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过敏反应
陶菁菁和陶晓峰展开了一番激烈的争论，陶晓峰落败，他愤然走了。
杨睿全程默默无言，围观了这场“争战”。或者说，是陶菁菁单方面的碾压。
想到刚才完全不顾形象的骂得酣畅，被杨睿看得清清楚楚。陶菁菁多少有些不自在。
“杨总，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陶菁菁首先开了口。
陶菁菁瞄了一眼桌子上摆着少女的靓照，那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嫣红的小嘴，她笑起来，眼睛弯弯，有两个小酒窝，特别甜。
“什么算了？”杨睿问。
“就是当小白鼠试吃的事。”陶菁菁看了看杨睿。
“为什么？你昨天不是都答应了。”
陶菁菁将视线移到窗外，窗外的合欢花开得灿烂，像粉色的霞光降落树梢。美轮美奂。
昨天听到杨睿女朋友的名字的那一刹那，陶菁菁心里一跳，说不出来沉闷的感觉。
感觉自己是个替身，赝品。陶菁菁从小就不喜欢假的东西，更不屑于做别人的替身。
梦想能实现最好，不能实现的话，就要过好眼前的生活。陶菁菁是特别务实的一个人。
“我不想当替身。”陶菁菁说，“你另外找其他人吧。”
杨睿也看向窗外，声音缓缓道：“我从来不需要替身。”
陶菁菁点头，准备走。
杨睿叫住了她。
“等一下。”杨睿将一个纸袋递过来。
“什么？”陶菁菁问道。
“蛋糕。”杨睿平淡地说，“已经做好了，你帮我丢了吧。”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陶菁菁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好好的东西丢掉多可惜。
“真浪费！”陶菁菁小声叨咕。
杨睿歪头看了一眼陶菁菁，好像无声地控诉她出尔反尔。
陶菁菁低头，嗅到一股儿蛋糕的香气。“红豆的吗？”
“嗯。”杨睿低低回道。
“真可惜。我不能吃。”陶菁菁遗憾的说。
“为什么？”杨睿漫不经心问道。
“我吃红豆过敏。浑身长小疙瘩，又痒又麻。”陶菁菁说。
有一次，别人送来一些红豆包，老妈放到厨房，也忘了跟陶菁菁讲。
陶菁菁吃了一个。晚上她就惨了。浑身长满了小疙瘩，又痒又麻，头晕，想吐。
等老爸和老妈发现的时候，陶菁菁已经发烧了，392c。
后来，在医院住了六天，人也瘦了一圈。老妈快急疯了，念叨她许久，“菁宝，你吃这个过敏，你不知道？”
“真的，我一吃这个就发烧。”见杨睿不说话，陶菁菁继续说，“有一次忘了，就烧糊涂了。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
杨睿如遭雷击，他怔住，听不清陶菁菁说什么。
竟然一模一样。相同的名字，相同的过敏原。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是女朋友阿菁提得第一个要求。
“我想吃一个蛋糕，要甜甜的那种。”
杨睿满心满意答应。他回家让苹姐准备。
苹姐说做个红豆的吧，女孩子大多数都喜欢红豆。
杨睿在厨房一下午，终于亲手做好了平生第一个蛋糕。他兴高采烈拿去给女友。
阿菁拿到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笑意。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完了蛋糕，还笑着说，“不够甜，下次多放点糖。”
杨睿点头答应。
看到少女的脸上渐渐变红润，杨睿还感叹夕阳的光，美人如玉，他心旌摇曳，想拥抱，想亲吻。
突然少女修长的手臂抱住他，杨睿一动不动，心跳如鼓。
阿菁美丽的脸庞凑近杨睿，她的脸光洁、泛着粉，粉嘟嘟的像婴儿的脸。
红润的唇微微颤动，却不偏不倚印在了杨睿的唇上。
软软的，香香的。
杨睿大脑已经缺氧，他呼吸急促，手足无措。
黄昏、合欢花树下、初吻，永远定格在杨睿的脑海中。
第二天，女友阿菁住院了。所有人都瞒着他。
杨睿一天没见到女友，心里七上八下，心神不宁。
“陶菁菁住院了，你居然不知道？”一个同班女生说，“看来陶菁菁也没有把你当回事啊。”
杨睿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阿菁脸色憔悴，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
“你怎么来了？”阿菁眼神一亮，轻声解释：“我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
想起最后一个才知道阿菁生病的人，杨睿自然生气。但见女友生病的模样，那点气愤又没有了。
坐在病床另一侧，杨睿握住女友细嫩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着凉了？怎么突然发烧？”杨睿不解地问道。
“不是发烧。”阿菁笑了笑说，“杨睿，答应我，你一定不要生气。”
“什么事？”杨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吃红豆过敏。”阿菁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杨睿自责地说，“明明知道不能吃，怎么还勉强自己？”
阿菁躺在病床上，招了招手。
杨睿凑近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凝在她脸上。看她脸色发白，胳膊上还有未消的小痘，心疼得无以复加。
阿菁抬起左手，莹白如玉的手指放在杨睿的眉间，为他抚平褶皱。
“我嘴里发涩，输得什么药水，真苦。”阿菁说着，突然亲了一下杨睿的嘴角，“幸好你在，不然苦死我啦。”
得到安抚的杨睿笑了笑，女朋友生病中还知道哄人，他没法再生气。
阿菁见杨睿笑了，又说：“辛辛苦苦做好了，是你的心意，我不想浪费。”
杨睿心软成一汪水。
因为这事，陶菁菁弟弟陶晓峰对他意见很大。他看不惯杨睿，只要他们约会，那个超大瓦数的灯泡就在。
杨睿自知理亏，面对陶晓峰的挑衅，总是沉默。
往事如烟，杨睿已经困在往事里太多年，奇怪的是这些事还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我拿去分给同事们，千万不能浪费。”陶菁菁打断杨睿回忆，兴冲冲拿着纸袋走出了办公室。
陶菁菁高高兴兴走出了办公室。
杨睿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火光骤然亮起，他慢慢吸了一口，脸色缓和了一点儿。心酸苦涩一股脑儿袭来。
他原来是不抽烟的。主要是女朋友阿菁不喜欢烟味儿。所以杨睿不吸。后来，在大杨树发现碎尸的那天，杨睿抽了一整晚的烟。从那天起，他学会了抽烟。
阿菁被碎尸的那天，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抓住凶手。”
杨睿正暗暗出神，突然桌子上电话铃声急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