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伙
陶晓峰没有心思调查这个陶菁菁的事。他说了一句记我的账，就告别了宋晓婷，匆匆赶到了公司。和助理们一起忙碌起来。
杨睿也在忙，忙着收废品。
炎炎夏日，早上太阳光依旧火辣辣。杨睿戴了一顶草帽，白衬衫袖子挽起来，戴了一双线手套，拿着一柄长长的铁夹子，在垃圾堆捡废品。
垃圾场里的纸壳、矿泉水瓶子、铁块等都是能回收的，还有一些大件的，例如旧的家用电器等。
看着杨睿和其他工人在苍蝇飞舞的垃圾堆翻翻捡捡，程煜顿时觉得身上痒得很。
程煜干不了这样的脏活儿，他虽然不像杨睿有良好的家境，他父母是普通的老师，脏活累活父母没有让他干过。
程煜受不了垃圾的馊味和臭味，那味道让他作呕。他蹲在大树下，拿着小树枝乱涂乱画。
“睿哥，我去买水了。”程煜对杨睿的背影喊道。
杨睿头也没回，仿佛这不是垃圾场，这仿佛是在一尘不染的办公室，他马上要谈一个上亿的项目，无比认真，无比专注。
他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程煜去。
程煜开车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商店。开车用时不到两分钟。
早知道走路了，费这劲。
程煜走进商店，这是一间不足三十平方的小商店。货架上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品种齐全。
“老板娘，拿一件水。”程煜拿了件矿泉水，又拿了内裤、牙膏牙刷，毛巾等日常用品。
“没有牌子的烟吗，老板娘？”程煜转了一圈，没找到杨睿常抽的那种烟。
“没有，没听说过。”老板娘嗑着瓜子，笑眯眯说道：“小帅哥，你是镇上哪家人的亲戚？”
“老骆家的。”程煜说。
“是骆场长家的，不早说，这两个西瓜送给你，记得给骆场长问好。”老板娘殷勤地将矿泉水和西瓜搬上车，还不忘吩咐，“西瓜已经冰镇好了，回去可以马上杀了吃。”
“杀了西瓜？”程煜第一次听说“杀瓜。”切西瓜多好听，杀西瓜是什么鬼？莫名感觉杀气腾腾。
出了商店，程煜又在老板娘热情建议下，去赶了个镇上的大集。
买了一些桃子，甜瓜。集上还有卖衣服、鞋子的。程煜给杨睿选了两套，一问价格，直接惊掉下巴。
“多少钱？”程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
“最低一百八。”老板咬咬牙，“小哥，实在不能便宜了，我们小本经营，也赚不了多少钱。”
“我知道。你说一套衣服一百八？”
“哪能呢，总共一百八。”老板说。
付了钱，程煜颇多感慨。
感觉这镇上的大集太接地气。这物价真是低得离谱，两套衣服原来卖二百四，后来老板直接降到一百八十元。
程煜又买了许多烧饼和熟肉，返回了铁塔沟垃圾场。
正午的阳光正热，杨睿和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
“大家，洗手吃饭了。”程煜大声喊道。
“马上，马上，干完手头这点活，中午可以多休息会儿，太热了。”一个工人说。
“对啊，加油呀，马上就能吃烧饼夹肉了，大家赶紧的。”另一个工人说。
程煜站在阴凉处，找了一张旧桌子和几张塑料凳子。摆好。
将买的水蜜桃、甜瓜洗好。烧饼、熟肉、矿泉水一一摆好。
工人们干完活，急忙洗手。甩甩手，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看着他们吃饭，真香。程煜都有点饿了。
“睿哥。”程煜将毛巾递给杨睿擦手，小声问：“何苦，为什么一定要捡垃圾呢？”
杨睿摘了草帽，洗了把脸。接过毛巾：“听说她用捡垃圾抵这里的治疗费用，我来捡，她就不用捡了。”
“不能付钱？睿哥，我们可以沟通一下。”程煜说，“这要陶姐姐治疗一周，我们还要捡一周垃圾吗？”
“不收，沟通过了。”杨睿说，“没事，捡垃圾也不累。”
“睿哥，真不是累不累这么简单的事，我电话都打爆了，一上午接了四十多个电话，医院的事，公司的事，好多事等着您办呐，我在公司多找几个人来捡垃圾行不行？”程煜苦着脸问道。
“程煜，我多久没有年休了？”杨睿喝了一口矿泉水问道。
“不记得了，好些年了。”
“这么多年，我休息一下不过分吧，给我自己放个假，补休一下行不行，程特助？”杨睿将矿泉水喝完，顺手丢在一边的矿泉水瓶堆上。
“当然，您是老板，您说了算。”程煜无奈道。
“解雇步荣光，理由你随便找一个，要合情合理。苹姐那里，你先给她通个信，具体我回去给她解释。”杨睿吩咐道。
“好，我知道。”程煜点头记下。
“打听过了没，竞技场那两个人都是谁？” 杨睿又问道。
“一个叫赵鑫，一个叫李鹏飞。”程煜回答：“他们两个还在住院，听说肋骨折了。——他们都是方总的手下。”
“好，我知道了。”杨睿点头，“晚点你给方泽打个电话。”
“让方总解雇他们吗？”程煜问道。
“不，你说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让方泽给他们调个轻松的岗，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就行。”杨睿说。
“最好离开这里，钱给多点，要远一点。”杨睿又加了一条。
“好，知道了，睿哥。”程煜答应下来。
杨睿拿起烧饼吃起来。这体力活看似轻松，实际上挺辛苦。一上午他都没有停过，这会儿真饿了。
程煜没吃几口，他等杨睿吃完了，才斟酌说：“陶哥上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了白晶晶的事。”
“白晶晶是谁？”杨睿问道。
“一个演员，挺好看的一个姑娘，最近还挺火的。”程煜说道。
“嗯。”杨睿应和一声，并没有多大兴趣。
“白晶晶被杀了，活着被剥皮，然后分尸。一个狗仔跟拍她，在对面楼上全程录像，只拍到一个影子。现场十分整洁，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线索，陶哥说，和之前那个陶姐失踪十分相似，可能是同一伙人。”程煜说得很慢，他知道涉及到那个人的事，杨睿总是不太能冷静下来。
这次出乎程煜的预料。杨睿很平静。他沉默了一会说：“不太像一伙人，虽然她失踪时，也有一个黑影，但这黑影是提前有预谋，有计划的，他很小心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将人快速带走，并没有伤害和虐杀的意思。”
“人醒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杨睿他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