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她是痞子
网球馆。
两个出众的男人正挥舞球拍。
“睿哥，不行了，歇会儿吧。”其中一个白衣服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睿停下了动作。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黑色的运动鞋。宽宽的肩膀，劲瘦的腰线。浑身散发成熟稳重的气息。
“睿哥，这里。”
杨睿洗了澡，来到休息室，见换了一身休闲装的陶晓峰已经到了。
陶晓峰是陶菁菁的亲弟弟，长得不太像姐姐，更像他们妈妈的长相。
每月杨睿都和陶晓峰约几场球。
“晓峰，你知道你姐的理想是什么吗？”
陶晓峰说：“她的理想是舞蹈家、要不是音乐家。”
“不是。”杨睿摇头。
“她学习好，记东西特别快，也许要做医生。跟你说，我姐喜欢看恐怖片，还买了许多医学方面的书。因为她学什么都好，我其实也不知道她最喜欢什么，不过老爸的意思是让她学医。”
“她不想当医生。她想当入殓师。”杨睿点亮了打火机，抽了根烟。
“入殓师？我完全不知道。”陶晓峰难以置信，“又脏又累，还被人误解，她怎么会这么想。”
“她说，是因为外婆。所以才做入殓师。”
陶晓峰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睿哥，你还在等我姐吗？你忘了她吧。”陶晓峰另外起了一个话题说，“这些年你过得太苦了，放过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吧。”
“我结婚了。”杨睿摸摸胸口佩戴的戒指，“你不是知道？”
陶晓峰按灭了烟。说，“睿哥，我姐不在十年了，虽然仇人我还没找到，但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仇人。到时候，给我姐讨还公道了。让我姐安息。你就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过。”
杨睿也按灭了烟。
“晓峰，你相信重生吗？一个人的灵魂重新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复活？”杨睿摸摸手上的佛珠，淡淡问道。
“不信。怎么可能？”陶晓峰斩荆截铁回答，“睿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以前不信鬼神。现在宁可相信鬼神。如果她能回来，便是老天垂怜我……”杨睿说，“有一个人，她擦手的动作很像你姐，理想也和你姐一样。”
陶晓峰一下坐直了身体，“很正常的，只是一个动作和不切实际的理想像，什么也说明不了。她长得也像我姐？”
“长得完全不像，没有你姐漂亮。年龄小很多。才刚毕业的一个女生，但很奇怪，我感觉，感觉见她的第一面，心里就很平静。可能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姐的影子。”
陶晓峰笑笑，“睿哥，这女生不简单。能入我睿哥的法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杨睿抬手打断陶晓峰的揶揄。“巧的是，她也叫陶菁菁。”
陶晓峰笑容收敛，“她也叫陶菁菁，那真是巧了。不过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也正常。她哪里人？”
“大杨树。”杨睿说。
陶晓峰怔住，“大杨树，不是那次发现我姐的地方？她是大杨树村人？”
“嗯。巧不巧？”杨睿说。
“太巧了，我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陶晓峰站起来，“我要查查她，跑了那么多次大杨树，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
杨睿点头。他知道陶晓峰是一家侦探社的负责人。
“不过，睿哥，查她之前，我想见一见这个陶菁菁。” 陶晓峰瞬间来了精神。
“好。”杨睿点头说，“她明天工作交接。你来医院。”
第二天，陶晓峰换了一身正装，喷了香水。路上还买了一束满天星。
到了忆菁医院，陶晓峰还是被震撼到。这医院的绿化面积很大，光是医院的树就上百种，花卉更是玲琅满目，什么时候来，都有看不尽的美景。这是杨睿在大地上写给初恋陶菁菁的情书。
忆菁，忆菁，这居然是一个医院的名字。当初建这所医院时，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关注。又将天才少女失踪案重新炒作了一波。网上议论纷纷，有人说杨睿炒作，有人说杨睿是情种，也有人说杨睿心里有愧。杨睿完全不在乎，无论多少人阻拦，他坚持用了这个名字。
陶晓峰摇摇头甩开这些陈年旧事，到了杨睿的办公室。
杨睿不在办公室。陶晓峰坐在办公桌上，拿起桌上的相框。相片上女子明眉皓齿，一对小酒窝。一看就让人心情愉悦。这是陶晓峰的姐姐陶菁菁，十八岁照片，同样的照片在陶晓峰相册里也有一张。
陶晓峰和陶菁菁年龄差了一岁多。两姐弟感情深厚。
陶菁菁和杨睿确定正式交往时，陶晓峰一百个不同意。还跟陶菁菁闹。因为杨睿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姐夫形象。觉得杨睿太无趣，太沉默。 没想到这一闹，姐弟天人永别。
如今光阴斗转，陶晓峰想如果陶菁菁活着，找杨睿准没错。这男人一心一意的劲头，很让人上头。
“陶菁菁，你要活着多好。”陶晓峰自言自语，“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你报仇。”
门被敲响。进来一个瘦高的女生。
她二十出头，牛仔裤，长袖卫衣，丸子头。一双旧的运动鞋，洗的很白。单眼皮，鼻子不高不矮，看起来很邻家，很乖的样子。
陶晓峰跳下桌子，走近她。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怎么是你？”陶晓峰吃惊道，“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正是陶菁菁。她看到眼前的男人皱起眉头。“渣男，你怎么在这里？”
陶晓峰：“你大爷，给老子好好说话。”
陶菁菁：“你大爷，给老娘好好说话。”
陶晓峰：“别嚣张，我们比比。”
陶菁菁：“比比就比比，手下败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只差动手了。
“陶菁菁，你不是叫什么，怎么改名字了，故意的吧，用我姐的名字。”
陶菁菁：“你鬼叫什么，我爸妈给我取的名字，我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这么多干嘛？”
陶晓峰：“叫什么名字都可以，不能叫陶菁菁，给老子改名字。”
陶菁菁：“不改，你有病。你怎么不改？”
陶晓峰：“多少钱，你改名字？”
陶菁菁：“你给不起？”
陶晓峰：“笑话，改名字的钱本大爷还是有的，多少米你改名字。”
陶菁菁：“不多，一个小目标。”
陶晓峰：“什么？”
“一个亿，姐姐改名字。不叫陶菁菁了。”
陶晓峰：“你怎么不去抢，一个名字你居然要一个亿？”
陶菁菁：“这个名字值钱，你拿不出来就不要在人前太硬气。”
陶晓峰：“你大爷。”
陶菁菁：“你大爷。”
这时杨睿走进来。看到眼前一幕直接惊呆。
“你们两个认识？”杨睿看着他们问道。
陶晓峰：“鬼才和她认识？”
陶菁菁：“哪个和他认识？”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让杨睿觉得有些可笑。
“不用调查了，我早八百年就调查过她。她就是一个痞子。”陶晓峰说道，“她是有两下子，为了挣钱不择手段。人还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