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炼气入体
永明殿外，一个身着玄色长衣的男子凭栏而立，周围萦绕着朦胧的雾气……
定睛细看，原本无形无束的雾气在这个男子身畔凝聚成一粒粒雾珠，也不知是清晨阳光照射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这个男子身边的雾珠慢慢蒸腾着……
“贵客远来，失迎了。”一道浑厚声音传入这个男子耳中。
“白兄，既已前来，何必如此神秘。”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这个男子口中传出。
“云兄，多年未见，何不比拼比拼？”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危机当头，也就白兄还有如此定力，好！”那个男子兴奋地说道。
说话的这二人正是白甫和云涯。
凌垣从永明殿走出，刚才那阵天外传音不仅仅是对云涯说的，还有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此时，他的手中拿着两柄木剑，一把递给了云涯，另一把朝空中丢去……
“白兄，想必你已无法调动天卢灵气，我也不欺负你，你若能破了我的九宫炫气，我就此认输。”说罢，云涯将木剑一扔，直插永明殿正门外的台阶之内。
“什么！这台阶以黑纹大理石为材，吴叔花费半年之久才建成。”凌垣震惊地看着被木剑击碎的那个地方，瞳孔已然放大了数倍，暗暗钦佩着云涯。
“云兄，你的功力又精进了！”
“开始吧。”云涯气定神闲的说道。
此时，凌垣退步到永明殿大门之处，殿内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这等高手切磋的场面，怎能少了我！”那个青年人说道。
“叶公子，莫非你也要去和两位城主切磋一下？”不怀好意的声音从凌垣口中说出。
“我哪敢呀！我的意思你最清楚了”，青年人用宽阔的双臂搂住凌垣，右手捂住凌垣的口鼻，在凌垣耳边悄悄说道。
不等他们反应，只听得一声巨响从空中传来，转眼望去，白甫和云涯两位城主已然开始了切磋。
只见之前凌垣向空中抛出的那柄木剑，好似被一股力量控制着，剑锋直指云涯，从剑尖之处迸出一道煞白的气焰。
“比内力？”云涯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向白甫说道，“你重伤未愈，能有多少内力？”
刚才空中那声巨响，正是二人内力撞击产生的。瞬息间，那柄木剑轰然破碎……
殿门外，一个身着碧海潮云纹绣长袍的老者，正缓步走上台阶，刚刚被云涯刺入台阶的那柄木剑被他隔空取回，握在手中。此人正是白甫。
刹那间，白甫纵身一跃，以一招凌空拗步，朝云涯刺去。见此状，云涯运转灵气，原本在他周围蒸腾的雾珠瞬间化为一股气焰，环绕在他的腰间，这是云中城独有的修炼功法，九宫炫气。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就当白甫手中的木剑快要接触到云涯头顶之时，云涯额头前凝聚出了一道巴掌大的气盾，缓缓将白甫挥来的剑劲化解，见此状，白甫收去剑劲，回身落在了距云涯十步之外的地面上，手中木剑自然垂在身侧。
“嗯，不错。云兄，此前我入定七日，悟得一招踏雪回痕，今日，便向你讨教一番。”白甫用左手抚了抚胡须，淡然地说道。
“唉，你还是那么多废话……”云涯摇摇头，戏谑地说道。
“来了——”白甫被他这句话一怼，也无心再说，顿时化作三道身影，朝云涯扑去。
“嗯？”云涯见此状，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左脚蹬地，右脚踏向身旁的石栏，似要躲避白甫的攻势。
白甫定睛细看，已然明白了云涯的意图，左手接过右手的木剑，背在身后，脚法瞬间变得虚幻，径直朝云涯追去。
云涯运足灵气，脚法亦变得虚幻，瞬间化作一道残影，以一招无影掌正冲白甫挥去，白甫也不甘示弱，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其余三指蜷缩在掌心，也向云涯点去……
一道道刺眼的白光从二人的掌指间发出。
“白兄，你的什么，踏雪回……在哪？”云涯嘴角向上扬起，又做了一个戏谑的表情，向白甫说道。
白甫不语，右脚顿时发力，就点在身后的空气之上，一阵发力，二人径直从石栏处滑下，落在了用来筑基的石砖之上。
此时，二人掌指依旧没有松开……
突然之间，白甫背在身后的左手微动，木剑顺势握在手中，露出了兴奋地表情。
“看好了！”白甫说道。
只见，白甫左手向左前方挥去，这次挥舞，并不是指向云涯的，而是朝云涯背后的空中挥去的，就当白甫左手与肩齐平时，那柄木剑突然离手，朝着空中飞去。
紧跟那柄剑飞去的瞬息间，白甫撤去指劲，双臂张平，右脚点地，向身后退了五步。
云涯见状，以为这个老家伙内力不济，正要向前追击。刹那间，背后传来一股压力，只见一柄木剑架在了云涯脖颈之处……
