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恩师仙逝
天卢广场，乾元阵法的金光正在被天卢剑迸发出的炼气逐渐吞噬，隐隐变得虚幻起来，江都城的那五位长老盘膝坐在那两柄剑下，始终不曾离开过一步。
“二哥，你可还顶得住？”
“噗……”那个年长一点的黑衣老者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地上。
“不要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一定要撑住，给大哥留足时间！”
“放心，江都不灭！”除了那年长的黑衣老者以外的四人一齐喊道。
“江都不灭！”那个年长的老者应和道。
就在此时，城主府内走出五道身影，来到五位长老身后，在他们五人之间插空盘膝而坐……
此时，天卢广场中心共有十人，这十个人，正是此行能否压制天外炼气，重设天卢封印的关键。
“五位贤弟，辛苦了，开始吧！”白甫长老用天外传音向那五位黑衣长老说道。
刹那间，除了乾元阵法以外，天卢广场又布了一个全新的阵法，以白甫长老为核心，云涯、叶泫英、方寅，还有一位被浑浊的黑炎包围着的黑衣人，这五人周围立刻迸发出了冲天的赤焰光柱，在空中凝结出了六爻卦阵，与地面的乾元阵法遥相呼应着……
“噗——”
一阵闷哼声从这十人口中喷出，空中的六爻卦阵和地面的乾元阵法瞬间化为齑粉。
霎时间，这十人如同磨盘上的谷物般被两个阵法迸发出的强力内劲压的支离破碎，一片片血雾萦绕在天卢广场周围。
……
“看清楚了么？”一个空灵般的声音传入方玉耳中。
依旧是那个昏暗的空间，向后踉跄了几步的方玉瘫倒在那虚无的地面上。
“爹爹——”方玉掩面哭泣着，哽咽地呢喃着。
“方玉，若你不想这雾中的画面变为现实，今日重设天卢封印之际，你定要出现在天卢广场，切记——”那个声音缓缓消失……
方玉愣在原地，心里默默想着刚才听到的和那片殷红的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在方玉背后传来了一阵针扎地刺痛感，随之而来的是头顶、双腋，以及身前的水突、天突、璇玑、华盖、紫宫、巨阙等穴位。
依旧是那阵目眩头晕的感觉，方玉缓缓睁开双眼，令方玉惊奇的是，虽然自己的意识很清晰，但是，身体居然无法动弹了……
“师父，别扎了，疼——”方玉睁开眼，朝着大师作了一个很是怪异的表情。
“忍着，你小子，命真大……”大师一边继续施针，一边朝方玉说着。
大半炷香的功夫，大师已然施完了全部的针。随后，一阵强劲的内力从他的双指间汇聚而出，在方玉身上来回游走了几圈，拔出刚刚施的针，顿时间，方玉感到浑身舒爽，这还是自从他从昏迷中醒来，久违的畅通感。
“啊——师父，我好的差不多了吧！”方玉从床边蹦到地上，朝着师父说道。
“还不行，今日你哪都不能去，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噢，好吧。”方玉不甘心地说道，“师父，爹爹呢？”
“你爹有要事前去找白甫城主商量，莫要打搅他们。”大师说道，“玉儿，感觉怎样，身体可有异样？”
“没了吧，和往常一样，不过师父，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刚才昏睡中……”
就在说话的片刻间，方玉又感到了一阵眩晕，顿时，整个人瘫倒在床边，已然没了刚才的活力。
“玉儿，怎么了！”大师抓紧上去抱起方玉，端起他的右手替他把着脉。
大师双眉紧锁，将方玉抱起，让他继续平躺在床上，手上并没有停止对方玉脉象的查看。
“气息若有若无……嗯？”，大师双眉紧锁，双眼紧闭，摸着方玉的脉象，心里暗想到:“此前我已将玉儿任脉中的炼气逼出，怎会如此？”
刚才，方玉感到的一阵刺痛感，是大师通过针灸，打通了他体内的任脉，将在任脉中的炼气逼出。可是此时，虽然方玉体内任脉内始终萦绕着一层炼气，无法排出。
大师静静地替方玉把着脉，时不时双眉紧锁……
永明殿外，方寅正与凌垣说着什么，只见，凌垣转身走入殿内，将白甫叫出，来到方寅身边。
“白甫城主，在下有一事相求。”方寅拱手作揖道。
“何事。”白甫这声询问，声音很是清脆。
“玉儿被天外炼气所扰，灵元恐有受损，方寅需前往溟海城借取溟海珠泪石替他疗伤。”方寅语气坚定地说道。
“嗯……”白甫做了一个沉思，眉头紧锁，忧心地朝方寅说道:“方寅，如今江都城数十万百姓命悬一线——凌垣，去取天一散。”
“遵命。”凌垣说道。说罢，他转身朝炼气台方向走去。
“天一散——”方寅这次将声音拉的很长，只听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天一散乃天地造化之物，要耗费多少人的心血……”
“灵物自然要用得其所才方为灵物，此物虽不及珠泪石，但依旧可以稳固灵元、强劲经脉。午时即到，随我前往大殿商议重设天卢封印之事——”。
方寅紧随白甫进入永明殿。
“嗯？白兄，此人是？”云涯起身说道。
“此次我等重设天卢封印，少不了他相助。”白甫坐在殿内主位之上，一边捋须一边说道。
