目，给天圣教上下一个交代！”
“报，来了，他来了…………”此时，一名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结结巴巴的对殷无涯说道！
殷无涯看着他，“谁来了！”
“白珩昱，白珩昱来了！”
殷无涯抽出放在一旁的剑，“来的正好，正愁没地方找他呢，既然他要自投罗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殷无涯气势汹汹的走出灵堂，其他门派来参加葬礼的人也紧随其后，殷无涯刚走出门，就看到了白珩昱一行人！
他将剑直指对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今日，诸位豪杰都来看着，我，殷无涯，天圣教新任掌门，要替仙逝的白渊长老报仇雪恨，替我们天圣教清理门户！”
白珩昱不想理他，直直的往灵堂的方向走去，贺子玄走到殷无涯拦住了他，“你们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白珩昱坚定的向前走着，眼睛看着灵堂，“今日，是师傅出殡的日子，我来祭拜他老人家，你，让开！”
此时，在场的人如果单独打的话，应该没有人能够打的过白珩昱了，虽然他的状态不好，但是他的身上有白渊的尽数修为，加上前面换血事宜时的功力大增，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贺子玄抽出剑来，“不让！”
白珩昱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也毫不退让，无奈之下，白珩昱只好将他一拳打得倒地，
他抬头看向殷无涯，“以往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今日我只想去祭拜师傅，挡我者，杀！”
殷无涯看着他，“怎么，亲手杀了你师傅，到他死了你都不让他安息啊，杀，你要杀谁，杀你原先的这些同门吗，你师傅若是知道他养了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猜猜看，他会不会被你气活！”
白珩昱听到殷无涯如此说，心中的难过，悔恨与愤恨同时涌上心头，“你给我住口！”
殷无涯要的就是他的这个状态，“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想想看，你师傅真的愿意见到你吗，你，有资格去见他吗！”
柳南行站出来说，“师傅临走之前曾经说过，此事，不怪珩昱，天圣教中人都不可难为他，怎么，前掌门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
他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冷笑道，“是了，我怎么忘了呢，你们都是殷无涯的爪牙，走狗，你们只听他的，我还在这里跟你们废话，真是个傻子！”
白珩昱走向殷无涯，“今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进去送我师傅最后一程，如果各位相让，那就相安无事，如果阻拦，那我这个杀人的魔头不在乎再多杀几个！”
他顿了顿，心头涌上一阵阵酸楚，接着，他用颤抖的语音说道，“正如你们所说，我连自己的师傅都杀，更何况，是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