因为云涯体外有九宫炫气护体，当那柄木剑架在他脖颈之处时，他脖颈周围立刻形成一道护盾，白甫无法穿透。
“云兄，可认输否？”白甫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
就在云涯惊讶之时，他眼前那慢慢向后退着的白甫如同雾气一般缓缓消散……
“认输？你又没有破了我的炫气，认什么输——”云涯身体一震，将白甫手中的木剑震开，转身向白甫说到。
“两位城主，莫伤了和气……”一道身影从二人之间冒出，用带着戏谑的音调朝两人说到。
“嗯？”白甫和云涯愣了一下，原本针尖对麦芒地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叶公子，今日，给你个面子……”说着，云涯转身向永明殿内走去，似有不服。
“云兄，承让了！”白甫一边拉着那个青年人，一边向云涯喊到。二人也径直朝殿内走去……
安居殿木屋之内，一团团雾气在屋内蒸腾着，方玉浑身被汗水浸透，盘坐在床上。在他身前，方寅也盘坐着，双指点在方玉眉心间的紫色印记之上，一道道如同波浪般的气流缓缓从他的双指间汇入方玉体内。
“方寅，怎么样？”大师忧心地说道。
“不行，我感受不到玉儿体内的灵元。”一边说着，方寅撤去内力，做了一个吐息之状。
“方才我用内力探查玉儿体内的灵元，好似被一股炼气阻绝着……但玉儿经脉为何变得更为通透。”
“额，这……”大师震惊地说道。
“如今我只能不停地向玉儿体内汇入灵气，否则，玉儿会被这炼气滋扰，灵元破损，即便经脉强劲，但恐怕再无法凝气聚灵！”方寅看着满身是汗的方玉，用冰丝巾擦拭着他的额头。
“嗯……”大师左右来回踱步，向方寅说道:“方寅，少年时我随父亲游历学医，曾在溟海城见过一些灵元受损的人，当时我还不明所以，不过我曾见泉也城主用珠泪石替那些人疗伤……”
“珠泪石，大师说的可是能够重聚灵元的溟海珠泪石？”方寅脸色一惊，转身朝大师说去，“传闻溟海珠泪石只有两颗，一颗由历任溟海城主保管，而另一颗早已在鸿蒙时期封印天外炼气时化作了真阳北斗阵的阵眼……”
“如今，玉儿灵元并未受损，不知道这珠泪石能否驱散他体内的炼气。”大师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
“且不说他有没有用，就算有用，溟海城距此遥遥万里……”，方寅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对大师说到，“我踏空而行，半月可至，只是……”
“只是？”
“只是，一来我已应允白甫重设乾元阵法，二来不知玉儿能否撑到那个时候，三来不知那泉先是否肯借。”方寅说道。
“玉儿交给我照顾，至于白甫那里，如若事不可行……先找白甫谈谈。”大师眉头紧锁，朝方寅说道。
“好，我先去找白甫。”
“嗯。”大师说到。
方寅起身下床，看了一眼方玉和大师，眼神极其坚定，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方玉依旧盘坐在床上，眉心之处的紫色印记隐隐闪耀……
“有缘人——”
一阵熟悉地声音传入方玉脑海中，他缓缓睁开双眼……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眼前的景象方玉何等熟悉，昏暗的空间，眼前那颗水晶大树殷红的树叶，依旧滴沥着不知名的液体，只是这次，没了威胁他的天卢剑。
“有缘人，走近前来——”
被这个声音引导，方玉缓缓起身，依旧和上次一样缓慢地朝着那颗大树前行，时不时地看看脚下的散发着青蓝色光芒的青阶。
令方玉惊奇的是，不像上次那样走不到尽头，这次，他大约走了一百二十三步，来到了那颗树下……
水晶一样的树干闪耀着如同星光般亮光，依稀可以看见，在树干内，封存着两把剑，方玉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应当是天卢和自己家中的那柄古剑。
“前辈，方玉不解，为何你会选中我，就连您和白甫长老都无法压制那天外炼气。”
“你叫方玉？”
“是的，在下方玉，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那日您说自己既是白甫长老祖上，又不是呢？”
“数万年过去了，寰宇更始，方玉，这数万年间哪有不灭的魂灵，又哪有永恒的传承。” 空灵一般的声音从树干中传出。
“额，太深奥了吧，前辈，我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并不是很懂您的话。我只想知道，我究竟能替前辈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
“啊？什么都不用做。”
此时，方玉脸上漏出了极其怪异的表情，仿佛自己被戏耍了一般。可是，不等方玉思索，眼前出现了一团雾气，那雾气中呈现了一幕场景，令他向后趔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