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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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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犯下累累罪行,还想着安享晚年,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邢斯年,你别装什么圣人君子,你我都是一类人,别说的你好像多高尚一般。

    你们邢家人又有哪一个是好东西?当年的聊城之战你当是谁让我拖延备战物资延缓救援的?

    这等龌龊之事吩咐在我头上,若我不做,那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我!我恐怕连皇宫都出不去。

    这就是你们邢家人的伪善,因为你们只要稍加暗示,便有马前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你们邢家人却反过来假惺惺的说一句,爱卿何至于此?”

    “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可你敢说,先帝行事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吗?是谁趁我不在京都之时,聚集周边乞丐,穿上铠甲,装作我王府养的私兵?又是谁买通御史,状告我有不臣之心?让我兄弟二人心生嫌隙的又是谁?胡清河,你当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皇兄一死便死无对证?”

    “你,你怎么会知道?”胡清河的脸色更加灰败。

    “是咱家告诉王爷的。”

    黑暗中转出一个弓着背的身影,那人白发玄衣,走路不闻半点声响。

    “是你?你还没死?”

    “托大人的福,还活着。”

    “你们是一伙的?我早该想到的。哈哈哈,邢斯年,你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皇身边最得力的总管太监竟然是你的人,你还说你没有不臣之心?还说自己不是乱臣贼子?”

    “胡大人此言差已,老奴效忠的是大都王朝。从来不是某一个人。”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狗,你养的狗自然也和你一般虚伪可笑。”胡清河干脆坐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捶着地,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邢斯年啊邢斯年,你别以为今天你在牢外,我在牢里,就是我输了。你我二人的区别不过是天道不公,我没有你这般好运投生于皇家。

    你的父亲给你的是无尚荣耀,你生来便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受万人奉养朝拜。

    而我的父亲倾其所有能给我的不过是三亩薄田,和见到你们都要跪拜磕头的贫农身份。

    你不努力也是个不愁吃穿的闲散王爷。

    而我不铆足劲往上爬,便会掉进万丈深渊。和我的叔伯,父亲,祖父,和村子里每一个起早贪黑,勤勤恳恳却要将大部分收成上交给朝廷,用来供养你们这些皇亲贵胄的苦命人一样。头顶青天,脚踏黄土,命如草芥,万事难成。”

    “这就是你不择手段往上爬的理由?出生皇家,或者出生农户,皆非我们能够选择。

    可是,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最后成为什么样的人,却出自本心。你一十八岁就高中进士,之后一路过关斩将,从七品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老天待你亦是不薄。你既觉得不公,本可以以如今的身份为百姓谋福祉,可你有吗?

    你胡大人为官这些年只忙着清除异己,忙着贪赃枉法,忙着滥用职权 徇私舞弊!你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那又怎么样?我若不做,自有别人去做,我若不贪,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贪脏之人?你可知我第一次收受贿赂是何人指使?你们谁都想不到,将我领进这浑浊之地的正是素有贤名的林公林太师!他死的时候还有百姓痛哭流涕,称他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世人总被表象迷惑,却不知内里如何。小官小贪,大官大贪,不贪不腐不为官。此乃为官之道也!”

    “你竟丝毫不知悔改。”

    “改?我有什么好改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出自本心,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后悔!倒是你,邢斯年,你不悔吗?没了六王爷的身份,你被那些西蛮人伺候的可还舒坦?

    你放心,你的女儿这些年在我府上过得很好。我记得她小的时候总是偷偷躲在树后面张望,哪怕我给她一个眼神,她就能高兴上一整天。我家卓儿顽劣,总是喜欢招惹那丫头,那丫头从不知道反抗,有时候卓儿下手没个轻重,我看着都心疼。可我一想到她是你的种,我就恨不得卓儿再打她几个巴掌,再踹他几脚。

    对了,还有蔓娘。你还不知道吧?蔓娘死了!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却死在我的怀里,你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机会见到。蔓娘死的真是时候!要不然你们两个老情人相见,少不了要互述衷肠,那场面想想都让人厌恶得紧。

    蔓娘那一身皮肉,即使长了年岁也如年轻时那般白皙透亮,她在我身下承欢低吟时的模样,真是让人回味无穷。这些年,我欢好过的女子里面,没有一个及的上蔓娘的滋味。邢斯年,你的女人睡在我的床上,你的女儿管我叫父亲,这样的结局你可满意?”

    “啪”一声巨响,胡清河如死狗一般重重撞到墙角,再跌落下来。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从胸腔里憋出几声闷咳来:“这就恼了?我还以为你邢斯年的定力有多好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吗。来呀!杀了我!这些年,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就活够本了!杀了我!是男人你就杀了我!”

    李显上前一步,那柄拂尘眼看就要绕上胡清河的颈项,却被拦下了。

    “想激怒我,以求速死?活人的债你还没偿完,就想着一死了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了尘做了多年医师,对人体的骨骼很是熟悉,他右手捏着胡清河的下巴猛地往下一拉,胡清河的下巴便再也合不上了,血水混合着口水滴滴答答不住往下淌。

    胡清河果然存了死志,见激怒了尘杀他不成,咬舌自尽又不成,猛地推开了尘就要往墙上撞去。

    李显脚下轻点,咔咔几声响,胡清河的两手两脚像没了骨头一般再也动不了了。

    口不能言,脚不能动,胡清河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像一只蠕动的蛆虫无声地拱动着他的身体。他的目光似淬了毒一般,狠狠盯着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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