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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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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呤——

    俗尘烛光与天上月光糅杂,落在白衣少年肩头。

    少年薄唇轻启,低沉有力的嗓音绕梁不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歌声伴着唱词声。

    优美词句没入大殿众人耳畔,激起心中池水澎湃。

    不以为然的众人挺起身子,竖起耳朵。

    明亮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震撼。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若前一句是点睛,后一句便是神来之笔。

    自认词曲大师的李隆基讶异盯着谢斜,匪夷所思。

    这唱腔。

    这词作。

    竟出自一介少年之手?

    长安城内,竟有此等光芒不显的才子?

    “好词…”

    攥紧拳头的杨玉环不知不觉松开手,掌心汗水随风飘散,阵阵凉意和仙乐伴身,如同置身月上广寒宫。

    窥见了那超然脱俗的谪仙。

    她错了。

    谢阿蛮的词曲是俗尘所作,而谢斜这一首水调曲,已登上仙乐之路。

    尘埃和白玉。

    差距一目了然。

    她痴痴望着白衣少年,眼神中那点幽怨,在此刻烟消云散…

    提杯镇定自若的王忠嗣,讶异一瞬:“嗯?怎么变了。”

    不是说好献送别曲吗?

    这水调曲是什么时候作的?

    仔细聆听,他神色渐渐陶醉,手中琼浆倾斜,浸满衣袍而不自知。

    歌声依然。

    当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出。

    琴音婉转停歇,殿内众人惆怅伤感,恍惚发呆。

    滴答——

    不知是有人碰倒了酒杯,还是有美人落泪。

    众人猛然回过神来。

    收拾心情,恢复原貌。

    但眼神扫过谢斜时,所含情绪复杂。

    然而,谢斜仍未停止。

    唱完水调歌头后,他静等几秒,再度哼唱。

    这一次没有伴奏之音,唯少年以胸中情长作伴。

    唱法和声韵全然不同当世。

    却令人再次垂眸。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曲罢少年回首,明眸皓齿,辉月当空。

    杨玉环慌忙别过脑袋,美眸水雾连连。

    他这是,唱给我的吗?

    “好!!”

    “史家有幸诗家也幸!”

    “盛哉大唐!”

    李隆基豁然起身,大步走到谢斜身前,豪迈笑道。

    后一首词曲虽不如前一首惊艳。

    但胜在唱法新颖,曲调特别。

    可惜了,若是能在前几日中秋佳节听到这一首曲子,该有多好……

    “谢斜啊谢斜,朕该叫你谢杀神还是谢大家?”李隆基笑着摇头,话锋一转道:“说吧,想要何等赏赐?”

    “圣人喜欢什么就叫什么,臣别无所求,只愿仍与节帅为国戍边,镇守边疆,封狼居胥。”

    “哈哈!”

    李隆基大笑,拂袖坐回原位:“好一个忠心耿耿,开宴!”

    谢斜神情微冷,正打算继续说,宴上众人已举杯敬酒,太子李亨也走到了李隆基身边,代替高力士的位置倒酒…

    他坐回原位,胸腔一点怒意燃烧。

    堂堂一国之君,言而无信。

    白给两首曲子了。

    且罢。

    还好我留有后手。

    谢斜抬眸看向李隆基身边的杨玉环,终于知道李太白为何见到她之后,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绝句。

    二十余岁的女子风姿卓约,体态丰盈,富贵不显俗气,眼神透着少女的懵懂和纯真。

    一颦一笑。

    可令百花失色。

    就在此时,一位太监走到李隆基附近。

    众人立刻停下动作。

    心想,正宴开始了。

    “圣人,陇右冯督军使身死之事,吉温已查明真相…”

    “说。”

    李隆基淡然扫过王忠嗣和谢斜两人。

    “王使君战报所说,冯督军死于吐蕃将领尚结赞之手,然调查取证,陇右士卒皆说冯督军是死于谢斜手中,栽赃嫁祸给吐蕃夜袭…”

    “忠嗣和谢斜皆为朕信任之将,可有证据?”

    “人证物证齐全,吉法曹还发现…”太监话语停顿,犹豫不决。

    “告诉朕,吉法曹发现了什么?”

    “吉法曹发现…发现谢将军和王节帅与太子密谋书信,杜家和颜家逃犯现身在陇右…”

    此言一出。

    站在李隆基身旁的李亨急忙下跪,惶恐道:“儿臣不知此事!”

    “召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侍御史,法曹。”

    李隆基淡然开口。

    殿外等候的众人走入。

    一一呈上证据,带着两个士卒,以及一份布满血迹的血书。

    “节度使王忠嗣,谋害朝廷督军使,包庇罪犯,交构东宫,妄称图谶(chen)!”

    “望圣人夺其兵权,羁押入狱!”

    右相李林甫手下一干官员面露震惊之色,纷纷开口:“望圣人夺其兵权,羁押入狱!”

    证据摆在眼前。

    王忠嗣大势已去,罪名已定。

    太子李亨面色苍白,苦苦撇开关系,证明自身并无妄称图谶之意。

    “闭嘴!”

    李隆基额头青筋跳动,涨红脖子大喝。

    乞首摆尾的李亨顿时低下脑袋,瑟瑟发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眯着眼看着那道尚且保持镇定的身影,李隆基猛地扔出桌前血书与证物,怒道:“王忠嗣!你好大的胆子!”

    “朕还没死!你便与太子密谋夺位!”

    砰砰——

    坚硬证物砸破王忠嗣额头,鲜血直流。

    他缓缓起身,垂眸道:“我不知此事。”

    “还不知?!你睁开眼看看!看看这血证!”李隆基愈发大怒,指着王忠嗣鼻子骂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有人欲害我,我和太子情同手足,对圣人忠心耿耿…”

    “够了!朕不想听你狡辩!”

    李隆基拂袖打断,暴怒使得面色通红,身躯也在轻微颤抖:“四镇节度使王忠嗣谋害朝廷督军使,包庇罪犯,交构东宫,妄称图谶。”

    “即刻羁押大理寺,罢免官身!”

    “叛贼之子谢斜,同罪,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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