“既然是白长老带来的，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云涯城主，依我看，咱还是客随主便吧，你说呢？” 叶泫英跑到云涯身边，悄悄对他说道。
“嗯……不知白兄有何方法应对此次危机。”
“此次炼气来的十分蹊跷，我想诸位进府门时，也看到了，若非那柄不寻常的古剑所散发的灵炎，恐怕天卢剑早已破碎。”
“嗯，进门时我曾将内力扩散至那里，我有一种感觉。”云涯说道。
“噢？不知云兄有何感觉。”
“天卢剑已然被炼气滋扰，虽然赤青凌焱被乾元阵法遏制，没有继续消散，天卢本身却出现了裂痕……但这两把剑给我的感觉让我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云兄的意思是——”
“天地万物，以阴阳为本，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白兄这等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万物向阳而生，这柄剑却被炼气吸引，难道——”白甫深深长出了一口气，右手不停地抚着他那灰白的长须。
“古剑是有灵气的，这只可能说明，这两把剑是一体的，当一柄剑的护剑真灵被侵扰时，另一柄便会前来相救。”一个浑厚的声音朝在场所有人说道。
“嗯。”云涯脸色一惊，暗暗钦佩着方寅，“这位兄台所言极是。”
“云兄，你可知那究竟是什么剑么？”虽然白甫已知道所有，但是他依旧朝云涯问道。
“乌羽玛瑙——白兄可曾听过？”云涯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情。
“乌羽玛瑙……这是何物？”叶泫英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此时，不仅仅是叶泫英，就连白甫和方寅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云兄，你接着说。”
“那我就再说明一些，如何修复天卢裂痕，重设天卢封印，我想这位兄台应该最清楚了！”
“当然，此次加修平贤弟，我有八成把握重设阵法。”
“白兄，你听清了，我说的是修复天卢裂痕，重设天卢封印。”云涯信誓旦旦地说道。
此时，方寅淡然地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云中城主。
“方长老，你也不必掩饰了，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已然知道了你的身份。”说罢，云涯转身朝白甫说道，“白兄？”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凭那乌羽玛瑙？”
“老夫活了八十余岁，还未曾听闻有什么宝剑能和上古神剑有什么感应，加之，我曾见过乌羽玛瑙……”
“你见过？”方寅暗想，鸿蒙剑并不像天卢那样，被封印在天卢广场之上，任何人都能看到，据他所知，只有自己和父亲见到过原本的乌羽玛瑙是何样子，就连方玉看到的也不过是他原本样子的一成左右。
“不错，他正是现任仙缘阁宗主，方寅。”白甫说道。
“我猜的果然没错……”云涯坐到次席之上，向大家说道。
“咦？既然白爷爷早已知道，这有必要隐瞒么？”叶泫英挠挠头说道。
“是我求白甫长老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你曾在哪见过乌羽玛瑙，但我不得不佩服云长老察言观色之能。”方寅用极其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可是就单凭借乌羽玛瑙，你怎么怀疑到我的？”
“如此危机当头，白兄怎可能随便拉一个人过来，我想必然与此次事变有关……”云涯解释道。
“唉，方寅，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已然过去了，要往前看。”白甫朝方寅说道。
“我已然背负罪名，如今我只有两个牵挂，一是玉儿被炼气所扰，痛苦不堪，二是重振鸿蒙剑光辉。”
“既然话已说透，我想今日我等定能成功！”云涯说道，“至于玉儿，是你何人？天卢危机解除后，我等定想方设法替他驱除炼气。”
“是犬子。多谢诸位，此番，方某定竭尽全力。”
“好了，我们来聊聊怎么布阵吧。”白甫示意大家就座。
……
半个时辰后，就当三人已经做好准备，想起身前往天卢广场之时，凌垣急匆匆推门而入，走到白甫身边……
“城主……”凌垣靠在白甫耳边，对他说道。
“嗯……计划有变，云兄，叶公子，请先到后殿小憩，巳末，前往天卢广场。”白甫对二人说道。紧接着，天外传音传入方寅耳中，“你带来的那个老者方才仙逝……”
方寅听罢，神情一惊，脸色变得煞白，快步朝门外走去，出了门，即刻踏空而行，来到了安居殿木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